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紫色煙火
那刺客放出紫色煙火的同時,阮卿竹就暗叫不好,但覆水難收,刺客放出那紫煙,想必是為引人前來,那必定還會有第二批的刺客前來,倒不如早做準備,請君入甕。
墨寧軒盯她半晌,眉眼冷然間忽然溢出淺淺光輝。
雖是深夜,但墨寧軒在阮卿竹房中待了足足半個時辰才出屋,二人此起彼伏的交談聲落在聽雨耳中,清白無比。
但墨苑的守衛卻不知這其中緣故,這墨苑中難見女眷,即便是常來王府的表小姐也不得主子多看一眼,更別提與女人單獨相處了。
何況還是單獨相處整半個時辰!
守衛們眼觀鼻鼻觀心,麵上冷凝,心中卻都按耐不住那滋生的點點好奇心,目光似有若無地掃過阮卿竹房中,緊閉的房門裏透著燭光。
半個時辰過,墨寧軒神色淡然地從屋中出來,眾人忙收回目光,後頭出來相送的阮卿竹,正一臉神清氣爽。
她已與墨寧軒商量好,以墨苑為中心,布置苑內機關,下一批抓到的刺客,再用她研製的藥粉折騰幾番,不怕來人不開口。
墨寧軒顯然對於她的“藥粉”,有頗大的信心。
“恭送殿下。”阮卿竹送走墨寧軒,關上門,想著自己的計劃,臥在榻上,緩緩睡去。
翌日清晨,她便早早醒來,起了身就往後院去,兩個丫鬟布早膳時,她還得空研究了一會自己身上的毒。
隨後用完早膳,便派了聽書去處理商鋪之事,她則帶著聽雨去華清苑給太妃請安。
正好趙飛塵一早將搜集到的波斯貓送到了華清苑,阮卿竹就陪著太妃看了幾眼,太妃歡歡喜喜挑選了兩隻,一隻留給自己,一隻送去給夏念芷。
一整個上午,阮卿竹都過得頗為清閑。
午膳時分,聽書才匆忙趕回,卻又帶回些不太好的消息。
“聽雲從宅子裏趕來幫忙,說是街坊鄰居都在傳莫小姐和三姑爺的事,奴婢到隔壁茶樓一聽,那說書先生也在講了。”大體便是莫纖衣與淩世焰苟合的事已傳遍京城,莫纖衣現如今名聲敗壞,全城百姓盡皆唏噓,而阮卿粟得了許多人一句可憐。
這本倒也不太出乎阮卿竹意料之外,但是全城百姓罵著莫纖衣,憐惜著阮卿粟,獨獨漏了那淩世焰,便讓阮卿竹覺得有幾分唏噓了。
這個時代,對男人比對女人總要寬容許多。
“這事定然是有人在後頭操縱,不然一夜之間,如何能擴散至今?”阮卿竹這一提,聽書欲言又止的神情便染上了一抹憤恨。
“就是此事,本也不關娘娘的事,但不知是誰傳了謠言,說是那謠言是娘娘傳的!”阮卿竹聽此話,當即嗬嗬一笑。
見聽書麵容增怒,便拍拍她手:“謠言千千萬,別聽進心裏去。”
至於那傳謠言的人……阮卿竹的思緒兜兜轉轉,停留在阮家各人身上,一一排除,莫纖衣與淩世焰的謠言很有可能是阮夫人或阮卿禾傳的,這二人與三姨娘一派一向不和,有機會往上踩,自然是不會放過。
而後頭關於“她”的謠傳,那可就數不勝數了。
阮卿竹無聲一笑,沒想到這麽一想,她的“敵人”還挺多。
隻是不過多久,新的謠言又傳滿京城,阮卿粟全然沒理會這些謠傳,缺耐不住聽雨出去打聽消息,原本開始指摘“阮卿竹”的苗頭似乎被人暗中掐斷,矛頭直指阮卿粟,不僅如此,更有甚爆出了淩家公子要休妻另娶的意思。
這發展就顯得有些突兀了。
“娘娘可是暗中作了安排?”聽書瞧著阮卿竹先前那般淡然的模樣,還誤以為她早有準備。
阮卿竹卻搖頭:“不曾。”
誰,幫了她?
阮卿竹的目光掃過一旁的墨樓,心中有些猶疑,墨寧軒看起來不像是那般隨便出手幫她的人,何況不過是謠言,又沒有石錘,他說不定都還不知此事。
“那是誰?”聽書問出了她心中的疑惑。
“不知是誰有心還是無意,但總歸是好事。”聽雨接了一句,阮卿竹瞧她模樣似是不知,便也收回了目光。
阮卿竹本還想著待晚膳時問問墨寧軒,但他卻未回府,甚至接下來的幾日,也都一直不在府中,不知是去忙活什麽,阮卿竹問過趙飛塵一嘴,見他語焉不詳,便以為墨寧軒是去陪著霜兒了,便也未再開口。
很是清閑地過了幾日。
三日過後,阮卿竹再度接到了阮良翰的信件。
這三日阮卿竹雖都待在府中,但卻不是無所事事,除了研究自己體內的蠱蟲與毒,她還在做繡坊未來的商業規劃,聽書整日忙裏忙外,拉著聽雲一處將鋪子弄得差不多,聽雨也沒閑著,自幾日前那刺客放出消息之後,這幾日王府中都十分平靜,但阮卿竹也更加篤定那鴻運賭坊有些齟齬,便派了聽雨盯著。
倒還真探出不少消息來。
繼上一次阮卿竹的闖入後,鴻運賭坊外鬆內緊,內部更是嚴防死守,但耐不住聽書輕功卓絕,數次去探查,都沒有被發覺,阮卿竹根據她查探來的消息,也拚湊出了不少事件。
譬如,鴻運賭坊是莫家的。
譬如,莫家在囤鹽囤糧。
譬如,鴻運賭坊中有一個地下密室,誰也沒進去過。
對於聽雨的情報能力,阮卿竹深感驚訝,數次訝異墨寧軒怎會將如斯人才撥給自己。
若說僅僅為了監視,也太過大材小用了些。
但這樣的人才,阮卿竹用得很是舒心順手。
“那密室從未有人進去過,但是總有專人把手,鴻運賭坊的總管每三日必定去一瞧,但也不打開那屋子,隻聽。”聽雨的神情很是奇怪,“奴婢趁著換班的時候,偷偷去瞧過,那門是封死的,也聽不見什麽動靜。”
“可奴婢瞧那總管,也不像是個會武之人。”這就很奇怪了,以聽雨的功力,不可能還勝不過一個普通人。
那個密室,確實有些古怪。
阮卿竹單是這樣的聽著,便覺得驚奇地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