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分,子軒正坐在辦公桌前麵打盹。
“嘿!”子軒對許琴琴的遙遠思緒被打斷了,麗雲正笑咪咪地看著他。這段時間,子軒是真有點怕她。每天一大清早就把他從夢裏驚醒,然後,力邀他同行,一起上班。不做任何避諱,兩人肩並肩同時走進公司的大門。
子軒有時刻意要保持兩人之間的距離。可是,子軒向左挪一步,麗雲則會向左挪一步半。所以,子軒不挪還好,兩人中間還會保留有距離。如果子軒小心翼翼、偷偷摸摸地遠挪了幾步,會發現兩人越走越近,子軒也隻好作罷。
子軒的頭腦中並沒有“男女授受不親”的觀念,如果沒有許琴琴和他在同一個公司,他不會在意麗雲存心向他靠攏。
可是,一想到許琴琴每次看到他和麗雲走在一起的眼神,子軒就有想跳進黃河的想法,但是,隻怕黃河的水洗不淨他的清白。
子軒進公司的前三個月,是試用期,沒有班可帶。陳誌明除了安排他做教學的前期準備外,還要求他協助市場部招生。當然,子軒隻是做一些技術層麵上的支持,比如說回答來谘詢的學生所提出的一些很專業性的問題,而這些問題對於計算機隻懂皮毛的谘詢師又無能為力時。
這本沒有什麽。但是,卻給麗雲創造了一個再接近子軒的機會。麗雲找子軒沒有不好意思的意思,隻是上班時間,不能無事串崗,總的為接近子軒找一點理由或借口。
麵對著麗雲可愛的笑容,子軒再扭頭去看許琴琴,許琴琴已經不在她的辦公桌前。麗雲找子軒的次數多了,初始,子軒還能看到許琴琴不以為然地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後來,隻要麗雲走進來,許琴琴就會出去有事。子軒心想,真的有那麽巧嗎?恰好在這個時候就有事情,而且每次都是。
子軒也不問麗雲什麽事,直接起身對她說“走吧。”麗雲則笑容紛飛,如一隻采蜜歸巢的蜜峰在前麵領路。當然是去她的辦公室,她的辦公室裏正有一個學生在等待她的谘詢。
每次,谘詢的學生才走進她的谘詢室,她就對那個學生說“你先等會,我給你找一個技術非常好的老師和你聊聊。”學生聽說是技術非常好的老師,那當然是情願的,也會忘記自己本來隻是想問一些簡單的比如學費呀等等與技術掛不上鉤的問題。
子軒剛開始還真以為是非他莫屬的問題,後來明白了。也就對學生之乎者也一番,那學生聽的臉上一愣一愣,似懂非懂,但心裏卻很佩服如此高深莫測的知識。如此下來,兩人合作的招生轉化率還很高。
等學生離開,子軒不能馬上離開。進了麗雲的辦公室,說是進了圈套有點太貶義,說溫柔陷阱可能有點太過,因為麗雲也不會對子軒有什麽香豔的舉措。但是,子軒是絕對輕易脫不了身,麗雲好象很高興能有子軒陪著。無事便會找些話題來聊,子軒也很佩服她,話題能如此層出不窮。也難怪,麗雲是搞谘詢的。
子軒是有苦說不出,他怕許琴琴看到。當然,他身正不怕影子斜,這是工作。但是,這個理由自己聽的都有點牽強。即便如此,他還是希望許琴琴能夠理解他。
子軒初到公司,每天做的事情雖入不了明細帳,但是,實實在在的,好象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情。本來是想約許琴琴單獨聊聊,可是一天天下來根本就沒有一整片完整的時間段,支離破碎的時間又被麗雲死死盯上了。
他把自己的住址告訴了許琴琴“有空的時候去看我。”
“你就要不久於人世了嗎?”許琴琴冷冷地對他說,麗雲找子軒時候越多,許琴琴對他就越冷漠。子軒搞不清楚什麽時候這兩者之間成了正比例函數,係數還不僅僅是一那麽簡單。
“你這麽詛咒我,你就不怕詛咒成真。”子軒看著許琴琴的眼睛。
許琴琴躲開他的直視“詛咒如果能死人,那你應該死一千次了。”說完不再搭理他,子軒則知趣地走開,許琴琴的忽冷忽熱子軒已經很習慣了。
如此兩人風平浪靜地過了幾周。一天下班後,子軒推開房門,看到麗雲在大包小包地清理東西。了軒一愣,問“幹什麽?要般家!”
