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裂變
每當太陽升起，都會伴隨著各種昆蟲的叫聲，空氣中也會彌漫一點泥土和青草的味道。祥子記得這種感覺，可現在，他在所謂的“新世界”裏，感覺不任何生息，盡管這裏到處是人。
按照“新世界”的時間規定，每到七點鍾他就要起床刷牙，吃早餐，準備上課，所以他慢悠悠地從床上爬起，拿起那個不知道是什麽牌子的牙膏，開始嶄新的一日。
可就在麵對鏡子端詳自己的時候，他猛地發現自己的胡子長了幾分，不過一切都不重要了，在這個世界裏，沒人什麽認識，自然不必理會什麽儀容儀表，對於他來講，都一樣。
洗漱完畢，就該出門吃早餐了。一天就那麽晃晃悠悠地開始，也一定會晃晃悠悠地結束。祥子知道孔乙己已經向閏土說明了現狀，自然不用去刻意找他了，一個人獨來獨往的生活還要繼續，不知道閏土會怎麽想現在的情況，他們深山老林，不是在什麽城市或者小鎮，出去的希望應該不大，對於閏土來講，可能問題比較嚴重，對於祥子來講，其實也不怎麽在乎，出去和在這改變不了什麽，倘若讓祥子為了這是拚命，那是不可能的。
祥子吃完早餐就徑直去了教室，教室裏居然空無一人，祥子倒是很害怕這種環境，因為上次的夢還在讓祥子背脊發涼，不過那種感覺很快就消失了，人陸陸續續地趕來教室。
孟子老師永遠富有激情，他不像個哲學老師，按祥子的想法，像個說書的。
這課昏昏沉沉就過去了，但末尾老師說了一句，要開始做實戰演練，就是使用時光機了，而且就在下午，這到是引起了祥子不少興趣。
午餐時分是閑逸的、散漫的，祥子隻能在有限的時間裏感受一下人生中浪費時間的快樂。忽地一個女生走到了祥子麵前，祥子認識這個女生，個頭不高，麵容白淨，一雙烏黑亮麗的眼睛，實際上她不止一次向祥子打招呼了，隻不過祥子忘記了她的名字，盡管她是老舍組唯一的女生。
“嘿！”女生向他友好地招手，然後坐到了他的麵前。
“嘿！”祥子回應道。但目前的形式讓祥子覺得十分尷尬，他並不是一個討女生喜歡的人物，從小到大也沒說過什麽話，他隻好低著頭盯著還未下咽的食物。
女生把散落在前麵的秀發發撥到頭後麵，盯著祥子說道：“你知道嗎？下午我們是一組的。”
“哦？是嗎？”女生的語氣讓祥子很不自在，太親近了。
“誒，你為什麽總是低著頭。”女生好奇地問道，“你很害羞嗎？”
“沒有沒有。”祥子抬起頭看著女生，眼神中飄忽著不安。
“你是祥子對吧，我是冠曉荷。”女生說道。她看起來麵目輕鬆，沒有絲毫的慌張，也沒有一絲的蔑視，她隻是善意地笑著，可這笑容卻恰恰是祥子不安的原因。
冠曉荷這個名字已經種在了祥子心底，可能暫時無法忘懷了。
“對！”祥子回應道。愛奇文學iqiwxm！小說更好更新更快
“聽說下午還有一個學長會帶著我們小組一起，不知道是誰呢？”曉荷邊說話邊帶著笑意，活潑陽光。
祥子聽了一愣，倒不是因為曉荷的熱情，而是他壓根不知道這一茬，他隻知道下午要實訓。
“哦，這樣啊，我也不知道會是誰？”祥子隻能尷尬應場。
祥子盯著眼前的食物，心生一計，他突然狼吞虎咽了起來，快速地橫掃這些食物。
“我吃完了，走了，再見！”祥子端著盤子邊快速離開了，也沒有聽清楚曉荷說了些什麽。
短暫的時間消磨殆盡，很快祥子又見到曉荷，隻不過這次在所謂的時光實驗室，這個實驗室位於教室對麵，長期黑燈瞎火，祥子一度認為這裏被廢棄了似的。
隻不過在這個地方看見了閏土，閏土站在祥子對麵，他們老舍組站在一旁，其餘的學長站另一旁，指導老師站在中間。而學長的身後放置了幾個圓台，每個圓台上麵分別放置了一個奇怪的儀器，這儀器有三個把手，各在一邊，圓台旁放置了一堆儀器，還有些白大褂在上麵不知擺弄著什麽。
指導老師站立良久，開始發話了：“容我自我介紹，我是顏回，你們時間課程指導老師。”他轉了個圈，望向學生，“今天就是你們第一次實踐訓練，希望大家不要出什麽差錯，因為這是一項很危險的項目。”他雙手合十，“不過，大家也可以偶爾激動，因為這是真正的時空穿越。”顏回忽地看向閏土，“我們這裏有位學長，今年是他的第四年了，也算比較有經驗了，可能大家會問，為什麽第四年他還在這裏，我隻能說他沒有考核成功，今年是他最後的機會了。”顏回舉起他的食指，表示這很重要，“如果他還是沒有過考核，那就隻能在這裏為新世界的服務業獻身了。”
