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順利出逃
當杜望山聽到夜君言提到冉海的時候,終於開始豁然開朗起來,他開始將趙中然的入獄,趙妤凝的出現,以及冉昀茉急於除掉顧心凝的一係列事情在腦中過了一遍又一遍之後,終於想明白了什麽,訝異地說:“難道,一切都是冉海的算計?”
夜君言冷冷看著杜望山長歎了一生說:“不然你以為為什麽要讓你來給顧心凝下判決,冉海和皇太後看準了你的愚直,將這件事交給你來辦,如果朕要為顧心凝報仇,要殺人的話,第一個想殺的就是你杜望山!”
聽了夜君言的話,杜望山驚得身子一顫,道:“是臣愚鈍,甘願領死。”
“哼。”夜君言哼了一聲轉過身繼續說道:“朕若真要殺你,就不會和你講這些話了,殺了你,正遂了冉海的願,朕不會讓他稱心如意。”
杜望山又說:“皇上就算不殺臣,顧姑娘的死,臣也難辭其咎。”
“難辭其咎的是冉海,不論對顧心凝還是顧敬州,他都難辭其咎,他欠顧家的,朕要一一討回來。”夜君言惡狠狠地說著。
杜望山想起了邊疆的軍情於是連忙又說:“顧姑娘的仇終究要報,但是眼前邊疆的戰事已成燃眉之勢,臣以為應該先解決眼前危及。”
夜君言沉默了一陣後,說:“通知守邊軍隊佯裝敗退,繼續後撤,讓增援部隊緩慢行進。”
杜望山聽了夜君言的話,不由愣住了,抬頭看了看夜君言,不解地問道:“臣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夜君言淡淡地說道:“心中不明白沒關係,你去下令就行了。”
“這.……”杜望山猶疑得看著夜君言。
“照朕說的話去做。”夜君言再次強調道。
“是,臣遵旨。”杜望山見夜君言態度堅決,也不敢在猶豫地領命答道。
丞相府,冉海派人四處尋找著莫蕘棠,但找遍了全府上下也沒有找到莫蕘棠的蹤跡。
當邊疆戰事的通報傳來之時,冉海便知道這一切都是莫蕘棠安排出來的。於是正要照莫蕘棠問個清楚的時候,莫蕘棠人卻已不見了,這將冉海氣的不輕
趙妤凝這兩天不斷地纏著冉昀茉,想讓冉昀茉幫她向夜君言提入住勤政殿的事情,但冉昀茉總找借口推脫,令趙妤凝心中極為不悅。
已經這樣度過了三天了,趙妤凝一直沒有得到冉昀茉的答複,無奈之下,幾番自行來到勤政殿,但因為沒有正式的名分,因此每次都被守門的太監擋了駕,在宮中來回受挫的趙妤凝再次來到勤政殿門口,又被擋駕後終於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你個狗奴才,知道我是誰嗎?竟敢幾次三番地擋我的駕,你信不信等我做了你的主子,第一個就把你砍了拿去喂狗。”
小太監自知身為奴才,類似的話也不知聽過多少次了,因此既不與趙妤凝理論,也不與趙妤凝多說話,隻是擋著趙妤凝,不讓其進入。
趙妤凝大怒,正要揚手打響小太監時,夜君言被趙妤凝的吵鬧聲驚擾,走出大殿,看到趙妤凝正要動手,喝止道:“住手,誰給你的膽子,叫你再勤政殿放肆?”
趙妤凝一見事夜君言出來了,便連忙朝夜君言走去,小太監見夜君言親自出麵,自己也不再阻攔,任由趙妤凝去了。趙妤凝走到夜君言麵前,行了個禮說:“臣女趙妤凝見過皇上,會皇上,不是臣女無禮,實在是這些狗奴才太欺人太甚了,我才是趙中然的女兒,我才是凝妃,可是他們居然不讓我進勤政殿。”
夜君言站在太監上看了趙妤凝一眼,不悅的說:“誰告訴你,你是凝妃的?”
