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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大會落幕(二)

  “那宮主你且先忍忍,等回了客棧再給你上藥可好?要實在是疼得緊的話,那就現在回去吧,傷可是拖不得的。”


  “話說得是沒錯,可是也不能當眾就要扒我褲子的嘛。”赤蓮裝作是委委屈屈地說了一句,麵子上卻是看著他笑著,眼裏滿是不正經的神色。


  “誰當眾敢脫你的褲子啊,都說了回去再說的。”


  “別的不說,你覺得你家宮主,也就是我,打得怎麽樣,是不是風華絕代的那個嬌俏模樣,嗯嗯嗯?”眨著不盡的眉眼去逗引著這眼前的人,卻換來的是一句“你打得風華絕代是外人看來的,對你好的人卻隻看得見你受的傷,別的,什麽都是那些傷換來的不值一提的身外物而已。炫耀什麽呀,受的這一身傷痛,誰替你來疼啊。”


  “又提過來不是?好不容易才給你弄遠又給你繞過來。這要是沒讓別人受個傷什麽的,還如何對得起自己曾經受過的苦難?想著也是吃了大虧的,得虧你家宮主我今天沒吃虧啊,你看我不過是屁股上被他劃了一道,他可沒見著比我好,我那一劍,刺得可是真的深,你看那嘩嘩的血流,我都覺得我下手重了呢。”


  “那是他當應得的不是?”嗬,現在都開始昧著良心講歪道理了?長進了啊。


  “他也沒什麽應得不應得,這到最後就算他不來問我,我也要自己親自去的,隻是他自大了些,那麽急匆匆地就叫了我去,不應該啊,實在是不應該,雖然結果是一樣的,但是至少我下手不會見得這麽狠的,真的是作孽啊。”


  “那咱麽就先回去上個藥再說好不好,你這麽坐著,屁股不疼嗎?那咱們就先走一步好不好?”他還惦記著她左半屁股上的傷。


  赤蓮東張西望想找一個可以救自己的人來,卻發現這沈望舒不知道何時又不見了,便問上一句:“望舒又不見了?不是還說要一本書來裝個書生文雅的樣子嗎,裝著裝著就不見了呢?”


  白隱修的反應一如先前,往邊上一看,愣了一下,回頭木木地回答:“不知道。”


  雪衣在她腰上輕掐了一把,叫她少轉移話題,轉眼就看著赤蓮一雙可憐巴巴地轉身過來,又裝似慘兮兮地說:“屁股還沒疼完,現在你還掐我腰子,有沒有良心啊,信不信我現在就跑了啊,從此遁入空門不管凡塵了。”


  “我是為了誰好啊你說說,沒良心的是你才對。”


  “哼,強詞奪理。”死鴨子嘴硬地說回去。


  “唉,又是誰在強詞奪理了?你也不想想,這傷疤是擱在你身上的,疼的可卻是我。”


  “嗯?我都不疼的,你疼個什麽勁兒呢,要不,我吹吹?把心肝剖出來我看看疼到哪裏了?”


  “挺好。”丁長老看著一雙小兒女一張老臉就笑了,“現在你倒是像個小女孩子一樣會撒嬌了,也不虧得我這麽多年來給你說教說教的。你以前還不聽我的話,現在這個樣子,要是以前的你知道了,肯定在那個時候就會自殺的,那就再也看不到今天你這麽小孩子氣的樣子,有點虧本,怎麽養的豬崽子大了,還是得撈回點成本的呀。”


  這麽一說,赤蓮倒是突然想起來了,撒嬌這個玩意,還真是十幾年都沒有過的東西了,卻不知何時被莫名其妙的,就那麽自然而然地勾出來了,這倒是自己這一輩子都沒有想過的事。


  有時候這人活得就是這麽矛盾得很呢,自己以前確實不可能想到自己居然會有這麽一天的。赤蓮解嘲一般地笑笑,看著那一張笑爛了的臉不客氣地回答:“你要是敢在我小時候就蹦蹦噠地給我塞人,你知道你這麽做是在逼良為娼的嗎?好好管著你自己,要真的實在沒事可做,你可以去給白長老這個孤寡之人塞人啊。”