“好了，閏土出列。”顏回命令道。
閏土站了出來，麵目輕鬆，絲毫沒有被剛才的話感到壓力，顏回走近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你自己選一組吧。”
閏土看都沒看就指向祥子。
“他！”
“好，那就位吧。”顏回回答道。
祥子沒想到這茬，既然是熟悉的人帶路，祥子也沒什麽好擔心的了。
閏土、祥子、冠曉荷一起走上了圓台，閏土把地上的儀器撿起，他們三分別握住了把手。
閏土告訴祥子這次實踐訓練很簡單，傳到另一個時間點的新世界就OK了，也就是幾分鍾後，他們會重新出現在這些人麵前，像變魔術一樣。
“倒計時開始。”
“5！”
“4！”
祥子看見顏回臉色不太對勁，不知道在和白大褂嘀咕著什麽，祥子心裏隱隱不安。
“3！”
顏回居然衝了過來，麵目猙獰。
“2！”
“1！”
“停下！”顏回大吼。
不過為時已晚，祥子看著自己的手壁化成無數顆粒物，這些顆粒物仿佛由無數的小顆粒組成，向上升。時間仿佛變慢了。
祥子轉頭看見顏回的臉已經模糊，祥子想大叫，卻無法出聲，視線也越來越模糊，漸漸地他失去了意識。
待祥子醒來，他看見幾條深藍的大魚在海上遊蕩，身旁彌漫著泥土的芬芳。
“那不是海。”他心想，他躺在地上，盯著的是天空。
海在天上，他在地上，這是他的夢，可如今他已分不清夢和現實。
“你醒了嗎？”一個清脆的女聲傳進了祥子的腦海。接著他看見了她的麵孔，是曉荷。
曉荷見他醒了，便回頭大叫：“他醒了，師兄。”
“好了，我來了！”那是閏土的叫聲。
祥子坐起身來，看著眼前的景色不敢相信，這和他的夢境一模一樣。
遠處屹立著高山，仿佛將海平麵托起，浪濤在海麵上翻滾，打向遠處。
這山很奇怪，細長細長的，從遠處看倒像是根釘子，直插雲霄。
怎麽又回到這鬼地方了。
當祥子回過神，閏土已經站在了他的旁邊，說道：“你終於醒了。”
祥子問道：“這裏是哪兒。”
“不知道。”
閏土將祥子拉起，祥子隨即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這裏放眼望去都是平原，稀疏的樹木反倒為這個地方填了一點孤寂。
閏土看著祥子滿臉的疑惑，說道：“這個地方很奇怪，海在天上，沒有太陽，卻有陽光。”
“而且這個地方的重力也很奇怪。”閏土撿起一塊小石子，拋向天空，小石子在天上劃過一道弧形，半空中速度變慢，然後繼續上升，加速，掉入了海裏掀起一陣漣漪。
“達到一定高度就好像被什麽拽住了一樣。”
祥子小聲問道：“這是你的逃跑計劃嗎？”
閏土說：“不是，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祥子看著遠處陡峭的高山，不禁想起了他的夢境中這座山曾經崩塌過一次，巨石散落在各地。
祥子緩緩說道：“我好像夢見過這個地方。”
曉荷說道：“怎麽會？”
閏土默不作語，站在一旁看著祥子，若有所思。
祥子說道：“不過夢裏好像沒有那麽清晰，也沒那麽真實，那是個很奇怪的夢。”
於是乎，祥子把夢境的是全盤托出。
閏土沉默片刻，若有所思道：“可能這個地方是因為你我們才到這裏來的。”
祥子說：“難不成我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閏土說道：“不清楚，不排除這個可能。”
曉荷在旁邊聽了半餉，絲毫沒有搞懂他們在說些什麽，於是問道：“什麽夢啊，什麽塌了，你們到底在說什麽啊。”
閏土沉吟不語，祥子陷入了困惑，無人理會曉荷。
曉荷疑惑地望著兩人，不知過了多久，閏土發話了：“按你的夢境來看，山塌了，天上的海就會掉下來，這個應該會快就會發生。”
祥子說：“這我不清楚，夢裏麵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不知道是什麽時候，萬一是一百年以後呢。”
“有可能，這地方似乎被重力拉成了兩個空間，唯一可以解釋的是，有可能兩個星球靠在了一起，兩邊的重力很大，然後互相抵消，形成了我們在地麵上的重力。”
“兩邊重力很大，那這兩個星球早就撞在一起了。”
“不對，你說塌下來的時候，山也塌下來了，會不會是山作為兩者之間的支助。”
