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上門求親
“小姐先洗漱吧。”聽書端了水進門,阮卿竹伸手過去洗拭一番,剛接過帕子,一身花衣裳的聽畫便好奇地挨到了桌邊。
“咦?小姐這一個下午都在做這些東西嗎?”
阮卿竹見她湊過去,輕笑一聲:“可別靠太近,這些……”
“哈欠!”聽畫極快的一聲噴嚏打斷了阮卿竹的話。
而隨著那聲噴嚏,盒子裏的粉末頓時一個飛揚,如鐵蹄下的塵土,當即撲了聽畫一臉。
阮卿竹微愣,忙囑了聽書一聲:“捂住口鼻,去院子裏采些附子草來。”
心中慶幸她先前思慮周道,若換了別的毒粉,此時聽畫中了毒,也無解藥可醫。
聽書還不知阮卿竹這話是何意,下一刻便見聽畫哀嚎一聲,整個人竄跳起來,又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小姐,好癢!”
聽書當即臉色一變,衝了出去。
聽雲聽見動靜跑進屋子裏,見聽畫這般模樣也嚇了一跳:“聽畫姐姐這是怎麽了?”
阮卿竹皺眉靠近聽畫,取出幾根銀針,紮入她腦上幾個穴位,聽畫的動靜頓時就小了下來。
“去倒些熱水來。”阮卿竹抬頭吩咐聽雲一聲,又低頭看向一臉委屈地趴在地上的聽畫:“以後可還敢亂動小姐的東西不?”
聽畫搖頭如小雞啄米:“不敢了,聽畫以後再不敢動小姐的東西了。”
顯然那短短片刻的折磨,便讓她心生後怕了。
阮卿竹自個兒也有些意外,她不過取了些簡單的藥材做了癢粉,沒想效果竟意外地好。
說著,她看了眼桌上的粉末,用玉指沾了些,塗抹在肌膚上,那瞬間如螞蟻啃噬一般的癢意讓她眼眸微皺。
“小姐這是為何?!”聽畫見阮卿竹這般,頓時驚得拉開了她的手,隻是一動,身體頓時又難受起來。
阮卿竹笑看她緊皺的小臉:“這是我今日琢磨出來的癢粉,還未試過藥效如何,你倒是先替我試了。不過這藥效不錯,沾染上絲毫便有萬蟻啃噬之效……拿來整人倒是不錯的選擇。”
聽畫刹那小臉僵滯,屋頂上的人記錄著,乍一聽那“萬蟻啃噬”,也是手中一頓,下意識吞了口口水。頓了頓,又上書:附子草可解。
阮卿竹蓋上盒子,聽雲聽書一同進屋來,屈膝於聽畫身旁。
“日後若不小心中了這癢毒,便將這附子草於熱水中泡漲,敷在沾染上癢粉之處即可。”
說著,阮卿竹看聽畫一臉白色粉末,將帕子裹了附子草往熱水中一撮,往聽畫臉上擦去。
聽畫受寵若驚地接過帕子:“小姐,聽畫自己來便是。”
阮卿竹看她半晌,鬆了手,過了片刻見她身上紅痕盡退,才拔了她頭上的銀針。
“今日算你好運,若是小姐不在,怕會直接癢死你。”
聽畫頓時縮了縮頭,聽雲見她這副模樣,好奇道:“不過是些癢粉,有這般可怕?”
聽畫哀哀看她一眼:“聽雲哪裏知道,那東西一沾上身,整個人像是被丟進蛇鼠蟲窩裏任由生啃一般,若不是小姐後來那幾針,怕是不癢死,我也得把自己給抓破相了。”
說著將目光轉向阮卿竹,帶著淡淡幽幽:“聽畫不知小姐何時研究起這般可怕的東西了。”
阮卿竹見她如此模樣,起身拂袖:“這不過是些小玩意罷了,日後若是換了別的劇毒之物,隻怕你一沾上就一命嗚呼了,性子可不得再這般跳脫。”
聽畫當即如臨大敵一般點頭道:“以後若無小姐吩咐,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聽畫自然不會再碰的。”
“那備膳吧。”阮卿竹手上還有些微癢,便取了那泡了附子草的熱水一洗,癢意頓時便消了。
三個丫鬟退出房門外,阮卿竹盯著那幾個盒子看了許久,才逐一將其收進櫃中。
是夜,阮府外西郊叢林中,兩道黑影於月光下一閃而過,毫無人影的叢林中,霎時便多了兩道身影。
“情況如何?”趙飛塵見穀風一拜,便開口問道。
穀風想了想,將手中冊子遞過去。
趙飛塵打開一看,頓時嘴角一僵,待眼神掃到最後幾字時,才略一開口:“那藥當真如此厲害?”
穀風想起那丫鬟打滾模樣,開口道:“藥粉置於衣櫃中,首領可一試。”
見趙飛塵不說話,穀風心中一頓,難道還真起了這心思?
“你且回別院去守著小姐,這幾日主子不在,萬不得出錯。”趙飛塵輕咳一聲,複道:“明日過來取藥,這關頭,正好用得上。”不過是些藥粉,要不了人命,用來審問最好不過,阮姑娘與主子有關係,自然會奉上。
穀風一聽便知他何意,點了點頭向東麵飛身而去。
而趙飛塵一轉方向,又回到了阮家的暖香齋外守著。
阮卿竹全然不知,隻一夜好夢。
第二日睡得日上三竿時,才被阮良翰叫到書房。
一路走來,涼風習習,此時剛入春,還是帶著些冷,阮卿竹到書房門口,便被阮良翰好生迎進門檻,心下驚奇又出了何事,竟能讓他這般請他從不在乎的大女兒,進的還是書房這樣的地兒。
“女兒拜見父親。”阮卿竹行了一禮,便坐於木椅上,靜待他開口,左右急的人不是她。
阮良翰絲毫不拖遝,當即便開口道:“再過些時日便是你及笄之日,竹兒可有心願?”
過些時日?
阮卿竹挑了挑眉,他說的這“過些時日”,可有六七月的光景。
想了想,阮卿竹微抿了唇:“女兒從小衣食無憂,倒也無甚心願。”
阮良翰見她麵色平淡,進一步試探道:“那竹兒可有心上人?”
阮卿竹眉峰微挑,見阮良翰坐於她身旁,一臉殷切的模樣活脫脫像個給人說親的媒婆,便搖頭道:“無。”
阮良翰眼中一亮:“那丞相門下的淩公子,你看如何?”
這直白的話讓阮卿竹微愣,就算是要說親事,也應是阮夫人與她說道,怎會是阮良翰來說,還說得這般淺顯,一副巴不得立刻將她嫁出去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