趙妤凝聽了夜君言的話,不僅一愣,說:“啟稟皇上,您的冊封聖旨上寫的是封趙妤凝為凝妃,臣女才是趙妤凝啊,所以我才是真正的凝妃呀,皇上。”
“朕的凝妃隻有一個,是顧心凝,不是趙妤凝,你立刻離開勤政殿,否則朕就找人抬你出去。”夜君言冷冷地說完這句話便轉身往勤政殿裏麵走去。
其實對於趙妤凝而言,夜君言沒有殺她,還留她在宮中,已經是因為對趙中然的死有所不忍和虧欠才能對趙妤凝這麽大度的。若是換了別人,敢這麽和夜君言說話的話,恐怕不是被關進牢房就是已經被亂棍打出宮門去了。
但趙妤凝卻絲毫不覺得這是恩寵,聽了夜君言的話,身軀一震,連忙追著夜君言,還想繼續理論,但是已被大殿門口的侍衛攔下,寸步不能前進,使得趙妤凝越發憤怒,還想繼續咒罵,但又轉念一想,夜君言原本已經對自己沒什麽好感,要是再這樣的話,可能會加中夜君言的不滿,而將自己逐出宮去,不如先忍忍,隻能自己能留在宮裏,就可以再想想有沒有其他委婉的辦法,讓夜君言接納自己。想到這裏,於是趙妤凝便壓住心頭怒火,憤憤不平地轉身離開了勤政殿。
宮外的冷藏鋒已經安排好了人手,正在為營救顧心凝出宮,進行著周密的部署。
又是深夜,宮中一座亭子突然起火,當幾十名侍衛匆匆趕來救火時,這些侍衛在猝不及防之下,突然受到攻擊,被一股不明身份的黑衣人攻擊,全軍覆滅。隻有一開始跑在最後麵的一個侍衛,在生變之際,及時警覺,連忙返身狂奔,一路狂奔一路狂呼著:“有此刻,有刺客,快來人啊,抓刺客。”
原本如果隻是簡單的一場規模可以控製的普通火情,這些飽經訓練的侍衛能夠很從容的派出有限而有效的人員來處理,不會使總體部署產生改變,但是如果這場火不是偶發,而是人為,且放火之人欲阻止人來救火,使原本可控的火情,逐漸增大到不可控,那對於這些侍衛而言,就是不可饒恕的事情了,因為如果如果危及到皇室的安危,那他們這些侍衛的價值,就不複存在了。
所欲當呼喊的侍衛衝出沒多遠,便已有許多侍衛開始向著著火同時也是出現刺客的方向湧去。除了幾個出入口的要門,已經皇室各人居住的宮苑,繼續把守之外,其它的侍衛大都開始湧來事發的位置,一邊救火,一邊追捕刺客。
那些刺客也是精明之人,見這次來的侍衛人數遠勝自己,於是不再硬碰,而是各自分散開來,向不同的方向逃竄出去,因有數十名刺客在宮內來回躥逃,情形極為囂張,影響極為惡劣,引得部分原本沒有參加追擊的一些侍衛,也又抽調出近半人馬參與到追擊行動中。
這一切發生在皇宮的東北角,起初刺客逃竄時,也往南邊跑了一陣,之後便往其它方向來回竄去,再也沒有光顧過南邊來了。
就在眾多東躲西藏的刺客們將侍衛們引的暈頭撞向的同時,正有兩個鬼魅般的身影,一路縱躍閃避地從南邊的一個廢棄宮苑中,向離自己最近的一處宮牆奔去。從身形上來看,兩條身影中,應該是有一男一女。
因為剛才這裏出現刺客流竄的緣故,一路上的侍衛大都被吸引過去追捕刺客了,原本這一片也沒住什麽妃子娘娘的,所以幾乎這一片中所有的侍衛都跟隨過去了,留下偶爾幾個稀稀落落的侍衛,被二人鬼魅的身法避過十幾個,又悄無聲息地撂倒七八個看到自己的侍衛後,二人終於順利來到宮牆旁邊。
看著三丈多高,無物可攀的高強,一般人恐怕都要望而卻步了,但是這二人卻是想也不想,縱身一躍便輕鬆翻了過去。
二人犯過宮牆後,便開始朝固定的方向疾速狂奔起來,約摸奔出兩三裏的路程後,邊看見一群人正神色焦急地等待著什麽人,為首的正是冷藏鋒,冷藏鋒的身後站著的是來回踱著步子的念瑟。
看到有兩個人向這邊奔來,念瑟下意識地以為是顧心凝和左皓白,但當二人跑到眾人麵前,將麵巾拿下時,念瑟看到的是兩張完全不認識的臉。
念瑟原本以為這二人是左皓白和被左皓白救出的顧心凝,結果這一男一女念瑟從來沒有見過,念瑟一時也顧不得問二人是誰,隻是拉住其中一人急切地問道:“小姐呢,我家小姐呢?”
二人聽了念瑟的話,互相對望一眼,又分別看了看念瑟,臉上笑了笑,沒有說話,男人隻是轉頭對冷藏鋒說:“發信號叫人全都撤退,再鬧會兒,估計要驚動夜君言了。”
冷藏鋒抱拳道:“是。”之後,便見冷藏鋒將手一揮,身後便有一名屬下向空中拋出一物,那東西被拋出後,發出一陣尖銳的聲音,直直向空中呼嘯而去,飛到空中後,突然炸開,發出一大片亮光,轉瞬即逝。
聽到聲音,所有的人都不由抬頭去看,當看到亮光時,宮內正在流竄的所有黑衣刺客,全都又往著火的方向湧去,之後紛紛跳進旁邊的水潭中,片刻便全部消失了蹤影,水麵逐漸歸於平靜。
侍衛首領派了些人下去尋找,結果發現,不知何時,水麵下竟被人打通了一條直通向宮外的密道,猶豫密道是從下逐漸往上,斜著打造的,所以出了宮牆以後,密道漸漸高出水位。這些人就是通過這條密道進出皇宮的。
看到這天密道後,所有的侍衛心中都升起陣陣膽寒,居然被人挖地道挖進公裏來了,而且這麽多侍衛一夜巡守,竟誰都沒有發現,若被夜君言知道了,不知道要發多大的脾氣。
其實他們又哪裏知道這挖地道的是江湖中有名的‘行地龍’張靈穀,張靈穀也是夜君言來京是特帶選帶的二十餘隨從中的一人,其鑽山打洞,挖建地道的本事,在江湖中是無人能及的,莫說是一般人,就算是要在夜君言的床下挖條地道,在地道暴露前,夜君言也未必能夠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