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寒假不遠,學生會旗下的體育部組織了一次係院之間的籃球比賽。在計算機係與外語係比賽的中途,外語係的一男生忽然暈倒,這個男生是學院籃球隊的成員,子軒認識,叫郭儀明。
子軒和其他在場的球友馬上送郭儀明到了學院中心醫院。醫生當時也沒有診斷出什麽結果,開了些藥。郭儀明回去服用後身體狀況倒是越來越糟糕。後被他的室友送到省人民醫院,確診為“白血病”,唯一救治的方式骨髓移植。
郭儀明來自一個農材家庭,骨髓移植手術費用以及手術後的維護費用,醫生說“大概準備二十萬吧。”郭儀明的母親當場就暈了過去,父親則一臉愁容,唉聲歎氣一個晚上,早上白發陡生。郭儀明對人生也生了悲觀,深夜人靜的時候,把病床櫃頭的所有瓶瓶盒盒裏的藥合著一懷水全服用了下去,幸虧護士發現的早,才避免了悲劇的發生。
李雅冰和郭儀明同係同班,李雅冰且是班上的班長。豈能聞此事不動的道理,先是發動全班學生奔走相告,為郭儀明在學院內組織捐款。子軒是籃球隊的隊長,隊友出事,堪比兄弟有事,和所有其他隊友一起,也在全學院發起了捐款總動員。子軒還做了一個網站,力述此事,此網站在短時間內,就到達了很高的點擊率。
子軒和李雅冰的行為得到了學院的認可,並以兩人為核心成立了院級的捐贈組織。子軒在自己的寢室裏也呼籲室友們捐款,在他聲情並茂、一淚一涕的煽動下。劉亨文說“真不幸。”第一個捐了款。其餘人也受了感染,細數腰包,掏盡整數零頭的全投入了子軒所帶來的損贈箱裏。
子軒還沒有來得及為室友們的拳拳誠摯之心感動的時候,自己的飯卡就成了全室友的公共支出卡。子軒打電話回家,說“媽,我這個月生活費不夠。”他媽媽問原由。子軒對他媽媽明說了情況,媽媽也支持,寄了幾千元大鈔給他。於是,等某一天子軒算帳的時候,得出結果:他除了替室友支付了捐款不說,室友們一個月的生活費也是他貼的。
子軒和李雅冰合計了一下初期所募捐的款項,在學院電視台同行下去了醫院。學院電視台想做一期節目,目的也是為了在全院進行宣傳。郭儀明在同學們的感召和鼓舞下,在子軒和李雅冰麵前承諾,以後一定隻按醫生的囑咐服藥,不再擅自用藥,樂觀開朗起來。他父母見這麽多真心誠意的學生,心頭熱乎,也有了信心和希望。回了家,找親威朋友籌集手術費用。
子軒與李雅冰辦完事,困了,也餓了。兩人找了一小餐館,點了幾個菜,吃了起來。吃著吃著,子軒可能是吃飽了,有點撐到“如果我得了白血病,有這麽多人關心我,怎麽說也要堅強活下去。”
李雅冰停了手上的碗筷說“平時,你說話很有水準的,今天怎麽說蠢話。你詛咒自己幹什麽?”後又加了一句“如果你真得這個病,我捐我的骨髓給你。”
李雅說完,子軒心一沉,不亞於發生了一次七級地震,心被淪陷了,不管吃飽沒吃飽,低頭又開吃起來,不敢再開腔。李雅冰自識自己可能也是吃撐了,要不也不會這麽直來直去,也低頭不言不語又吃起來。
吃完後,兩人同行回校。李雅冰半真半假,試控性地問子軒“你有喜歡的女孩子嗎?”子軒不知怎麽就想到了許琴琴,問“你和許琴琴關係很好的。”許琴琴這段時間也和文學社的所有成員積極捐款,並和李雅冰在女生中組織了一個救助聯盟。
李雅冰說“我和許琴琴是從小玩到大的好朋友。”然後又直視子軒,似玩笑地說“追求她的男生可多了。你也喜歡她嗎?”
“隨口問問,這段時間不都是在同一戰壕裏作戰嗎?”
兩人快到校園時。此時已經入了冬,天氣異常寒冷。子軒穿的少,還是一件薄薄的外套,把一件衣服用雙手裹的緊巴巴。
“你這是充風度。”李雅冰把自己脖子上的一條圍巾取了下來,套到子軒的脖子上。子軒慌裏慌張的做推辭。李雅冰很堅決,在校園裏,來來往往都是學生,有不認識的也有認識的。子軒不便與李雅冰做太久的謙讓。拉拉扯扯,怕被人圍觀,也就接收了。在李雅冰的回眸一笑中兩人分了手,各回了寢室。
晚上,子軒去廣播台做節目,他看到許琴琴的脖頸上也圍了一條和他一模一樣的圍巾。子軒後悔起來,圍巾圍在脖子上確實暖和,竟然忘記取了下來。許琴琴在主持節目的時候,多半時間都瞄著子軒脖子上的圍巾。
子軒被許琴琴瞄的坐立不安,渾身上下象是幾個月沒有洗澡般的難受,恨不得節目早點結束。但是,今天節目做的又特長。許琴琴做節目似乎有點心不在焉,在念一篇文章的時候,竟然象打印機斷了一根針一樣跳躍了一行。在子軒的提醒下,才定過神來。
節目結束後,兩人同行。許琴琴對他說“你的圍巾一定比我的暖和。”
子軒支支吾吾,不知原故“為什麽?”
“你的是溫暖牌的嗎?”
“你不要誤會,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我誤會什麽?”許琴琴不以為然地說“你這個花心男。”
子軒又聽他說自己花心,一時有點火了“我怎麽花心了?扣這麽大一個帽子給我。你能不能說話有分寸點。”
“你要有分寸的話,找李雅冰去。”說著盡然腔調有異。
子軒看她受氣之態,楚楚動人。心頭一軟說“我和李雅冰就是一般的朋友,你為什麽每次都要死搬硬套的把我和她係在一起。”
許琴琴怒視他說“她的圍巾現在都圍在你的脖子上了,你還說是一般朋友。”說完也不理會子軒,跑開了。
子軒看著許琴琴離開的靚影。追!找不到理由,她是他的什麽人?不追!也找不到理由,她為什麽要生那麽大的氣?立在那裏,半天沒有理清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