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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再返京城

  顧心凝收到左皓白的書信後,與夜勁風商量完畢,交代了一些事情後,顧心凝便匆匆跨上了返回京城的快馬。


  顧心凝雖是繞路而行,但單人快馬,比莫蕘棠的大軍行進速度快了數倍不止,僅三四天時間,人便已經到達京城與左皓白等人匯合。


  見到左皓白後,顧心凝又詳細問了一些最近京城的事情。左皓白問顧心凝準備采取什麽行動。顧心凝反問左皓白有什麽好的建議。


  左皓白想了想說:“最直接的,就是進丞相府除掉冉海,一了百了。”


  顧心凝看著左皓白,嘴角泛起笑意說:“這是你真實的想法?那我現在就去丞相府了。”顧心凝說著竟真的轉身要走。


  左皓白連嗎拉住顧心凝,歎了口氣說:“唉,開個玩笑,又被你看穿了,不過讓你回到宮裏去見夜君言,我是真的有點擔心。”


  顧心凝看著左皓白說:“放心吧,我悄悄給夜君言解了毒就離開,不會讓他發現我的。”


  左皓白無奈地說道:“好吧,我來安排,又到來咱們常空大顯身手的時候了。”


  丞相府中,近日來一直戒備森嚴,日夜燈火通明,巡夜家丁一會一批,個個如臨大敵模樣,冉海心中以為顧心凝隨時會來丞相府找自己尋仇,所以日夜嚴加提防。


  冉海全新提防著身邊的危險,卻沒有留意到在宮中,勤政殿裏突然失蹤了一名宮女,兩個時辰後,消失的宮女又重新出現,由於時間短暫,並未引起太多的注意。


  深夜,一名宮女著裝的女子,輕輕走進勤政殿內殿,步履輕盈而敏捷,迅疾而穩健,如同漂浮一般,一閃即沒。


  宮女走進大殿,正要往裏麵走,突然不經意看到了殿中一角,放著一架已經空空如也的大鐵籠,正是昔時夜君言用來關禁顧心凝時所用之籠。


  看到這座鐵籠,宮女冷若冰寒的眼眸中,不由閃過一絲驚異與莫名的神情,讓人看不出這份莫名中潛藏的深意是喜是憂,嘴中不由輕聲喃喃道:“想不到他連這個竟還留著。”


  說完便不再停留,閃身往裏麵走去,進到裏麵,看到幾個值夜的太監正站在那裏打盹,女子身影飄忽一晃,已掠過幾人麵前,隨著一陣伴隨著香氛的白色煙塵飄過,原本還站在那裏打盹的幾人,轉瞬就身子往後一仰,靠著牆壁便滑了下去。


  那名宮女看眾人倒下,嘴角露出一絲得以的笑意,轉身就輕輕推開夜君言的房間,走了進去。


  夜君言此刻正靜靜地躺在床上,神色安詳,呼吸均勻,那名宮女眼神複雜地看著夜君言俊俏的麵容,圍著床邊走了一圈,目光一直盯在夜君言的臉上,不曾移開。


  眼神中有多種感情交織混雜,不知其此刻心中在想什麽,但莫名難測的眼眸中,除了說不出的寓意外,卻明顯還帶著一絲期待與溫柔。


  “唉,算我上輩子欠了你的。”宮女打扮的女子嘴中輕輕說著,便抬腳走上前去,坐在床邊,先是抬起柔若無骨的玉手輕輕撫過夜君言的臉龐,之後在夜君言的額頭上探了探體溫,探完溫度,女子輕輕點了點頭。


  女子點完頭,便伸手將夜君言的手從被中拉出來,一邊將自己的另一隻手按在夜君言的手腕上,女子剛接觸道夜君言的脈搏,就感覺一股渾厚的脈勁在衝擊著自己,女子陡然一驚,連忙放開夜君言的手臂,倏然站起,便欲轉身。但女子剛將身子轉過一半,就感覺到自己的肩頭已經被人按住。


  女子提力將肩頭一震,欲將壓在自己肩上的手震開,但氣勁發出,卻如泥牛入海般,沉寂無蹤,正要再度提力時,突覺腰間竟已被一隻強壯有力的手臂緊緊摟住,怎麽也掙脫不開。


  剛剛還無意識般靜靜躺在床上的夜君言,此刻已經站了起來,一手緊緊攬著女子的腰間,一手摟住女子的肩膀。嘴唇貼近宮女的耳垂輕聲說道:“朕就知道你還活著,真知道你一定不會那麽輕易就死掉的,朕果然沒有猜錯,你真的還活著。”


  女子連忙做出一臉茫然若失的模樣,緊張地顫抖著身子說道:“皇上在說什麽呀,奴婢一直都在勤政殿伺候皇上,並沒有死啊。”


  夜君言輕輕笑著說:“別再裝了,凝兒,朕知道是你。”


  女子依舊試圖掙紮,但始終睜不開夜君言的手臂,隻好繼續說道:“皇上,您真的認錯人了,您說的凝兒是指顧姑娘還是找姑娘,如果您想的是顧姑娘的話,她已經死了,如果是找姑娘的話,奴婢可以去幫皇上傳她過來見駕。”