  白隱修也是毫不客氣地從袖兜裏摸到什麽是什麽的,直接丟了個東西到她腦袋上去,分外不含糊著。


  “你看看我還敢給這個人塞人?連宮主您都打的人呐,老丁我還想多活幾年呢,本來一直就有些病的,不能早死。人啊,活到了一定歲數啊,就開始怕死了啊。”丁長老莫名一惆悵,倒是讓赤蓮惆悵得很了。“那長老。你是不是打算離開宮裏了?”


  丁長老沒有回答,隻是看著她,依舊是用那張笑得要爛的臉說:“宮主你個小孩子家家的不知道的,這老人家是很複雜的,萬一想走萬一想留,都是一時興起的,我不知道。”


  白隱修看了看他,一如既往地不答話,隻是看著,然後繼續幹自己的事去。


  “我還是頭一次聽到老人家有這麽天真的,你可真的是給老人家這一個人家抹黑呀。”丁長老也還是笑,擺手不說話。


  赤蓮也安靜坐下來,目光虛無地望著別處,丁長老都開始萌了退意了,那其餘剩下的長老,估計也沒太多的心思再用在這不討好的邪教裏麵了吧,這麽一想著,覺著這世上很多事,也不就那麽個分分合合來了又走,得到了又失去的事兒嗎?想著先前的迦冥,以為他救了自己,就能安放著一顆心子地待著不管事兒,最後他還不是走了。越是想著,越是覺得心裏堵得慌,隻得沉下心望著別處,不想再說話。


  雪衣見著,知道她心裏那點小心思,也沒再說叫她回去的事了,隻是用手拉著往自己邊上貼去,表示自己在邊上,一輩子都不會走。沒辜負這一片心思,赤蓮巴巴地矮下身子,將腦袋抵在他的肩膀上,沉沉悶悶的。


  除了玄冥這邊安安靜靜的,這各處都是鬧哄哄的一片,鬧得人心生惱怒。還特別不巧的是有一個聲音不懷好意地擺弄出來,更是惹怒人心。


  “嘿,小兄弟,我看著你直愣著朝著赤蓮那魔頭看了好久了,怎麽的呀,不會是喜歡上了吧,喜歡就要了唄。”


  這孫子,還真不能讓清歡跟這孫子呆得久了!

  “呸,老哥兒你怕是看錯了吧,我還不至於去看著一個江湖人盡皆知的女怪物不轉眼了,想多了想多了。”


  清歡這撇清關係做得倒是還不錯,但是這連著兩個“想多了”,倒顯得刻意了,她自己聽得出來,怕是這邊上坐著的各長老、雙護法也能聽得出來。


  “這雖然是有這麽一說,但是這江湖裏見過她臉的人,都死了,誰又知道個是真是假。你看那魔頭的那個身段,那個前麵啊啊那個後麵的屁股,還是有料子的。這麽著,哥哥我做個人情,我呢,去打點打點她身邊的人。我家是個製藥的小作坊,也是做那種藥的,送兄弟你一瓶如何?看著兄弟你也是個將來的人中龍鳳,以後要是出了名頭別忘了哥哥我就是了。”


  慕清歡就顯得有些不好說話了,擱在一年前自個肯定也是一起在背後有什麽話就大刺刺地說出來,絲毫不會顧忌這擺著那邊的一尊尊大神。現在卻是真真切切地不同了,至於具體是哪兒不同了,他覺得他自個說不好,也便不說了。


  “哥兒說笑了,你沒見著那裏有一個鎮河妖的寶塔?看上去感情好得很呢,別說她是魔頭赤蓮,就算是個普通的良家女子,我也不能做這種不要臉麵的事對吧。”


