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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節:籃球場上的叛徒

  子軒回到寢室,把圍巾從脖子上扯了下來。再定神一看,圍巾的標簽上竟然寫著“許琴琴”的名字。感情這許琴琴和李雅冰是同性什麽的,要不也不會在各自的圍巾上寫上對方的名字。也難怪許琴琴識的這條圍巾,心裏自認運氣有點問題。


  子軒坐在電腦麵前,無精打采。盧見飛已經上床,正拿著一本雜誌,津津有味地看著。孟明聰可能這段時間累了,早已蒙到被窩裏找周公去了。劉亨文正坐在電腦麵前,敲打著他的未來文學之路。劉鵬則坐在他的桌椅麵前,兩眼直勾勾的如著了魔。劉鵬的愛情又一次受到挫折,他看到了曾子雯挽著另一個男生的膊胳從他的身邊走過,曾子雯從他身邊擦肩而過時,投給他的一刹那笑容葬送了他本來就命懸一線的期許。


  籃球賽因為郭儀明的事情耽擱了一段時間後又重新恢複,最後的一場冠亞之爭發生在計算係與中文係之間。對於這場球賽兩係院也卯足了勁,雙方各自組織了一支“啦啦隊”助陳。對於子軒來說,最不想看到的許琴琴竟然是中文係“啦啦隊”的隊長。其實準確講也不能說他不想看到許琴琴,隻是許琴琴的眼光至始到至終都沒有瞄過他一眼,讓他心煩。


  子軒在籃球場上的狀態不是很好,易走神。隻要聽到許琴琴一聲聲為中文係呐喊的聲音,子軒就更煩。他的球在空中走的就不再是漂亮的弧線,而且斜線,直接劃向場外的斜線。他又有了要撕裂許琴琴的想法。


  上半場,兩係院分數不分上下。到了下半場,中文係的幾個三分球把比分拉開。計算機係院在場外看球的學生以及“啦啦隊”的呼喊聲雖說此起彼伏。但是很難再激起場上球員的鬥誌,無力衝開中文係的防線。


  子軒打的前鋒位置,球技雖說一流。但是,中文係應該是對子軒的球技有過研究。再說,學院裏哪些人的球打的好,校園再大,這等事人人心中都有排行榜。子軒被中文係的幾個球員死死地瞄上了,那幾個球員在球場上也不做任何其它的事,子軒跑到那裏,他們就奔到那裏,然後對子軒形成一個包圍圈,子軒陷在這個圈子裏,如處泥沼潭,有力使不出來。幾次肢體衝突,讓子軒心煩意亂。


  子軒也有幾次突圍成功,又因許琴琴在場外的一聲聲尖叫聲,讓他走了神,丟了球。場外的孟明聰等搞不清夢子軒在玩什麽明堂,雲裏霧裏,直呼子軒太讓他們失望。


  孟明聰問身邊的劉鵬“子軒今天吃什麽了?”


  “應該是傳說中的迷魂散。”劉鵬若有所思,很認真的地回答。


  “我想也是。整個人都不在狀態嗎?”劉亨文接了話。


  “不能不說風涼話嗎?”盧見文說“還是為他多呐喊助威。”


  “我的嗓子都喊啞了。”孟明聰對盧見文說“等會你是不是要給我們買點飲料。”


  場上的比分並沒有因為孟明聰幾個人的瞎著急而有所扭轉,場上的比賽也越來越白熱化。場外的觀眾也都屏了氣,被場上的快節奏和激烈的爭搶所吸引。


  子軒一看比分,心裏也著急。稍做了一下調整,深吸了一口氣,定了神,如忽然醒來一般,發了虎威,不計後果的橫衝直撞,中文係圍他的幾個人在他的衝擊下倒不知所措了。


  子軒從中文係的前場區切了一個攔扳球,從幾個人的防線裏衝了出來,直奔自己的場區。子軒本想把球傳遞到自己的隊員手上,自己被緊緊追趕,又環顧四周,自己和隊友之間被中文係切斷。沒人接應下,隻好孤身帶球,一口氣下跑到自己的場區。子軒這一連串的動作,動感十足,並有很強的跳躍感和連續性。場外不管是計算機係還是中文係的學生都看的過癮帶勁,高度默契地為子軒提了一個嗓眼子心。


  子軒奔到自己場區的藍球架下,腳下猛發力,身子上旋,奮力躍起,從地麵到空中用自己的身體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當他的身子旋到空中某一個點的時候,球正要從他的手上脫離直向籃球框投去時。有句話叫做“螳螂捕蟬不知黃雀在後”此時應驗,中文係裏竄出一個前鋒,從子軒的側後身躍起,看準了子軒的投球點,揮起手掌從子軒的身後欲想從高空中把子軒手上的球拍落。子軒身在場中,不知身後“敵人”,場外的學生卻是看的分明,個個為這個球的命運捏了一把汗。


  忽然場外傳來一句“子軒,小心後麵。”這一聲不亞於一個乍雷落在了寂靜的夜晚,讓所有的人都回了魂。但是,大家不再關注場麵上子軒的下一步動作是否成功,倒是把目光集齊到了剛才喊叫人的身上。


  許琴琴著急下,失了口,惹來籃球場上所有人目光的關注。計算機係院一看是中文係“啦啦隊”隊長為自家球員擔心。於是,計算係院的所有學生心裏如開了花,信心大作“計算係必勝,中文係的啦啦隊反水了。”


  中文係的幾個“啦啦隊”成員對許琴琴說“不叫姓隻叫名的還喊的那麽親熱,曾子軒是你男朋友嗎?”


