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退婚風波
這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阮卿竹頭頂,見那烏黑發髻上,此時正插著一根簪子,簪壁上鑲嵌著幾顆流光溢彩的珠子,乍一看不如何,可一細看,那珠子閃著色芒,十分精致好看。
蔣玉衡的目光朝阮卿竹射去,卻見她伸手拿下那金簪:“喬小姐說的是這個?”
“呈上來!”蔣玉衡一聲,一旁的侍衛就將阮卿竹手中的簪子遞了上去。
仔細盯看半晌,蔣玉衡的目光掃過喬雙晗,帶著股了然將那簪子放在一旁,伸手一拍案台:“阮氏大女,物證已在,你還如何狡辯?!”
那一聲巨響嚇得堂中多人身軀一抖,阮卿竹卻絲毫不受影響:“大人說笑了,這不過是臣女的一根隨身簪子,怎麽就成了物證?”
蔣玉衡威嚴的臉透出一絲怒氣:“事到如今,你還不承認?你這金簪上鑲嵌的,可不就是琉璃珠?!”
次話一落,噓聲四起。
“真的是阮家大小姐的動手?”
“那這阮籍大小姐和淩公子的事難道……”
“我可憐的逸王殿下呀!”
阮卿竹目光放在蔣玉衡手邊,恍然大悟道:“原來這簪子上的珠子,便是琉璃珠?”
蔣玉衡眼帶不耐,喬雙晗看著阮卿竹這死不認賬的模樣眯起了眼睛:“物證都有了,汝還要狡辯?!”
阮卿竹笑看她:“所以蔣大人,因為臣女有這根簪子,所以便成了這次沉船的罪犯,是否?”
“那是自然!”
聽見這話,阮卿竹笑得更加燦爛:“可臣女以為,臣女有這簪子,正好是證明臣女清白的最佳物證!”
這話一落,堂中驟然一靜。
“哼!還想狡辯!”喬雙晗抿了抿唇,話還未說完又被阮卿竹飛快打斷。
“先前喬小姐說,這琉璃珠是用來摩擦那船底的,既然如此,琉璃珠上麵應有痕跡才對,此為其一。”她目光轉向喬雙晗,步步逼近。
“其二,這簪子是父親送予阮家三姐妹的,臣女與二妹四妹,每人都有一隻一模一樣的,若有這根簪子便是弄破船底之人,那有嫌疑的可不止臣女一人!”
喬雙晗呼吸一滯,沒料到這遭,此時正欲開口,再度被阮卿竹打斷。
“既然這琉璃珠上無摩擦之痕跡,臣女以為,這正是證明臣女清白的有力證據!再者,臣女父親此前為七品官員,弄到這琉璃珠不是難事,那對身為正四品雲麾使之女的莫小姐和正一品丞相之女的喬小姐來說,取這琉璃珠也不是難事。”阮卿竹言辭鑿鑿,說得眾人無話可反駁。
喬雙晗本以為勢在必得,卻又被阮卿竹這般繞圈子,頓時抿起唇瓣,麵有不悅之色。
“世上哪有這般巧合之事?”她冷哼一聲,“既然這琉璃簪你姐妹三人具有一根……”
“若喬小姐是要說這簪子一模一樣,臣女卻能證明這簪子是臣女的,獨一無二!”阮卿竹清楚喬雙晗接下來要說出口的每一句話,於是毫不客氣地將她的話說出,又將那話堵死在喬雙晗的喉嚨口。
喬雙晗雙眼一瞪,阮卿竹顧自翩翩道來:“大人可看那金簪之身有一道痕跡,是這簪子鑄造之時的瑕疵,三根簪子中隻有這一根有這般痕跡,當時父親送我姐妹三人,臣女為大姐,自然是要了有瑕疵的這一根,這一點父親自然是知曉的,而那簪子上的琉璃珠也十分完好,所以這簪子,正是臣女的最佳證明!”
蔣玉衡聽了阮卿竹的話,眯著眼將那手邊的簪子又拿起一看,頓了半晌看向阮良翰:“阮大人,阮大小姐此番言語可真?”
阮良翰對此還真有印象,自然點頭。
蔣玉衡沉吟一聲:“既如此,阮家二女、四女,且將你們的簪子也拿出,若三人都有這簪子且完好無損,那這罪證便不成立了。”
此話一出,阮良翰當即喜上心頭:“微臣這便派人去府中取簪子!”
“眾位起身,切在一旁靜候。”蔣玉衡點頭。
眾人等了一炷香的視線,堂中一路隨行的侍衛便與阮府家奴一道回來了。
“回稟大人,小的在錦禾軒中搜到了一根一模一樣的簪子,但是並未在四小姐之居所,搜到這根簪子。”侍衛跪地稟報,這寥寥數語頓時讓三姨娘等人陷入呆滯,阮卿禮更是狠狠皺起眉頭。
蔣玉衡手心微頓,啟唇道:“呈上來。”
蔣玉衡細細端詳那簪子一陣,發現確實一模一樣,微沉了沉眸,將目光對準阮卿粟。
“阮家四女,你可能解釋那簪子的去處?”這語氣,與質問阮卿竹時全然不同,阮卿粟不知如何解釋,正猶豫間,堂外卻傳來一聲通稟:“太妃駕到!”
語驚四座。
太妃?太妃怎麽來了?!
堂外民眾紛紛推開至兩側,一頂轎攆沿著中心進了來,蔣玉衡一愣,猛然起身下了案台來迎接,一轎之後還有一轎,轎攆落定,由丫鬟攙扶著兩個轎中人下來,蔣玉衡定睛一看,可不正是太妃!
“下官拜見太妃。”蔣玉衡顧不得其他,忙跪下見禮,堂中眾人也都紛紛隨之下跪。
“拜見太妃,太妃千歲千歲千千歲!”
太妃目光掃視全場,最後停留在跪地的阮卿竹身上,含水的雙眸裏快速略過一絲不喜,她拉著夏念芷的手,見喬雙晗迎過來,便微微頷首,在她的位子上坐下,夏念芷和喬雙晗則一左一右站在她身後。
“免禮。”眾人起身,蔣玉衡一抬眸便看見太妃與身後二女,當即一愣。
阮家大女被皇帝賜婚給逸王,他還以為這太妃今日來,是給未來兒媳撐腰的,怎麽看著,竟是喬雙晗那一邊的?
“不知太妃今日大駕光臨所為何事?小臣自當遠迎,實在失職。”蔣玉衡走道太妃身前,又公正行了一大禮,這禮數足得讓太妃滿意,便柔和了臉色。
“我也是聽聞今日阮家莫家都被召訓,又聽了些不甚光彩的傳言,便來旁聽這審訊,大人莫要顧忌本宮,且斷案便是。”
蔣玉衡麵上道是,心中卻是冷汗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