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受辱
跟在封沉毅身後，走進未城魅爵酒吧裏，耀眼的燈光，強烈的鼓點，喧嚷的人群，穿著暴露的女子和年輕瘋狂的男人失控地狂舞，動作及其猥瑣。這一切的一切是那麽的稀奇陌生。
而封沉毅好像經常來這種喧鬧的地方，他輕車熟路的直接把我領進一個房間裏，對著一個無比妖冶的女人耳語了幾句。
那女人約摸三十來歲的樣子，穿著性感的黑色吊帶，露出性感的鎖骨，她纖眉上挑，似是一種挑剔的視線落在我身上時，露出隱隱的嫌棄之色，好像是礙於封沉毅的麵子，最後還是有些不情願的點點頭。然後，帶著我去更衣室換了一件十分暴露的吊帶連衣裙。
她用一種我不太習慣的眼神上下打量我，嫌棄我太瘦，這麽性感的裙子穿在身上竟然顯得有些寒酸。又特意囑咐我，顧客是上帝，不管客人怎麽無理取鬧，都不能和客人起衝突。這裏的客人不是我們這種人所能惹得起的，不會說話，就少說話，免得惹怒了客人，後果並不是吃不了兜著走那麽簡單。
說完，她便帶著我走進了一間豪華VIP包廂，她臉上立即露出了諂媚的笑意，很是熱情的招呼了幾句，就匆匆離開了。
昏暗的燈光下，我忐忑不安地望著坐在沙發上的男男女女不知所措。
“你是死人啊！還不過來倒酒！”一個長得臉大四方，頭發稀少的大胖子不滿的吼道。
我被他這一吼，嚇得慌忙拿起桌上的酒瓶，走到剛才吼我的大胖子旁邊去，顫抖著為他倒了一杯酒。
那胖子顯然對我笨拙生澀的表現很不滿意，瞪了我一眼，“你這是倒給誰喝呢！懂不懂規矩啊？”
我這才恍然，趕緊端著酒杯，小聲說道：“您請。”
他快速的接過酒杯，極其惡劣的吼道：“你他媽的到底懂不懂規矩？”
話音未落，滿滿一杯酒潑在了我的臉上，我隱忍著淚水，沒敢擦臉上的酒水。
“小妹妹，你先幹了三杯，才能有資格給老板倒酒！”旁邊一個畫著煙熏妝的嫵媚女人好心的提醒道。
我這才知道原來我也要喝酒的。
這時候另一個男人嗤笑一聲，“哎，你說這小妹是不是個雛啊？哈哈……”
這話就像是一劑興奮劑，那剛才潑我一臉酒的胖子頓時來了興致。他猛地伸出肥嘟嘟的大手，一把將我拽在他身前，十分粗魯地為我擦了擦臉。
我這才看清眼前胖男人露出的大黃牙和猥瑣的表情後，我忍住想吐的衝動，掙紮著往後退了一步。
誰知，他卻用力一扯，寬大的吊帶裙瞬間脫落到腳跟。
“啊！”我尖叫著蹲下，無邊的恥辱感蔓延全身，手忙腳亂地想要將裙子往身上提。
那胖子卻故意死死拽住裙子不讓我穿，猥褻的目光來回在我身上遊走。
封沉毅曾經夜夜變態的折磨，我都未曾落過一滴淚。
但是，此刻為我卑微的尊嚴哭了。乞求著那胖子讓我穿上衣服。
看到我滿臉是鼻涕眼淚的，那胖子頓時惱了，揚起肥胖的大巴掌就扇在了我的臉上，我被這巨大的力氣衝擊得歪倒在地上，眼冒金星，腦子轟鳴。
那個瞬間，我想到封沉毅，即使我恨他，但是我仍然希望他能出現，拯救我於此刻的水火之中。
可是，他沒有出現。
後來，我也慶幸他沒有出現。
周圍的男男女女都笑著看熱鬧，沒有一個人幫我說一句話，仿佛都司空見慣了。
那胖子踢了我一腳，得意的說道：“洗把臉，跟老子回去，到時候你就知道什麽叫真正的快樂了……”
周圍的男人又都不懷好意的大笑起來，意味深長的看著我。
那胖子伸出大手像拎小雞一樣將我拎出了包廂，向電梯走去。
這樣跟他離開，恐怕要毀了我。我開始不顧一切的掙紮，心裏隻有一個念想，絕對不能跟他走！
當電梯門被打開的時候，一個無比性感的女人走了出來，撥弄了一下她那精致的卷發，嫵媚一笑，“呦，這不是馮哥哥嗎？怎麽換口味了，這麽髒兮兮的女孩子都想要了？！傳出去也不怕他人取笑您饑不擇食。”
胖子被那女人這麽一嗆，皺了一下眉頭看著滿身狼狽的我，嫌棄的撇撇嘴，鬆開了手。
那女人立即迎了上去，挽著那胖子的胳膊，撩人的笑道：“今晚讓丹丹來伺候您？”
那胖子捏了捏那女人的臉兒，“丹丹，怎麽幾天不見哥哥，想哥哥了？”
那女人一擺腰，風情無限的嬌嗔了一句：“討厭！”
那胖子又是一陣狂肆猥瑣的大笑。迫不及待地摟著那女人走進了電梯。
我連驚帶嚇癱軟在地，如果不是那個叫丹丹的女人出現，我想我是必死無疑。
當時隻以為是巧合，如果當時，他出現，我想我們也不會走得那麽遠，那麽遠……
渾渾噩噩地從酒吧出來直奔公寓，想要洗掉這一身的恥辱，將自己泡在浴缸裏整整三個小時。我抱著膝蓋，任憑陣陣寒意浸侵全身。
酒吧這樣肮髒不堪的圈子，無論你多潔身自好，一旦踏進終身掙脫不掉婊子，妓女的魔咒。而且想要保住自己的貞潔比登天還難……
浴室門“砰”的一聲，被突然打開了，封沉毅慵懶地倚靠著門，微微眯起眼睛，陰殘冷厲地盯著我。一如初見他時的樣子。
“冷畫，我給你鋪好的路，你偏偏不要，非要選擇最難走的路。”
一道低沉陰冷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
冷冷地看著那張如同覆蓋著魔魅氣息的臉。我再也掩飾不住，也壓抑不了自己心中洶湧而至的恨意。
我狠狠地說道：“封沉毅，你到底想要做什麽？我是死也不會跟你……”
他迅速走上前，用力地捏住我的下巴，一字一頓猙獰的說道：“可是，我隻想跟你生！這是你冷畫欠我的！”
說完，像丟一團垃圾一樣丟開我，轉身離開了。
“你——”
那一刻，我狠得真想一口咬死他。
我也說不清楚從什麽時候對封沉毅不再像從前那般恐懼。或許是我無數次逃離失敗，讓我認清了自己的宿命。
我一直不明白封沉毅為什麽認為是我欠他的，明明是他害死了我父親，將我強拉進他的生活，禁錮在他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