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一石二鳥

  若是逸王因此厭棄了她,豈不是一石二鳥?

  “喬姐姐!那事隻是兩家之間口頭約定,姐姐也未曾與淩公子私定終身,怎能將此事與沉船之事聯係上呢?”阮卿禾抬頭,不敢置信地看著喬雙晗,麵帶驚色,但這樣的麵色露在眾人眼裏,更是坐實了喬雙晗所說之語。


  阮卿竹見兩人這一唱一和,心中冷笑。


  阮卿禾明麵上護著她,實則卻把她往火坑裏推。


  喬雙晗看了眼阮卿禾,二人目光在空中交匯,她再度開口,義正言辭:“怎不能?她不過是怕我師兄一片癡心阻了她前途,便生了賊心罷了。”


  阮卿竹見她說完,才開口:“落水又如何?便會死人嗎?臣女不會水,不也沒死嗎?”


  喬雙晗被她這話說得小臉一紅,氣憤道:“你還不是想壞了我師兄的名聲,見沉船計策不成,便策劃了觀景樓中那一幕,先下手為強?!”


  阮卿竹眉頭一挑,略顯訝異地看向喬雙晗,心中暗歎她編故事的能力,連她也是自愧不如。


  阮卿粟麵色一百,站在莫纖衣身後的淩世焰也是麵色一僵,對上阮卿粟那看過來的眼神,他咬一咬牙,上前一步。


  “阮大小姐,小生本仰慕小姐的才氣,隻是經過昨日一役,心中再無那些仰慕,昨日在觀景樓中一切雖為意外,但小生自會對阮四小姐負起責任來,隻是阮大小姐之心,小生實在感到心寒。”淩世焰抱拳而道,語帶震撼,頗有幾分壯士斷腕的絕情,聽得後麵人群,血液都火熱起來。


  “這當事人都出來說事了?兩人當真有私情不成?”


  “可憐的逸王殿下啊,配這女人已是委屈,如今竟還出了這檔子事兒……”


  一時口誅之語四起,全都是對著阮卿竹去的。


  阮卿竹的雙眼已然全數浸入了冷意,她未曾想到喬雙晗會將昨晚的事也參入進來,如今隻憑她一麵之詞,怕是還不會動搖什麽,隻是,她也不能如此坐以待斃。


  阮卿竹全身氣勢一蕩,低低開口:“那照喬小姐這麽說,四妹與淩公子偷情,還是我的錯咯?”


  說完,不等喬雙晗開口,阮卿竹便轉身對著蔣玉衡一拜:“大人,昨晚之事如何,觀景樓中有許多看熱鬧之人,十分清楚,臣女懇請大人將這些人請來。”


  頓了頓,她轉向喬雙晗,“臣女落水之後被逸王殿下所救,沐浴更衣後去拜謝。”說完這句,她故意頓了頓,才又開口。


  “誰知一回來就發現人群圍在臣女房外,後又得知臣女的兩個丫鬟被人打暈扔在觀景樓後院的水井旁,這事臣女本想自己查探,不過喬小姐既提起,也便請大人一同做個主,查清幕後者,或許與沉船之事也有聯係。”


  她說完,揚聲:“此時觀景樓上下,均可作證。”


  這話一出,案子便顯得更加糾結,堂外群眾聽得一臉,茫然,一時之間也不知是該相信誰的說法,但阮卿竹那一句“四妹與淩公子偷情,還是我的錯咯?”倒是讓不少人覺得印象深刻。


  兩方都無人證物證,隻能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來人!去請昨日的人來!”蔣玉衡一聲令下,派人去請昨日觀景樓中人。


  阮卿竹卻看向淩世焰:“淩公子說仰慕我的才情,臣女也是今日才知,喬小姐說淩家與阮家交換了名帖,此事便要問家父了,畢竟私定終身這樣沒皮沒臉的事兒,臣女是斷然幹不出的!”


  阮良翰聽阮卿竹這一番話,當即起身朝蔣玉衡一拜:“大人,淩公子確實與小臣交換了名帖,也有意要娶小臣之女,但這媒妁之言還未定下,便有了皇家賜婚一事,這親事,自然是作罷了。”


  這話一出,也能理解,畢竟阮卿竹年近二八,誰會料到皇上竟然會賜婚,賜的還是逸王這樣絕世無雙的人?


  “至於昨日觀景樓一事,下臣也知幾分,本是四女與淩公子之事,與竹兒無關,當是意外。”阮良翰這話,已是棄卒保車,三姨娘聽了,呲目欲裂。


  “大人,臣女昨日那是中了歹人奸計,身中媚藥,並不是意外!”三姨娘這話,無疑狠狠往阮良翰臉上掌了一摑!

  他臉色鐵青地看了一眼三姨娘,卻沒再開口。


  阮卿竹聽此當即接話:“姨娘這意思,是說竹兒給四妹下了藥?再將二人放在自己的房中?”她嗤笑一聲,“那竹兒也當真是天下愚蠢至極之人。”


  三姨娘憤恨的目光死死盯著阮卿竹,欲將她撕裂,卻又不得不低下頭。


  “臣婦隻是陳述昨日實情,並無其他意思。”她低頭,阮卿禾卻忽然打斷她的話,“姨娘注意身份。”


  這一句,不過是阮卿禾不滿之激發,三姨娘已不是第一次在眾人麵前自稱臣婦,如此將她娘放在何處?


  三姨娘雙眼一紅,見無人幫自己,便隻得閉嘴。


  身後的阮卿禮終於按耐不住,上前一步:“大人,昨日觀景樓之事暫且不提,此番是為解決沉船之事,畢竟這涉及到喬小姐和莫小姐,如今找出真凶才是最為關鍵的,那琉璃珠……或許是一個出口。”


  九門提督聽這婦道人家哭訴,可真是頭疼得很,此時阮卿禮拋出這話,他自然樂意接下:“爾等所言皆有理,這沉船之事,少統已派人查出,那船是因用了琉璃珠將船底軟化,再以尖銳之物戳穿致破。”


  “這麽說,此物雖無人證,但卻有物證了?”喬雙晗微微一笑,反問那蔣玉衡,見他頷首才轉頭對著阮卿竹挑眉一笑。


  “那這物證就更能證明阮家大小姐的罪責了!”她一口咬定,辭藻確確,那高揚的一聲厲喝聽得眾人一怔,瞬間將目光放在喬雙晗身上。


  阮卿竹轉眸,一臉疑惑地看著喬雙晗:“喬小姐這是何意?臣女從未見過那什麽琉璃珠,又怎會用這東西去害人?”


  喬雙晗不屑冷笑:“哦?你不知?那你頭上的又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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