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試探周長生
冉海從周府出來以後,左皓白沒多會兒,便也出現在了周府的大門前。
周府的門人看來人衣冠素整,不像是希爾城裏有頭有臉的人物,就趕他離開。
左皓白對門人說道:“煩請有勞通報一下你家大人就說昭宣國的左皓白求見”
門人愣了一下說道:“左皓白?左皓白是什麽人?我沒聽說過,我家大人豈是你說見就能見的,快走快走,再不走我找人來趕你走。”
左皓白笑了笑,依舊保持溫和的口吻說道:“我找你們家大人確有急事,煩請通融一下……”
“急事不急事,都不幹老子的事,總之你馬上離開,不要等老子動手。”門人說道。
左皓白見對方好說不聽,心中不悅,麵色微變隻見,似不經意般的彈了彈手指,那看門之人,立刻便感覺喉嚨處似有一物,待要吐出時,突聽得麵前的左皓白開口說道:“來不及了,此藥名喚入口封脈丹,入口即化,毒性在一瞬間便能到達四肢百骸,三個時辰內,若無解藥必死無疑。”
門人聞言,大驚失色,但心中存疑,繼續彎著腰不停的幹嘔,想要把咽進去的東西吐出來。可是吐了半天,卻始終也沒有突出任何東西來。
“你就慢慢吐吧,左某告辭。”左皓白說著便轉身欲走。門人連忙拉住左皓白,並跪在地上不聽叩頭求饒道:“左皓白,啊不,左大公子,左大老爺,求您發發慈悲,小的尚有八十歲的高堂,下有未斷奶的幼子,您就當我剛才放了個屁,求您大人大量,賜小的解藥吧,求求您了。”
左皓白冷冷看了門人一眼問:“想要解藥?”
“想,想……”
“可以,如果你能讓我見到你家老爺的話,我或許可以答應。”左皓白淡淡的說道。
“這.……小的我實在是……我家老爺的脾氣.……”
“那就不為難了,告辭。”左皓白說著再次轉身欲走。
麽人見狀立刻撲上來抱住左皓白的腿哭喊著說:“左大老爺,您不能走啊,您等一下,小人著就想辦法讓您見到我家老爺。”
“好,見完你家老爺,我自然會給你解藥。”左皓白依舊淡淡說道。
“誒,誒您等著,我這就進去給您通傳。”門人說完,便連滾帶爬的進去向周長生通報去了。
過不多久,便見門人臉上腫了兩個膿包,一瘸一瘸的走了出來,左皓白饒有趣味的問道:“我說這麽才一會兒的功夫,你就像變了個人似的?這頓打挨的看來可不輕啊。”
門衛哭著一張臉說:“唉,還不是為了給您求情,惹煩了我家大人,大人一怒之下,就叫人把我給打了。”
“那結果是.……?”左皓白笑笑的問道。
門人一邊臉被打腫了,用含糊不清的語氣說道:“我家大人請左大老爺進去。”
左皓白,輕輕拍了拍門人的肩膀說:“很好,辛苦你了,左某會記在心上的,作為回報,左某告訴你一件秘密,你其實,沒有中毒。”左皓白說完,便大笑著徑直向院子裏麵走去。隻留下門人目瞪口呆的看著左皓白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難以言說。
左皓白順著長廊,走過院子,一路向深處走去,正在走著,突然聽到四周花叢中有輕微聲響發出,左皓白立刻明白,必是有人藏於其中。看來自己在周長的眼中,的確是個不速之客,不過想想,自己進來的方式,也確實很難被人當做善客。
想到這裏,左皓白輕笑了一聲說道:“各位出來吧,不必躲躲藏藏的。”
左皓白話聲剛落,便見十幾個身著紫色長衫的武師模樣的人,從四周的花叢間跳了出來,每個人手中各拿著一條鎖鏈,在手裏不停的晃著。
左皓白看著眾人,輕笑一聲說:“還愣著幹什麽?若再不動手,我可就要進去見你家老爺了。”
這時從後的一件關著門的房間裏,突然傳出一聲茶杯摔碎的劈啪聲響。
聽見這聲聲響,圍著左皓白的眾人立刻齊齊揮舞手中鎖鏈,向左皓白打去,十多條鎖鏈,圍城一個圈一起罩向左皓白,猶如一條大網一般,向要將左皓白罩在其中。
左皓白嘴角輕聲哼笑了一下,旋身飛起,那十幾人,但見眼前一黑,手上便傳來一陣撕裂般的疼痛。
隨著十幾聲慘叫聲響起,十幾人手中緊握著的鎖鏈都早已脫手而出,此時這十幾條鎖鏈全都拿在左皓白手裏,這些人,由於方才緊握著鎖鏈一端,被左皓白奪下鎖鏈時,由於拉裏太大,每個人的手都被鎖鏈拉掉了一大塊皮肉,此刻正血流不止。
這些人幾乎連對方是怎麽出手的都還沒有看清楚,就已經一個個掛彩負傷,倒在地上嗚嗚低嚎。
“好功夫,好手段。”這時從剛才傳出杯碗碎聲的房間裏響起了一個威嚴的聲音。
“左皓白說話辦事都喜歡直來直去,方才一時不查,出手過重,還忘周大人海涵。”左皓白將手中搶來的鎖鏈丟在地上,不冷不熱地向傳出聲音的房間抱拳說道。
“好說,這些奴才自己學藝不精,活該由此下場,著本怪不得左兄,你們幾個沒用的點下,還不滾下去,站在這裏給我丟人嗎?”房裏的聲音由溫和逐漸變為責罵,那些人聽到周長生最後的話,俱是身子一震,連忙從地上撿回各自的鎖鏈,踉踉蹌蹌的退下去了。
見這些人退下後,房間的門突然打開了,周長生從房內走出來,一邊拱手向左皓白走去,嘴裏一邊說道:“左兄,幸會幸會,方才聽左兄說,做事喜歡直來直去,恰好,周某也是如此。周某不妨開門見山,左兄此來,不知所為何事?”
