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西郡山人
對於南疆的無禮和霸道,東海也曾出兵自衛,但最終敵不過南疆在陸地上的攻勢,最終一次次被逼回海上。而同時,無論東海怎麽引誘,南疆軍士就是不往海上去。
於是天性就不好戰的東海國主決定退避以熄幹戈,此後東海之濱就成了南疆的領土,他們隻允許東海和南疆買賣交換,但東海漁民雖不好戰,卻有骨氣,兩百年來,從來沒有與南疆發生過任何商業或政治交易。
同時原本沒有守衛的東海,開始在海邊陸續每日派譴軍船循環監視,一旦發現有南疆人下海捕魚,不論其是平民還是兵士,全部一律抓獲格殺,以此來發泄對南疆強權的抗拒和不滿。
而在南疆的西麵,有一個西郡國,西郡國占地十數萬平方千米,大部分地區都處在蜿蜒都山地之中,原本外圍也有上萬餘平方千米的平緩地區。
在這平緩的區域中,曾是西郡百信聚集最多,最為富饒的土地,但是由於南疆的屢屢侵犯,使得西郡百姓不堪其擾,最後紛紛移至山地居住。西郡君主也曾派兵據守,但是南疆是不是便來侵擾一番,待西郡整好軍代要去迎戰時,南疆的人就快馬撤退,經常弄的西郡兵馬疲憊不堪,久而久之,西郡終於決定將兵馬撤回山地,放棄了這片土地,於是南疆又順理成章地成為了這片土地的主人。
幸得山地易於埋伏,南疆對於伏擊顯然是比不上西郡人天生的本領,而且山林中所能得到的無非是打獵到一些野味,獲得一些獸皮藥物等等,這些南疆都不缺,別的資源就相對匱乏,沒有巨大的利益,而且山地,海戰都不是南疆的強項。所以南疆對東海和西郡一直隻是滋擾,幹預,搗亂,而沒有想過要真的去硬拚去搶奪。
隻有昭宣國地大物博,物產豐富,不論是人文,創造,產物的種類和數量,對南疆而言都是一直垂涎的夢想,加之昭宣國地域遼闊,僅靠城池屯兵以為庇護,對南疆軍隊而言,是相對山林和海上而言,比較容易打的對手,所以南疆屢屢大軍侵犯昭宣國,即使受過很多挫折,南疆也始終不願放棄掉昭宣國這塊肥肉。
然而不可忽視的一點是,對於東海和西郡來說,不管是山地,還是海島,在生存條件的限製下,使得他們都沒有數量極其龐大的軍隊作為衣撐,東海能作戰的漁民加起來不超過十八萬人,西郡能用來作戰的軍隊加起來也僅有將近三十萬人。而這些人同時又隻有在自己熟悉的環境下才能發揮出超越敵人數倍甚至十數倍的戰鬥力。
所以南疆僅留四十餘萬兵馬,便已足夠抵禦東海和西郡的突襲,但如果此時再將這最後的四十餘萬兵馬全都征調過來,那萬一東海和西郡趁機偷襲,南疆就再沒有禦敵之兵了。
可是,也可以同時明白不能任由昭宣國一再退避而繼續分散自己的兵力。
現在擺在贏可清麵前的就隻有兩條路,一是,不惜被東海和西郡偷襲南疆的代價,將所有兵士全部調來前線,一鼓作氣,拿下昭宣國後,再回師奪回南疆,但有可能造成的後果是,沒有一舉攻下昭宣國,而失去南疆,導致進退無路,首尾臨敵。
二是,再次放棄拿下昭宣國的宏圖壯誌,帶兵退回南疆。如果這麽做了,自己這個首領恐怕也就沒臉再當下去了,先不說前一次還未開打就退兵的事情,已經造成軍心動搖,士氣不振,倘若這一次,又在將士們正勢如破竹的氣勢下突然再次無功而返,宣布撤軍的話,說不定會鬧出兵變也未可知。
兩條路,孰輕孰重,贏可清沉思良久,也未決出選擇,陷入兩難之境的贏可清心中憤憤地罵道:“該死的夜君言,你難道是屬烏龜的嗎?蕘棠,如果你在,你會怎麽做?”
