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沒錯,就是偶然上了個廁所
塞爾吉奧也記起在兩年前,他追查盧貝卡事件的時候,從瑪德萊娜和雷納克那裏聽來的傳聞。
不過,其他的蒙麵士兵們並沒有聽說過“血光瑪威克”的事情。
但作為聖職人員,每一個教會士兵心理上的驚悚,都更甚於盧貝卡的普通鎮民,但行為上,卻沒有人嚇的跪地祈禱,但每一個人都左右偏頭,與身邊的同伴麵麵相覷。
驚悚,是因為作為聖職人員,他們都接觸過更多神秘學,尤其是與神學相關的知識,在那些領域裏,他們學習到了更多的神秘知識,甚至還見識過神跡。所以對異常的事物,他們本能的充滿戒備和忌憚。
至於表現上的鎮定,則是由於他們自忖威爾斯神王庇佑,且見識也比普通人多一些,明白來源於非自然領域的危險,是有辦法解決或者規避的。
可由於這短時間的猶豫,一切的情勢卻陡然發生了變化。
“少將,我們的救援來遲了!”
默爾索本來還站在窗戶邊,遙望著遠方的天空,那裏有濃濃的黑煙與赤紅的瑪威克在交織。陡然聽到嘈雜中的呼喊,默爾索下意識的扭頭看去,瞬間就發現了一群身著輕甲,圍著藍色短巾的軍人從大鐵門外湧進庭院。
他們每個人的手裏都拿著海軍的製式長矛、鳶盾、刀斧和弓箭。
“父親大人,是火地堡的救兵,是海軍的士兵!”
他扭過頭,衝著馬恩激動的呐喊,而心裏卻在感歎每一道彎道之後,前方果然照例又是一片柳暗花明、豁然開朗。
現在隻要堅持到海軍士兵攻上來,然後用最快的速度從火地堡的軍港,逃離即將邁向毀滅的蒙得艾利斯。
在海軍士兵接觸到教會隊伍的第一時間,就立馬有人踩著急促的腳步聲,來到塞爾吉奧身邊。
“裁判長大人,一樓庭院的人已經快被殺完了,現在大家都已經退守到了主樓的建築裏。”
“什麽?貝爾薩院長的人呢,海軍艦隊不是由他們負責嗎?”
“剛剛混在海軍裏的內應偷偷傳回了信息,說艦隊的士兵們覺察到了偷襲,於是將人引到軍艦上,然後拔錨,將戰場搬到了海麵上,我們的人不熟悉水上作戰,所以就……”
傳遞消息的人越說越沒有勇氣,塞爾吉奧也越聽越生氣。
氣過之後,他突然意識到什麽,倏的轉過頭,看向默爾索他們。
“如果今天我會死在這裏,那你們也就與我一同陪葬吧!”
塞爾吉奧的眼睛眯作一條線,裏邊透露著淩厲的寒光。
“這貨看來是要與我們魚死網破。”
默爾索的猜測果然不錯,接下來的時間,馬恩一個人堵在樓梯口,抵擋住了一波又一波的攻擊。
鬥氣,魔法,雨箭,要麽落在他身上的鬥氣鎧甲上,要麽被他的鬥氣長槍揮掃落地。
直到半個小時後,海軍衝進主樓,終於化解危機。
……
“塞爾吉奧大人,我一直聽說在中部桃園教區,有一種說法叫風水輪流轉,我想,這種說法大概說的就是現在這樣的情況吧!”
剛才還在威脅他,說要給他留全屍的裁判所所長,轉眼間就成了任由龍套拳打腳踢的階下囚。至於其他蒙頭的教會士兵們,已經全倒在了烏斯懷亞家主樓的樓梯上。
“哼哼,馬恩·烏斯懷亞,你如果想殺我,就趁早殺了我吧,不然……我怕過一會兒,風水又會輪轉。”
“你什麽意思?”
這次,塞爾吉奧既沒有回答,也沒有發出癲狂的笑聲,隻是帶著深邃的笑容,露出詭異又得意的笑臉。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海軍士兵來到馬恩的身邊,他並沒有小聲報告,而是用正常人都聽得到的聲音,說道:
“大人,誇倫博總督帶人來支援我們了,他們已經抵達了瑪依普大街。”
話音剛落,烏斯懷亞宅邸的院牆外就響起了“噠噠”的馬蹄聲。
而聽到這個消息後,塞爾吉奧臉上無畏的笑容頓時失去了顏色。
“什麽,你剛剛說什麽!誇倫博侯爵的支援?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他剛想從地上站起來揪住前來稟告的士兵,便被一群人用槍尾將他戳了回去,重新跪在地上。同時,還伴隨著士兵的踹踢。
此時,他已經顧不上受到侮辱和踐踏的尊嚴,因為誇倫博侯爵的出現,就意味著教會今夜的襲擊,幾乎已經宣告失敗。
不一會兒,誇倫博侯爵就來到了這裏。
“我情同手足的朋友,我忠實可靠的同僚,見到你沒事,我真的是太欣慰了!”
麵對攤開雙臂的誇倫博,馬恩也走上前,給了對方一個大大的擁抱。
“我親愛的朋友,尊敬的侯爵,能在這樣的時刻見到你馬不停蹄的趕來支援,我雖沒有喝蜂蜜與美酒,但也依舊感受到了人間的甜美與馨香。”
二人鬆開彼此,
“可靠的總督,我親近的友人,你能告訴我,現在瑞蒙德究竟發生了什麽嗎?我從昨天夜裏到現在,就一直被困在這裏。這使我變得像瞎了眼睛的乞丐,聽不見聲音的鰥夫,既看不到真實發生的一切,也聽不到捕風捉影、半真半假的謠言。”
你們兩個說話不能簡潔點嗎,要不要時時刻刻都在搞這些虛頭巴腦的貴族禮儀。
“如你所願,昨天夜裏,教會的狗賊們居然想偷襲瑞蒙德兵團的營地,還好被我們察覺,於是便將計就計,為那些聖職人員營造了一場華麗的落幕。”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怎麽會接二連三的被發現,這不可能,一定是你們安插了眼線,一定是這樣!”
“不不不,塞爾吉奧,我們並沒有這麽做。”
“如果你們不這麽做,怎麽可能接連發現我們的陰謀,這不合理。”
“塞爾吉奧,我有必要騙一個將死之人嗎?”誇倫博侯爵笑了笑。
“不,侯爵,他們教會的人就習慣於欺騙將死之人,我剛才就已經見識過了。”
馬恩打趣道。
“噢,原來是這樣。”
“塞爾吉奧大人,我說的可是真的。我們瑞蒙德兵團的一個士兵偷跑去娼婦院,晚上回來時,路過野地小解的時候,恰巧看到了鬼鬼祟祟的人影。”
“小解?小解!”
塞爾吉奧仰天發出怒吼,他沒想到教會兢兢業業,未雨綢繆這麽多年,竟然隻是敗在了一抔小便上。
吼完,他便狂噴出一口鮮血,倒地不起。
默爾索見人昏死,便走到他的身邊,用手指戳了戳對方,心想:“大喊小解,也太不文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