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解毒
“咳咳.……”大霧深處,一個隱蔽的山洞內,幾聲咳嗽聲牽動著二十多人的心緒。每個人都焦急萬分地看著夜君言,臉上充滿了擔憂。
不論是夜君言的侍衛還是夜勁風留下的幫手,每一個人都無法忘記,昨天夜君言本可以全身而退,安然離去,但是他沒有,他沒有拋棄跟隨著自己的每一個人。
也許在敵人眼中,夜君言是個冷血無情殺人不眨眼的嗜血魔頭。
夜君言殺人,但他殺的都是他認為該殺的人,也許夜君言要殺的人在你的眼中是個好人,甚至在天下人眼中也是個絕對的好人,但當夜君言覺得此人該殺時,夜君言也會毫不猶豫地摘下這個人的腦袋,當球踢,甚至當凳子坐。
所以世人皆說夜君言無情、冷酷、陰暗、沒有人性。但跟隨或者曾經跟隨過夜君言的下屬卻總說他們的皇上是一個有情有義的人,不論是在生死關頭,還是戰場對敵,夜君言都從不會丟下自己下屬的性命而獨自逃生。夜君言在他們的眼中是不折不扣的英雄。
“皇上.……”一陣陣涕淚地輕呼,呼喊著神智漸漸迷離的夜君言。
所有人中隻有顧心凝還能保持平靜,因為救下夜君言時,她已給夜君言吃了控製毒性蔓延的藥物,但是這種藥是用以毒攻毒的方法控製毒性的,簡單說這種藥本身也是毒藥,隻有身中劇毒的人才能使用,若是常人服食,很快就會一命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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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種毒藥在夜君言體內相互對抗,因而才使得夜君言難以承受,暫時處在半昏迷之中。顧心凝不便向這些人解釋自己懂得毒藥的事情。所以也沒有設法去勸說眾人,隻獨自默默地檢查著夜君言體內毒性的情況。
顧心凝發現對方用的毒藥異常厲害,夜君言隻是輕輕吸入一點就被自己及時攔下,想不到中毒竟會如此之深,自己給夜君言吃的藥本也是至毒之物,但似乎正在一點點被對方的毒性分解侵蝕。
顧心凝突覺手心暗暗有些發涼,心中暗暗忖道:“此毒竟然如此棘手!施毒之人究竟是何方神聖?他日若有機會,定要與此人較量一番,看看是他厲害,還是我毒仙一脈厲害。”
想到毒仙一脈,顧心凝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師傅,毒仙慕毒眀!心中不由一陣悵然,口中喃喃道:“師傅.……”顧心凝說著,已微微閉上了眼睛,一滴晶瑩的淚珠正從眼角滑落。
“啊,皇上!娘娘,你快看皇上這是這麽了?”顧心凝正傷感間,耳中突然傳來一名侍衛驚恐的聲音問著自己。
顧心凝忙擦掉了眼淚,抬頭看向夜君言,夜君言此刻正眉心發黑,嘴唇烏青,全身上下不住地哆嗦著。顧心凝心中忖道“看來我的解毒丹還鬥不過此毒,隻好試試冰蠍了,不過冰蠍毒性太強,可能會留下後遺症,算了管不了那麽多了,先解了此毒,冰蠍的殘毒可以慢慢處理。”轉而又一想“就算不處理也沒關係,反正利用完你,也是要取你性命的,隻要能保著你現在不死就行了,不過冰蠍不能被這些人看到。”
想到此,顧心凝對眾人說:“我要以獨門方法替皇上解毒,此方法不宜被人觀看,你們現在到洞外守著,任何人不許進來,不許偷看,否則這個方法就沒效了。”
此時濃霧已漸漸開始變淡,能見範圍也在逐漸擴大。夜勁風瘋狂一般的尋找著夜君言一行,他不敢大聲呼喊,因為他不知道山上的情形,不知道敵人是否已退,不知道有多少敵人,所以隻能憑借快速的身法,滿山尋覓。
眾人聽說有辦法能救夜君言,立刻來來精神道:“好,請娘娘盡快為皇上醫治,我們出去守著。”說著,眾人便轉身退出洞外守護。
看眾人離去後,顧心凝拿出玉瓶,將冰蠍放了出來,托在手心,將蠍尾漸漸靠近夜君言脖頸處,湛藍的尾尖異常的陰森詭異。
尾尖輕輕點觸到夜君言顧心凝便連忙收將手退回,她知道輕輕點破表皮的這點毒已經夠了。如果顧心凝收手晚一些,恐怕對方的毒解了,夜君言也要被蠍子的毒給毒死。
夜勁風正在四處尋找眾人,突然看到前麵不遠幾個人嚴陣以待地顧望著四周,似在戒備。夜勁風悄悄靠近看清那些人確實是夜君言和自己的人後,連忙躍了過去,
眾人發覺有人靠近,先是一驚,倏而提刀在手,準備迎敵,待看清來人是夜勁風時,心中頓時一鬆。隨後向夜勁風描述了這兩日發生的事情。
