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敵意
酒吧裏所受的淩辱，讓我徹底認清了自己以後的路。既然逃不了封沉毅的手掌，那就挺直腰板撐下去！我相信總有一天我會掙脫封沉毅的桎梏，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不過，確實如封沉毅所說，狐狸精這一職業確實比酒吧陪酒女高一個檔次。酒吧女隻有被玩弄的資格，而狐狸精是玩弄別人的角色。
接受狐狸精這一職業時，我正好十八歲，花兒一樣的年紀。
入行第一天，我才知道原來我是封沉毅所養的狐狸中的一隻。
看了一眼這些婀娜多姿，千嬌百媚的女子。我低垂了眼簾，掩飾眸裏湧動著說不清的複雜情緒。
“冷畫，我們見過麵的。你可以叫我沈姐。以後就由我來教你如何修煉成精。”簡短精練的介紹讓我不由得多看了這個自稱沈姐的女人兩眼。
這女人看上去三十來歲的樣子，一頭波浪形的長發，看上去異常的狂野。豔麗的容顏說不出的嫵媚，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突然想起來母親當年發狂時的場景。
對，她就是封沉毅的情人沈玉茹。
這樣美得驚心動魄，優雅無比的女人，母親怎麽會是她的對手呢！不知道母親現在可還相信她愚蠢的愛情！她自己都背叛了愛情，還敢奢望會遇到真愛麽！
“她不需要任何訓練！”封沉毅冷冷的說著，銳利的視線落在沈玉茹身上。
沈玉茹凝眉，露出不解的神情。她剛要問出心中的疑惑，就被封沉毅一個冷厲的眼神製止，他說道：“接近從國外回來的上層社會精英人士，不需要一身風塵氣息的女人。隻要本色示人就好。”
此話一出，眼前這些精致的女人看我的眼神就有些不一樣了，有羨慕，有鄙夷，還有明顯的不屑。
從沈玉茹神色明媚到黯然失色，我就隱隱地從這種氣氛中感覺到了一些莫名的敵意。
“妹子，你叫什麽來著？”一個身著淺色吊帶裙，露出性感鎖骨的女人拉住我的手親切的問道。
“我叫冷畫。”我低低地說道。
那女人微微挑眉，嘴角微微揚起，淡淡道：“冷畫？真好聽的名字，我好像在那哪首詩詞中聽到過？”
“是銀燭秋光冷畫屏這句麽？我的名字就是我爸爸從這句古詩詞中取的。”在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這女人嘴角明顯勾起一抹譏諷。
“嘖嘖，妹子真是個有文化的人，難怪得到老板的青睞。不像我們這些……”
“於馨蘭！”
封沉毅暴怒的聲音打斷了於馨蘭那陰陽怪氣的語調。
周遭立即噤了聲，可見這些女人也都是懼怕封沉毅的。也對，誰能不懼怕封沉毅這樣的惡魔呢！
隻是我不明白，她們既然害怕封沉毅，為什麽還要心甘情願為封沉毅做事，不惜以色示人。難道也和我一樣是被強迫的？
我更不明白她們此刻身上散發的隱隱敵意來自什麽原因，我和她們不曾有利益衝突，也不曾有過什麽過節。
接下來封沉毅的一句話，讓我明白了其中緣由。
“從今天開始，把你們這些年完成的案子資料整理一下交給冷畫。”說到這兒，封沉毅鋒利的視線又看向我，“你隻負責從資料中研究男人的性格，然後做出合理的歸納，對男人所說的每一句情話，要學會第一時間辨別其中真假。其他人仍然不惜一切代價完成手中的案子。”犀利的視線冷冷的掃視了周圍人一圈。
研究男人的情話？
第一時間辨別真假？
可是，封沉毅不是女人，他不知道深陷愛情漩渦的女人智商都低得認不清自己，又如何判斷真偽？
不過，封沉毅的這一決定倒讓我不由得吃了一驚。再看到其他人意味不明的臉色時，心裏卻也有幾分感激封沉毅的。
雖然我不知道封沉毅口中“不惜一切”的代價到了什麽地步。但是從這些女人微變的臉色，看出肯定到了某種她們所承受不了的尊嚴底線吧。
相對於我的工作，隻不過是紙上談兵，而眼前的這些女人恐怕是真槍實彈的與男人周旋吧。她們對於封沉毅偏袒我的安排，確實應該不滿。無論她們怎麽不滿，都不敢對封沉毅的決定有任何異議。所以隻能排擠敵視我了。
而我，似乎心中有了些期待，不是對人，而是對時間。
再後來，我才慢慢知道，封沉毅的勢力有多恐怖。他手底下培養了八個如沈玉茹般精明通透的女人，這些女人冷血無情，各個美豔動人，幾乎沒有不拜倒在她們石榴裙下的男人。她們被稱為狐狸精。
正因為這些訓練有素的狐狸精，毫不費力的摧毀了一個又一個豪門，斷送了一個又一個貪官汙吏的仕途之路。封沉毅在短短幾年之內，一躍成為未城的神話，坐擁數億資產，但是他從未在未城上流社會露麵，成為真正的隱形富豪。
而我從一開始研究男人的言談舉止，到男人花心的本質，再到男人隻不過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半理智生物。我越來越對女人的愚蠢痛心，越來越厭惡男人，懼怕愛情。
同時，我在心裏默默盼著五年之約的結束。如果就這樣一直到我上大三，那麽我也沒有受到多少實質性的傷害，相反，從這個隱晦的職業，讓我了解到了許多課本以外的東西，對人對事都有了幾分警惕心。
而封沉毅成為未城舉足輕重的人物後，他的脾氣似乎好了不少。時不時的能看到一抹淡淡的笑容。
這天，他帶來一瓶紅酒。眸子不再陰冷徹骨，帶著一絲暖意，對著我說：“冷畫，過來陪我喝一杯。”
除了點頭，我什麽也做不了。他又說道：“冷畫，一年的理論知識學的怎麽樣了？”封沉毅臉上掛著我不習慣的笑，那笑容好似明目張膽的窺探這世上難以啟齒羞恥隱私，讓我感到很不舒服，冷冷的說道：“不知道。”
可能是我生硬的語氣惹到了封沉毅，他的臉上頃刻間烏雲密布，“既然不知道，那你就該去實踐一番，試試自己的本事！你說呢？”
說著他便準確的掐住了我的下巴，暴戾的眸子閃過一抹異樣的神色，“冷畫，別試圖挑戰我原本就不多的耐心！大學期間，你可以用你的理論知識測試一下身邊的男同學，但是，千萬要管好自己的心，別犯了我的忌諱！聽到沒有？”他伸出另一隻手拍了拍我的臉頰，臉上露出殘忍而期待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