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追循蹤跡
張福春看著夜君言不說話的樣子,知道夜君言在思考問題,於是知趣地靜待著,也不敢多說話。
過了一會兒後,夜君言對張福春說:“你二人交手一招,隻說了一句話?”
張福春答:“是的,皇上是否覺得哪裏不對嗎?”
夜君言緩緩說到:“如果像你所說,你二人相見之時,除你覺得訝異之外,對方的表情中,也滿是驚訝,但卻隻有你向她發問,她卻絲毫不好奇你的來曆,朕總覺得這個人應該認識你。”
張福春聞言,沉默著回想了一下當時的情形和記憶中,那個女子當時的表情,越是回想,越發覺得夜君言的猜測很有可能是對的,雖然他確定自己沒有見過那張臉,但是那個女人當時的表情的確就好像是突然見到了一個自己認識,但又不想見對方的驚詫表情。於是開口說:“這麽說來,卑職也覺得那女子當時的表情有些奇怪,但又說不出為什麽會這樣,也許是巧合,對方剛好不喜歡說話,或者明知就算問了也問不到答案,所以索性不問。”
夜君言點點頭低聲說:“嗯,就這樣吧,你先下去,謠言之事,你繼續查證。”
“是。”張福春領命後便離開了。
夜君言卻依舊在腦海中不斷回繞著整件事件的過程,夜君言顯然並不認為張福春的猜測是對的,知道就算問了也問不到答案,於是就索性不問?在變生肘腋之間‘你是誰?’這句話應該是本能性的問出,正常人根本就沒時間考慮到那麽多,話就已該出口,張福春自己就是很好的例子。夜君言始終認為那個那個突然出現的女人所表現出的驚異一定不是那麽簡單的。
“什麽?你跟皇宮的密探碰上了?”冷府中,左皓白聽了顧心凝對今天遭遇的講述後,一下從座椅上彈了起來,驚道:“我的姑奶奶啊,下次有事情還是讓我去查吧,你可別再瞎跑了。”
顧心凝聽了左皓白的話有些不悅了說到:“什麽叫瞎跑啊,你這沒心沒肺的家夥,我還以為你們會誇我有先見之明,沒有把容貌變回去呢,結果聽到的這是什麽?是什麽啊?是傷心,傷心!”顧心凝說著把頭一偏嘟著嘴不再理會左皓白。
念瑟跑過來拉著顧心凝說:“不,我就覺得小姐有先見之明,實在太聰明了。”
顧心凝聽了念瑟的恭維,立刻轉怒為笑說:“還是念瑟懂事,哼。”一邊哼著一邊斜眼撇了一眼左皓白。
左皓白一邊無奈地搖著頭,一邊歎息著說:“慶幸你遇見的不是夜君言吧,否則你根本跳不出他的眼睛,甚至於說不定,他可以隻從這個密探對你的描述中,已經對你產生懷疑。”
聽到這句話顧心凝愣住不再說話了,在顧心凝的心裏當然很清楚這種是是絕對有可能發生在夜君言身上的,原本顧心凝便知道這個可能,心中本已忐忑,隻是為了能從別人的鼓勵和讚聲中,平複這份忐忑,可是左皓白偏偏不買自己的賬,還把自己心中的疑慮再次提出來,這讓顧心凝再也裝不下去了,同時左皓白說的又沒有錯,顧心凝也沒有辦法再去咒罵或者鄙夷左皓白。
隻有念瑟還不以為然地說道:“不會這麽厲害吧?人都沒看見,隻是聽聽描述,就能猜到小姐的身份?”
顧心凝歎了口氣,沒有說話,左皓白替她說了下去:“未必能立刻就猜到她的身份,但卻很有可能已經對這個突然出現的神秘女人產生懷疑,夜君言一旦換一某個人,勢必會著手偵查,一步步查下去,總有查到真相的一天。”
念瑟不敢相信地看著顧心凝說:“小姐,不會真的向左盟主說的那麽嚴重吧。”
顧心凝無奈地點點頭說:“唉,就是這麽嚴重。”
左皓白走過來按住顧心凝的肩膀說:“聽我的這件事情從現在開始,由我去查,你最好少露麵。”
顧心凝搖頭拒絕了左皓白,說:“不,這件事情我要自己去查,那個幕後的人,一定是莫蕘棠,他的毒藥令人防不勝防,就算你的武功高到動動指頭就能殺死他的程度,也未必能百分之百地躲過他的毒手,如果中了他的毒,可不會再像落雁砂那樣,能輕易用你高深的修為將毒性壓製住,撐到可以為你醫治的人出現。”
左皓白,深吸一口氣道:“你還是決定要自己跟進整件事情?”
顧心凝搖搖頭說:“普天之下,能有把握對付莫蕘棠的隻有我一人,但莫蕘棠太過狡猾,若他不與我交手,或者交手中一味選擇逃跑,那我的追擊就會變的毫無意義。”
左皓白皺了皺眉說:“那你的意思究竟是?”
