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三分南疆
夜勁風嘴上隨著喝麽說，但心裏卻在打鼓，他是在擔心對方提出的條件太過為難，會使自己進退兩難，不過他的任務是努力達成合作，所以隻好笑臉相迎，聽聽對方的條件。
東海國君似乎看出了夜勁風的心思，拍著夜勁風的肩膀說：“錚王盡管放心，我不會提出要昭宣國的土地的要求，何況中間隔著南疆，就算你們分點土地給我們，我們不便治理，早晚又要被南疆搶去。”
夜勁風聽東海國主這麽說，心頭頓時輕了不少，連忙說：“國君是明理之人，但不知國君想要附加什麽樣的條件呢？”
東海國君笑著夾了一口菜，又喝了一口酒後，問：“問想知道昭宣國這次對南疆保持著什麽樣的想法，是隻想退南疆之兵，還是要滅疆？”
夜勁風聞言一愣，西郡王也將目光投向了東海國君，東海國君見二人神情訝異，笑了笑將目光投向夜勁風。夜勁風眨了眨眼睛說：“南疆在周邊為禍已久，留著終是禍患，如果能滅，自然是要滅的，不過要滅南疆，恐非一時所能為。”
東海國君撫掌大笑道：“好，隻要滅南疆的心思就行。”
夜勁風又眨了眨眼睛看著東海國君，不解地問道：“國君的意思是？”
東海國君解釋道：“很簡單，利益劃分，如果這次能滅了南疆我東海與西郡國要各得南疆三分之一的地盤。”
聞言西郡王先是一愣，繼而微笑著衝東海國君點點頭，表示讚成。夜勁風也是一愣，之後左看看西郡王，右看看東海國君，腦中一片轟鳴，這麽大的事，自己從來沒有想過，怎麽敢輕易答應呢。
正為難間，西郡王又開口了：“但是昭宣國要是這次滅不了南疆又當如何呢？剛才錚王也說了，要滅南疆非一時能為。”
東海國君笑著說：“無妨，所以我剛才問錚王昭宣國有無滅南疆的想法，既然有這個想法，那依昭宣國的國力，早晚會有機會滅掉南疆，何時滅疆就何時分疆。”
夜勁風還為答話，便聽西郡王撫掌稱快說：“好，哈哈哈哈，老兄的這個提議很好，本王讚成，不知錚王有何意見？”
夜勁風眼見原本是答應為自己圓場的西郡王，在更大利益的鼓動下，瞬間倒戈相向，夜勁風心中隻有叫苦的分，但是前線戰事緊急，早上自己還收到情報說南疆大軍已經匯合的消息，如果再拖延下去，隻怕不知要給昭宣國造成多少巨大的損失。
左右權衡之下，夜勁風隻得點頭答應，說：“好，本王應允，隻要有滅南疆的一天，便將南疆的土地與東海和西郡共享平分。”
西郡王又說：“我覺得口說無憑，我們應該立個字句，注名無論何時，滅掉南疆都將南疆平分給三國，就算到了後輩子孫處，也許依約照辦。”
東海國君立刻撫掌讚成，夜勁風幾乎連反對的機會都沒有，當然，就算有，現在也不是反對的時機。
隨即西郡王命人扯去宴席，備上筆墨，寫了三份內容一樣的契約，三人輪流在上麵蓋印做實，之後三人手中各留一份，以作他日信物之用，而後三人又商議了合作的內容和軍隊的部署方針。
待一切商議妥當，便各自返回安排去了，夜勁風回到駐地的第一件事就是給京城方麵寫了封密信，送往京城，告知夜君言協議之事。
當夜勁風的密信從南疆發出時，冉海也已經收到了莫蕘棠的回信。看了莫蕘棠的信後，冉海先是驚，後轉而為喜，連聲說著：“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哈哈哈……昀妃.……不行，我要趕緊進宮，希望還來得及。”冉海正笑著時，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麽，口中喃喃說了句‘昀妃’便匆匆更衣準備進宮去。
此時經過數日的休養，冉昀茉頭上的傷勢雖還未好，但身體已漸漸調養過來，皇太後在想禦醫詢問了昀妃的身體情況後，點點頭說：“嗯，是時候了。”
禦醫不明白皇太後的意思，俯身問道：“啟稟皇太後，您說是時候了？不知是指什麽？”
皇太後讓禦醫附耳過來，之後在禦醫耳邊說讓禦醫開一副滑胎藥給昀妃。
這名禦醫聞言，大驚，‘啊’了一聲後，連忙跪下不停地在地上叩頭道：“皇太後，這.……這就是借卑職兩個膽子，卑職也不敢做啊，請皇太後體察卑職難處。”
皇太後厲聲道：“難處？你若不照我說的做，就是給我難處，你是想死還是要活，你自己看著辦。”
禦醫道連哭帶叩頭地說：“這事若是被皇上知道了，一定會殺了卑職全家的，求皇太後開恩，求皇太後開恩。”
