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嫉妒

  我給男主當嫂嫂最新章節

  謝玄辰服用淨厄丹後,很快就昏迷睡去。他這次動作又驚動了不少人,留在王府的五個太醫匆匆趕來,甚至太醫局也了來人。


  太醫診脈結束後,幾人低聲討論了兩句,一起退到門外。


  隔扇門外的梢間裏,此刻滿滿當當站了許多人。看見太醫出來,眾人立刻圍上來:“怎麽樣了?”


  太醫正待說話,忽然看到後麵的人,連忙拱手行禮:“王妃。”


  慕明棠身上還是那件染血的衣服,此刻她從坐塌上走過來,路中間的人沒一個敢攔著她,都紛紛避讓。丫鬟一直勸慕明棠回去休息,後來蔣明薇、宮裏太監也來勸,但是慕明棠隻是搖頭不語,堅持守在第一線。


  慕明棠走到太醫跟前,方才問話的人隻能垂了手,退到一邊。上次謝玄辰發病時,屋裏也圍滿了人,慕明棠身為王妃卻被排擠在外,連聽病情的資格都沒有。那時候屋裏是不是這些人慕明棠認不清楚,可是無疑,現在,已經沒人敢輕忽她了。


  慕明棠站定,問:“他怎麽樣了?”


  “回王妃的話,王爺失血過多再加上脫力,故而昏迷。王爺身上的血已經止住了,接下來好生休息一會,就能醒來了。”


  慕明棠聽到隻是昏迷,實在大大鬆了口氣。她緊繃的那一根弦放鬆,這才感到一陣陣發黑,身體一軟就朝旁邊倒去。


  丫鬟眼疾手快扶住她,慌忙道:“王妃,王妃!”


  慕明棠忽然昏倒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眾人又呼的一聲湧到她身邊。謝玄濟此刻也守在殿內,他眼睜睜看著慕明棠暈倒,手反射性地抬起,可是緊接著眾人的說話聲仿佛給他迎頭一棒,謝玄濟立刻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麽。


  當著這麽多的人,他怎麽能對兄嫂有肢體接觸?謝玄濟握了握拳,隻能將手無聲地收回去。他看著暈倒的那個人,忽地想,她說那些生死與共的話時毫不猶豫,謝玄濟見慣風月,最知道真情多難得。所以,她是真的把謝玄辰當做夫君嗎?

  慕明棠暈倒了,玉麟堂又是好一陣手忙腳亂,眾人趕緊將她送到床榻上。因為現在謝玄辰也在昏迷著,兩個病人不能放在一起,幸好玉麟堂足夠大,光臥室就有好幾個。丫鬟們將慕明棠送到後罩房的床榻上,拉上帷幔和屏風,這才喚太醫進來診脈。


  嫂嫂昏迷,謝玄濟不好到內室去看,但是也得在外麵守著。他聽著屏風裏麵乒乒乓乓的響動,丫鬟們壓低嗓子說話的聲音,深思控製不住地恍惚。


  他不住地想到剛見到謝玄辰的場景,慕明棠義無反顧地朝謝玄辰撲去,裙擺宛如蝴蝶,搖搖擺擺,倏地劃過。謝玄辰一身是血,但是室內並沒有屍體,那些血,都是謝玄辰自己的。


  慕明棠扶在謝玄辰身邊時,眼神專注,仿佛根本無暇注意其他。謝玄濟認識謝玄辰這麽多年,見識過許多次他發瘋失控的場景,可還是第一次看到謝玄辰這樣克製。他不傷人,傷己,還自願服下有後患的丹藥,隻為了讓一個人放心。


