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又見惡魔潮！
但是，默爾索激動又緊張的心情完全是多餘的。
因為他看到蒙著腦袋的塞爾吉奧被突然傾瀉的藍色鬥氣給衝得倒飛，最後撞進牆壁裏，形成一個人形的塌陷。
“塞爾吉奧大人，您或許高估了您的實力，也有可能是低估了我的強大。”
說罷，猶如浪花一樣綻開的蔚藍色鬥氣便開始收縮，然後在馬恩的身體表麵凝聚成一副透明的鎧甲。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鬥氣鎧甲？”
不知道怎麽，默爾索腦海裏瞬間浮現出初中時看過的爆紅小說《異火蒼穹》，他至今還記得裏頭的一個反叛對著主角二火說過的那句台詞，“嘿，小子，這便是大鬥師強者方才能凝聚的鬥氣鎧甲，它是鬥師的鬥氣紗衣的進化產物……”
“你的鬥氣鎧甲居然能遮蔽住整個上半身，看來伯爵大人不是剛剛邁入高級職介，而是起碼到達了LEVEL3的等級。”
塞爾吉奧綻放出鬥氣，將身體周圍的牆壁震裂，然後撿起掉落的寶具，臉上露出凝重的神色。他剛吸了一口氣，肺部就傳來劇烈的疼痛，咳嗽幾下後，就咯出鮮血。
“看來，是我們教會低估了您在烏拉諾八世心中的位置，像您這種資深的高級職介者，怎麽可能在這種偏遠的地方當個小艦隊的司令。”
“咳咳……”
“不過，即便您實力高強，可麵對我們這麽多人，也終究會力不從心，須知一頭落單的獅子，敵不過成群的鬣狗。”
看著塞爾吉奧踉蹌的移動，臉上勉強扯起來的笑容，馬恩的手中再一次凝聚出一柄藍色的鬥氣之槍。
而默爾索則在心裏麵對著塞爾吉奧的話評頭論足:
我老爹當然不是你們想的那種小嘍囉，他可是烏拉諾陛下倒教運動的急先鋒，不過聽你們這些人的話，貌似還不知道倒教運動的事情吧。
哎，不過還真是倒黴，運動還沒開始，就被教會歪打正著，用一個意外突襲給攪亂了一切的安排，還消弭了暗中潛藏的威脅，難不成是威爾斯神王在暗中庇佑教會？不過就算倒教成功了，帝國還是信仰威爾斯，穩固的錨點未必會鬆動，那神王何必多事呢？
就在這時，馬恩和塞爾吉奧再一次打鬥了起來，原來之前停滯的，向三樓擠的教會士兵們越過交戰的二人，又重新衝了上來。
所剩無幾的侍衛們在蒙特和默爾索的率領下，向敵人發起了猛烈的進攻。
樓梯附近再一次亂成一團。
兵器的碰撞，人們的嘶吼，此刻全都在默爾索的耳邊縈繞，像是夢境裏的囈語，又像是靈魂出竅後聽到的靡靡之音。
他眼中的世界裏已經漸染上了紅暈，手中的劍刃入肉出肉，出肉入肉，令他變得像是一位宰慣了豬肉，對切剁麻木的屠夫。
最終，所有的侍衛還是失去了生命，隻剩下默爾索、蒙特·朗曼和馬恩三人立在走廊的中間。
而敵人，雖然人多勢眾，各個手裏都拿著浸染了鮮血的刀劍，可沒有一個人敢貿然上前。
瑪威克緩緩的飄在三人的身邊，也懸浮在身負重傷的教會士兵中間。
默爾索伸手想要觸碰它們，可卻像是在追逐植物的絮屑，手指一靠近，瑪威克就繞著飄開。
“伯爵大人，別頑抗了，現在您如果放下兵器投降的話，我之前答應的事情還是不變，保證能給您留下完整的屍體。”
“還是那句話，這個優待同樣適用於您。”
塞爾吉奧閉上眼睛，嘴角上揚。
“行吧，那就……”
