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回宮
“莫!蕘!棠”顧心凝在心中喊出這個名字後,身子因憤怒而顯得有些微微發顫,身後眾人看他良久一言不發,以為她出了什麽事,正要上前來詢問,突見顧心凝向後一揮手,示意眾人留在原地。
之後顧心凝讓眾人大點水來,幾名侍衛便回到之前棲身的洞穴中,取來了燒水的鍋,著本是殲滅哈武後,從哈武的營地那裏繳獲來的。顧心凝看到大家是用此鍋盛水後便對眾人說:“我使用後,這把鍋將不能在做飯,否則會有損人體。”
夜勁風上前一步說:“無妨,一會兒毀掉,不用便是。”
見眾人皆無異議,顧心凝便取出一個瓷瓶,往水裏倒了一些褐色粉末,原本冰涼的水,居然兀自翻騰了起來,使眾人連連稱奇。
待水麵翻騰平息後,顧心凝將水均勻地灑在入口處的地麵上,灑上之後,原本平靜的地麵上就騰起一陣霧氣,直衝雲霄。
待煙氣散盡,顧心凝對眾人說:“毒粉的毒已經化解,可以出發了。”
眾人在心中不由對顧心凝越發佩服起來。於是在顧心凝攙扶下,夜君言與十幾名侍衛接連往山下奔去。道了山底,見到了攜駐軍前來的統領,統領本要護送夜君言一行,但是夜君言那樣目標太大,容易引起人的注意,讓他繼續留下來守住千障峰,一方麵能避免有人對山上之人不利,另一方麵,能麻痹敵人,讓其無法探得夜君言的真實行蹤。
莫蕘棠逃離千障峰後,果然沒有走遠,一麵監視著圍守千障峰的軍隊,一麵致信給部族首領告知這邊的情況。
南疆此時的首領是贏氏部落的贏可清,贏可清雖為女身,但誌向遠大,堪比男兒。在收到莫蕘棠的來信後,立刻召集所有部族族長商議起軍攻打昭宣國的事宜。
哈齊善的弟弟哈必善驚聞哈齊善戰死的噩耗,異常震怒,請命做先鋒,帶頭攻打昭宣國。贏可清應允其請求。
就在南疆軍隊開始調集,欲發往昭宣國之際,夜君言與顧心凝一行已悄悄踏上歸程。為了避免在路上耗費太多時間,顧心凝派了一名侍衛前往念瑟故居處召回念瑟,自己則與夜君言直奔京城方向。
冉海日日在家中苦等,但卻很久都沒有收到手下傳回的消息,已知這些人是發生了意外,心中忐忑不安,又聽聞探子回報說鳳棲駐地的駐軍包圍了千障峰,大致已經猜到夜君言上了千障峰“那我的事情,皇上應該都知道了?但願姓莫的能把皇上給……否則……不行,為防萬一,我還是要加強京城的戒備。”
想到這裏,冉海便數日來,第一次出了家門,冉海離開家門後立刻秘密讓自己掌握兵權的門生調防京城的防務,嚴查進出京城的人員。
然而當冉海一切部署停當時候,宮裏卻突然傳出了夜君言已經回宮的消息,與夜君言一同回來的還有凝妃趙妤凝。
冉海聞言大覺驚異,心中存疑,便連忙進宮見駕,卻見到夜君言果然已安然歸來。
冉海麵聖時,杜望山早已經到了,正在與夜君言商討著這些天來發生的一些事情,見冉海進來,便招呼道:“冉丞相來的正好,之前以為丞相重病未愈,不欲驚擾,現在見丞相精神奕奕,想必是已經康複。”
冉海下跪拜見夜君言:“老陳年若體衰,幸得妙手診治,延此殘命,聽聞聖上歸朝,特來覲見。”
夜君言點點頭說:“冉丞相可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對了聽聞前線奏報,說有大批南疆軍隊集結,呈壓境之勢,冉丞相覺得該如何應對。”
冉海想了一下,回答:“臣之前在家休養,未聞此事,肘腋之間也難思良策,可先增兵抵禦,再思破敵之法。”
夜君言和杜望山對視一眼,嘴角勾起意思淺笑道:“兵,朕早已加派,隻是還需要一位德高望重之臣前往鼓舞三軍,既然冉丞相身體漸安,不如冉丞相辛苦一趟如何。”
冉海聽夜君言說早已派兵前往邊境,也就是說夜君言早已回京?為何自己一點消息都沒得到,連昀兒也沒有傳來一點消息,究竟是皇上故意騙我,還是在無人知曉的情況下秘密回宮?冉海一頭霧水。
“冉丞相不願意去?那隻好有勞杜大人了。”夜君言見冉海沒有說話,已知其心中所想,故意轉而對一旁的杜望山說道。
“臣……”杜望山上前一步,正要領命。
“為國盡忠,老臣萬死不辭。”冉海聽到夜君言的話,連忙收回心神說道。
夜君言嘴角輕笑一下,說:“好,公在軍前,切記萬事以國之大局為重”
“老臣謹遵聖訓,老臣這就下去準備。”
夜君言命冉海盡快動身,免誤軍程,冉海領命告退。
冉海離開後,杜望山對夜君言道:“皇上果然善於用人,知道冉海與南疆之人有所瓜葛,讓冉海去比別人去更管用。”
夜君言心中暗忖:“若非朕氣門受阻的事情不敢張揚,朕必親往,效果必勝冉海數倍。”但即便再信任杜望山,夜君言也不敢將自己的弱點隨便暴露出來,以免被別人察覺。所以嘴上便說:“南疆調動軍隊,無非是以為朕已遇難,國事無主,才敢造次,他們既然跟冉海有牽連,那就讓冉海去告訴他們,朕安然無恙。”
杜望山躬身道:“皇上聖明!”