麗雲一臉烏雲密布,愁雲慘淡,說話軟弱無力“子軒,你回來了,我要走了。”
這話是從那裏說起,太讓子軒感到意外了,一點跡象都不曾有過“什麽?”子軒沒有聽懂。
“我已經辦了離職手續。”
“啊?”子軒有一個帶問號的感歎,走進麗雲的房間,再看她臉上還有淚痕,問“你哭過?”
“子軒,我要去找我男朋友了。”
麗雲可從來沒有說起過她有男朋友,子軒一時有了好奇心“你男朋友?他在那兒?”
麗雲抬頭對子軒說“子軒,對不起。”
子軒有點暈頭“對不起我?言重了。”
“我喜歡你,可是我不能拋下我的男朋友不顧。”麗雲說著好象淚水又要出來了。
子軒看麗雲臉上如雨後的梨花,關心地問“你男朋友怎麽了?”
麗雲停止了手上的收拾,坐在床沿邊,說“其實我和男朋友已經分手一年了。”
子軒聽不明白了,幹脆就不再出聲。“但是,最近他說他生病了,他說他想我。其實我好矛盾,當初說分手的是他,現在想起來,心裏都還有寒意。但是,他一個人在廣州,他說和我分手後,一至沒有找女朋友。而且,現在他又住院了,沒有人照顧,孤零零的,我又按捺不住地擔心。時間過了這麽久,細想下來,對他的恨好象又沒有了,心裏還是有很多不舍。自己也在去還是不去之間徘徊了很久,最後想,如果這次不去,怕是要真正失去他了,我會後悔一輩子。”
子軒見麗雲傷心的份量,至少用天平稱是稱不起的。心想她原男朋友看來病的不輕,可能是白血病之類的玩意兒,一時也為麗雲難過,說“你多保重,傷心也沒有用。”
麗雲梨花帶雨般又是一陳哭泣,站起身,抱住子軒,對子軒說“我舍不得你。”
子軒被麗雲的忽然動作弄得手忙腳亂,麗雲的一對乳房在她快速的心跳作用下如波浪起伏般壓在子軒的胸前,令他向外一陳陳冒冷汗。
麗雲緊緊摟住他,把頭深埋在他的脖頸裏。子軒兩難中,尷尬的把頭扭向一邊,他看到許琴琴正怒視著他。子軒以為自己這段時間想許琴琴太多,產生了幻覺,或是眼花了,再仔細看去,確信是許琴琴。心想,糟了。
子軒馬上推開麗雲,再回頭時,許琴琴已經走出去了。被他推開的麗雲,一臉無辜。子軒也顧不上麗雲,趕了出去。
子軒追上許琴琴說“琴琴,你聽我說,這是誤會。”
許琴琴說“一次是誤會,二次是誤會,三次還是誤會嗎?你給我的誤會太多了。你就是一個花心大蘿卜,你就是一個賤男。”任由子軒怎麽解釋,許琴琴再也不理會他,攔了一輛出租車,拋下無措的子軒絕塵而去。
子軒返回房間,麗雲問“子軒,發生什麽事了?”
了軒淡然一笑“沒事,你男朋友得了什麽病。”
“住院了,聽他說是闌尾切除。”
子軒又是一陳頭暈目弦,差點要背過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