可就在此時，原本還像是蝴蝶一樣翩翩起舞的瑪威克突然躁動克起來，變得像一群群焦躁的馬蜂，不停地胡亂飛竄。
而在白天，原本隻會顯示出微弱熒光的瑪威克，也已經像紅綠燈一樣，亮起了禁止通行的紅色指示燈光。
“血色瑪威克！”
默爾索的腦袋裏瞬間響起驚呼。
此時此刻，在場的人中，除了那些不知道名字的龍套們，其餘的人全都見識過，或者聽聞過“血色瑪威克”的傳言。
默爾索幾步來到窗戶邊，立馬就看了北方的天空裏，斜斜的冒出的，漆黑的滾滾濃煙。
“看來又是蒸汽機的工廠？”
這些年，他曾無數次回想起惡魔潮那天發生過的事情，蒸汽機，教會，瑪威克，惡魔，每一樣事物都曾在他的腦海裏出現過，可他從來沒將這些事物用因果關係連接。
時隔兩年，再一次遇見這黑煙，這血紅色的精靈亡魂，默爾索的大腦裏才響起驚雷。
“這蒸汽機的黑煙難不成和瑪威克的異變有關？”
想到這裏，他的臉色突然凝重了起來，嘴巴裏也再一次開始叨念起那熟悉的《福音紀之歌》中的片段:
“展翅，飛過聖巴特裏斯
斂翼，降臨人國的邊界！”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惡魔潮與蒸汽機的黑煙豈不是也存在密切的關聯。”
當他一抬頭，正好看見天空中的血光瑪威克再一次匯聚成條條長綢帶，向黑煙盡處飛去。
看到這一幕，又使得他回想起當初瑪威克匯聚而成的紅色叉叉，心中再一次抖了個機靈。
他著魔似的呢喃:“黑煙刺激瑪威克異變，而詭異的瑪威克引來惡魔潮？如果真是這樣，那這究竟算什麽？大自然渾然天成的特殊連鎖？還是人工設計的應急機製？”
“這樣做的目的呢？阻止人類進步？”
他瞬間聯想到了3T人的智子，以及小時候看《鹹蛋超人小迪》時，被亞克迪斯號吸引而來的機器怪獸哥布紐。
“那意義呢？侵略菲尼克斯？大概也隻剩這種可能性了吧！”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些外星人就太沒公德了，你都放棄菲尼克斯的項目了，就不能把這些垃圾玩意給清理走嗎？”
“你看看，搞得菲尼克斯白白擁有超過五千年的曆史，卻還沒步入工業文明的時代，這些丟下的機器狗和戰艦還給我們這些土著帶來毀滅和破壞。”
“還有，隨時隨地在空中漂浮的瑪威克，仔細一想，也會引起許多安全隱患，比如被人不小心吸進鼻子裏，會影響別人呼吸係統的健康。”
“比如，飛進人家眼睛裏，會導致發炎！”
“比如，天天發光，會造成光汙染！”
……
正當默爾索呆在窗戶邊思索的時候，其餘的人也陡然停下了手裏的刀劍。
蒙特眉毛皺成一團，作為當初事件的經曆者，他跟默爾索一樣，很快就聯想到惡魔潮，於是他立馬準備提醒馬恩。
可剛準備開口，就看見伯爵身上覆蓋著略顯黯淡的鬥氣鎧甲，這個時候，他才突然意識到一件事:那就是惡魔來與不來都一個樣，反正今天都將死在這裏，隻不過是死的時間的問題。
既然如此，還有什麽可多說的呢？
想到這些後，他甚至當著敵人們的麵，在敵人驚訝的注目中一屁股坐在地上，休息了起來。因為，從昨天到現在，他一直在戰鬥，鬥氣也將枯竭，他太累了，他不想在死之前，還是那樣的疲勞，他怕就那樣下地獄，會沒有體力支撐過冥府的審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