  謝玄濟無法言說現在的心情,他一直覺得謝玄辰已然窮途末路,成為一個連自己都無法控製的人形兵器,他也一直覺得慕明棠庸俗又無腦,就連模仿蔣明薇都隻能學到粗淺皮毛。


  這兩人的婚姻從頭到尾都是鬧劇,沒人把他們倆的婚事當回事,皇帝、蔣家、朝廷眾臣,都在等著謝玄辰咽氣。這大概是慕明棠最後的利用價值了。


  沒想到這樣的兩個人,反而讓人看出些一往無前、吾亦往矣的壯烈。剛才謝玄辰和慕明棠無疑非常狼狽,渾身是血,一片狼藉,可是那麽多兵甲看著他們,無一人敢上前。


  謝玄濟歎氣,這樣的故事放在戲折子中,大概會是一出蕩氣回腸、感人至深的名劇。但是這其中一個人是他的哥哥,一個人是他的前未婚妻,謝玄濟的心情實在有些難以言表。


  丈夫的哥哥出事,蔣明薇作為好弟媳,當然要全程守在跟前。後來慕明棠也暈倒了,蔣明薇隻能繼續扮演盡職盡責的好弟妹,“一臉擔憂”地護送慕明棠進屋,等太醫確定無虞後,再“一臉擔憂”地走出來。蔣明薇還擺著一副愁苦相,一掀開帷幔出來,就看到謝玄濟深深地盯著屏風後的人影,不知道在想什麽。


  蔣明薇驟然生出一種危機感。女人的直覺總是來的突兀又毫無道理,蔣明薇不由眯起眼睛,她悄悄回頭,見慕明棠躺在床上,周圍人影雖然走來走去,可是都是圍著慕明棠的。屏風外雖然看不清楚,但是根據眾人行動,不難推斷出慕明棠在哪兒。


  蔣明薇不期然想到上輩子,慕明棠是謝玄濟的正妻,陪他一直走到皇後。人人都說慕明棠靠模仿其姐得寵,謝玄濟冊立慕明棠,也是因為慕明棠肖似蔣明薇。但是蔣明薇失蹤那麽多年,謝玄濟真的還記得,童年的玩伴是什麽樣子嗎?


  蔣明薇不敢想。她咳了一聲,謝玄濟眼神倏地聚神,朝她這個方向看過來。蔣明薇換上笑臉,迎上去說道:“二嫂已經睡著了。太醫說並無大礙,是情緒波動過大,所以昏厥了。好好睡一會就好了。”


  隻是情緒波動太大,謝玄濟不知為何覺得大鬆一口氣。蔣明薇依然輕飄飄地,像是沒注意自己說了什麽一般,道:“嫂嫂平時看著身體很好,這次卻直接昏過去了,想必一定嚇壞了吧。剛剛寢殿滿處都是血,難為她還要走到二哥身邊,後麵還穿著那身衣服撐了那麽久。這樣看起來,嫂嫂對二哥真的很上心。”


  謝玄濟低頭掃了蔣明薇一眼,莫名覺得這些話刺耳:“所有人都對二哥的病十分上心。要不然,也不會有這麽多人等在這裏了。”


  蔣明薇本來隻是想暗搓搓內涵慕明棠,說暈就暈,誰知道慕明棠是不是裝的。可是蔣明薇沒想到,謝玄濟的口氣忽然變得這麽衝。


  蔣明薇嚇了一跳,驚訝地看了謝玄濟一眼,瞧見他的臉色後慌忙低頭:“是我說話欠妥。我並不是這個意思,我本來隻是想說,二哥和二嫂感情真好,二哥為二嫂一擲千金,二嫂也不離不棄。他們倆如今認識才三個月,夫妻感情就這麽好,實在是天定的姻緣。”


  謝玄濟表情更不好看了,對啊,慕明棠做了他一年的未婚妻,卻隻嫁給謝玄辰三個月,現在能為了謝玄辰不顧生死,卻對他冷嘲熱諷。蔣明薇想表達什麽,所有人雖嘴上說著他懂事,實際上都偏愛謝玄辰嗎?

