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要臉的妹妹

  宋甜偷摸到商場買了T恤短褲換上才敢回家報道。


  通常這個時候母親唐玉珍已經去賣場上班，可今天卻正襟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那嚴肅冷厲的表情，正孕育著一場風暴。


  “媽，你今天怎麽沒去上班啊？”


  “等你。”


  唐玉珍冷著臉瞪她。


  宋甜乖乖地過去，像個小學生，“媽，怎麽了？你臉色看起來不太好，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你給我跪下！”


  唐玉珍一聲嗬斥，宋甜渾身一震，不解地抿著唇，一動不動。


  “我不跪，我現在是成年人，就算夜不歸宿也不是大錯，我不跪。”


  “都要結婚的人了，還晚上出去和其他男人鬼混，不要臉！”


  躲在房間裏的宋妍掐準了時間點兒出來，捂著臉上的紅印子，委屈地靠到唐玉珍旁邊。


  “媽，你看看，我說的沒錯吧。她就是出去和男人廝混了，她就是不知檢點！昨天她可不是穿的這身衣服，她汙蔑我和高偉哥就算了，她打我就算了。她還這樣在外麵亂來，這要讓高叔叔高阿姨知道可怎麽辦？我們家的臉都被她丟光了！”


  “你特麽放屁！”


  宋甜氣不打一處來，這個同母異父的妹妹，從小就會裝柔弱騙同情，每次都把髒水往她身上潑。


  “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就是不要臉！媽，你看她又要打我！”


  宋妍瘋的將宋甜身上的T恤扯到肩膀下躲到唐玉珍的身後，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這個傻不拉幾的姐姐，從小就鬥不過她。


  她有的，她都要搶到手，就連她的男朋友都不例外，隻要她勾勾手指就會跪舌忝她。


  宋甜繃直了腰杆兒，將衣領拉上去，但脖子鎖骨上青紫的痕跡還是一覽無餘。


  唐玉珍氣得臉色煞白，抬起胳膊就是一巴掌扇在她臉上，“不要臉的，還說沒錯，你給我跪下！你要氣死我是不是？！”


  說完話，整個重重地跌回沙發上。


  半邊臉頰火辣辣的腫脹起來，宋甜沒吱聲，咬著腮幫子，將一嘴的血吞回喉嚨，不卑不亢地跪得筆直。


  從小到大，被宋妍誣陷不是一次兩次，她跪下不代表認錯，隻是怕媽媽氣犯病而已。


  “媽，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宋妍說的那樣，我沒有在外麵亂搞！是宋妍她和高偉在一起……”


  “姐！”宋妍向來眼窩淺，眼淚從來是說來就來，演技超群，“姐，你身上都被人啃成那樣了，還不承認，虧了高偉哥昨晚擔心你找了你一個晚上，你就這樣報答他對你的感情！”


  “我和高偉哥不過就是一起吃了個飯，你就嫉妒，你就剪掉我的頭發還扇我耳光，你當著那麽多人的麵侮辱我，我……我……媽……”


  宋妍哭暈在唐玉珍的懷裏。


  唐玉珍氣得臉色鐵青，胸腔艱難地起伏著，疲憊的目光盯著不肯認錯的宋甜。


  “我怎麽有你這樣的女兒，我怎麽生了你這樣的女兒！我這是造了什麽孽！”


  宋甜起身去扶，被唐玉珍推出老遠。


  她隻好無奈地站得遠遠的，由著宋妍在那裏編排，從小就這樣，從記事起就這樣，宋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打擊她的機會。若不是考慮到母親年紀和一身的病痛，她這暴脾氣怎麽忍得了。


  見唐玉珍一時半會兒消不了氣，宋甜拿了充電器便出門。


  “姐！”


  宋妍嚷嚷著追了出來。


  “宋妍，你能不能不惡心我？我可沒你這麽有能耐的妹妹。”


  宋甜冷臉，看著宋妍已經變換了一張嘴臉，可不是唐玉珍跟前的楚楚可憐。


  宋妍環著胸，站高了台階睥睨著她，不屑發笑，“其實我根本就不稀罕高偉那個男人，是他舌忝著臉要我和他上床。我是真沒想到，你和他在一起這麽久連嘴都不給人親，裝模作樣的幹什麽呢。骨子裏的騷·勁兒怎麽不釋放出來呢？從小到大不是挺會和男孩子打成一片的嗎？”


  “宋妍，既然這麽有能耐，咱倆找個地方單挑吧。有本事別躲在媽背後，你特麽拿出真本事和我比。”


  宋甜看著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一字一頓道。一歲的時候唐玉珍就帶著她改嫁給了宋有良，次年生下宋妍，在這個家，她從來都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跟你比？別拉低了我的檔次。”


  宋妍哂笑，飛快地伸手推向宋甜，將人從樓梯上硬生生地推了下去。


  “媽，姐她不聽我勸要離家出走，姐她又扯我頭發！”呼喊著，自己抓亂頭發跑回家裏關上門。


  裏麵傳出唐玉珍恨鐵不成鋼教育的聲音。


  索性樓梯不高，宋甜在水泥樓梯上狠狠撞了幾下之後歪在牆角。


  嘴裏甜甜的，後腦勺鈍鈍的痛，一時沒辦法爬起來。


  宋妍一向占著唐玉珍的維護不把她放在眼裏，栽贓汙蔑她已是家常便飯，沒想到和高偉攪合在一起之後變本加厲，居然敢推她下樓梯，這是想把她往死裏弄啊。


  “甜甜。”


  隨著一聲焦急的聲音，高偉從樓下走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