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13章 洗髓伐骨
洛清吟急忙沉進水中，只露出一顆腦袋。
抬起頭來，紫雲宸不知何時去而復返，坐在玉堂花樹上，優哉游哉地注視著她。
洛清吟氣得眼都紅了。
若不是吃了他的果子，她怎麼會如此狼狽！
氣歸氣，她還是第一時間抬起手遮住胸前的兩點，另一邊手遮住下面。
溪水清澈透底，她可不想被看光了。
「這麼平，有什麼好遮？還不如本王。」紫雲宸故意氣她，特意換了一個視野極佳的方位，饒有興緻地瞧了她一眼，「嗯……比絳香果還小一些，遮一遮也好，省得被鳥兒當成食物啄走。」
洛清吟又羞又氣，恨不得越水而出，掀翻那可恨的傢伙。
可，衣服在岸上，她……
紫雲宸注視著水裡的小臉，猶如清蓮初綻，小小年紀便絕美脫俗，可以想象長大之後是何等的傾國傾城。
「走後想起忘了一件事兒，」紫雲宸的語氣中含著滿滿的無辜和戲謔，「絳香果含有大量玄氣，只吃一顆就足以洗髓伐骨，吃多了會上吐下瀉。」
洛清吟：「……」
她吃了半盒！
半盒！
至少有二十顆！
「既然一顆就足夠，為何送那麼多？」
紫雲宸輕笑：「一顆本王送不出手。」
洛清吟忍無可忍：「滾！滾得遠遠的！」
「左右都吃了，就好好洗一洗。」紫雲宸意外的做了一回君子，身形一閃，人真走了，只留下一句飄渺的話，「本王不偷看你就是。」
洛清吟在水中一動不動許久，確定他真的不會出現了，這才快速跳起上岸，拿起衣服遮住三點往屋裡跑。
待她的身影在門邊消失，紫雲宸從另一株樹上翩然飄落。
「真是個單純的小貓兒，竟然信了。不過，」他唇角帶著如二月桃花般的笑意，「吃下半盒絳香果竟然沒有虛脫昏迷，身體底子倒是驚人。」
穿好衣服，洛清吟仔細思忖紫雲宸的話，絳香果中含有大量玄氣？
果斷摒棄雜念，吸收絳香果中的玄氣。
呼吸吐納，聚引玄氣。
然後——又想吐，又汗水泠泠，又拉肚子！
洛清吟整整折騰一天，渾身虛脫地倒在床上。
她發誓，一定要他好看！
不過，她沒有忘記謝嬤嬤。
洛清吟艱難地爬起身，用碗盛了一顆絳香果遞到謝嬤嬤的面前。
「謝嬤嬤，這是給你的。」
有了慘痛的教訓，洛清吟不敢全部給她。
謝嬤嬤曾經在宮裡待過很多年，有的是眼力。她一眼就認出是絳香果，失聲道：「三階靈果絳香果？小小姐，這是哪兒來的？」
絳香果雖然只是三品靈果，卻不常有，曾經一度價格甚至炒到一萬顆玄珠。眼前這顆絳香果，個頭飽滿，品相絕佳，更是難得。
洛清吟沒有解釋，「你先吃下去。」
謝嬤嬤急道：「老奴怎麼能吃這麼珍貴的靈果？太浪費了！小小姐您快吃了它，就算不能聚玄，對身體也是大有裨益。」
洛清吟渾身虛脫，一點兒也不想再碰它，「我已經吃過了。」
謝嬤嬤：「可……」
「謝嬤嬤，雖然我現在不痴不傻了，但我還是沒辦法修鍊，生活，還是要靠你。你若能洗髓伐骨，以後還愁生活艱難嗎？」
一番話說得謝嬤嬤流下淚來。
她哽咽道：「小小姐說得對！老奴願意一輩子做牛做馬侍候小小姐。」說著，雙手捧著絳香果，放進嘴裡。
冰涼甘甜的感覺從腹中升起，謝嬤嬤又流下了感動的淚水。
她含辛茹苦十年，在這一刻都得到了回報。
她覺得，這一輩子值了。
洛清吟含笑道：「快去吸收裡面蘊含的玄氣。」
……
清晨的第一縷光線照進無名庄，洛清吟在玉堂花的清香中悠悠醒來，身上又已凝了一層污垢，真不知道身體以前是怎麼折騰的，竟然有那麼多的雜質。
重新清洗時，她意外的發現，身上所有的陳年舊傷和近日新傷都已消失不見，皮膚如剝了殼的雞蛋一樣光滑細膩，渾身上下散發著珍珠般瑩潤的光澤。
洛清吟縱身一躍，身子比之前輕盈了數十倍，不費吹灰之力就躍了上百年的玉堂花樹，比她前世的最佳水平還高出許多。
她明白，這意味著她的身體中的玄氣漲了一大截，她的洗髓伐骨已成功，她的皮膚已強化，普通的拳打腳踢，對她不會再會造成傷害。
強化身體皮膚，需要武者三階。
一串絳香果，就能做到。
天材地寶，果然很重要。
說來也是，財侶法地，修鍊的四大外在條件，財為首。
有財，才有一切。
「小小姐，老奴突破了！」
謝嬤嬤欣喜非常地從屋裡走出來，對著她拜倒。她也剛沐浴過，臉上的疲憊一掃而空，整個人神采奕奕，甚至連眼角的皺紋都淡了許多，她本來就是三十歲出頭的人，只是因為生活的壓迫才顯得那麼老。
如今，她終於恢復了那一年齡該有的風華。
她十年前就已是武者二階，但因為種種原因，一直止步不前，如今一顆果子下去，她不但洗髓伐骨成功，更是突破了一階，能承受的力量也翻了一倍。
以後，她必能給小小姐帶來更好的生活。
洛清吟伸手將她攙扶起來，細細打量著她的面容，心裡也十分欣慰，「謝嬤嬤，你幫我一個忙。」
「只要小小姐吩咐，老奴萬死不辭。」
「一顆絳香果值多少錢？」
「至少五千玄珠。」
洛清吟將冰玉盒取出來，在她的面前打開。
謝嬤嬤的眼當場就直了，她左右望了望，低聲道：「千萬不可讓別人知道！」
洛清吟取出兩顆，冰玉盒中剩下十六顆，她把冰玉盒放到謝嬤嬤手裡，轉身在紙上畫了一把刀的形狀，標上尺寸，「拿到璃京賣了，再幫我打一把趁手的刀回來，要足夠鋒利。」
謝嬤嬤捧著冰玉盒，只覺得手裡沉甸甸的。
小小姐竟是如此信任她！
洛清吟習慣了她動不動就流淚，道：「早去早回。」她搖搖頭，倒是沒想到，人生的第一筆錢，竟是用紫雲宸的禮物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