  “啊,這赤蓮不就像那霓紅裳一樣,就是明碼標價高得很的那種上不得台麵的女人嘛,有什麽值得顧忌的,一瓶‘醉仙倒’,一張床,脫下褲子一進去,哪兒還能有個啥?這女人啊,最顧忌的是名節,再說來小兄弟也是個一表人才的,不見得比那邊上的人差,那魔頭說不定還就把兄弟你當做了那個心尖尖上的人,那還賺得不少。到時候別忘了哥兒就是了呢。”


  孫子還沒來得及奸笑,一堆暗器齊齊丟了過去,最打頭的,便是天涯的小針刀。這最後頭的,卻是一根醫用的針灸針。赤蓮還不知道這白隱修還會給自己撐腰呢,回頭一看,卻見著沈望舒這人回來了,那針便隻能是他使出的,關鍵時刻,還是勉強顧著自己的,於是對著他笑笑。


  “笑得死醜。”沈望舒一句話說得有氣無力。


  暗器齊飛,分毫不差地就往各處大穴和麵門去,若非是赤蓮在後麵一根銀針全將這些小玩意撥開,那孫家少主不死也得殘廢。他殘廢他死傷倒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可這慕清歡的功夫哪裏躲得過去,要是不小心傷著可就是自己的錯了呢。


  “天涯,”赤蓮淡然開口,“咱麽最近有些事可以做了呢,當做個好事,替孫家肅清肅清,免得丟了孫家這麽多年的門麵,對不起孫家老祖宗。”


  “是。”


  赤蓮轉頭看著一臉蒼白的沈望舒問:“我聽說有些女子在外暗結朱胎,就會背著家裏的爹娘,在茅房生孩子的。你是不是去生孩子了啊,你看你這臉白得喲,宮主我看著就羨慕。”


  “我去茅房補了個妝呢,臉也是白了幾個度呢,黑炭宮主你是該羨慕羨慕。”沈望舒捶著大腿,咳了一聲,再說:“我聽說啊,這魏晉時期的何晏,叫做傅粉何郎,聽說現在的姑娘都喜歡這個調調的,我不能落下,否則怎麽給我沈家開枝散葉呢,你說對吧,赤黑炭?”


  “嘁!”赤蓮白眼他,這才過多久,就把清舒叫自己那個調調學來了?她不想再理,轉過來,看見尺舒的人已經走了,就剩下一把清舒丟下的釵子。


  赤蓮想的是那釵子不錯,回頭叫韋師父再打一把耗時麻煩,於是去撿了回來,拿在手裏玩得開心著。


  “你知道咱們宮裏人都有個壞習慣你知道嗎?”剛坐下,沈望舒就白著小臉過來,一句話倒是讓赤蓮勾起了好奇:“什麽壞習慣?”


  “你有沒有覺得咱們宮裏的人吧,都很喜歡撿東西回去。你這麽隨手一撿別人的東西倒是讓我想起,你看啊,這從最開始的紅玉宮主開始啊,你看把迦冥宮主撿了回去,我師父把我給撿回去,迦冥宮主又把你和雙護法給撿了回去,你說你前些日子也把那慕清歡給撿回去,你現在還要亂撿別人丟下的東西。看來啊,這是咱們一個宮都有的病呢,是不是都有病呢。哦對了,還有個事,要是別人待會回來要,你還是不還?那這就尷尬得很了。”


  “不是我說,有時候你心思還是密密麻麻的,這麽個事你居然給連上了,你也是能幹得很。”


  “過獎,你要是真覺得我能幹的話,就賞我一個美人可好?你看你現在都有人了,我還虛長你那麽一歲呢,現在還是孤零零的一個孤寡可憐人,那你就真不可憐可憐我?”


  不知是不是這話實在是有些傷心,赤蓮覺得望舒說這話說得有氣無力的,難不成是這春天快過了,望舒覺著趕不上這發春情的最後時期,以致傷心鬱結在心?


  “我沒那個空去可憐你。”雖然很是感動他會給自己一個盾來維護自己,但還是毫不留情的拒絕了。對,就是這樣的。


  眼角邊上一掃,她心頭忽然一亮,喲,來了個意想不到的姑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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