  經過上次穿衣服露出吻痕一事,謝玄濟就發現蔣明薇並不是他以為的那樣端莊大方。但是謝玄濟覺得蔣明薇隻是有些女人的嫉妒,實在沒想到,蔣明薇竟然也有這樣陰陽怪氣的時候。


  謝玄濟冷冷地,說:“她和二哥確實做了三個月的夫妻,但是並非隻認識了三個月。早在二哥還是武安侯的時候,她就認識二哥了。”


  什麽?蔣明薇這下是真的吃驚了。慕明棠和謝玄辰早就認識,甚至在鄴朝建國之前?


  剛才那些話蔣明薇本來是故意說給謝玄濟聽,好讓他滅了對慕明棠莫名的憐惜。但是謝玄濟透露出來的這個消息,卻讓蔣明薇不太好了。


  她一直覺得,自己和謝玄辰的初遇唯美浪漫,妥帖珍藏後,是能回憶一輩子的。慕明棠不過是排在她之後,隻能拾人牙慧的失敗者罷了。


  經曆了上輩子的事後,蔣明薇其實喪失了很多自信,所以這輩子她急著證明自己。然而越努力,境況就和想象的相差越遠。她沒有成為婆家的團寵,後院還有許多女子和她爭寵,而她,竟然爭不過。


  若隻是後院的瑣碎事情就算了,為主母者眼睛裏就要容得了沙子,但是蔣明薇完全沒法忍慕明棠時不時的作死。


  慕明棠住的比她好,穿的比她貴就不說了,偏偏這個人不懂得收斂,不停地來招惹蔣明薇。蔣明薇每每氣得嘔血,這時候她就不斷地告訴自己,慕明棠前後兩個未婚夫都是她遇到之後,不要了才丟給慕明棠的。別看慕明棠現在招搖,其實她一直都是自己的手下敗將。


  這已然成了蔣明薇的精神支柱,小人得誌不長久,蔣明薇如今就等著慕明棠遭報應。而且蔣明薇在異性緣上爭過了慕明棠,這又讓她隱隱自傲。可是現在謝玄濟竟然說,慕明棠和謝玄辰早就相識了?


  蔣明薇的自信心頓時崩碎了一半,她甚至生出一股又急又快的嫉妒。她也是在謝玄辰意氣風發、封號武安的時候認識了他,為什麽慕明棠能和他有交集,而謝玄辰連蔣明薇是誰,都沒有記住?


  蔣明薇心裏不快,不再說話了,謝玄濟也想著心事,正好能安靜一會。他們兩人相對沉默地站了半晌,外人見了這夫妻二人並肩而立,以為在說什麽體己話,可是實際上,兩人都另有所思。


  謝玄濟終究有事,他等到太醫總結出一個說法後,帶著為首的吳太醫回宮裏複命。而蔣明薇,自然要作為“好弟媳”,守著雙雙病倒的哥哥嫂子。


  垂拱殿裏,皇帝一早就在等著了。他聽太醫稟報完,問:“安王這次發病,對健康可有影響?”


  吳太醫頓覺緊張。頂頭上司太醫局丞在身邊暗暗給他打眼色,吳太醫知道回複聖命非同小可,一個字都馬虎不得。他定了定神,按照太醫局丞之前吩咐的,說道:“這次安王不知道用什麽藥壓製住凶性,雖然沒有發狂傷人,但是割傷了自己,失血良多。如今安王的病情已經穩定下來,然而安王殿下失血體虛,恐怕要補很久。”


  皇帝有些失望,那就是說,這次死不了了?


  太醫局之前說的是隻要謝玄辰再發狂一次,就能自己把自己耗死。皇帝最開始聽到消息的時候都以為事要成了,可是最後,還是空歡喜一場。


  失血確實會虛弱,但是謝玄辰的失血量並不致死,適當失血還有助於強身健體。那些失血量和他發病的後果比起來,實在微不足道。


  要不是知道不可能,皇帝幾乎懷疑謝玄辰是知道了什麽,故意和他對著幹。皇帝歎氣,他說不遺憾是假的,但是也沒當回事。多一次和少一次並無差別,皇帝就不相信,謝玄辰次次都能忍住。


  而且太醫不清楚淨厄丹的功效,皇帝卻是明白的。謝玄辰這次能靠藥,但是下次病發起來的時候,就由不得他了。


  皇帝站起身,背著手慢慢踱步。每次皇帝思考什麽難以抉擇的事情之前,就會這樣。殿內沒有人敢催促,全靜悄悄地站著,連呼吸都盡量放輕,生怕觸了黴頭。


  皇帝想了一會,站住問:“安王如今身體如何?”