見贏可清一直不說話,眾人也都明白贏可清此時的難處,都靜默不語地待在原地,等待著贏可清的最終抉擇。
良久後,贏可清抬起頭看了看眾人,說:“我決定先從守土兵將中抽撥一半人馬,前來助戰,剩下的繼續防禦東海和西郡,同時要加強探查,一旦這兩方有任何異動,事無巨細,都要立刻飛鴿傳報,但願我這麽做是對的。”
“是,我等這就下去安排。”中族長告辭後,便轉身離開。在眾人離開後不久,一隻灰色信鴿就從贏可清的大帳中飛身而出,直往昭宣國首城方向飛去。
而於此同時,麵目改變後的顧心凝也在街上開始打探那些謠言是從哪裏傳出來的。
經過一路打探之下,顧心凝將目標鎖定了一個叫六子的人,這個叫六子的人臉上有一道深深的刀疤,認識他的人,都管他叫刀疤六,最近刀疤六常常召集一群混混,將一些編好的謠言告訴這些混混,然後讓他們到酒樓,街頭,小巷雜貨鋪等人流聚集的地方大聲議論,引起別人的注意。
每次完成任務後,刀疤六就會給每人發二兩銀子,作為報酬。
而同時盯上刀疤六的人,除了顧心凝外,還有一個人,這個人的名字叫張福春,之所以顧心凝一眼便認出他來,是因為這個叫張福春的人是來自大內的密探,是夜君言非常信任的一個人。
顧心凝是在追蹤刀疤六到了一條巷子中後,才與同時在追蹤刀疤六的張福春撞上。巷子中有暗門,刀疤六剛閃進巷子,人就消失不見了。
突然顧心凝發現身後有人靠近,起初顧心凝以為是刀疤六或者他的同夥,但當猛的轉身攻向對方時,顧心凝才發現這個人是張福春,二人看到彼此均是一愣,在拳掌碰擊之後錯身而開。
令顧心凝心驚的是擔心張福春認出自己,驚愕之下,一時竟忘記自己的臉已經變了,已經不是原來的顧心凝了。
令張福春驚訝的是,他明明是跟著刀疤六進了巷子,為什麽一轉身,出現的竟是一名女子?張福春驚訝之餘,脫口問道:“你就是刀疤六的同夥?”
聽張福春這麽一問,顧心凝這才想起自己的臉已經經過易容,對方根本不認得自己,雖說這張臉的主人原本也是宮中人,但其關在冷宮多年,除了每日送飯菜過去的小太監外,恐怕早已沒有人認得這個人是誰,叫什麽名字了。
想到這裏,顧心凝不禁心頭一寬,笑著說了句:“你猜。”之後便轉身騰空躍起,眨眼功夫就消失在了張福春的眼睛腫。
“好快的身形。”張福春開始還追出幾步,但追出幾十米後,便再也看不見對方的影子了,張福春不由得讚歎著停下了腳步。
在附近偵查了一段時間,見沒有什麽收貨後,張福春無奈地搖了搖頭,結束了今天的任務,回宮去向夜君言回報情況去了。
看著張福春離開後,顧心凝才從一個角落裏走出來,看著張福春離開的方向輕輕一笑口中喃喃道:“看來夜君言也是為了要找到散步謠言的那個人,才派出張福春來探查的,幸好沒被他認出來。”顧心凝說著,抬手在胸口上輕輕拍了拍。
當張福春向夜君言奏報完今天的情況後,夜君言沉默了好一陣後問道:“你認為那個突然出現的女人是和散播謠言的人一夥的?”
“卑職以為,極有可能是。”張福春回道。
夜君言笑著搖了搖頭說:“不對,如果她和刀疤六是一夥的話,就應該和刀疤六一起消失,可是她沒有,你不覺得奇怪嗎?”
張福春垂首道:“卑職當時也曾覺得奇怪,但是後來卑職覺得可能是刀疤六發現了被人跟蹤,但他武功平平,於是叫他的同夥留下對屬下進行試探。”
夜君言笑著說:“這麽說,原本也不無道理,但是你忽略了一點。”
張福春聞言躬身道:“請皇上示下。”
夜君言說:“如果對方是要試探你,又為什麽隻和你過了一招,而什麽問題都沒問就突然離開了?你見過有這樣試探對手的嗎?”
張福春愣了一下道:“是屬下疏忽,那麽如此一來,按皇上的說法,這個女人很可能也是在調查刀疤六,隻是不知道她調查刀疤六的目的,和我們的目的又是否相同。”
夜君言皺了皺眉沒有說話,對方到底是為了什麽目的而調查刀疤六,這一點,夜君言暫時也猜不出,不過稍微過了一會兒後,夜君言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麽似的,抬頭看著張春福問道:“你仔細回想回想,曾經有沒有見過這個女人?”
張春福聽夜君言這麽一問,有點愣住了,張春福是夜君言登基後親手提拔的親信,張春福的能力也許並不算很大,但為人忠誠謹慎,最重要的是,他的記性也一向很好,如果是張春福認識,或者曾經見過的人的話,哪怕隻是見過一麵,張春福也有把握能記起這個人。
而此刻張春福甚至不用想,就可以確定自己絕對沒有見過這麽個人,這原本是夜君言不用問的事情,可是夜君言不但問了,而且還問的很認真。
看著夜君言認真的目光,張福春不得不再將那個女人的麵容在自己的腦海中一邊又一邊地回想著。過了好一會兒,張福春終於還是搖了搖頭說:“卑職沒有見過這個人。”
夜君言聽了張福春的話,目光中泛起迷茫之色,喃喃自語地說道:“那就奇怪了,為什麽會這樣呢?”夜君言一邊說著,一邊地下了頭,開始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