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選親之列
禦書房
夜明珠跟在太監後麵走進來掃看了一眼站在左右的蕭淑妃、明妃和玉妃。
東方無敵陰沉著臉冷盯著她質問：“昨夜景莊宮的一個宮女在禦花園後山被人用匕首殺死，明妃和玉妃都說在附近曾見過你，你說，此事可與你有關？”
明妃和玉妃嘴巴蠢動，兩人各懷鬼胎，都想給她再添幾分似是而非的罪責。
夜明珠忙揚起手來向她們做了一個打住的姿勢，她沉了沉氣再看向東方無敵說：“你不必審了，也不必查了，沒錯，是我殺的。”
明妃微吃一驚，沒想到她這麽快認罪，這當中有什麽蹊蹺？
蕭淑妃也愣了愣，旋即沉下來問道：“你為何殺本宮的婢女？”
“淑妃娘娘你在問我嗎？”夜明珠無辜地眨了眨眼眸反問，蕭淑妃正欲說話，夜明珠努了努嘴稍帶不爽說道，“要怪就怪你管教奴才不力，景莊宮出來的奴才都是一群殺人的瘋子，見了本公主就動刀動槍的。你那宮女要為你的寶貝女兒殺了我，我能不還手嗎？我這是自衛殺人。”
蕭淑妃撅起怒目正欲說話，夜明珠睨向她冷笑說道：“淑妃娘娘如此生氣，難道我說錯了嗎？昨晚你的兩個奴才就想把本公主投入井中致死，你的宮女想將本公主置於死地應該是同一個原理吧？又或者，還有什麽見不得人的隱情，蕭淑妃，你說呢？”
蕭淑妃嘖了嘖舌，死盯著她卻說不上話來，眼角餘光向明妃瞧去。
夜明珠又轉向東方無敵問道：“皇上，你說，生死關頭，我自衛反擊，有錯嗎？”
東方無敵陰晴不定地看了她一陣子，再冷沉目光睨向蕭淑妃。
“請陛下恕罪！”蕭淑妃打了一個激靈忙跪下來，她本來要興師問罪的，但礙於昨晚的事情，卻有口難辨，隻能一個勁在心裏咒罵。
明妃輕輕舒了一口氣，既然這件事有人擔了，她也沒什麽顧忌的。
倒是玉妃，見皇帝沒有責罰夜明珠的意思，她又為自己的奸情著急。
“皇上，”夜明珠緊接著說，“如果你認為我無罪的話，就該好好管教一下景莊宮的奴才，免得他們天天想著殺人，涙氣太多，影響後宮風水了。”
蕭淑妃咬切齒緊盯著她，但理虧在先，隻好忍氣吞聲。
明妃暗地竊笑，再落井下石說：“陛下，一個奴才不懂事就算了，兩個、三個……這實在太可怕了。我們後宮姐妹人人自危呀。”
蕭淑妃撅起眉頭狠盯了她一眼，明妃瞟了她一眼緊接著說：“姐姐平時都是怎樣教導宮人的？教出來的奴才一個個都目無王法，竟在天子眼下謀害皇家血脈。”
“嗬！”東方無敵怒拍案幾睨向蕭淑妃責問，“這事你怎麽解釋？是不是你向他們下令對明珠下毒手的？”
蕭淑妃驚惶地看了他一眼神情懇切說道：“不是！臣妾冤枉啊！陛下，臣妾真的不知道他們為什麽會如此張狂！或者有人教唆，但那人不是臣妾呀！”
“喔？那些肯為你去死的人，不是你的心腹嗎？”夜明珠努努嘴問道，蕭淑妃正欲反駁，夜明珠又搶先說，“你隻是說你的心腹被收買了，打著你的旗號來謀害本公主，繼而再嫁禍給你。這樣就可以一石二鳥呢？後宮之中，誰有這麽大膽敢動搖蕭淑妃你呢？”
夜明珠厲目一揚，定格在明妃身上說：“明妃？”明妃怔了怔，夜明珠又把目光轉向玉妃說，“玉妃？這兩個人都竭力指正本公主的。”
“臣妾冤枉啊！”明妃和玉妃不約而同蹲跪下來爭辯，“臣妾隻是夜感悶熱，才到禦花園乘涼，不料就撞見了神情驚慌的明珠公主。臣妾隻是實話實說，絕對沒有任何企圖。”
“你們無需急於辯駁，這事朕自會徹查清楚。”東方無敵冷冷道了句，他再陰冷地盯著蕭淑妃冷聲道，“至於你……景莊宮的奴才都被你慣壞了，個個心懷不軌，大膽包天，留不得，全撤換了。你，閉門思過三個月。”
“……”蕭淑妃急了一下，又無奈低下頭去應聲，“是。”
夜明珠灰溜溜的眼珠子轉了一圈，她又看向東方無敵說：“皇上，蕭淑妃管幾個奴才都亂七八糟，調教出來的女兒又囂張跋扈，以她這點睜不開眼的水平掌管後宮，是不是有點……”
蕭淑妃陰下眼眸惡毒的剜了她一眼。
“你說得沒錯。”東方無敵點頭應道，蕭淑妃神情哀怨地看著他，東方無敵沒有理會她再轉向明妃說，“你和麗妃、寧妃進宮都有好些時間了，之前也學習過管理後宮的事務。現在就由你們三個暫管後宮的大小事務。”
明妃淡雅笑道：“是，臣妾領旨。”
