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隱患還是孽緣
皇太後見冉海態度堅決,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說:“唉,真的隻能向南疆屈服了嗎?將來哀家到了九泉之下,有何顏麵去見先帝。”
“哈哈哈哈哈。”冉海大笑著說道:“妹妹啊,你別太天真了,人死萬事空,活著才有希望,昭宣國既然注定不能姓冉,那我們冉氏一家又何必為他人的江山肝腦塗地呢,現在是保命最重要。”
皇太後又搖搖頭說:“可是你現在已經被將至四品,很多中樞恐怕已經不是你能接觸到的,還能用什麽樣的籌碼去和南疆交易呢?”
“哼!”冉海不屑地輕哼了一聲說:“夜君言以為降我的官職,我就莫可能為了嗎?別忘了我可是做了兩朝的宰相,有道是虎老雄風在,咆哮震八方!我幾十年打下的根基,豈會被夜君言這麽一下就掏空?”
皇太後沉思片刻後,無奈地點點頭說:“看來也隻好如此了,現在有顧心凝在皇上身邊,想再向皇上下毒,已是不可能的事情,外麵還要留著小惠子在宮裏嗎?”
對於‘小惠子’這個存在,皇太後一直隱隱有不安的感覺,總覺得這個人多留在宮裏一日,事情就多一分會暴露的危險,故而對此一直耿耿於懷,要不是冉昀茉的一再堅持,皇太後早想設法出去這個禍害了。
替道‘小惠子’,冉海也不由得皺了皺眉說:“嗯,這件事的確需要注意,就是昀妃已經與小惠子有了感情,隻怕處理掉小惠子的話,會令昀妃那邊做出什麽傻事來,破壞我們的行動。”
皇太後歎息一聲說:“哀家也看出皇上長久疏離昀妃,昀妃這個時候遇到小惠子,難免生情,但是這終究是一大隱憂,不可不防啊。”
冉海點點頭說:“嗯,我明白,我一會兒去一趟鍾粹宮,探探昀妃的口風再說。”
皇太後小了想,也而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隻好說:“嗯,先聽聽她的主意也好。”
“事不宜遲,我這就去鍾粹宮。”一邊說這,冉海已經站起身,向皇太後躬身告退。
此時的冉昀茉正在為被皇太後擋回來的事情懊惱不已,原本自己特地讓尚衣局的人給自己做了件華貴盈彩的新衣,正要穿去給小惠子欣賞,於是一大早就興高采烈地穿戴齊必,塗好妝容,懷著又興奮又憧憬的心情往慈寧宮去向皇太後請安。
誰知剛請完安,正要和平日一樣,直接不如後院時,卻被皇太後叫住,對自己說‘今日事情可能有變故,你先回去,在鍾粹宮等消息吧。’
當時聽完皇太後的話,冉昀茉先是一愣,繼而婉求道:“臣妾隻進去給他看看我新做的一副漂不漂亮就出來,絕不久留。”
原本自己向皇太後求情,皇太後一般都會應允,何況是用這種語氣懇求,皇太後更加從來沒有拒絕過自己,但誰知這次卻不同,皇太後不但拒絕了自己,還在臉上露出一副不悅的神情對自己說:“哀家已經說了,今天不合時宜,你先回去吧。”
冉昀茉又想哀求,但看著皇太後堅決的目光,和不留餘地的態度,心知可能是發生了什麽事情,才使得皇太後心中憂慮,於是也不好再多說,隻好懷著滿心的不悅與不甘,無奈地向皇太後告辭後,轉身離開了慈寧宮。
在回慈寧宮的路上,冉昀茉聽到有宮婢在竊竊私語地說皇上已經情形了,而更令冉昀茉驚異的是,她們居然還說原本已經死了的顧心凝又奇跡般地複活了,而且已經回歸了勤政殿。
當時聽到這個消息時,冉昀茉以為是這些人見鬼了,胡編亂造的,但是轉而想到皇太後今天對自己的態度,冉昀茉又覺得有些不尋常起來。心道:“難道真的有什麽神奇秘術,可以讓已經死了的人再度複活?但就算真的有能讓私人複活的妖術,但顧心凝都已經化身成灰了,這樣也能複原嗎?不可能,這絕不可能。”冉昀茉懷著滿心疑慮和不敢置信的心情回到了鍾粹宮。
回到鍾粹宮後,冉昀茉覺得顧心凝的事一定是有人刻意捏造的,但皇上為什麽會醒呢?冉昀茉有些想不通,想了一會兒,冉昀茉見想不通就索性不去想了,轉而又思念起小惠子來。
想起自己精心打扮就是要去給小惠子欣賞的,結果卻連麵都沒有見到就被擋了回來,心中就有滿腔的不悅和失落感。
冉昀茉正一個人坐在房間中,煩惱地將之前精心插著頭上的幾支金簪,伸手拔了下來,氣惱地隨便往桌子上一丟,突然聽到外麵傳來自己宮中的小太監的傳話聲:“丞相大人駕到,奴才給丞相大人請安。”
正在苦悶憂思的冉昀茉聽到冉海到來,表情一鄂,連忙收回心神,真起身往外迎去。
將冉海迎進房內後,冉昀茉連忙反身將房門關起,走到冉海麵前問:“爹,問聽到有人說皇上已經醒了,是真的嗎?”
冉海點了點頭說:“嗯,皇上已經醒了,而且今天還去上朝了,而且一上朝就把老夫貶為四品,哼!”