  聽到這個問題,太醫局丞和吳太醫都感到頭皮發麻。這實在是懸空走鋼絲,步履維艱。他們身為太醫,本來就不敢說太確定的話,誰敢說哪個病人一定治得好或者治不好呢?偏偏問話的人是皇帝,他們不說不行。


  這話吳太醫不敢說,太醫局丞揣測半晌,試探道:“安王發病大致是兩三個月一次,這次之後,下次大概是十二月底到一月份左右。微臣現在不敢妄下決策,總得等一月才能看到結果。”


  太醫局丞很謹慎地把謝玄辰的死期推遲到一月,他最開始說謝玄辰活不過今年冬天,結果眼看這都十一月了,謝玄辰雖然失血昏迷,但看脈搏並不是要斷氣的樣子。太醫局丞沒有辦法,隻能硬著頭皮,把期限往後推到一月。


  太醫局丞說完,謝玄濟很明顯露出不悅之色:“太醫局丞,並非本王質問,而是你上次分明和聖上說,二哥能不能熬過去全看今年冬天。為何如今,又推到明年一月了?你這樣出爾反爾,可是藐視聖威,戲耍聖上?”


  “微臣不敢!”太醫局丞連忙跪在地上,吳太醫見狀也趕緊跟著跪,“聖上明鑒,晉王明鑒,微臣萬萬不敢不敬聖上。隻是行醫之事變數極多,人人皆知孕婦懷胎十月,但是生產都可能提前或推後至一月之期,安王生病一事微臣實在不敢說準話。一月已然是微臣和數位同僚斟酌過,一致給出來的答案了。”


  太醫局丞說的誠惶誠恐,看樣子不像信口胡說。皇帝溫聲道:“行了,起來吧,朕並沒有懷疑你們。安王年僅十九,能看到新年是好事,過了年,他便是弱冠了。再讓新年的喜氣衝一衝,說不定安王就能徹底痊愈了,等日後朕去見皇兄,也不至於抬不起頭來。”


  殿內臣子、太監齊齊跪拜,不敢聽這等話。皇帝溫聲說完,依然像個好脾氣的中年男子一般,對眾人抬手道:“都起來吧。安王的事朕知道了,你們忙了一下午,也辛苦了,都下去歇歇吧。”


  “是。微臣告退。”


  “兒臣告退。”


  等所有人走後,皇帝看著桌案上跳躍的火芯,遺憾般地歎了口氣。


  可惜了。


  玉麟堂內,謝玄辰不知睡到多久,猛地驚醒。他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胳膊上纏著棉布,沾血的衣服也換了一身。屋內已經黑了,隻在屋角留著一盞小燈。


  謝玄辰醒來的那一瞬間就意識到慕明棠不在身邊,或許他正是在沉睡中意識到這件事,才忽然驚醒。


  謝玄辰二話不說,扶著床下地。他才走了幾步,就驚醒了守夜的丫鬟。


  丫鬟們看到是他,嚇得話都不會說了:“王……王爺。奴婢失職,王爺饒命。”


  謝玄辰垂眸掃了眼她們放在地上的鋪蓋,問:“誰讓你們睡在這裏的?”