左皓白,也點點頭說:“好,明人之前,不說暗話,三個字,一個名,周玉安!”
聽到‘周玉安’三個字,周長生眉頭皺了一下,問道:“閣下究竟何人,若是昭宣國派來取周某性命的話,那麽以左兄的能耐,現在就可以動手了,周某自問,手下無人能與左兄對招,周某隻好,引頸待戮。”
左皓白笑了笑說:“周大人誤會了,在下此來並非為取周大人之首級,而是為周大人送來一封家書。”
“家書?”周長生狐疑的看著左皓白,左皓白將臨行前,顧心凝交給自己的那封周玉安在牢中親自書寫的家書從袖中取出,遞了過去。
周長生接過左皓白遞來的書信,看來一下封皮上的字“我侄長生親啟”旁邊還用小字署了周玉安的名號。
周長生皺了皺眉說:“真的是我叔叔的筆跡。”說完,便忙不迭的打開,信封,取出裏麵的信箋,信中所言,大意便是勸周長生不可忘祖,不可替外邦人做出有損自己國家的事情來,希望他及早回頭,免築大錯之類的話。
看完周玉安的信,周長生滴下了幾滴眼淚,打濕了信紙的一角,心中痛苦的說道:“叔叔,侄兒已經回不了頭了,橫豎是死,侄兒想要轟轟烈烈一回。昭宣國對周家所做的一切,我一定要在他們的身上加倍奉還。”
想到這裏,周長生吞了口口水,咽下悲傷,開口說道:“多謝左兄為在下千裏送來家書,在下無以為報,願略備薄酒,與兄同飲。”
周長生未明左皓白送來此信,立場為何,不知道他是站在幫周家的立場上還是站在幫昭宣國的立場上的。於是打太極似的試探著問道。
左皓白擺手說:“不必,隻是周大人看完家書之後,不知有何想法?”
“想法?不知左兄希望我有怎樣的想法?”周長生繼續試探著對方。
左皓白已經明白周長的一絲,但還是說道:“對令叔所說的話,周大人覺得.……”
“這麽說來,左盟主是替昭宣國來做說客的拉?”周長生也基本確定來左皓白的立場,問道。
左皓白說道:“左某非是說客,隻是想請周大人看在您也同為昭宣國子民的份上,勸琉璃國主退兵,畢竟琉璃國千裏奔襲,本非明智之選,加之國力,琉璃國也終是要稍遜一籌,這一戰真的要打到最後,結果可想而知,聰明如周大人,不會不知其中利害。”
左皓白一席話,說的周長生眉頭頻頻緊皺,他當然知道琉璃國千裏奔襲,加之國力不及昭宣國的情況下,這一戰最終的結果是絕難取勝的。
但這又如何呢?琉璃國在周長生的眼中隻不過是一個複仇的工具,勝了,自己和琉璃國都得利,輸了,損害的是昭宣國,跟自己八竿子打不著,這也是周長生一直以來的認為。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周長生的想法開始發生了改變,周長生想到琉璃國如果敗了,自己雖然沒有什麽損失,但是報仇的希望,恐怕從此就將破滅,難再複燃。
索性的是,現在半路突然殺出來個南疆,或許正可以作為助力,看來我是有幫助冉海促成琉璃國與南疆合作的必要了。
周長生想的出神,一時竟忘記了麵前還站著一個左皓白,左皓白見他想事想的入神,便也沒有出聲打斷。
二人就這樣站立了許久,過了大約兩刻鍾左右,周長生才終於回過神來,對左皓白說道:“左兄,實在是抱歉的很,小弟一時想事想的出神了,怠慢了。”
左皓白擺手說道:“無妨,隻是不知周大人心中如何抉擇。”
周長生麵漏難色,皺著眉說道:“此事事關重大,關係到一個國家的榮辱,周某雖是昭宣國人,但此刻食的確實琉璃國的俸祿,事事還是要以主子為中心,這樣吧,容為細思幾日,待了卻心中心結之後,自當給左兄一個滿意的交代。”
左皓白點點頭說:“好,既如此,左某尚有要事,就不再叨擾,改日再來拜訪。”
周長生笑著說:“好,既然左兄有事,那我就不再多留了,改日定當設宴款待。”
“告辭。”
“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