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周長生?
贏水兒看著在院子裏開心玩耍著的夜君言,各種糾結惆悵,百般滋味襲上心頭。
“也許我應該把你還給天下人,可是……哎呀!”贏水兒正走神間一不小心,手就被針紮到了,不由輕呼出來,正在院中玩耍的夜君言聽到贏水兒的驚呼聲,連忙跑出來問贏水兒發生了什麽事。
贏水兒笑著搖了搖頭說:“沒事,衣服已經縫好了,皇上穿上看看合不合適。”
“嗯,好。”夜君言見贏水兒沒出什麽事,開心地應了一聲,便接過皮衣試穿起來。
“水兒姐姐你看。”夜君言穿好之後,又蹦又跳的,在房間裏麵來回踱著步子嘴裏還不停的喊著讓贏水兒看他的新衣服。
明顯是笑著點點頭說:“嗯,不錯,挺合身的。”
聽完贏水兒說合適,夜君言立刻又蹦又跳的跑回院子裏麵去玩了。
昭宣國,京城。
邊鋒快馬急報向杜望山送來一封密函,杜望山收到密函以後,看到裏麵的內容後,整個人呆住了片刻後連忙命人備轎,之後便攜著密函進入宮中,直往勤政殿而去。
如今的勤政殿夜君言不在,隻有顧心凝,行單影隻,雖然說有太監宮女陪伴,但畢竟是兩種心情。
由於夜君言不在,之前的朝政大事,都是交給杜望山打理的,自從顧心凝回來以後,杜望山便把大權交給了顧心凝,因為杜望山漸漸的也發現作為皇後娘娘有著不輸於男兒的豪邁和理智。
不過這一切都是在暗中進行的,明麵上奏章議事等還是要由杜望山主持,但私下裏杜望山便將,所有的事物交給顧心凝決斷,好在現在,皇太後和冉昀茉已經被軟禁,否則的話,這兩個人恐怕就要跳出來找顧心凝的麻煩,說什麽後宮不得幹政,顧心凝想以一己之私,擾亂朝政之類的話了。
所以現在,顧心凝正坐在原本夜君言批閱奏折的位置上,幫夜君言整理著多日來的奏章和文件等,他不想讓夜君言回來時,看到一團亂糟糟的樣子。
“啟稟皇後娘娘,杜望山大人說有急事要見娘娘,已在殿外等候。”顧心凝正俯首再案邊回憶著夜君言在時的一切,突然聽到門外小太監傳報,顧心凝看了一下天色,馬上就到中午了,便立刻知道,一定是出了什麽事情,否則一般的小事,杜望山不會這麽心急,挑這個時候來。
於是顧心凝皺了皺眉,說:“請杜大人進來。”
“是!”看著小他也將聽命轉身離去後,顧心凝喃喃自語說道:“這個時候會有什麽事呢?難道是皇上終於有消息來?如果真是這樣,就太好了。”
很快杜望山便再說他就能引領下走了進來,看到杜望山準備叩拜行禮,顧心凝連忙說:“此處無外人,,杜大人不必多禮,是不是有皇上的消息了?”
“這.……不,是另外一件事,是關於周長生的事。”杜望山尷尬的搖了搖頭說。
“周長生?杜大人,你不盡心盡力尋找皇上,突然這麽心急火燎地過來,就是跟我說一個我根本連名字都沒有聽過的人?”顧心凝,聽完杜望山的話不禁有些失望,又有些又有些意外和不滿的說道。
杜望山連忙抱拳恭敬說道:“啟稟皇後娘娘,這周長生與皇後娘娘您,多少其實有些關聯。”
“哦?本宮自問也有過目不忘之能,但是杜大人所說的這個周長生,我確實沒有印象。”顧心凝皺著眉搖頭說道。
杜望山抱拳說:“皇後娘娘可還記得在您剛進宮不久,還為秀女時,曾在毓慶宮中與另一名秀女傅雅串謀,想要毒害娘娘的周雪梅嗎?”
“周雪梅?”聽到周雪梅的名字,顧心凝心頭一動,眉間也跟著皺了起來,
‘周雪梅’這三個字,顧心凝就算沒有過目不忘的本事,也是不可能忘掉的,此人的陰狠毒辣可以說完全不輸於當時的自己,隻是,手段能耐和頭腦都差了一點,不過當時由於周雪梅投毒害人都事情敗露,已經被皇上賜了絞刑而處死。
顧心凝開始在心中回憶起和周雪梅有關的事情,一邊想心中一邊暗忖著:“如今,杜望山突然重提此人,莫非是這個周長生,跟周雪梅有什麽關係?雖然他們都姓周,可是我記得,當時讓念瑟去打聽過,周玉安隻有一個獨女,就是周雪梅,並沒有其他的子嗣。”
顧心凝想著想著漸漸出了神,杜望山俯首恭耳等了半天,不見顧心凝說話,忍不住朝顧心凝抬頭看了一眼,發現顧心凝眼神迷蒙,似是神遊天外一般。於是輕咳了兩聲說:“咳咳.……皇後娘娘,可曾想起此人?”