皇太後冷眼垂視著地上不停叩頭的禦醫，麵無表情地冷冷道：“你不是說，這件事，沒有告訴別人知道嗎？皇上又怎麽可能知道，你放心去做，完事後，我安排你出宮。”
禦醫心中不由叫苦，幾乎想忍不住脫口說出‘皇上已經知道了，而且是最早知道的，是皇上不讓我說。’這樣的話來。不過雖然心中焦急萬分，但擁有幾十年的人生閱曆自然不會說出這麽不要命的話來，於是靈機一動說：“可是昀妃娘娘知道此事，而且卑職看得出昀妃娘娘非常欣喜，若卑職做出這樣的事情，隻怕昀妃娘娘勢必要告卑職的狀，到時卑職還是難逃一死。”
皇太後笑了笑說：“你放心，昀妃聽哀家的話，哀家不會讓她告你的狀的。”
“可是卑職.……”禦醫還想找借口頹唐，卻被皇太後冷冷打斷。
“嗯？”皇太後冷冷的聲音，立時打斷了禦醫的話，禦醫此時隻能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卻是半個字也不敢再說。皇太後看著禦醫的樣子，似是於心不忍道：“唉，你也不用害怕，這件事做成，我保你安然無恙。”
“卑職.……遵.……遵旨”禦醫知道自己再怎麽爭論也爭不過皇太後，於是隻得無奈的應承下來，準備離開慈寧宮後，去將此事稟告夜君言知道。
但是當他準備往勤政殿方向走的時候，卻發現身後有人再跟蹤自己，心知若此事去勤政殿，勢必要死在半路上，於是便佯裝順路去了鍾粹宮，以探望冉昀茉病情的借口再鍾粹宮呆了一會兒，便離開鍾粹宮，一臉愁容的回到太醫院，準備去開讓冉昀茉滑胎的藥物。
這時冉海正匆匆忙忙趕到慈寧宮麵見皇太後，將莫蕘棠書信的內容大致和皇太後說了一遍後，說：“昀妃肚中的孩子先不要打了，我們要設法保住這個孩子。”
皇太後一聽，愣住了，冉海見皇太後麵上神情有異，心覺不妙，問道：“皇太後何故如此神色？難不成已經……？”
皇太後點點頭說：“禦醫剛從我這裏離開有一會兒了，現在應該已經……”
冉海大驚，連忙站起身說：“我這就去鍾粹宮一趟，希望還來得及。”說著便轉身出了慈寧宮，匆匆往鍾粹宮趕去。
冉海趕到鍾粹宮時，禦醫正將熬好的藥端給冉昀茉，被冉海一個箭步衝上來抬手拍翻在地。
不明所以的冉昀茉看著冉海皺眉道：“爹爹這是做什麽？”
冉海不及解釋，便將禦醫拉出了冉昀茉的房間，來到一個偏僻的角落對禦醫說：“傳皇太後口諭，留下昀妃娘娘腹中的胎兒。”
禦醫聞言，一副如釋重負的表情，兩忙笑著拱手道：“天意天意，幸虧皇太後聖明，若非冉大人來的及時，可就……唉。”
冉海點點頭說：“你的忠心，皇太後看見了，不日會有重賞，記住，這件事誰都不要說。”
禦醫連忙點頭說：“是，是，卑職記住了，一定會守口如瓶。”
“嗯，你下去吧。”冉海說罷，看著禦醫轉身離開後，這才又進入冉昀茉的房間，看著一臉茫然的冉昀茉說：“你一直堅持想要保住腹中的孩子是嗎？”
冉昀茉不明白冉海為什麽會突然說這些話，心中有些莫名地點了點頭，說：“是的，爹爹難道又想來勸女兒不要這個孩子嗎？”
冉海搖搖頭說：“不，我想通了，既然你那麽堅持，我這個做父親的，又怎能不支持你呢，畢竟你是我唯一的女兒。”
冉昀茉聞言，先是一驚，進而大喜道：“爹爹說的是真的嗎？女兒真怕爹爹又要逼女兒打掉這個孩子。”
冉海說：“我可以答應你留下這個孩子，但是你必須按我說的要求去做，不能被人發現破綻。”
冉昀茉連忙點頭說：“是，爹爹怎麽說，女兒就怎麽做。”
冉海看著冉昀茉嚴肅地說：“好，從今天開始，在得到我允許之前，不許你再見惠安，皇太後那邊我也會叮囑，讓好好看著你們，隻要你敢私自見他一次，我就要打掉你腹中的胎兒。”
冉昀茉緊抿著嘴唇低頭苦思了一陣，最後無奈地點點頭算是答應了，因為冉昀茉知道自己是拗不過父親的，如果自己不答應的話，這個孩子肯定是保不住的。所以隻好答應下來。
冉海點點頭接著說：“還有，從此以後，在胎兒落地之前，你不許走出鍾粹宮，如果有人問，你就讓下人說你是因為趙妤凝的關係受到驚嚇，害怕見人，不敢再出鍾粹宮。”
冉昀茉點點頭說：“嗯，女兒明白爹爹是怕的腹部的變化會被人察覺，女兒知道該怎麽做。”
見冉昀茉對自己言聽計從，冉海滿意地笑了笑說：“好，那以後你就在宮裏好好調養，爭取給我生個健康活潑的外孫，我們冉家，以後說不定就全要靠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