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阮家看戲
“看來若有機會,得去那密室探探了。”但阮卿竹想著,以她這三腳貓還不如的手腳,怎麽也得帶上趙飛塵這樣的“打手”。
“此事暫緩,待我與殿下商議過後再說,那鴻運賭坊定會派人來,這玉佩是他們所求……我研究了幾日,發現這玉佩雖然無色無味,但是這配著的帶子卻是用特殊的草藥浸泡過,對雀鳥有分強烈的吸引作用,若是經訓練過的雀鳥,更能循著氣味找來。估計那日那刺客便是如此尋來的。”阮卿竹掏出藏在盒子中的玉佩,目光露出些許端倪。
聽雨頷首,聽阮卿竹吩咐。
“至於阮家這邊……”阮卿竹拿著阮良翰的手信,無聲露出一抹嘲笑,“備馬車,去阮家。”
阮府中,此時正是一片哀天嚎地。
阮卿粟回府來哭訴不已,罵那莫纖衣勾引了自家相公,正與三姨娘一道,在阮良翰麵前哭訴。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當真是令阮良翰頭疼不已,此事一出,阮卿禮成為了京中笑柄,阮家又能得了什麽好去?
“好了!我已傳信給竹兒,她傳了口諭回來,此時正往家中趕,你們且莫要失體統,待我與竹兒商量過後再說。”阮良翰皺著眉頭,極為不耐地看著哭得雙眼紅腫的二人。
阮卿粟早就碎了心腸,還未圓房就被人奪了先機,此時出了這檔子事,她竟還要看阮卿竹的臉色?!
可三姨娘死命壓著,她隻得乖乖坐在一旁。
沒多久,阮卿竹便到了府中,她今日著了一身白色長服,裙上綴著點點如星的寶石,端莊華貴間,亦能夠勾勒出她姣好曲線,簡單大方的拋家髻上帶著略顯華麗的雲鬢花顏金步搖,潔白如玉的耳垂上,吊墜著一對紫玉芙蓉耳鐺。
這幅打扮,以逸王妃的行頭來說,稱得上“素淨”二字,但與在場女眷比起來,頓時又壓人幾頭,加上阮卿竹絕美的五官,不過略施粉黛,露麵的一瞬便將阮卿粟比成了昨日黃花。
三姨娘與阮卿粟一瞧見阮卿竹前來,頓時便按了按臉頰,停住了那眼淚,可再細心收拾,都比不上那眉眼一掃間的華貴氣質,更別提她兩如今一雙招子腫地堪比核桃。
三姨娘倒還好些,她再怎麽討厭阮卿竹,如今女兒要仰仗著她的身份幫忙,她總能忍下幾分,何況這些年來,她忍得還少麽?
但是阮卿粟卻不同,她自小便受寵愛,阮卿竹更是被她踩在腳底下的人,即便現在她成了逸王妃,她心中卻依舊不能習慣於這樣的落差——尤其在她受到如此不公對待,而阮卿竹卻能舒舒服服當她的逸王妃時。
“姨娘和妹妹怎哭得這般心酸?本宮在外頭聽了都要心疼了。”阮卿竹言辭淡淡,“安慰”了二人一句,便朝著阮良翰走去,走到他身前,還未彎身道好,便被阮良翰扶著手,坐在了主位上。
“你可來了,今次出了這般事,我在朝中都無臉做人了。”阮良翰一開口便是抱怨,房中幾個下人也都早早退出,阮卿聽這話,看了擁在一旁的二人,眉眼微動。
“這幾日都在府中,不知是何情況,父親在信上說地也很模糊,女兒還不知發生了何事,父親可否慢慢道來?”她問道,阮良翰像是反應過來,忙應了一聲。
阮卿粟卻瞪著一雙眼看向阮卿竹,啐了一聲:“你會不知?我看你是要看我的笑話吧?”
“閉嘴!你個逆女!”阮良翰怒著眸子瞪了阮卿粟一眼,眼中是滿滿的恨鐵不成鋼。
阮卿竹笑看向她:“四妹這是何意?你也知道姐姐成日在王府中,自然不知這家中事,何況四妹都已嫁入淩家,這發生什麽事,姐姐不知更屬正常啊。”
阮卿粟最恨阮卿竹那小笑臉,仿佛在看她的笑話,她胸口憋著一股氣發泄不出,看著阮卿竹那略帶嘲諷的雙眼,頓時就如吃了炮仗一般,下意識將她當成了以往的那個出氣筒。
“我呸!你還裝,若不是你,我怎會出了這樣的事,我淪落成這般,你憑什麽還能當那舒心王妃?!”這一聲質問出口,身旁姨娘當即大驚失色地捂住她嘴,阮卿竹餘光掃過三姨娘那憤慨的眼神,心知她必定與阮卿粟有著同樣感想。
她垂下眸子,眼瞼一眨,露出些許委屈來:“姐姐不知,妹妹竟是這麽恨姐姐,姐姐做錯了什麽,何以讓妹妹如此憤恨?”
阮良翰的目光已然似要爆發。
“明明就是你故意告訴淩哥哥,那日在船會上的詩是你替我作的,否則他怎會在成親當日憤然離去?!”若不是出了這事,她又何必出此下策……最後便宜了莫纖衣那個小賤人!
阮卿粟的目光透著恨意,阮卿竹一愣,阮卿粟所說倒真是出乎她意料。
半晌,阮卿竹冷下臉色:“這事又不是姐姐一人知曉,這阮府上下誰都能做,妹妹怎麽就斷定是姐姐做的?照妹妹這說法,淩公子還是因為姐姐做的詩看上了你?這事姐姐怎不知道?那日在公堂,可是全城百姓都看著,你與淩公子早有往來,他卻還向父親提親,此事姐姐都還未過問妹妹呢,你竟倒打一耙?”
她怒色漸深,此事呼吸起伏,仿佛是想起往事,一雙充滿生氣的眼轉而看向阮良翰,拂袖一揮:“父親,此事女兒怕是幫不上忙了,妹妹忘恩負義是一說,汙蔑女兒又是另一回事了。”
她深呼口氣,似乎是欲壓下那股噴湧而出的怒氣:“聽妹妹所言,她還未失身於淩公子,如今淩公子與莫小姐既然已成好事,總不能委屈了三弟,那就隻能委屈妹妹了,要麽給淩公子當妾,要麽令擇佳婿。”
阮良翰一聽這話,心中便知,不論如何,兒子和女兒放在一處,總是要選兒子的。
阮卿粟這番表現,也將他先頭心中那淡淡的憐惜消耗地一幹二淨,再想起小女兒對大女做過的混賬事,又見大女這般忍辱負重,頓時心中也多了幾分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