  兩個丫鬟對視一眼,低聲道:“回王爺,是晉王妃吩咐的。”


  果然,這種惡心人的做法一看就來自隔壁。謝玄辰本來就白,失血後一張臉更是毫無血色,尤其此刻半明半暗,光線朦朧,他精致完美的側臉宛如鬼魅。


  謝玄辰輕輕勾了勾唇,下一瞬間,那雙薄唇冷冰冰地說道:“滾。”


  兩個丫鬟被嚇破了膽,不敢耽擱,相互拉扯著就跑出去了。守夜丫鬟跑走後,外麵的侍女也被驚動,相南春馬上就提著燈迎到門口:“王爺。”


  相南春看起來也是匆匆起身的,她給謝玄辰行禮,謹慎問道:“王爺,奴婢疏忽。不知您有何吩咐?”


  謝玄辰也懶得和她廢話,直接問道:“王妃呢?”


  “王妃傍晚時昏倒了,現在在另一間屋子休息。”


  謝玄辰聽到那兩個字神情狠狠一變:“昏倒?”


  相南春一聽謝玄辰誤會了,趕緊補充道:“王妃並無大礙,隻是情緒波動過大,所以昏厥了。太醫已經請了脈,晚上時喂王妃喝了安神藥,現在王妃已經睡熟了。”


  謝玄辰不相信這個府邸中除了他和慕明棠之外的任何人。上次他醒來時,這群人也說慕明棠沒事,隻是暫時離開些許,結果呢?

  謝玄辰毫不掩飾自己的懷疑,冷冷說道:“她在哪兒?”


  相南春不敢挑戰這位主的脾氣,立刻主動帶路,領謝玄辰去另一間屋子看。謝玄辰繞過屏風,看到慕明棠確實在床上好端端睡著,才鬆了口氣。


  謝玄辰坐到她身邊,這不是他第一次看慕明棠的睡顏,卻是第一次以第三者的角度看。以前兩人並肩躺著,仿佛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謝玄辰也沒有仔細注意過她睡著的樣子。


  謝玄辰看了一會,見她呼吸均勻,臉頰紅潤,想必夢中也十分安穩。謝玄辰有些無奈,又有些縱容,不知不覺露出笑來:“沒良心,在哪裏都睡得這麽好。”


  謝玄辰說完就俯身,要將她抱起來。相南春等人本來守在屏風前,看見謝玄辰動作,齊齊嚇了一跳:“王爺……”


  丫鬟們的話沒說完,被謝玄辰的眼神嚇回肚子裏。相南春本來想說謝玄辰身上還有傷口,小心崩裂,可是看到謝玄辰的神情,到底還是咽回了肚子裏。


  慕明棠講道理,這位可不。


  謝玄辰怕她著涼,連著被子和人一起抱回床上。他將慕明棠放在寢殿床上後,慕明棠接觸到冷的被褥,似乎不習慣,縮了縮,朝謝玄辰那邊挪去。


  謝玄辰剛剛起身,他的被子裏還有殘留的溫意。慕明棠挪到一個喜歡的位置,可算安心了,又沉沉睡去。謝玄辰坐在一邊,看到此情此景,內心頗有些複雜。


  他開始覺得慕明棠不認床,沒心沒肺也挺好,可是此刻他抱著她換了個地方,慕明棠居然從頭到尾穩穩睡著,這也太過心大了吧。


  如果不是他,換一個男人,慕明棠還這樣無知無覺的?

  謝玄辰心情複雜,但是他看著慕明棠安然的側臉,到底不忍心將她叫醒。謝玄辰給慕明棠理了理滑到臂彎的睡衣袖子,動作輕柔,生怕不注意吵醒了慕明棠,而他嘴裏還在低聲威脅:“我看你明天怎麽說。”


  謝玄辰將門窗關好,吹了燈睡下。謝玄辰剛剛睡好,就感覺自己肩膀上靠過來一個腦袋。


  毛茸茸,有點癢。


  十一月的夜裏已經有些冷了,慕明棠貪戀溫暖,不住往謝玄辰的方向擠。謝玄辰隻好伸出手,將她的腦袋輕輕推遠。可是沒過一會,她又蹭過來了。


  謝玄辰低頭看了一會,最終閉上眼睛。


  “先讓你睡一晚,明天再和你算賬。”


  作者有話要說:繼續50個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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