  許琴琴雖說也算是見過場麵,大體得當之人。但在所有人的圍觀和唏噓下,不覺麵紅耳赤。場上的子軒倒象是得了鼓勵,一反初入場的狀態,變的生龍活虎起來。那球帶的順風順水,無敵於整個球場。幾個圍堵他的人被他帶的團團轉,也摸不到他的一絲衣角。在一連串的起身、跳躍和遠投中,竟然把比分趕了上來。


  “你說子軒又吃了什麽?”劉鵬問身邊的孟明聰,隻是沒有聽到任何回應。孟明聰正盯著對麵的許琴琴,他是明白了,心裏一陳悲涼“我是完了,這家夥什麽人不學,就是要學盧見飛。”


  身邊的盧見飛被孟明聰不知所雲的自言自語搞的某名其妙“誰學我了?學我什麽了?”


  劉亨文沒有在意孟明聰的自語,看的起勁,回應劉鵬說“應該是吃了興奮劑。”


  場上的子軒還真如吃了興奮劑,整個球場變成了他一個人的魔法舞台。中文係在子軒幾個漂亮三分球的打擊下,如泄了氣的太空氣球,萎靡了。


  最後奇跡發生了,比賽結果計算機係在大比分落後的情況下最後盡然以一分之多贏了中文係。而決定整場球賽輸贏的轉折點就是許琴琴的那句“子軒,小心後麵。”


  中文係輸了球,自是奧惱。那個從子軒身後打落子軒手上球的中文係前鋒更是奧惱。下場後就走到許琴琴麵前“你這個叛徒。”


  許琴琴不是喜歡饒人的人“你能不能有點體育精神,奧運會還沒有國家、地區之分,就我們學院的一場籃球比賽,你還分敵我陳營了。”


  那前鋒被許琴琴一句頂了回去,啞口無言不知如何反擊。又因許琴琴是美女,自己平時也多仰慕,隻是得到不到許琴琴一絲關注,平時也沒少失落。輸贏固然重要,但也不會狹隘到一次輸贏。可能更多的是有點嫉妒,又看許琴琴對他反擊,又怕再惹她生氣,也就收了口。


  如果許琴琴說的那句話是“小心後麵。”沒有幾個人會當一回事。但是,在場的都是想象力無比豐富的當代大學生,加上前綴“子軒”後,這本是平淡的一句提醒便有了生機和活力。於是傳言就有了“原來許琴琴和曾了軒是那個關係。”隻有曾子軒和許琴琴不知道兩人具體是什麽關係。


  子軒回到寢室,還沒有換下裝備,孟明聰就說了句“你小子不仁。”其他人眼巴巴地等著子軒的回答,好用子軒的答案做為他們學院生活的調味劑。


  子軒說“你說什麽?我什麽時候不仁了。對了,我的飯卡還在你的身上。”


  “打完飯後再返給你。卡上也就那麽點錢了,你還是再充一點。”孟明聰發現走了題“你和許琴琴現在是什麽關係?”


  其他人期待的眼神更強烈了,小眼睛變成了大眼睛,大眼睛變成了燈泡。生活太沒有滋味,隻怪室友們的愛情有太多波折,他們太需要真正的愛情故事做為他們生活的佐料和成功的案例,激勵他們為了愛情再接再力。


  子軒被孟明聰問住了,他也不知道他和許琴琴是什麽關係“我和她什麽關係?你能告訴我嗎?”


  孟明聰說“你別裝糊塗。我在問你了?”


  劉亨文聽不下去,英雄氣概陡生“子軒和許琴琴什麽關係,和你有什麽關係?你好象很嫉妒?”


  大家也覺得劉亨文的這句話沒錯,也對孟明聰說“子軒和許琴琴什麽關係與你什麽關係?你這麽緊張幹嘛?”


  孟明聰說“我緊張嗎?”又覺得自己這句話說的太虛,挺直腰杆說“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歡許琴琴。”


  劉亨文不以為然地“哼”了一句“喜歡許琴琴的人多了,關鍵是許琴琴喜不喜歡你。我還喜歡李雅冰了。”


  室友們顯然是同意劉亨文的論點,子軒都要對他另眼相看了。大家都不宵地看著孟明聰,孟明立現窘態,回不了口。


  這是劉亨文和孟明聰交鋒裏所取的第一個勝利,他正用勝利者的高姿態看著語窮的孟明聰,心想,你也有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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