顧心凝在洞內聽到眾人的談話聲,想起夜勁風曾對自己起疑的事情,於是連忙收起冰蠍,脫下夜君言和自己的衣服假裝交纏。
果然夜勁風在聽說洞內隻剩中毒的夜君言與顧心凝時,想起前事,擔心顧心凝另有企圖,對夜君言不利,於是不顧眾人攔阻執意要進洞查看,一邊走還一邊嚷著“我就不信,有什麽什麽神功秘法不能見人的,我要守在我二哥……”
當夜勁風看到顧心凝糾纏在昏迷的夜君言身上時,嗓子就像被人噎住了似的,他突然想起好像是聽師傅說起過有一種解毒的方法的確是要靠懂毒的人以男女相合之事引導對毒性進行化解。
顧心凝聽到響動,回頭看向夜勁風,裝出一臉受到驚嚇的神情‘啊!’的一聲叫了出來,這一聲正好驚醒了發呆的夜勁風,夜勁風連忙捂住一轉身,狂奔了出去,有幾個隨從本來覺得好奇正準備跟在夜勁風後麵一起進來,突然跟閉著眼睛慌忙跑出來的夜勁風撞了個滿懷,夜勁風睜開眼睛看了一下幾人怒道:“誰讓你們進來的,都給老子滾出去!”幾人聞聲,不敢說話,連忙灰溜溜地轉身跑了出去。
顧心凝輕笑一聲穿起衣服,開始觀察夜君言體內的毒性情況,兩種毒性又在猛烈的抗爭中使得夜君言身體的抽搐不斷加劇,約摸過了快半個時辰時間,夜君言身體的動蕩開始慢慢平靜了下來。
顧心凝將手探在夜君言脈搏上把了一陣,又附耳在夜君言胸前聽了一陣後,嘴角終於露出意思淺笑,自言自語地說:“嗯,不錯,果然是天下至毒,唯我冰蠍,夜君言,救了你一命,你該怎麽報答我呢,哼哼哼……”
這些話夜君言當然聽不到的,夜君言剛剛經曆完天人交戰,此刻正處於昏迷不醒之中。這些話顧心凝不過是說來自嘲的罷了,夜君言本事她的仇人,但現在卻要為了要對付更多的仇人而救下這個仇人。雖是使出又因,但顧心凝多少還是覺得有些好笑,於是自語自嘲。
莫姓青年此時已奔至山下,正躲在一塊巨石後麵,看著將這裏包圍起來的軍隊,心中不由一陣懊惱心道:“事情發生太快,沒有考慮到有這麽多援軍,早知道就把最後那桶雲幕毒瘴留下了,此刻身上能殺傷大麵積範圍的毒藥都用完了,隻剩一些毒針暗器,這該如何脫身?”
正思忖間,青年人看到兩三個人提著木桶往水邊走來,像是要打水的樣子年輕人靈機一轉,心道一聲‘有了!’便淺身過去,連發三針,針針皆淬有劇毒,見血封喉,三人連驚呼聲都沒來得及發出,就已接連倒在地上。
青年人暗伏了片刻,見沒有人往這邊留意,便悄悄將三人屍體拉到一邊的土窪中掩藏,又脫下一個人的兵士服,穿在自己身上,然後回去將幾桶水裝滿後,又在臉上乎了層泥灰,便躺在一邊裝著睡著了。
派三人來取水的頭目見三人久久不歸,不由心中生疑,帶了幾人往這邊走來,到了水邊看到水已打好,隻有一個人在一旁睡覺,另外兩人不知所蹤,心中不由惱怒,拿來質問,但轉而想到這兩日將士們日夜奔波,確實沒怎麽休息過,到了這裏還要嚴密布防,也沒時間休息,確實辛苦。
頭目想到這裏,心中怒火減少了不少,隻是走上前去提了提正在睡覺的兵士,裝扮兵士的青年人假裝被踢醒,睜開眼睛,看到一名身著百長軍服的中年漢子,正怒目看著自己問:“讓你來挑水,居然敢偷懶睡覺,想嚐嚐軍法嗎?另外兩個人呢?”
青年人忙佯裝畏懼一邊磕頭一邊說著:“大人贖罪,他二人說要小解,讓我在此等候,卻不想小的實在是困極了,剛坐下來就困的不行,本想著躺一下就好,反正他們回來會叫我,然後就睡著了。”
“他二人去了多久?”頭目繼續問著。
“我也不知道,我睡了多久,他們應該就去了多久。”
聽到這樣的答案,頭目顯然有些不悅,對身後的幾人說:“你們幾個把水挑回去。”繼而又轉頭對麵前犯錯的兵士說:“等找到他二人,你們三個要一起受罰!”
“是,小的知錯了,還望大人開恩。”青年人佯裝畏懼說著。
“滾回去!”
“是。”
青年人連忙與前來幫忙抬水的幾人一起將水提回了營中。頭目又派出幾人去尋找不見的兩個兵士。幾人搜尋一陣後,看到在一片泥地中露出一片衣角,幾人連忙上前查看,卻見正是先前派去提水的三名士卒,三人身上並無明顯傷痕,卻全身發黑,皆已經斷氣多時,其中一人身上的士卒服已被人脫下,不知所蹤。
頭目聽聞奏報,立刻下令捉拿剛才睡覺的呢明士卒,但眾人搜遍了軍營,也未見那人,正要派兵往遠處搜尋,卻傳來營中有數十士卒因喝了剛才提回來的水而中毒的消息。
領軍的將軍聽完事情經過後,因不明對方虛實,為避免進一步的損失,決定放棄追擊,僅在內部清查了一下,避免仍有他人混入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