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8 處刑（四）
“可惡，這小子走來走去的，讓我沒有辦法集中注意力侵入他的大腦，控製他的思想。”
從梅菲斯特的心中讀出了這麽一句話後，默爾索就知道自己賭對了，他之前就猜測，同樣是隱藏職業，瀆心者沒有理由比心靈法師更加厲害的道理。
所以，他做了一個大膽的假設，假定瀆心者能力的使用，也需要一定的條件，比如注視別人看一小會兒之類的。
所以他在看台上，四處遊走。
沒想到還真的給他猜對了。
“證明？我之前在西儂曼斯蘭省的聖薩墨城擔任裁判所所長，所以。”
說到這裏，他轉向吃瓜群眾們，大聲說道:
“最近冒出這麽大的清洗行動，全都是因為我抓住了漂浮在聖薩墨城的異端首腦。
所以，在將這群人送到聖城處死之前，我就已經在他們的據點中發現了一些關於亞瑪烏羅提異端潛伏網絡的重要情報。
而這個情報所指的最終目標，就是我們的梅菲斯特助理大主教！”
默爾索剛說完這句話，在場的所有人，幾乎全都變了臉色。
教會高層們微微皺起眉頭，顯然，他們對這個消息還是持懷疑態度的，不過默爾索也沒指望他們一下子就信。
而吃瓜群眾們則很配合的，吵了起來，有的人相信默爾索，有的人覺得實在汙蔑。
看著眼前的一切，默爾索露出了笑容，因為眼前的這趟水，已經被他攪混了。
也不枉費他靈機一動，編出這樣的謊言，也幸虧瀆心者沒辦法讀取他人心中的話，不然可就尷尬了。
“你以為你編織這樣的謊言，就能欺騙得了眾人？”
梅菲斯特露出譏笑。
不可不覺得自己精心策劃出來的局麵，會因為一個小子的三言兩語而完蛋。
而且眼前這個跳梁小醜，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怎麽地，總是踱來踱去，讓他沒法施展出能力。
這種超出自己控製範圍的事情，讓他很是抓狂，他現在很想一個魔法，就把默爾索轟成渣渣，雖然他也很好奇，默爾索究竟是怎麽會突然反水，以及之前不是已經跟他談好了嗎？怎麽突然就演變成了現在這種局麵？
難道，他真的是從聖薩墨哪裏得到了我的訊息？應該不會吧，雖然我最近確實有暴露的風險，不然我也不會什麽替罪羊計劃。但聖薩墨那邊的人，沒理由知道我的存在啊！
哎，這小子——
既然你走來走去的讓我沒辦法集中，那我就換一個人。
於是，他的目光開始瞄向高台上的另外幾個跟他同級別的高層。
“想準備再控製兩個人來幫你說話？真是好算計，咦，原來你隻能同時控製三個人，妙啊！看來我得選擇是對的。不過，即便是三個人，我也不打算讓你稱心如意！”
“梅菲斯特助理大主教，你說你是無辜的？”
“沒錯！”
梅菲斯特義正言辭。
作為一個潛伏多年的影帝，他知道，表現的越有底氣，台下的這群傻瓜們就越相信自己。
“那好，那就請你指著自己的心髒，對著威爾斯神王發誓，說你絕對不可能是普羅米修斯真理會的異教徒，絕對沒有用特殊的方法陷害巴索羅繆樞機卿。”
“有什麽不敢的，我站在就……”
話剛說道一半，梅菲斯特就頓住了，不再敢說下去了，因為他突然意識到了自己的一個致命錯誤。
這時，他再看向默爾索，發展對方正淡淡的笑著，笑容裏帶著譏諷。
沒錯，他沒辦法發誓，他不敢發這種誓言，雖然，很多異教徒不信任這種東西，絕對是教會用來騙人的，神罰也根本不存在，可從古至今，卻沒有一個異教徒真的敢以身試法。
所以，梅菲斯特也從來沒發過心髒之誓，就算以前遇到不得不發的情況，他都是直接催眠那個要他操守秘密的人，或者誓言的見證者。
但是，這種方式都存在一個前提條件，當他發誓的時候，在現場的人，不超過三人。
剛高是他能夠控製別人思想的最高限度。
可是，現在這樣的情況……
台上，台下，不說幾萬人，上千人是絕對有的！
他就算能控製默爾索，也沒辦法控製其他人，就算能控製教會的在場的全部高層，也沒辦法給台下這些人洗腦。
“你怎麽不說話了梅菲斯特助理大主教，難道說，你怕了，你心中有鬼？你害怕神王因為誓言而注意到了你埋藏在內心中的對身的不敬，你害怕神王降下懲罰？”
默爾索依舊在不停的走動，而梅菲斯特殺人般的目光，已經漸漸開始浮現。
“他家快看，我們的梅菲斯特助理大主教，居然連心髒之誓都不敢發，我們有理由懷疑他的身份！大家說對不對？”
“對啊，你發啊！你不是說這小子汙蔑你嗎？”
台下響起了許多催促。
當然，也有曾受到過梅菲斯特恩惠的人反駁，但隻是少數。
在擁擠的人群中，原本緊張的兄弟二人，在看到這一幕後，擔憂的心，也終於放下了一點點。
“這小子……怎麽在幫巴索羅繆大人，還有，這情況究竟是怎麽回事？”
布魯圖斯看的一頭霧水。
不過，他的禁咒魔法，已經準備完畢，隻要他願意，半個小時內，隨時可以釋放出來。
“梅菲斯特，不過是一個心髒之誓，你難道真的不敢發？”
護教兵團的團長是個直性子的大漢，見梅菲斯特猶猶豫豫，躲躲閃閃，頓時有些不耐煩了。
就連手裏的大刀，都被抽出來了，隻要今天梅菲斯特不發心髒之誓，他就一大刀劈死對方。
梅菲斯特看了看默爾索，又環顧了台上的高層，最後又掃視了一下台下的吃瓜群眾。
最終，終於長歎了口氣。
他聳聳肩，攤開手，歪著腦袋，然後玩世不恭的說道:
“哎，算了，演不下去了，沒想到我精心設計這麽多，潛伏這麽多年，竟然會因為這麽一個小小的石頭而栽了個你頭，真是倒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