“這山怎麽可能撐住的住呢。”
問題又回到了起點，祥子顯然對閏土的理論產生了質疑。
曉荷在旁已經不耐煩了，說道：“我們到底應該怎麽出去啊。”
閏土回答道：“不知道，我們要找找時光機才有可能離開這裏。”
曉荷站起來，充滿了活力，說道：“那麽我們開始行動吧。”
他們三人在樹下，周圍的草地，濕地，包括山腳，找了個遍，卻絲毫不見時光機的影子，還把自個累了個半死。
閏土氣喘籲籲地說道：“我很奇怪，這個地方看上去像靜止了一樣，但卻又有動靜。”
祥子說：“這話說的雲裏霧裏的。”
閏土指了指天上，說道：“你看海水是在流動。”他又指了指樹木，“地麵上有風。”
祥子說：“這在正常的地方都是正常現象。”
閏土說：“對，在正常的地方是正常現象，可這裏是不正常的地方。”
祥子說：“此話怎講。”
閏土：“按我的理論，這裏的時間是靜止的，兩個星球的確要相撞了，隻不過在這個時間點上又沒有撞到一起，說明時間剛好靜止在這一刻，它們沒有了後續的動作。”
祥子說：“如果時間靜止，我們怎麽在動。”
閏土說：“你忘了老師所講的話了，我們是時間穿越者，在進行時間穿越的過程中也會流逝時間，對於我們，時間是不會停止的。但對於這個地方時間是靜止的。”
祥子說：“那風和海水是怎麽回事。”
閏土笑了笑：“這就是問題所在，風不屬於這個世界，它吹動了樹木和海水，海麵上就會有浪濤，說明風不屬於這裏，我們找到風的源頭說不定就能出去。”
曉荷驚喜道：“原來如此，我終於明白你們在講什麽了。”
閏土指向了山，說道：“風從山那邊吹來，有可能在山上，也有可能在山的背麵。”
隨即三人前往山的方向。
隻是路程較長，加上眾人並未有進食飲水，到了山腳，已是精疲力盡。
“歇會吧。”祥子說道。
“好。”閏土答應道。
曉荷坐到了地上，身為一個女生，曉荷的體力已經很好了，但還是經不起這麽折騰。她早就想休息了，隻是看這兩個男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苦苦堅持到了最後。
曉荷癱在了地上，說道：“你們說這裏有沒有狼啊。”
閏土回應道：“應該沒有，這裏時間是靜止的，應該定住了吧。”
曉荷說道：“那可以抓來烤了吃。”她現在是又累又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祥子躺了下來，說道：“睡醒了就去，好累了。”
他翻了個身就睡著了。
待他醒來的時候，發現曉荷在他旁邊，仍然在夢鄉當中，臉上的血色少了很多，看上去有點慘白。
可閏土卻不見了。
祥子趕緊把冠曉荷搖醒。問道：“閏土人呢？”
曉荷揉了揉惺忪的雙眼，說道：“不知道，他走了嗎？”
祥子聽罷，立馬起身，向山上跑去，他找到一處高處放眼望去，山背向的地方居然是平原。
一望無際，真是個策馬奔騰的好地方。
祥子會快一黑點在平原上移動，那正是閏土。
祥子大喊一聲：“喂！”
閏土便注意到了，他正往祥子的方向走。祥子和曉荷便走了過去，與閏土會麵。
閏土說：“我找到了。”
“找到什麽了？”祥子問道。
“裂縫。”
閏土領著兩人走到了所謂的裂縫，這個地方按理講，祥子在山上的時候是見得到的，可他沒仔細看，居然沒有發現這裏，從遠處看，就是條黑線，從地麵一直接到了海麵。
一條黑縫，仿佛把整個空間撕裂開來，一直不停地有氣體從黑縫中流出。
“這裏應該是時間通道，我們打開了時間通道，隻是意外掉了出來，來到了這個時空的邊緣。”閏土說道。
祥子問道：“走進去就能回去嗎？”
“應該可以，這條時間通道起點和終點都是設定好的。”閏土回答道。
曉荷說道：“那我們還等什麽。”
眾人縱身一躍，掉跳進了黑暗。
……
祥子躺在了地上，回想起了來到這裏的經曆，也許是出了點問題，他沒能穿越到指定的時間，反到和冠曉荷來到了這個鬼地方。
也不知道閏土到底穿越到了哪兒。
祥子翻了個身，看著小瀅的睡容。剛才小瀅還是驚慌失措，現在就安心睡著了。
剛才，祥子使用了自己的能力，他能夠短暫的預見未來，還可以給別人看，但這個未來並不知真正的未來，隻是給人看看另一個選擇的後果。
祥子不知道自己怎麽會這個，但自從他裂縫裏出來，好像就掌握了這個能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