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兩軍交戰
冉海從鍾粹宮離開後，又到皇太後的慈寧宮與皇太後商議了一些事情，和做了一些交代後，冉海對皇太後說：“現在那個孫禦醫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恐怕留不得。”
皇太後點點頭說：“嗯，事情變化太快，現在他什麽都知道了，留著他，的確是個禍害，這件事情我會處理，大哥可以勿憂，昀妃和惠安，我也會看著，大哥就專心處理朝政與南疆的事情吧。”
冉海滿意地點點頭之後便轉身告辭，離開了皇宮，回到丞相府又寫了一封書信，派人前往南疆軍營送給莫蕘棠。雖然冉海被皇上降級為四品，但宅地尚未更名，目前仍掛著丞相府的匾額。
而在勤政殿中的夜君言此時正看著各地呈報上來的軍情，而頭疼不已。
經過初步偵查和盤算，南疆軍隊從前線順利退回去的有將近二十五萬兵馬，加上從沿途數座城池中退下來的也有十多萬，現在莫蕘棠從南疆帶來的二十萬兵馬也已經與大軍匯合，贏可清手中兵馬共有將近六十萬可用。
而夜君言的軍隊目前能立刻參加戰鬥的隻有不到四十萬，還有二十多萬正從不同的地方調過來，全部到齊則尚需時日。而令夜君言不解的是贏可清為何沒有趁機大舉進攻自己的大軍。
倘若贏可清和莫蕘棠決定在昭宣國兵力未合力之前發動猛攻，先擊潰自己的主力部隊，那麽剩下的再一一擊破就相對會輕鬆一些了，可是對方已經合軍兩日，卻無動作，這令夜君言不禁有些疑惑，倘若對方按步驟出牌，自己就算勢弱，起碼也還在預算內，可控性比較大，但對方的部署不明，反而使得局勢難以定量。
直到剛才收到探子最新傳回的密保，夜君言才知道，原來莫蕘棠已經派出使臣開始不停遊說昭宣國周邊的一些好戰國家，希望他們能在南疆猛攻昭宣國的時候能出力一起攻擊昭宣國的邊防，與南疆相互配合，欲裏外夾擊昭宣國。莫蕘棠還期許對方，將來等拿下昭宣國後，昭宣國的領地，財富為參與者平分。
知道莫蕘棠的意圖後，夜君言頓時鬆開了一口氣，雖說還未想到好的辦法能破解眼前的危及，不過至少知道了對方的動向，夜君言就不必再向瞎子一樣，如墜迷霧中看不到方向。
同時夜君言對自己的邊防力量有相當的信心，所以夜君言相信，敢冒險來捋昭宣國的虎須的人不會多，就算真的有不要命的，昭宣國的邊防也足夠應付。自己需要考慮的是如何麵對南疆的六十萬大軍，夜君言相信莫蕘棠一定不會等到自己的大軍集結完畢才發動總攻，夜君言認為就這一兩天內，莫蕘棠的遊說一結束，必然就會有所動作。
事實確如夜君言所料一般，果然在兩天後，南疆便發動大軍開始與自己的大軍開戰，而周邊被莫蕘棠遊說成功的部分小國也開始對昭宣國的邊域開始進行攻擊。
但是由於昭宣國有強大的邊防部署，即使是在被南疆逼到快山窮水盡時，也沒有絲毫鬆懈對邊疆防禦的力度，使得許多心懷渴望的中小國家望而止步，不敢參加這場動向未明的大國爭鬥，大多數人都害怕萬一昭宣國撐過這場危及後，會對自己球後算賬。
不過有怕死的當然也就有不怕死的，竟真的有三個國家被南疆使臣的言辭說的動心，不惜以自己的全部兵力，挑戰昭宣國邊防。
在他們認為昭宣國投注在抵禦南疆的兵力是最多最強的，有數十萬之多，但終究還是被南疆一日擊潰，所以他們認為自己也許也能來捋捋虎須。
然而他們卻忘記來南疆攻陷昭宣國邊防時除了是趁敵夜間不備之時突然襲擊外，而南疆出動的大軍數量更加高達百萬，這才是南疆瞬間擊破昭宣國邊防的主要原因。而他們這兩三個國家，一個兵力不足二十萬，一個勉強夠有十五萬，一個兵力甚至不足十三萬，卻也想創造神話，在一夕間攻破昭宣國從未鬆懈過的邊防力量，其結果是可想而知的。
不過雖然隻在開戰不到兩天時間，其中兩國就已舉旗投向，但卻也多少給昭宣國造成了一些負擔，加之莫蕘棠故技重施，再次派人到昭宣國四處散播謠言，霍亂昭宣國民心等做法，都給昭宣國帶來了一定的壓力，加之，南疆突然投注的六十萬大軍的猛烈攻勢，昭宣國之前搶回來的五百裏土地又漸漸落入南疆大軍的控製之中。
而宮中自從夜君言封顧心凝為皇後以後，皇太後就開始對顧心凝處處提防，尤其是在冉海帶來莫蕘棠的消息後，為了保護冉昀茉，防止顧心凝發現冉昀茉的秘密，皇太後幾乎時時關注著顧心凝的一舉一動，隻要顧心凝做的任何事，可能對冉昀茉造成威脅，皇太後就會及時出現化解冉昀茉的危機。
