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交鋒
清晨，一大早，哈奇善已經帶著人開始往山頂進發，可惜被大霧拖慢了速度，直到快中午時，才陸續上了峰頂。
哈奇善本以為會有人在峰頂埋伏，但是到了峰頂，卻空不見一人，沒有埋伏也沒有機關，，隻有漫山的霧氣，哈奇善忍不住對青年人問：“會不會咱們來晚，他們人已經離開了？”
夜君言沒有派人埋伏本也打算能令對方往這方麵考慮，或許就能使敵人自行退走，但是莫姓青年卻似看破了夜君言的想法一般，皺著眉說：“未必，他們若是真的離開了，又何必留著山下的那些人平白犧牲。”
哈奇善似猛然醒悟，說：“對，莫兄弟說的不錯，這一定是對方在故布疑陣，哈圖，你帶二十人守在這裏，不許放一人下山。”
“是！”哈圖一抱拳，領命後正要點撥人數時卻又被青年人阻住“不必了！他們不會下山的。”
哈奇善一愣，問：“何以斷定？”
“哈武如果還活著，必會在此派遣眼線帶我們前往匯合，既然哈武死了，他們應該也已查到了水災的原因，但卻沒有立刻離開，證明他們有不能離開的原因，所以沒必要擔心他們會逃跑。”青年人自信滿滿地說著。
哈奇善不住地點頭說：“嗯，分析的有理，這次幸好有莫兄弟一路跟著，著實省去不少麻煩。”稍頓又道：“不過我們人手也有限，現在又有大霧彌漫，一時怕是難以找到他們的行蹤。”
青年人沉吟了一會兒說：“不見得，故布疑陣隻是為了騙走我們，但如果我們沒有中計，那他們就反而會盡快出手，以免芒刺在背，我們再向前推進一些，相信他們很快會出現。”
哈奇善連連點頭，將手中長鞭一揮，命令眾人前進。
果然，眾士卒沒走多遠，就遠遠看到一個人影，待要細看時，人影一晃已隱沒在了大霧之中。五個打頭的士卒連忙提起兵刃就往前麵追去，
青年在後麵看到幾人突然衝出去，已知他們必是看到了什麽，正要阻止時，五人已淹沒在大霧中，之後再沒有任何動靜，沒有人回來，證明五人已經遇難，沒有哀嚎聲，說明對方出手幹脆利落，能一招間奪取五條性命，可見對方必是高手。
哈奇善與青年互視一眼後，對眾人下達命令道：“發現動靜，立刻上報，不許輕舉妄動。”
士卒領命後，繼續小心翼翼地向前推進。正走著，前麵的士卒突然停下，其中一人跑過來說：“族長，我們剛剛失蹤的五個族人，倒在前麵的路上。”
“你帶幾個人去把屍體抬過來，其餘的人準備弓弩，看到可疑人物立刻射殺。”
過來通報的那名士卒領命後帶了九個人準備過去把同伴的屍體抬回來給族長檢查，有時候死人身上的傷也能告訴活人很多事情。
那士卒先讓弓弩手對著前方胡亂地射了一通，確定沒有人隱藏後帶著人開始往屍體靠近，當屍體眼看就在麵前，準備動手去抬時，腳下的地麵卻突然塌陷，幾人驚魂未定之際，已被坑中的竹簽紮穿了身體，接連的慘叫聲在霧中傳來。
“前麵有陷阱，大家往左邊走，前麵五人小心探路，後麵的隨時戒備。”哈齊善不僅是哈氏部族的族長，同時也是久曆戰場的老將，能夠處變不驚，臨危不亂。
眾人往左行進，走了一段路後，突見前麵朦朧間，站著幾個人影，士卒連忙發箭疾射，數十支箭射出，卻不見有一人倒下，哈齊善派了兩人前往查看。
二人剛跑近人影附近，就傳來兩聲慘叫，人已倒在地上，哈齊善惱怒已極“射！”一聲大喝後，又有數陣箭雨疾射而出，但前麵的人影依舊屹立不倒。
青年人皺了皺眉說：“先不要射了，我親自過去看看。”
哈齊善下令停止攻擊，囑咐青年人一切小心。
青年人提身一躍已淩空竄到人影所在的位置，剛要站穩身形，就突覺腳下一虛，身體就開始往下沉去，青年人臨危不亂，周身勁氣暴漲，腳底提勁一躍，人已退回到隊伍中。
哈齊善看著青年人問：“怎麽樣，你沒事吧，前麵發生了什麽？”
青年人由於方才變生肘腋，情急之下使出全力才逃過死劫，此刻鼻息開始有些凝重，調息了片刻後，青年人才開口：“又是陷阱，我一落地，地麵就塌陷了，顯然那些人影都是假的。”
哈齊善揮拳捶了一下大腿恨恨地道：“到處都是陷阱，霧氣又大。什麽都看不見，我們就原地休息，等他霧散，霧氣一散，什麽假人，什麽陷阱，全都沒用了。”
青年人也讚同的點了點頭說：“嗯，暫時也隻好如此，山上的霧氣散的慢一些，好在時辰已經不早了，再有一個多時辰估計就能看得遠一些了。”