勤政殿,念瑟已經在報信侍衛的陪同下回來了,在聽顧心凝說了這幾日的經曆後,心中頗為顧心凝擔憂,說:“娘娘這次在皇上麵前暴露了很多秘密,日後皇上一定很難再信任娘娘了,那娘娘的計劃豈非……”
顧心凝嘴角上揚,冷哼一聲說:“你以為夜君言信任過我嗎?從頭到尾,夜君言對我從來沒有信任過。”
念瑟皺眉說:“那娘娘的計劃.……”
顧心凝輕笑道:“計劃照常,夜君言也有除冉海之心,既然目的相同,我就隻在一旁煽波助瀾即可。”
稍停,顧心凝似乎想到了什麽,起身道:“走,該去看看馨妃娘娘了。”
來到鹹福宮,一眾宮女太監看到顧心凝就想看到了救星,一個個露出渴望的眼神,顧心凝給每人發了一粒解藥後,便往馨妃房間走去。
杜馨蘭由於被顧心凝喂了藥,變的癡癡傻傻,此刻正在房內拿著剪刀,剪著自己清醒時曾最喜愛的一盆盆栽,這盆原本被杜馨蘭照養的極為景致的盆栽,此刻卻已在杜馨蘭的手中變的支離破碎,麵目全非。
看著杜馨蘭癡傻的樣子,顧心凝幽幽歎了口氣,正轉身要離開時,才一轉身便看到了夜君言不知何時已站在身後。
顧心凝此刻已無需再跟夜君言假裝柔弱,看到夜君言突然出現在身後,既不顯得驚慌,也不感覺意外,倒是念瑟,看到夜君言突然站在身後,驚了一下連忙施禮道:“奴婢給皇上請安。”一邊伸手拉了拉顧心凝的衣服,示意其給夜君言請安。
顧心凝卻並不理會,隻是隻是冷冷的開口說:“皇上跟馨妃姐姐的感情看來很不錯嘛,剛回宮就急著來看望馨妃姐姐。”顧心凝此刻自己也不知道是因為覺得不必再裝下去了,才對夜君言這麽說話的,還是因為在吃馨妃的醋才這麽說的。
夜君言也冷冷道:“不錯,朕與馨妃伉儷情深,早有意封她為後。”
二人在山上時,互幫互救之誼,相偎而眠之情似乎隨著進入皇宮的那一刻,瞬間變得蕩然無存,在外麵,夜君言和顧心凝是相互扶持的家人,但到了宮裏,二人就變成了彼此利用的工具,在這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的皇宮大內,很難再現甘苦與共時的甜蜜情境。
顧心凝麵無表情冷冷地道:“那臣妾不打擾皇上與馨妃敘舊了,念瑟,我們走。”
念瑟連忙行禮道:“奴婢告退。”之後便緊跟在顧心凝身後離開了鹹福宮。
鍾粹宮,此刻雖是白天,但冉昀茉與‘小惠子’仍然沉浸在春宵暖帳之中,一個是久旱逢甘露,一個是難負心美人恩。纏綿的大帳內,不時傳出二人粗重的喘息聲,這些日子以來,冉昀茉鮮少外出,日日在鍾粹宮內與情夫行歡。
突然一名小太監跑到房門口穿著粗氣說:“娘娘,不好了。”
冉昀茉興致正高時遭人打斷,心中大為不悅,“狗奴才,說誰不好呢!”
傳話小太監一聽,忙跪下求饒:“娘娘饒命,是奴才不好,奴才狗嘴亂說。”
冉昀茉不耐煩地問:“到底什麽事,慌慌張張的。”
“啟稟娘娘,皇上回宮了。”小太監連忙回答。
“什麽!這麽大的事,為什麽之前沒有一點消息?丞相大人知道了嗎?”冉昀茉一聽,倏地從床上坐起,驚慌失措地問著。
小太監俯首道:“皇上是秘密回宮的,沒有驚動任何人,丞相大人剛剛進宮與皇上商議完軍情,離宮前丞相才派人通知小的這個消息,小的著就立刻來稟告娘娘了。”
冉昀茉沉默片刻後說:“本宮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奴才告退。”小太監急忙告退離去。
‘小惠子’見人離開後,手又不安分起來,冉昀茉卻已沒了興致,把男人的手推開一邊,起身穿起衣服來。一邊嘴裏說著:“我得去跟皇太後商議一下接下來怎麽做,你就留在宮裏,哪都不要去,皇上不會來鍾粹宮的。”
“好,那娘娘快去快回,奴才就在這裏等著您。”小惠子一邊看著冉昀茉穿衣的柔美動作,一邊淫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