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第一才女
“娘娘。”見阮卿竹走的有些久了，聽雨便輕呼一聲。
阮卿竹回頭，淡笑一句：“回去吧。”
吹了片刻的夜風，她腦子也清醒了許多，微醺之意下，她定了定神，往殿中走去。
殿中燈火通明，但剛走近，阮卿竹便察覺有些不對，殿中似乎有些安靜，加快了腳步，阮卿竹跨進殿中，瞧見的卻是殿中央站著的一個白衣女子，官員們此時正轉頭靜望著他，一連座上的墨景睿。
阮卿竹這一進殿門，頓時引起了不少的注意。
微微一愣，阮卿竹反應過來，暗道大約是什麽歌舞表演，頓時側著身子從旁處繞過去，快步到座位上，墨寧軒還坐在原地，端著酒杯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神情似在發呆。
堂中女子不知說了什麽，引得聖上龍心大悅，阮卿竹落座，才聽得墨景睿一句“文采飛揚，不愧為京中第一才女”。
這評語高讚，引阮卿竹望過去，對上一張平凡無奇的臉，在那雙眸子的驚訝中，淡淡收回目光。
“軒弟覺得這詩做得如何？”墨景睿心情大好地轉頭來問墨寧軒。
墨寧軒麵不改色：“得陛下如此誇讚，自然是極好的。”
阮卿竹瞧見那姑娘麵色一紅，滿眼的羞澀。
嘖，又是一個拜倒在墨寧軒黑褲下的女子。
還有個京中聞名的才藝雙絕的喬雙晗，墨寧軒這廝倒是挺惹文藝女子的喜愛。
“王妃覺得如何？”墨寧軒回答完，墨景睿又如此問阮卿竹。
阮卿竹哪裏聽見什麽詩句，隻覺得墨景睿話裏有話，轉了轉眼珠子，避開道：“此詩是獻給陛下的，好不好是其次，能得陛下喜愛才是最重要的。”
瞧她這話說得，既拍了馬屁又絕了接下來的問題。
墨景睿一頓，果然哈哈一笑，轉頭道：“雎小姐果然不虧為大學士之後，有如此才情，甚得朕心，來人，賞！”
墨景睿話聲一落，堂中恭賀誇讚此起彼伏，阮卿竹這才知曉此人是誰。
店閣大學士之孫女，雎瀧秋。京城第一才女。
平日裏無人提，阮卿竹自然不會想起這麽一個人，但是這人阮卿竹還是有些許印象的，殿閣大學士作為先帝重用的人才，雖無子無女，但人品官位無一不重，是名滿蒼麓之人，蒼麓百姓，誰人不知？
而他唯一的孫女，雖然平日裏幾乎不露真麵，但名聲在京城貴女圈中卻很響亮，與公孫虞衣並列第一，隻不過她是第一才女，而公孫虞衣是第一美女。
說到這，阮卿竹抬頭掃視一圈，卻未瞧見公孫虞衣，一時之間有些失望，可一意識到自己的想法時，她又忍不住有些微妙情緒，她隻見過公孫虞衣一麵，怎麽就對這個女子如此有好感？難不成真是因那絕色麵容不成？
但這一掃，阮卿竹倒是瞧見了坐於不遠處的公孫占，與公孫大人一同坐在一處，此時正在談論著什麽。
意識到阮卿竹的目光，公孫占轉眼望來，正好對上阮卿竹的雙眼，眼神陡然一頓。
阮卿竹若無其事地收回目光，卻能清晰感受到那依舊在打量她的目光，殿中，雎瀧秋叩謝隆恩，又退回到了原來的位子上，雎蓬雲未出現，雎瀧秋便獨自一人坐在不遠處，離著阮卿竹二人更近些。
若不是她上殿表演，阮卿竹還真注意不到這麽個相貌平平之人。
阮卿竹輕歎氣，呼出口中不耐，轉頭低聲詢問墨寧軒：“殿下，此宴何時結束？”
麵對墨寧軒，阮卿竹麵上雖還帶著笑容，但出口的語氣已極不耐煩，在墨寧軒麵前，阮卿竹無需強行遮掩，墨寧軒放下酒杯，淡淡瞧她一眼，雖未開口，但阮卿竹看得懂他眼中的不耐，從宴席開始時便未停過。
“想回府了？”墨寧軒反問一句，阮卿竹霎時有些受寵若驚，她原以為墨寧軒會說“等著”，或者幹脆不理會她，她都做好獨自一人對著墨寧軒碎碎念到他警告的眼神飄過來為止的心理準備。
誰知他竟然開口問回來。
阮卿竹點點頭，壓低聲音：“無趣，況且臣妾已用飽。”
墨寧軒輕笑一聲：“急什麽，好戲還未上。”
好戲？阮卿竹眼底竄上一抹驚恐，不知墨寧軒意欲何為，正要開口，卻見他拿起筷子往她嘴裏塞了一塊東坡肉，警告的眼神如期而至。
下一刻，她瞧見了雎瀧秋嫉妒的眼神。
“看來女人再有才情，也都是一樣的。”阮卿竹嚼吧嚼吧吞下肉，顧自呢喃了一句，墨寧軒不知她說什麽，皺眉看她一眼。
順著她眼神望出去的同時，殿中忽而起了異變。
阮卿竹拿了筷子，想再吃一塊先頭墨寧軒給她夾的肉，結果筷子還未伸出去，墨寧軒便一隻大掌往她頭頂一壓，狠狠往桌子上砸去。
嘶！
阮卿竹手裏的筷子應聲而落，咧著嘴瞪向墨寧軒，卻見他也低垂著頭靠在桌上，二人麵麵相對，她陡然愣住，不知什麽情況，下一刻，墨寧軒捏著她還頓在半空的手，往桌底下一放。
“砰”
“砰”
“砰”
沉悶的撞擊聲不斷傳來，阮卿竹感受到站在自己身後的宮婢也“噗通”一聲摔倒在地，沉重的聲音夾雜著風聲，吹得她裙擺一動。
轉了轉眼珠子，阮卿竹未瞧見聽雨，眼珠子一動，聽見一片寂靜下，傳來車輪滾滾之聲，她一僵，頓時閉上雙眼，手中的灼熱愈發明顯。
過了片刻，那車輪滾聲才停下，聽動靜似乎還不止一輛，半晌，腳步聲淡淡傳來，來人似乎在靠近，那聲音慢慢靠近耳邊，阮卿竹憑借著還算精細的判斷，在來人停在腦後一米處時，慢慢睜了條眼縫。
縫隙中，她瞧見墨寧軒睜開的雙眼，左右一掃之後又迅速閉上，而阮卿竹也在他雙眼閉上的同時，感受到腦後勺吹過的一陣陰風。
阮卿竹不知是不是真的有風，但她已感受到頭皮正在陣陣發麻。
一種仿佛被捕獵者盯上的恐懼。
若是習過武，她會知道這樣的感覺，稱之為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