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協談合作
趙天宇看到兩個人撤走,剛才壓製下去的一口血又翻湧了上來。趙天宇“哇”地一口吐出來。這些血紅裏透著黑色,地上沾染到血的草木瞬間就失去了生命。
大仇沒能得報,自己眼看著就要殞命於此。他想到上蒼對趙家如此不公,一門慘死,而仇人卻還活著。自己好不容易有了可以報仇的能力,卻不想老天作對,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他越想越氣憤,越氣憤翻湧上來的血就更多。趙天宇連忙取出血菩提丹,塞進嘴裏,但是丹藥剛填進口中還沒來得及下咽,便又是一口黑血帶著剛入口的血菩提丹,一起吐了出來。趙天宇突然兩眼一黑,便倒了下去。
閉上眼睛的最後一刻,趙天宇心想“這次可能真的要死了。”
周長生回到硫璃國以後,就閉門謝客。冉海到了硫璃國的消息,他已經從馮相如的嘴裏得知。既然冉海到了硫璃國,必然有他的陰謀。他雖貴為臣子定當為了皇上肝腦塗地,更何況出兵攻打昭宣國本就是他的注意。
冉海三番五次地想要登門拜訪周長生,卻都被周長生的門人給打發出來。清明此時焦急萬分,又一次陪著冉海到了周府。
這次站門的人沒有像上一次一樣直接把他轟殺出來。隻是傳話道:“我們家大人說了,冉大人求見的事他心知肚明,但不能由著外邦之人來幹涉本國的事。請冉大人回去吧!”
冉海吃了幾次閉門羹已經學會了應付這些手下,說道:“既然你們家大人都這麽說了,能麻煩小哥再提我傳一次話麽?”身邊的清明從袖子裏掏出一袋東西交給傳話的人。有道是閻王好說,小鬼難纏。
傳話的下人識趣地收了清明的東西,說道:“我們家大人還說了另一話,如果冉大人堅持不肯離開,就請冉大人進去見我們家大人!”
冉海心有戚戚,饒是自己也不曾這般刁難別人。這算是遇到了對手,可是既然有事求別人,他又如何能發脾氣。隻是諾諾地應了一聲。
那個傳話的人在前麵走,冉海在後麵跟著。清明想要陪著冉海一起進去。那個傳話的人回過身來,說道:“我們家大人說了,隻準冉大人一個人進府,其餘地不論是什麽人都不能隨意進入。”
清明聽到這句話,想要發作。冉海看了他一眼,清明就收起了自己的怒火。
傳話的人看在眼裏:“我也隻是一個傳話的下人,既然大人這麽吩咐,我們做下人的隻能照做。冉大人,你說呢?”
冉海沒有出聲表態,就這麽站著。
傳話的人自覺沒趣,抬腳就朝中堂走去。冉海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麵,這周府比起馮相如的府邸小了一號,隨處可見都是新的,可見周長生得寵也是最近這段時間。石道兩旁的是蒼翠的鐵樹,中間有幾盤像是要開花,已經生出了長長地幾根白色的枝。
跨過石道,映入眼簾的並不是氣派的會客廳,而是素淨的小院居室。而此時正有一人坐在小院子裏的亭子。一盞茶壺,兩個杯子,還有中間的香爐散發出一種特別的氣味。
冉海一眼就看出此人儒雅的氣質,隻是他有點不相信,就是這樣一個人竟會成為新皇的寵臣。他怎麽看都覺得隻是一個讀書人的模樣,沒有殺伐決斷的氣質,若是在眾人堆裏亦不過是一個尋常人而已。
但是冉海不會這麽認為,越是外貌普通的人,越不能用尋常人的想法去猜測他的心思。冉海心中正在對周長生作者預估,周長生看到冉海在家丁的引領下正往自己這邊走來,揮了揮手,示意領路的那個小人可以下去了。
他同樣端詳著這個曾經的昭宣國丞相,同樣在心中對對方做著預估,若是周門不出事情,說不定自己也已經成為昭宣國的臣子,而不是在硫璃國做官。
周長生朝著前麵的凳子伸了伸手,然後親自從茶壺裏倒出一杯茶來,那茶水的顏色幹幹淨淨,不像是茶葉經泡過以後的綠色,相反有點紅色。
“周某為人,喜歡開門見山,不喜歡拐彎抹角,請問冉大人此番求見本官,是有什麽要緊的事?”周長生問道,從聲音裏聽不出一絲波動,沉穩地像是看不見波瀾的大海。
冉海見他如此直接地問自己,也就不想客套一番:“既然周大人如此快人快語,那冉海也就不擦著掖著了,我想周大人已然洞悉了我的處境和這次過來的目的?”
“冉大人的處境,在下有所耳聞,但至於冉大人此行的目的,請恕長生不敢妄自揣測。”周長生很有禮貌的回答道。
冉海知道周長生是想故意回避自己,於是開口道:“周大人可知在下此前身居南疆?”