就在眾人放鬆下來，或坐或蹲地打算原地休息的時候，突然一個鬼魅般的身影竄進人群，還未看清楚來人模樣時，已有十來聲慘呼接連響起，那人影速度如風如電，出手快、狠、毒，眨眼功夫已殺死十數名南疆士卒，簡直就像一台活的殺人機器。
哈齊善正要抽刀上前，人影突然不見了。眾人正四處張望時人影又突然從另一個方向再次出現，一出手又是十餘士卒喪生。
哈齊善看了一眼青年人，青年人向後麵瞟了一眼，示意後退，哈齊善咬著嘴唇考慮了一下後下令道：“後退到山口處，等霧散了再說。”
後退的路是剛剛走過的，當然不會再有陷阱，這個決定本沒有錯，但是段時間內雖挖不出陷阱，卻無疑可以布下埋伏。
當剩餘的四十餘名士卒簇擁著哈齊善和青年人回身退往入口時，從前麵突然出現了數十人影，數十支弩箭齊齊射了過來，連聲慘呼後，又倒下十數人。
看著族人片刻間一個個倒在自己麵前，哈齊善怒不可遏，揮刀便縱身向前躍去，避過了數支弩箭後，已來到一個人影麵前，揮刀便砍，隨著‘唰’地一聲，人影被哈齊善一刀斬成兩段。
但是哈齊善明顯感覺不像刀砍在人身上的樣子，低頭細看時，原來隻是一隻稻草人，不由怒火更加點燃起來，縱身到了另一個人影前一看，果然又是稻草人，隨著一腳將之踢翻，在連連踢翻了七八個稻草人後，哈齊善正要將自己左邊的一個稻草人也踢到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踢出去的腿竟然收不回來了。
哈齊善一愣，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情時，隻覺腿跟一陣疼痛傳來，哈齊善隨著一聲慘呼後倒在地上，開始不斷地翻滾掙紮。
年輕人嘴中道了聲不好，連忙躍了過去，地上隻有七八個被哈齊善踢翻了的稻草人，和一隻斷掉的腿，以及已經因失血過多而昏死過去奄奄一息的哈齊善。
年輕人錯愕間，突聽身後接連傳來數十聲慘叫，鬼魅般的人影已經不知何時竄到士卒所在的位置，每每舉手抬足，便取走數人性命。眨眼間，三十餘名士卒全部慘死，人影又向青年人躍來，青年人連忙從懷中取出一樣東西，摔在地上，一陣紫色煙霧瞬間彌漫在青年人周遭，並不斷向外蔓延。
眼看那條鬼魅般的身影即將躍至眼前，青年人卻混若未見般不理不睬，隻是急忙往最裏麵塞了一粒藥丸入口。
“煙霧有毒！退！”突然一個嬌小的倩影不知從哪裏突然躥了出來，伸手拉住躍向青年人的鬼魅身影，隨著如銀鈴般的聲音落下，兩條人影已又消失在霧中，隻剩下青年人獨自留在紫色煙霧中。
兩條人影消失時，青年人隱隱聽到一聲低咳聲，他知道那個人已經中了他的毒煙。青年人嘴角輕輕挑了一下笑道：“哼，那鬼魅一樣的人應該就是夜君言了，不管你是魔君還是神君，隻要中了我的毒，你就乖乖等死吧，哈哈哈哈。”
一邊笑著，一邊低頭看了一眼地上已經斷氣了的哈齊善，歎了口氣後，營養怪氣地說：“隻是可惜了哈大族長，但願你那個弟弟能像你一樣好相處。”說罷便轉身往山口處走去，他知道夜君言必死，不想在多做停留，以免夜君言援軍趕到，再難以脫身。
其實夜勁風的人已經趕到，隻是來的都是兵士，沒有武功高手，無法攀上山去，夜君言看到自己的人全都戰死，已知來遲，讓敵人上了山頂，情急之下命鳳棲駐軍在山下布防，自己則獨自往山上躍去。
此時夜勁風剛躍上峰頂，就見一青年人慌慌張張地從霧中跑過來，夜勁風看他神情慌張，又不是自己和夜君言的下屬，便料定是敵人，抽刀便向來人揮去，那青年人本也事難得的高手，看到夜勁風襲來的刀光時，迅速閃身避過了這要命的一刀，心中暗忖“想不到除了夜君言外，此間還有如此高手！不知對方還有多少高手隱身暗處，我必須速戰速走。”
一邊想著，青年人一邊虛晃一招後，向夜勁風撒出一把毒砂，夜勁風刀快如風，刀影如屏風般將毒砂盡數擊落。
青年人心道不好，連忙在腰間取出一個竹筒，打開竹筒便有一陣刺鼻的黑色濃煙朝夜君言彌漫過來，煙到之處，使接觸到的草木瞬間枯死，夜勁風見狀知道煙中有劇毒，連忙縱身後躍往大霧深處飄去。
青年人看準時機，飛身到了峰頂入口處，又從懷中取出一包白色藥粉遍灑在入口處的地麵上，之後才縱身一躍，向山下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