皇太後認為自己這麽做並不會有什麽奇怪的地方，畢竟自己和冉昀茉都是顧心凝的死對頭，就算明擺著對其處處防範，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如果對升為皇後的顧心凝好不防備甚至不聞不問，那才不正常呢。
但是太醫院的孫禦醫突然上吊自殺了，在上吊的房間裏的桌子上，還留有一份遺書，寫著孫禦醫自殺的原因是因為思念家人的孫禦醫，卻突然收到家人全被南疆軍隊殺害的消息，於是痛不欲生，故而選擇自殺，這件事在宮裏引起了一些小小的波瀾。
孫禦醫是為昀妃娘娘治療傷勢的功臣，雖說冉昀茉的傷並不算什麽難醫的問題，但畢竟是給皇室治病，原本應能得到一筆不菲的賞賜，可是卻突然自殺，令許多人不禁為其惋惜。
然而顧心凝卻明白事情沒有那麽簡單，孫禦醫的死一定是因為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所以才會死的。至於是什麽不該知道的事情，顧心凝心中當然也早已有數，雖然部分細節顧心凝並未參與，但起因無非是與冉昀茉懷孕的事情有關。
顧心凝雖心如明鏡，表麵上卻仍裝作什麽也不知道，隻是同旁人一樣表現出一些惋惜。
第二天，上朝時，由於昭宣國軍隊連日敗退，致使朝中上下官員已人人自危，夜君言本有親自掛帥出征之意，正要提出與眾臣商議，卻突見冉海上前道：“啟稟皇上，臣以為現在我軍與南疆軍隊在人數上雖有相差，但並不算大，所以勝敗的關鍵應在於兩軍的氣勢，此時南疆大軍自恃人多，氣焰高漲，才能一時壓製我軍，倘若我軍能氣勢高漲，縱然隻有四十萬大軍，想必也一樣能克南疆的六十萬大軍。”
冉海在官場弄權方麵的確是能臣，但軍事上相比就差很多，所以在冉海的口中，夜君言很難得聽到對軍事有建設性的建議，夜君言想不到冉海在此時能提出這個觀點，心中不禁好奇地想知道冉海準備提出什麽建議，於是饒有興致地對冉海說：“哦，愛卿所言，甚合朕意，但不知冉愛卿有何製勝之策？”
冉海躬身道：“製勝之策不敢，但是至少能鼓舞士氣，發揮我軍最大的戰力。”
夜君言說：“嗯？說出你的想法吧。”
冉海說：“隻有皇上禦駕親征，才能鼓舞我軍此時的士氣。”
想不到冉海說的竟是和自己心中想的事情一樣，夜君言有些開始懷疑起冉海的居心來，雖說禦駕親征不是什麽新鮮事，但是此時此況之下，冉海會提出禦駕親征這樣的建議，至少證明冉海是真的是有心想讓昭宣國的軍隊有可能打敗南疆軍隊的，可是冉海為什麽會這麽做？夜君言當然不會認為冉海是突然良心發現了，突然想做一名賢相了。
冉海會這麽做一定有他的目的和陰謀，但是冉海的這個提議卻正是自己準備要做的事情，如果不做，那自己原本的打算就需要重新策劃，如果做，那會不會正好如了冉海的意，而在不知不覺中掉進冉海的全套呢？
夜君言不禁看時有些躊躇起來，這時杜望山說道：“禦駕親征，確實是鼓舞士氣的好辦法，但是朝局現下動蕩不平，也需有皇上坐鎮，親征之事臣以為可派其他眾臣代勞即可。”
冉海反駁道：“朝中有杜大人這位忠心耿耿的重臣坐鎮，怎會不穩呢？現在最緊張的不是朝局，而是前方的戰事，非天子之軀，恐不足以威懾天下。”
夜君言沒有說話，就看著二人你來我往的爭議，心中暗暗奇怪，冉海今日為何日次堅持讓朕禦駕親征，以太後的油滑，絕不會做出可能讓君主討厭的舉動，夜君言越來越覺得，這其中真的是有貓膩存在。雖然夜君言原本也有意禦駕親征，但卻因為冉海的一再提議，而心生芥蒂。
於是便說會慎重考慮此事，至於是否要禦駕親征，自己會再做出決定，之後便讓眾人散朝各自退下。
冉海和杜望山爭執一陣後，見夜君言發話，便不再多說，待眾人離去後，冉海和杜望山卻都沒有走，而是一同徑直往勤政殿走去，雖是同路，但目的卻不同，冉海是為了曉以大義再勸夜君言，而杜望山則是為了勸阻夜君言。
所以二人同路不同心地來到勤政殿外，剛要請太監通報，就見一個太監從裏麵走出來對二人道：“兩位大人留步，皇上說現在想靜一靜，好好考慮下二位大人的提議，暫時誰也不想見，請兩位大人先回去吧。”
杜望山與冉海聞言，互望了一眼，相互衝著對方“哼！”了一聲，便各自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