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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鬼臉信召喚,拉刹湖底人

  天宮裏一切如常,與十年前並無不同,玉燁來到行刑台,當時被他毀掉的刑場已被重新修建,但柱子上那些痕跡提醒他曾經發生的一切。


  他又不知不覺來到天宮那顆參天古樹下,她曾告訴他此處是她和芸兒的秘密花園,她喜歡坐在枝頭眺望遠方,不管有什麽煩惱隻要一來到這兒便會忘記所有不開心的事。


  玉燁站在枝頭,看到眼前一片變幻萬千的雲海,它們時而如滾滾江海,奔流不息,時而如綿綿雲霧,漂移不定,他終於明白為何墨非會喜歡這兒,因為能讓心沉靜下來。


  忽然藏在綠葉中的一抹紅色吸引了他的注意,撥開繁茂的樹枝有一個髒兮兮的荷包纏在枝椏上,玉燁的心劇烈地跳動起來,打開荷包,裏麵有一張布條,上麵一行血字出現在眼前。


  “師父,請你原諒我,我定會找到解藥治好你的眼睛,等我回來。”


  這行字如同五雷轟頂,讓玉燁震驚,這一刻他終於明白為何墨非要去救醜冼,為何即使被行刑她也不願透露出是何人指使她,隻因她用她的生命為他換取解藥,他竟一直被蒙在鼓裏,玉燁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起來,非兒,為何你要這麽傻……


  十年的時間對於凡人而言,是漫長的等待和蠶蛹般蛻變的過程,十年的光陰會讓嬰孩變成少年,少年變成青年,青年變成老年,一個生命的誕生和終結就在光陰的見證中成為一段段回憶,而這些回憶又被洪水般的歲月浪潮淹沒。


  有的薄如蟬翼,一觸就碎,有的堅如磐石,屹立不倒,還有的變為一抹淺灰色的痕跡殘留在時間的間隙中,靜靜地躺在那兒,隻等有心人在夢中將它們拾起。


  可對於仙界之人而言,十年的時間隻不過是彈指一揮的瞬間,因為仙胎之身讓他們無生老病死的困惑,喜怒哀樂的情緒在時間的長河中慢慢變得模糊,他們甚至不記得上一次開心或悲傷是為何,這便是仙界的生活,了無煩惱,同時也未有能觸動他們的東西,可這十年的每一日對於玉燁而言,皆是傷痛的回憶。


  自從拂曉走之後,他一直都把自己封閉在一個黑暗的角落,他害怕聽到他們提起那個名字,無論時間如何流逝,他一直無法忘記她,故此他選擇逃避,直到那個孩子的出現,她單純而美好,宛若清晨的朝露一樣潔淨。


  她跌跌撞撞地走進他的生活,在來不及拒絕的時候,心已經接納了她,漸漸的,失去拂曉的悲傷開始被她帶來的喜悅取代,空洞的心慢慢被填充,她為了他棄生命於不顧,可他竟將她逐出天界,是他害死了她,玉燁閉上眼睛,兩行清淚滑落……


  蕭瑟從屋裏走出,便見到坐在院子裏那個熟悉的背影,他張開嘴想叫他的名字,卻什麽


  都沒有說出來,他盯著那個背影良久,然後轉過身走進屋裏,將一壺熱茶放到石桌上,沏好一杯遞到他麵前。


  玉燁接過茶,幾瓣色澤青翠碧綠的茶葉浮在水上,一股馥鬱的清香撲麵而來,他飲了一口,緩緩開口言道,“這世間最好喝的茶便是你沏的。”


  “這次回來還走嗎?”蕭瑟輕輕問道。


  “不走了。”玉燁搖搖頭。


  “甚好。”蕭瑟口中吐出這兩個字,歡喜中又帶了幾分沉重,“我將紫宸接回鳳鳴台了,那裏離天宮遠,無人打擾。”


  “也好,你總算……如願了。”玉燁替他開心,世事難料,原本分開已久的兩人能重逢,原本在一起的人卻陰陽相隔,他心中苦澀。


  這時,蕭瑟從懷中掏出一張印有鬼臉的書信,遞給玉燁,“這是幾日前放在你門前的,不知是何人遞的書信。”


  玉燁打開信,看見信上寫著“十日後拉刹湖見你想見之人”,刹那間他渾身顫抖,臉色僵硬。


  蕭瑟見狀,接過信紙,麵色凝重,這信上說的人究竟是何人,是她還是……她?