蕭淑妃側目冷盯著她從齒縫間露出兩個字來：“賤人。”
明妃滿帶挑釁回了她一個眼神。
夜明珠吐了一口悶氣，剝了蕭淑妃掌管後宮的權利，算是為自己和在這個世界的母後出了一口惡氣，隻是，便宜了同樣陰險狡詐的明妃，心裏藏著一百個不爽。
她咬了咬唇再把手舉起來，東方無敵看著她奇怪的動作試探問道：“怎麽呢？你有話要說？”
夜明珠連連點頭說：“嗯，昨晚，你答應過我，讓我處罰蕭淑妃的。”
蕭淑妃沉下臉盯向她，東方無敵稍帶興趣盎然問道：“嗯，你打算怎樣懲罰她呢？”
夜明珠抿唇一笑繼而揚起狡黠的笑容說：“聽說後天就是我的生辰，曆年有個什麽打瘟神的活動，就讓蕭淑妃代替我三跪九叩走遍整個皇宮吧！”
蕭淑妃神情急切地看著東方無敵，東方無敵目光複雜地看了夜明珠好一陣子才輕聲道：“準了。”
“陛下！”蕭淑妃神情緊切看了他一眼，一會兒，她又急切說道，“陛下，既然明珠公主已經脫胎換骨，那就沒有必要繼續……”
“所以才讓你代替我呀。”夜明珠咧起嘴角眯起眼盯著她笑說，“這種習慣在宮中已有十年，早已形成了一種特殊的風俗，一下子要消除這個習慣恐怕不容易。更何況，大家都已經準備好金銀銅鐵製造的祈福結，這可是一大筆開銷呀，如果突然不舉行了，豈不浪費了？”
蕭淑妃狠握拳頭，鼓動厲目緊盯著她。
東方無敵擺擺手淡若說道：“這事就這麽定了，你們都退下去吧，明珠你留下。”
“臣妾告退。”蕭淑妃咬了咬牙退出去。
“臣妾告退。”明妃和玉妃暗地竊笑跟著退出去，又各自神色詭秘地往夜明珠那邊瞅了一眼。
夜明珠看著她們離去時臉上的各種顏色，悶哼一聲，在心裏咬牙道：待我把皇後弄回來，再鬥死你們這些老妖婆！
“你……”東方無敵吐了一個字，遲疑了好一陣子，還是把含在嘴裏的話忍下去。他想問她心中是否怨恨，但是，話到嘴邊才發現這話很愚蠢，過了十年生不如死、任人欺淩的生活，誰能不恨？但是，她很快就能解脫了。
夜明珠收回目光看向他，眨了眨眼眸好奇問道：“怎麽呢？”
“退下吧。”東方無敵淡淡說道。
“我還有話說。”夜明珠連忙說道，東方無敵迷惑看向她，她抿了抿唇再試探問道，“昨日，你說可以讓謝大人任意挑選一個未出閣的公主為妻，我在備選之列嗎？”
東方無敵浮起一絲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興趣盎然問道：“怎的，你也想嫁人呢？”
夜明珠翻了翻白眼理所當然說：“我都十七了，在你們看來，不就是到了出閣的年齡嗎？”
東方無敵若有意味問道：“你真的迫不及待想離宮？”
夜明珠嘟了嘟嘴巴自個悶咕：“外麵是大好的花花世界，白癡才會想留在一個吃人的監獄裏麵。”
她再看向他點點頭說：“我遲早都要嫁人的嘛，而且謝大人長得這麽帥……”頓了一會兒，她又側目看向他試探問道，“你……該不會不允許我嫁人吧？”
東方無敵久久看了她一眼，輕搖頭，若有意味道：“你放心，朕不會一輩子把你囚在皇宮。”
“那……”夜明珠微咬下唇緊看著他，再輕聲問道，“你準許我嫁給謝大人？”
東方無敵眯起眼打量著她問：“你喜歡他呢？”
夜明珠微微一笑淺淡說道：“他長得好看，看上去也不是壞蛋，而且，你昨日不是稱讚了他一番嗎？他還是宰相，頂級的高富帥，養得起我，不會把我給餓死！”
“高……啥？”東方無敵納悶地皺了皺眉頭，一會兒，他再點點頭說，“好吧，朕也給你一個備選的機會。如果謝愛卿看上你的話，朕就給你們賜婚。”
“謝謝！”夜明珠喜出望外笑說，“還有事嗎？”
東方無敵搖搖頭，夜明珠抿唇一笑就轉身跑了，看見她愉悅的笑容，東方無敵忽然心頭一揪，莫名的酸澀泛上眼眸，他竭力壓住這不該有的情緒，旋即吆喝一聲：“來人，宣謝名佑到禦書房來見朕。”
良久，謝名佑來到禦書房拱手拜了拜問道：“陛下，有何吩咐？”
東方無敵“噠噠”地敲了一下桌麵，再看向他說：“朕剛才答應明珠公主，準許她加入被你選親之列。”
謝名佑輕眨眼眸沒有說話，等待他把話說完。
“但是，”東方無敵停頓了一下，眸色忽然變得複雜難測，再若有意味說道，“她可以參選，但你不可以選中她，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