  “夠了,顧心凝,你裝夠了沒有!”夜君言手上猛然一用力,將女子整個人飯莊過來,二人麵對麵,四目相接的刹那,女子眼光流轉忙道:“皇上您看清楚,我是翠玉,勤政殿的宮女,翠玉,不是您口中所喚的凝兒。”


  夜君言目光冷冷盯著眼前一張驚慌失措的麵龐,夜君言的眼神冰冷而堅毅,似乎已經認定了的事,他就絕不會改變看法,她認為眼前的女人時顧心凝,那麽久一定是,就算自己在她的臉上找不出絲毫易容化妝的痕跡,也一樣不能改變夜君言的判斷。


  夜君言見眼前的人死不承認,突然目光一淩,抬手將女子的上身衣袖撤掉,女子不及提防,要伸手去擋時,上半身的衣服已經被夜君言快如閃電的拉開,女子雪白的肩膀頓時暴露在空氣中。


  女子驚慌之下,要伸手去拉衣服,夜君言卻按住女子的手,另一隻手指著女子肩膀上的一個似蓮非蓮的奇異胎記說道:“你還有什麽話說,就算你有方法改變容貌,可惜你還是忘記拿把刀把這塊胎記給割掉了。”


  這個假扮宮女的人正是顧心凝,夜君言與顧心凝曾日日共眠,當然不會不知道顧心凝的肩上有這樣一塊奇異的胎記,夜君言起初見到這個胎記時,曾經覺得圖案太多奇怪,奇怪的同時又似有規律可循,不太像是天然生成的胎記,更像是某種刺印,但是詢問顧心凝後,連顧心凝也說不清楚,隻說是從記事時起,就有這個印記了,顧心凝一直認為這個應該就是胎記。


  見身份被拆穿顧心凝知道再裝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了,收起了方才裝出的一副恐懼緊張的神情,一邊表情變得冷淡地將衣服拉了起來,整理著,一邊沉聲緩緩道:“這是我母親留給我的最後一樣東西,我不會把它弄掉的。”


  “你終於不在裝了嗎?”夜君言冷笑了一下問道。


  顧心凝停夜君言這麽問,抬頭看了夜君言一眼後,冷笑了一聲說:“裝?是在說你自己嗎?裝這麽久,可真難為你了。”


  夜君言笑笑說:“不難為,隻要能把你等回來,就算要裝的再久些,朕也願意。”


  顧心凝聽到夜君言說出這句話,心中為之一顫,似被觸動了某個神經似得,顧心凝努力壓住心頭這股躁動,陳勝道:“你說你是為了我才裝病的?但這件事情之前,你不可能知道我還活著。”


  “是冉海。”停了顧心凝的話,夜君言脫口而出地說道。


  “冉海?”顧心凝停了夜君言的話有些不解地問道:“冉海跟你說的我還活著?冉海怕你見到我還來不及,怎麽可能會告訴你。”


  夜君言搖了搖頭說:“不,是冉海的舉動告訴我的,多日前,冉海呈上一份奏折,朕在批閱之時發現,奏折之上暗布毒粉,朕暗中派人找道了江湖中善毒的人幫忙查看,得知毒粉的效力同樣是要朕昏迷不醒,那位江湖客還告訴朕,他之前聽說過丞相府前段日子招攬了許多江湖上使毒的能人,原本也要招攬他,但被他拒絕了。”夜君言說著頓一下。


  頓了一下之後,夜君言開戰皺著眉繼續說道:“現在誰都昭宣國與南疆正在緊要關頭,任何一方稍有不慎,就有傾國之危,令朕不解的是如果昭宣國一旦不複存在了,那失去利用價值的冉海,日子也將走到盡頭了,一開始,朕隻是想將計就計,以此來查探冉海的真正目的。直到.……”夜君言說著又頓了一下,將目光鎖定在顧心凝身上。


  顧心凝原本聽著夜君言件數並未發言,見此刻夜君言將目光投注到自己身上,似乎明白了什麽,於是接著夜君言的話說道:“直到你發現從你假裝昏迷後,冉海針對的所有被他處理的人不論是在朝在野的,全都是與我爹關係交好的人,而且給他們的罪名全都是與我盜取趙妤凝身份入宮的事件有關。”


  夜君言露出讚賞的神色點頭說:“嗯,沒有錯,但我卻清楚的知道一件事,這些人你根本連見都沒去見過,冉海卻為了嫁禍這些人製造出了一大堆莫須有的人證物證,矛頭全都無一例外地將你牽扯進來,所以那個時候,朕就已經知道你一定還活著,朕也終於明白了冉海是為了要逼你現身,才會這麽做的,所以他一定要把朕毒到昏迷的狀態,他才能肆無忌憚地行動,而且不會被朕知道你的存在。”


  顧心凝皺了皺眉說:“你就不怕冉海隻是做賊心虛,自己緊張,你就不怕他做出更過分的事情使你本就已經危機重重的江山,變的更加脆弱嗎?”


  夜君言笑了笑說:“我了解冉海,他絕對不會大費周章的去做沒有意義的事情,他會這麽緊張,一定是得到了確切的消息才會甘願冒著這麽大的風險,也要逼你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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