  拉刹湖是位於天地盡頭的一麵冰湖,那裏被十二座雪山環繞,常年結著厚厚的冰,夾雜著冰雪的狂風肆無忌憚地吹在這一片荒涼之地上,寒冷惡劣的環境導致那裏人煙罕至,就連野獸都無法在那裏生存下去。


  但此時,卻有兩個身影出現在風雪中,舉步維艱。盡管收到這封書信後,玉燁心中疑惑,但他仍決定前往,蕭瑟執意要和他一同去。


  就在他們到達拉刹湖時,兩個意想不到的人出現在眼前,魅漓也萬萬不曾料到,在這麽偏僻的地方居然能遇到舊人,這種情形怕是不能用緣分二字來解釋了。


  “你怎會出現在此處?”蕭瑟問這話時,他的目光被魅漓身後帶著銀色麵具的少年吸引,想必這少年便是眼下處於風口浪尖上那位魔君的新寵,看他身披一襲白色裘服,頭戴象牙簪,紅唇在寒風中愈發豔麗的模樣,果真如傳聞所言,是個翩翩少年。


  “你們又怎會在此?”魅漓向前跨了一步,擋住了蕭瑟意欲深究的目光。


  “不愧是偷吃了我的丹藥,果然麵色紅潤,精神氣十足。”蕭瑟橫眉冷對。


  “多謝藥君,雖說我拿了你的丹藥,可玉燁不是照樣好了。”魅漓對玉燁滿腔憤怒,若不是當初他將墨非逐出天界,她也不會為了尋藥求京姬,落得灰飛煙滅的下場,她為他受的傷,為他留下的淚,為他忍受的痛苦,她不記得了,可是他卻記得。


  “我今日不是來和你爭辯的。”玉燁望向魅漓,十年前,當他囚於冰塔,他唯一想做的事便是一出冰塔就去找魅漓尋仇,他想不明白為何墨非要去救醜冼,隻有一種可能,

  便是受了魅漓的指使,他向來唯恐天下不亂,這十年他沒有一日不想親手殺了他。


  可直到那日,他見了墨非留下的字條,方知將墨非陷入萬劫不複的人竟是他自己,當年她曾經求他放過魅漓,如今斯人已去,他欲放下心中對魅漓的怨恨,讓她安心地走。


  “看來我們是被同一字條傳喚到此處。”蕭瑟打破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


  “是否是個圈套?”玉燁皺起眉頭問。


  “哥哥,我去前麵看看。”墨非踮起腳尖,在魅漓耳邊小聲說,不等魅漓同意,她便晃晃悠悠地朝冰湖中央走去,她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麽,倒是結了冰的湖麵讓她樂在其中,感覺身子不費吹灰之力便能在冰麵上滑行,她覺得有趣極了。


  “你這個小兄弟倒是天真爛漫得很。”望向玩得像個孩子一樣的少年,蕭瑟揚起嘴角。


  “那我們要怎麽找?”魅漓不去理會蕭瑟話裏的揶揄之意,望著這一片白茫茫的景色,他毫無頭緒,也許僅憑一人之力是無法找到拂曉的,眼下他隻能和他們結成聯盟,隻有魅漓知道信箋上說的人是何人,但他不曾向玉燁和蕭瑟說破。


  “我們沿著拉刹湖的周圍走走,看看能發現些什麽。”玉燁也不知道這裏究竟有什麽玄機,隻能四處找找,看看現場有無任何蛛絲馬跡,玉燁和蕭瑟朝西行魅漓朝東行,繞行拉刹湖一圈。


  就在此時,那少年忽然在拉刹湖的中間大叫起來,三人聽到聲音皆跑過來,見他指著冰麵哆嗦地說,這下麵有人,三人大吃一驚,隔著厚厚的冰層,一張模糊不清的臉出現在眼前,玉燁道先將冰麵打破,再將女子救出,考慮到冰層破裂會帶來的危險,魅漓叫少年退到岸上。


  玉燁拔出龍吟劍在靠近湖中央的位置用劍尖畫了一道圈,那女子被圈在其中,然後魅漓用承影劍在圈外朝東西南北四個方向劃了四道痕跡,做完這一切後三人浮至半空中,念了決,伸出兩指對著拉刹湖,頓時拉刹湖麵上白光茫茫,奪目得叫人睜不開眼睛。


  冰麵在法力的作用下隻是沿著劍痕微微裂開了一小道口子,看來要打破如此堅硬頑固的冰層隻能用全力了,玉燁手腕一翻,化指為掌,朝冰麵上重重一推,蕭瑟和魅漓見此,也將全身法力凝於手掌,使出全力將手掌推出。


  頓時冰麵上白光四濺,堅固的冰麵上發出不絕於耳的聲音,細小的裂紋變成深深的溝渠在冰麵上不斷延伸、擴大,當延伸至湖中央的那個圈時,裂痕沿著圈的四周慢慢破裂,在剝離的最後一刻,玉燁一聲令下,起。


  三人即刻收起掌力,迅速張開五指屈成爪狀,將那圈中的冰塊朝外吸起,升到半空中,再緩緩將其放置在岸邊。為了不傷


  及這女子一絲一毫,他們選擇了最耗時最耗力的方法,再加上長時間處在這麽冷的地方,三人皆有些力氣耗盡的感覺。


  “眼下隻消將冰塊融了,便能救出她了。”蕭瑟喘著氣說。


  “讓我來。”魅漓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雙手交叉放在胸前,他的周身亮起一絲紅色的微光,隨著時間的推移,光線越來越強,也越來越溫暖,魅漓睜開眼,將手掌置於麵前的冰塊上,冰塊開始慢慢融化,那女子的身形也愈發清晰起來。


  當掩在女子麵上的最後一層薄冰也在魅漓的掌下化為水珠時,玉燁不可置信地望著那張雙眼緊閉的麵孔。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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