聽到杜望山的話,顧心凝收回了思緒,轉頭說道:“當然,恐怕無論是誰,對於險些要了自己性命的人,我想都一輩子也不會忘記,隻不過這個人不是已經被皇上處以絞刑了嗎?杜大人這是何故提起。”
杜望山點點頭說:“不錯,周雪梅是被處死了,周玉安也還關在牢中,但是娘娘可還記得,皇上因為念記周玉安為朝廷辦事多年,所以並未趕盡殺絕,隻是將周家的人發配到邊疆去服役了。”
顧心凝點了點頭,回答說:“記得,莫非這個周長生就是這其中之一?”
杜望山立刻點頭說:“不錯,周長生是周玉安的哥哥的兒子,也就是周玉安的侄子,周長生幼年喪父,十幾歲時母親也亡故,其母臨死之前將周長生托付給了周玉安照顧,希望周瑜安能將他養大成人,從此周長生便開始寄住在周玉安家。由於受到周雪梅投毒案都牽連,後來被發配邊疆服役,永世不得返回京城。”
聽杜望山說完這些話,顧心凝頓時明白了周長生和周玉安的關係,但是他仍然不明白這個周長生是如何能讓杜望山這樣的老成謀臣如此緊張和在意的。
杜望山看著顧心凝緊皺起的眉頭,似乎看出了顧心凝心中的疑慮,於是接著躬身說道:“可是,這周長生卻並不感念皇上的活命之恩,一心認為皇家對不起他們周家,在邊疆時就曾多次散播謠言,古惑人心,更有甚者,這個周長生居然從3個月之前,就突然失蹤了。”
聽到這裏,顧心凝再次皺起了眉頭,打斷杜望山的話問:“3個月之前?有發配到邊疆的服役人員突然失蹤,居然一直都無人上報朝廷和有司衙門?這件事是誰負責的?必須追究下去。”
“回皇後娘娘,3個月之前,差不多正是昭宣國與南疆關係,處在水火不容之時,兩國的生死火並可謂一觸即發,邊疆也不斷有小國前來滋擾生事,所以當時的邊關將領,誤以為周長生是在戰亂之中已經死於戰火,當時朝廷正值多事之秋,邊關守將以為這種小事,無謂驚擾朝廷,也就未將此事記在心上而未加上報。此事邊關守將,雖有失職之責,但也算情有可原,還望皇後娘娘網開一麵。”杜望山解釋的說道。
聽完杜望山的話,顧心凝的怒火總算壓了下去,但心中仍有不解的說:“也罷,此事就暫不追究了,但是既然當時沒有上報,那麽現在上報,又是什麽意思?難道這個周長生又再度出現了?”
杜望山歎了一口氣點頭說:“唉,回皇後娘娘,正是,據邊關守將派出去的探子查到,看到周長生在琉璃國的大軍中出現過。”
“什麽!”顧心凝聞言,身子一震,猛然坐直了起來,臉上的表情說不出來是憤怒,是驚詫,還是莫名。
凝思了片刻之後,顧心凝緩緩站起身來,在桌案邊的空地上來回渡著步子,心中轉念一瞬萬千。過了一會兒,顧心凝開口對杜望山說:“這麽說,琉璃國的,突然進犯,想必是跟這個周長生脫不了幹係,一定是他鼓動,琉璃國主,真是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早知今日,當時就該勸皇上將杜家滿門抄斬。”顧心凝不禁想起了自己的父親,恨恨的說道。
這也難怪,雖然顧心凝此刻的心境已經不是當初剛回來報仇時那般果決狠辣,但是每當想起父親,因被人誣陷之罪,而遭到滿門抄斬時,顧心凝心中便會升起無盡傷感和憤怒。因為顧心凝覺得世界很不公平,自己的父親明明是保家衛國的熱血忠良,卻卻因朋黨的誣陷,我要遭到滿門抄斬的局麵。可是周玉安又朝廷做過什麽?周玉安不過是一個,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平庸之人,周雪梅宮中下毒,又加害同黨滅口,卻竟然隻受到永久關押,和家人發配邊疆的懲罰,既然一人之罪,不禍全家,那麽顧家上下的四十二扣人命,又該找誰討回?
杜望山看到顧心凝眼神中露出不甘的樣子,似乎猜透了顧心凝的心思歎息說道:“皇後娘娘是否又想起了顧敬州將軍?顧將軍一家當年確實飽受冤枉,造成莫大的冤案,或許也正因如此,當今皇上才痛定思痛,為了不多殺無辜,無論大罪小罪,一般都隻重罰當事者,其餘家屬盡量減輕處罰。”
不過當然,僅僅是減輕處罰,而不是不處罰,刑罰不能過於苛刻,能過於寬鬆,否則就會讓人有恃無恐,反正自己不怕死,又不連累家人,子堯自己不被抓到就什麽事都沒有。所以才有了後來的牽連製度,依照犯罪程度的大小為依據,進行一人犯罪,全家獲刑的體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