顧心凝搖了搖嘴唇說:“追查和主攻的事情我來做,你幫我安排人手監視,隻要莫蕘棠被我找出來,如果交手時他逃跑來,就讓你的人緊緊盯住,不要再讓他消失,讓我隨時知道他的動向和下落。”
左皓白點點頭說:“好,這件事我去安排。”
顧心凝又一臉凝重地強調道:“記住,讓他們隻在暗處跟蹤,切切不可出手狙擊,以免造成傷亡,且打草驚蛇。”
左皓白點點頭說:“放心吧。”
第二日清晨,張福春早早便來到集市,當張福春四處搜尋刀疤六的下落時,張福春發現了昨天盯上的混混,於是繼續暗中跟蹤那個人。
那個人在街上東走西竄地散播了幾個謠言之後,快到傍晚時,才鬼鬼祟祟地走進一家酒館的一個小包廂內,刀疤六雖是遊手好閑不務正業,不過也是個謹慎的人,為防止被人發現,每次召集混混和給混混們派發報酬時,所以都是選擇不同的地方進行。
今天刀疤六選擇的地點便是這家小酒館,酒館位置偏僻,但生意卻還不錯,小混混進入酒館時,其他混混大都也已經到了,稍停,又回來了兩個混混之後,刀疤六開始給每人派發今日的酬勞,一邊派發,一邊詢問今天各自的行動情況和過程中有沒有發現什麽身份存疑的人物。
刀疤六是被昨天遭人跟蹤的事情嚇到了,難免對此事有些緊張,當聽到所有人都說一切正常後,刀疤六才算是放下心來,點了幾個小菜,叫了兩壇劣酒作為給這些小混混們的靠上,之後便哼著小曲徑直走出酒館。
張福春一路跟在後麵,緊緊盯著刀疤六,由於跟的太專注,竟一不小心撞倒了以為老伯,老伯的咒罵聲引起了街上一陣小小的騷動。
刀疤六觀察了一陣後,雖然沒有發現明顯的問題,但是已經心生警覺,開始一路走,一路不住地回頭查探,張福春憑著數年辦差的經驗,一一避過。
刀疤六突然走到一處宅子邊時,不知怎麽的身子一晃,就不見了人影,張福春遠遠看到刀疤六突然消失,心中一震,連忙快步跑上前去查探。
發現在宅子邊有一棵兩人合抱的大樹,大樹背麵,也就是朝著宅子院牆的那邊竟然在樹根處的地上發現有一個木板,張福春很快意識到這下麵應該有暗門,於是張福春掀開木板,便看到了木板下幽暗的洞穴。
當張福春剛跳進洞穴沒一會兒,就有一條人影款款走過來,看了看幽暗的洞口,嬌笑著道:“張福春啊張福春,空有忠心,沒有腦子怎麽行呢?”
來人正是顧心凝,顧心凝話音落時,便一個縱身翻過宅院,輕輕落在了院子裏。接著又是一個縱身人已躍上房頂,開始在房頂往四周探查。顧心凝的話也並不是沒有的道理的,在這顆大樹旁邊隻有這怎麽一幢宅院,宅院以外就是街道,之所以要做個暗門出來,無疑是因為刀疤六不動武功,為了能讓刀疤六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出,所以才挖了這條通道。
張福春若是能早點想到這一點,直接翻身入院,便能守株待兔,根本不需要屈伸進入地道去耽誤時間。
果然,很快顧心凝的想法便得到了驗證,顧心凝剛在房頂轉了一圈,便看到在後院有一個痕跡嶄新的水井,然而這座宅院卻已很久,不論哪裏都很久,隻除了這座水井看起來很新,於是顧心凝便附身緊緊盯著這口井,顧心凝剛藏好,就看見後一個人正從慌慌張張地從院中的井裏爬出來。
爬出來的人正是刀疤六,在刀疤六的身上除了泥土,沒有一滴水跡,顯然這是一口掩人耳目的假井,它的另一頭聯通著的就是院外大樹下的地洞。
刀疤六從井裏爬出來後,連身上的泥頭都顧不得拍,就趕緊往廚房跑去,顧心凝疑惑了一下,便飛身躍到廚房房頂,在房頂觀察了一下後,發現這個廚房的外麵聯通著一個雜貨鋪。
雜貨鋪的主人是一個又老又醜的老太婆,突然顧心凝聽到一陣石頭移動摩擦的聲音,顧心凝判斷應該是廚房與雜貨鋪相連地方的牆壁是裝了機關,可以移動的。牆壁移動的聲音中間停頓了一下,之後又響起一陣同樣的響動,顧心凝知道刀疤六已經從廚房進了雜貨鋪。於是緊緊盯著雜貨鋪的出口。
而這時,張福春才剛爬出地道,正從那嶄新的井口爬出來。
很快,刀疤六果然從雜貨鋪快步走了出來,快步奔到附近一個偏僻的客棧中,四周環顧了一下後,就迅速走了進去。
顧心凝看著刀疤六的背影,嘴角勾笑,暗忖道:“哼,把路線安排的這麽隱秘,又能這麽快就把一個不入流的混混調教地這麽謹慎小心,不虧是莫蕘堂,今天看你還能往哪裏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