“什麽?爹爹被降職了?怎麽會這樣?”冉昀茉自言自語地說著。
冉海憤憤道:“還能為什麽,還不是為了那個顧心凝,之前為了引出顧心凝,為抓了一些和顧敬州有舊交的官員,所以就被他抓到把柄了。”
突然聽到顧心凝的名字,冉昀茉神情一淩,突然想起了聽到的傳言,連忙拉著冉海有些不敢相信地問:“對了,問今天還聽說顧心凝回來了?這怎麽可能,一定是他們在亂說的吧?”
看著冉昀茉一副後知後覺的樣子,冉海不由搖了搖頭說:“唉,你現在是久逢雨露,樂不思蜀了,難道我之前在朝中對付那些官員的事你都不知道嗎?”
冉昀茉一愣,不明白冉海為何如此說,於是不解的答道:“女兒又聽聞,但聽說爹爹是查出他們與幫助顧心凝進宮有關,心想可能是爹爹在朝中的政敵,也就沒有多想,難道這些人出什麽問題了嗎?”
“你呀!”冉海不由一股無名怒火襲上心頭,長袖一揮,甩開冉昀茉的手說:“如果不是為了將顧心凝引出來,我又何至於冒險將自己立於死地邊緣。”
“啊!”冉昀茉聞言,這才驚覺到問題的嚴重性,輕呼了一聲說道:“這麽說顧心凝真的還活著?”
冉海點點頭,說:“嗯,而且已經回宮了,皇上還正式賜還了她的凝妃封號,她現在已正大光明地繼續入住在勤政殿了。”
“什麽?怎麽會這樣,她的罪名足夠她死十次,皇上難道一點都不顧全大局嗎?”冉昀茉一臉驚詫的問道。
“大局?皇上就是用大局,為她脫了罪,現在滿朝文武都讚成她回宮。”冉海憤憤不甘地說著,之後便將在朝堂上發生的事情和冉昀茉敘述了一遍。
冉昀茉聽完癱坐在椅子上,半天不知所措,冉海看著冉昀茉說:“原本你也是心思縝密之人,奈何你淪入欲海之後,竟變得如此遲鈍,原本為父還在考慮要如何處置惠安,現在看來這個人是不能再留了。”
原本驚魂未定的冉昀茉一聽冉海此言,立時站起身來,拉著冉海的衣袖哀求道:“父親,不要,我現在已經離不開他了,你要除掉他,不如連我也一起除了吧。”
冉海“啪”地在冉昀茉臉上打了一巴掌怒道:“你在說什麽?你居然為了一個奴才,要用自己的命來威脅為父?老夫養你那麽多年,都白養了!”
冉昀茉臉上挨了巴掌,但依舊不敢遲疑地央求道:“女兒絕不敢望記自己是冉家的人,但是請父親,您就放他一馬吧,女兒願意舍棄一切作為交換。”
冉海長歎一聲說:“你可知道現在的局勢,已經火燒眉毛,為父還能站在這裏和你說話,全靠有皇太後和你在背後支撐著,你和惠安的事情萬一敗露,就連皇太後,都會受到牽連!”
“不會的,女兒一定不會讓這件事情發生,從此以後女兒一定謹小慎微,不再頻繁去見惠安了,隻要爹爹將他留下,女兒就一切都聽爹爹的安排。”冉昀茉忙不迭地繼續給‘小惠子’求著情。
冉海想了想說:“為父可以答應你不殺他,但是他不能再留在宮中了。”
雖然冉海這麽說,但是冉昀茉在冉海身邊多年,知道冉海的脾氣,但凡冉海認為對自己有所威脅的人、事、物,冉海都會不計代價地鏟除,現在和自己這麽說隻不過是權宜之計,等小惠子一旦真的出宮以後,隨時都可能被冉海滅口。而且對於冉昀茉而言,自己也實在是舍不下小惠子。
現在自己一天沒有看見小惠子,心中就牽掛莫名,要是從此都見不到都話,冉昀茉更加不敢想象,於是繼續央求著冉海,希望冉海能將小惠子留在宮中,自己絕不再隨便見他,但冉海始終也不答應。
冉昀茉見冉海態度堅決,突然狂笑著,推開冉海,徹底揉亂自己的頭發,嘶聲吼道:“好哇,去殺,你去殺啊,你殺了他,我就跟他一起死,你算什麽父親?你為了自己的權勢,不顧女兒的幸福,強行將我送進宮來日日受苦,我受夠了,我早就不想活了。哈哈哈哈.……”
冉昀茉突然好想失去了神智一般地狂吼著,開始撕扯床邊的帳幔,摔砸桌上的器皿,冉海看著冉昀茉發瘋一樣的舉動,知道她是在向自己示威,反抗,但是又無可奈何,總不能真的逼自己的女兒去死吧?
再說就算真的逼死了冉昀茉,對自己又能又什麽好處呢?不但不會又好處,說不定還回埋下其它更大的隱患,思前想後無計可施,最後隻等看著陷入癲狂的冉昀茉,無奈地“唉”了一聲轉身走出房間。
冉昀茉繼續發著瘋,摔打著房間裏的桌椅板凳,過了約摸半刻鍾後,冉昀茉認為冉海應該已經走遠了的時候,就突然停止了動作,靜靜地坐回床上,恢複了平靜,之後又開始陷入沉思,竟幾乎忘記了招呼奴婢進來收拾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