周長生勾起嘴角,冷笑了一下說:“與其說是身居,不如說是逃難更確切吧?”
冉海愣了一下,尷尬的輕咳兩聲說:“不錯,是逃難,不過雖是逃難,卻與南疆的各部族長相談甚歡,南疆一直有吞並昭宣國之意,這一點想必,周大人一定知道。”
“那又如何?”
“縱觀琉璃國、昭宣國、南疆三方局勢,琉璃國千裏奔襲,人困馬乏上在其次,糧食不繼不易,也極易成為對方攻擊的方向,你說琉璃國誠招全國不備之時,突然襲擊略占上風,但主要昭宣國一旦喘息過來,相信琉璃國必然不是對手。”冉海向周常生分析著三國的局勢。
周長生聽了冉海的話,皺了皺眉問:“然則,冉大人此來莫非是想聽昭宣國勸琉璃國退兵嗎?”
冉海搖頭說道:“當然不是,冉海已經與南疆各部族首領達成協議,隻要琉璃國有血戰的決心和意誌,南疆各部族首領,願意出兵相助,一同攻打昭宣國,分擔琉璃國的壓力。”
周長生笑了笑問:“冉大人所指的族長是哪幾位?”
冉海說道:“南疆最大的四大部族哈氏,莫氏,拓跋氏,蕭氏已經全都跟老夫達成協議。”
“哈哈哈哈哈……”聽的冉海的話,周長生突然放聲大笑說道:“冉大人,周長生雖沒有去過南疆,但起碼也知道南疆最大的部族共有5個,並不是隻有這四大部族,而其中真正能做主的是贏氏,你所說的這4個裏麵,贏氏都不在呀,就憑他們,也能做主?”
冉海微微笑著說道:“周大人有所不知,贏氏的人的確一直身居南疆前任大首領之職,但是前任大首領已經不再,而贏氏內部一直沒有決斷出新的大首領,加之贏氏近年來,已不得民心,四大部族皆有反贏之意,隻缺一個恰當的時機,隻要這一次能夠達成與琉璃國共同對付,昭宣國的協議,其他四大部族就會重新整合南疆勢力,將贏氏派出在外。”
周長生皺眉想了想,又說道:“如此翻天覆地之變化,最終能夠變成什麽樣子,誰也不知道,也許是一股新的勢力崛起之時,但也也可能,是一個龐大的國家勢力從此瓦解,各自為陣,分崩離析。如果,最終的結果是後者,自顧不暇的南疆憑什麽來跟我們談合作?”
冉海依舊不動聲色,輕輕笑了笑說道:“南疆是重新崛起,還是分崩離析,對於周大人來說,有什麽關係嗎?”
“嗯?”周長生聽了冉海的話,有些不解的問道:“冉大人的意思是?”
冉海依舊保持著微笑說道:“老夫的意思很簡單,未來的南疆是重新凝聚也好,是一盤散沙也罷,至少他對琉璃國都是沒有直接利害關係的,相反的,如果能促成這次合作,如果說南疆最終能夠重新凝聚,則琉璃國多了一個強大的幫手,如此要拿下昭宣國,就是指日可待的了,而反之就算,南疆最終分崩離析,成為一盤散沙,那也是南疆自己的事情,琉璃國依舊是琉璃國,並不會因此受到任何影響。”
“哦?”周長生應了一聲,低頭沉思起來,過了一會兒才說道:“冉大人不愧是宦海多年的人,居然如此懂得變通,就是不知道,這琉璃國會不會有一天也成為冉大人變通下的犧牲品。”
冉海嘴角露出一絲狐笑說道:“然則,反觀周大人,又何嚐不是在利用琉璃國,想要達成自己的目的而已,難道周大人真的是將自己的真心全都賣給琉璃國了嗎?至少老夫是不相信的。況且.……”冉海欲言又止,饒有趣味地看著周長生。
周長生聽著男孩的話皺了皺眉,放下手中的茶盞說:“周長生對琉璃國的心,自然有時間去證明,但是冉大人欲言又止的又是什麽事?”
冉海這時才又開口說道:“況且冉海與周大人你有著共同的敵人,你我命運如此相似,誌趣如此相投,何不互為裏表,謀圖一番霸業。”
“共同的敵人?”周長生回味著冉海的這句話,不錯,害自己,流落他國的人,是顧心凝和夜君言,而毀了冉海的,則同樣是這兩個人,如此說來,他與自己卻是有著共同的敵人,也許他真的是自己可以合作的對象。
想到這裏周長生說道:“冉大人所說的不無道理,隻是這事並沒有這麽簡單,兩國間的合作,必然要先征得皇上的意見!”
“我知道周大人的意思,隻要周大人肯代為引薦,讓我能見到貴國皇上,相信如此好的機會,聰明如貴國皇上這般,必然不會輕易錯過。”
周長生經過沉思之後,最終同意了安排冉海去見皇上,周長生認為,不管是為了誰的利益,也不管將來是會被誰出賣,至少,可以先和力去達成共同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