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傷口
看著桑榆蒼白的臉，紅著眼眶的樣子，霍東隅知道自己現在說再多也沒有用，有些傷口隻能讓時間慢慢平複。而現在自己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就是陪伴在她的身邊給予她支持和關懷。霍東隅想著，等過了這一段時間，兩人可以把這件事情忘記掉，依舊甜蜜的過日子，一如那個孩子降臨之前的幸福美好。
三人一路無言地回到家裏，在家裏焦急等候的霍長青看到他們回來，馬上上前關切地問道：“桑榆怎麽啦？好好的怎麽會忽然間暈倒？”
說道傷心事，桑榆的眼眶有紅了起來，大家隱隱覺得事情有些不妥，有點擔憂地看著桑榆，小心翼翼地開口：“怎麽回事？很嚴重的？”
桑榆還是默不作聲，霍東隅首先開口道：“我先陪桑榆回房間休息。”之後便牽著桑榆的手，回到了房間，剩下眾人在猜測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還是霍長青首先開口：“你們到底怎麽回事，一個個愁雲慘淡的樣子，別嚇我們啊。”
賀敏坐在沙發上，重重地歎了一口氣，說道：“我們的孫子沒啦。”
“什麽意思？”霍長青連忙追問：“我們的孫子？怎麽又沒啦。”
賀敏唉聲歎氣，搖了搖頭，“桑榆懷孕了，可是因為操勞過度，孩子掉啦。你說她整天在家裏什麽都不用幹，怎麽會操勞過度？桑榆也是，從懷了孩子到孩子沒了，整個過程都懵然不知，你說她怎麽當人家老婆的。”
霍長青勸慰著自己的老婆，“桑榆第一次沒有什麽經驗嘛，你也別太責怪她，畢竟沒有了孩子，她也很難過的。就當這孩子和我們霍家沒有緣分咯。”
大家都在為未出生的孩子感到惋惜，而站在一旁的霍東亭則捕捉到關鍵字，他喃喃低語道：“操勞過度，難道桑榆她是因為……”
耳朵靈敏的賀敏聽到了兒子的自言自語，連忙轉過身子問道：“因為什麽，東亭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額……”答應替桑榆保守秘密的霍東亭有些猶豫，畢竟孩子沒有了，現在在追究原因也太遲了。
“東亭，你知道什麽就說啊，至少我們知道桑榆流產的原因，下次可以注意點，別讓悲劇再次發生啊。”賀敏催促著兒子說出真相，她隱隱覺得，自己的大兒子和兒媳婦，有些事情是隱瞞著全家，這可能就是導致流產的關鍵。
忠厚老實的霍東亭從來不對家人撒謊，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開口：“我替桑榆找你份撰寫法律文書的兼職，讓她在家接私活。但她應該不是因為這事而流產的，畢竟她告訴我，工作量不是很大，沒有什麽壓力的。”
在一旁的霍心怡恍然大悟，“那天你們說去醫院檢查，其實就是去找兼職，對吧？我就說我怎麽在城西看到你們呢。”
霍東亭默默地點頭，賀敏知道真相氣氛不已，生氣地拍著茶幾說道：“你們一個兩個有沒有把我這個當媽的放在眼裏。東亭，你明知道我把桑榆留在家是為了讓她好好休養，你倒好，給她介紹什麽兼職。”
“對不起，媽。因為我看桑榆在家裏很無聊，打算給她找點寄托。”霍東亭十分內疚，若真的是因為自己介紹兼職的緣故，那他就是謀殺了寶寶的凶手。
賀敏憤憤不平，生氣地說道：“桑榆也是，讓她休息她居然瞞著我們找兼職，這分明是在逆我意。有什麽不滿的地方可以直接說啊，偷偷摸摸地接私活算什麽？我們霍家差那幾個錢嗎？還是覺得我在軟禁她，她要自己找所謂的自由。”
賀敏越說越生氣，眾人隻能坐在旁邊說些勸慰的話，來平複她憤怒的情緒。而霍東亭則是低著頭，內心的愧疚讓他十分難受。
而在房間裏，桑榆仍保持著心底對於逝去骨血的傷心，呆呆地坐在床邊一言不發，眼眶紅紅腫腫的，十分的可憐。
霍東隅見狀，心尖仿佛被人用刀子狠狠地割下一道口子，有悲哀的刺痛。他輕輕走到桑榆身旁，半跪在床邊，握起桑榆的手，放在唇邊輕輕地落下了一個吻。他苦澀地笑著，為了安慰桑榆強忍著悲痛，“好了，別難過了，看到你這個樣子，我的心好痛。”
桑榆抬起眼看著霍東隅，看著他依舊溫柔溺寵的眼眸，眼淚再也控製不住了，她摟著霍東隅的脖子，把頭埋在他的肩膀上，淚如雨下地說道：“東隅，對不起，我把我們的孩子弄沒了。真的對不起，東隅。”
霍東隅拍拍她的後背，溫柔地安慰道：“別再責怪自己的，這是個意外，你也不想的。”
桑榆抽泣著，說出自己的心聲：“雖然我還沒有準備好做母親，可是聽到我的孩子沒有了，我的心想被刀割一般痛。當時我發現自己月事沒有來的時候，也懷疑過自己是不是有喜了，可是，我怕最後擺烏龍，就沒有告訴你們，怕你們一場歡喜一場空。”
桑榆低聲哭泣著，擦著眼淚，說道：“我曾經幻想過我們的寶寶會是怎麽樣的？是男是女，會不會奶聲奶氣地叫我們爸爸媽媽，會不會伸著小手要我們抱抱。可是，現在全都沒有了。”
看到哭泣的桑榆，霍東隅的心像是被緊緊攫住，幽深的眼睛裏滿是心痛和疼惜，“我的小榆，我該怎麽做才能讓你別再傷心流淚。”
霍東隅想起以前陪桑榆去福利院的情景，從她和小朋友們相處融洽的情形可知，桑榆是十分喜歡小朋友的。他握住桑榆的手，柔聲地安慰道：“別再想太多了，事情已經發生了，再多的自責也無補於事。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把你的身子養好。”
霍東隅拉著桑榆的手往自己褲襠的部位慢慢移去，戲謔地說道：“孩子，我們以後有的是機會要，隻要有本錢。”說著，還握住桑榆的手在那部位上摩挲了一下。
“噗！”桑榆被他如此流氓的行為逗得如不在笑了出來，掙脫開自己的手說道：“你，你恬不知恥，哪有握住人家的手讓人家摸你那的。”
看到桑榆終於破涕為笑，霍東隅的心終於稍稍寬慰了些，“好了，我的老婆會笑就證明沒事了。小傻瓜，別再內疚自責了，我會很心痛的。雖然我很喜歡小孩，但最重要的是我老婆。我寧願不要小孩，也不要我老婆傷心難過。”
聽到霍東隅柔情的安慰，桑榆的心終於沒有那麽難受了，她低聲地致謝道：“東隅，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