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一紙休書贈皇上
“雪蓮已經忘記了，皇上，您還是去陪貴妃吧，她剛生產，正是需要人關心的時候。”雪蓮很體貼道。
“蓮兒，朕也是人，也需要休息，今晚讓朕在這睡一晚好嗎？”殷智宸因缺乏睡眠而發紅的眼睛憐兮兮的看著雪蓮。
“唉、”雪蓮歎了聲，雖然不想留他，但是看他那樣子，著實讓人心疼。
“隻是睡覺，朕絕對會很安分，保證不對皇後動手動腳。”殷智宸嚴肅道。
“青兒，侍候皇上休息。”雪蓮終於點首了。
君無戲言，她再相信他一次。
這對雪蓮來說是煎熬的一晚，她其實有些話要問皇上，但是什麽都沒說，就聽到他的鼻鼾聲，雪蓮這才知道，這幾日，他是真的累了。
在後宮之中，各人都是互相折磨的。
雪蓮一夜未眠，她就那樣看著殷智宸，小手溫柔的撫過他緊蹙的雙眉，這些天確實累壞他了，先是他的痛經，後來又是貴妃生產，可能他都好多天沒這麽安穩的睡了吧。
早上，小德子過來請皇上早朝，雪蓮一反常態的為殷智宸更衣梳妝，這是她第一次，也將是最後一次為異性梳發。
一梳一梳，那就是雪蓮的矛盾，雪蓮複雜的心境，還有她的不舍。
皇上早朝後，雪蓮提筆寫下了一封告別書，之後連同早已準備好的休書，一並放到了正德殿的龍案上。“娘娘，我們就這樣走了嗎？”青兒看著雪蓮眉宇間的不舍歎息道。
“是啊，難道你想留下來？”雪蓮揚起笑容道。
“不要，雖然這宮中吃好穿好，但是卻很是受拘束，尤其是在皇上麵前，奴婢還是跟娘娘出宮的好。”青兒立即搖首。
“那就是了，從現在起，你也別再我娘娘了，還是叫我小姐吧。”雪蓮看著青兒吩咐道。
原本她想說出宮就姐妹相稱，但是說到姐妹她卻想了白薇，還是做罷。
“好的，小姐，我們現在要去哪？是不是先回尚書府？”青兒急慌慌的問。
“你真笨，這樣回去，豈不連累了爹娘，我已經安排好了，我們先去成王府。”雪蓮笑眯眯道。
雪蓮到王府的時候著實將殷澈嚇了一跳，他的三年假期已經開始了，並未入宮，對於年後宮中發生的事不太清楚，現在知道的也僅僅是貴妃生了。
“皇嫂，你真的舍得下皇兄？”殷澈笑問雪蓮。
“眾來不就不曾得到過，又何來的舍與不舍，不過，王爺，你以後能不能別再叫我皇嫂了，我們是朋友，你可以以姓名相稱”雪蓮很不自然的笑道。
“那我叫你蓮兒可好？”殷澈聲音高昂道。
“沒問題，隻是年前拜托王爺辦的事，可有幫我辦好？”雪蓮問。
“都準備妥當了，隻是馬車可能得等等，我得再與車夫聯係一下。”殷澈點首道。
“不妨事，隻要今日能出城便可。”
“蓮兒，你就這樣從宮裏走出來的？”殷澈好奇的問雪蓮。
“對啊，難不成還能從天上飛，地上鑽不成。”雪蓮笑道。
“那到不是，隻是依皇兄對你的感情來說，他是不可能放你出宮的。”可能是久未上朝，他竟然忘記了這個時候皇上應該還在上朝。
“我沒讓他知道，我們自己出來的。”
“啊，我差點忘了，皇兄這個時候應當還在早朝，你、、天啊，你就這樣出來，皇兄肯定會派人出來找的。”殷澈急道。
“找也不怕，休書我已經留下了，我與他之間再也沒有關係了，即使有也隻能算是前夫，前妻的關係。”雪蓮很自信道。
當初那休書她可是準備了兩分，她與殷智宸人手一份，為的就是怕他不認帳。
“天啊，蓮兒，你、、、你給皇兄留休書了？”殷澈撫著額，感覺到天旋地動，這下他慘了，招來了天大的麻煩。
皇兄肯定第一個就會想到，不消一個時辰，肯定就會派人來包圍他的王府，慘了，慘了，這下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怎麽辦？怎麽辦？
殷澈此時就像熱鍋上的螞蟻，在屋內轉來轉去，轉得雪蓮與青兒的頭都暈了。
“王爺，您能不能別再轉，再轉，奴婢就要暈了。”青兒痛苦道。
“蓮兒，不行，你得離開我這，要是皇兄派人來了，我們就算長了一百張嘴了說不清，他肯定會以為我們是要私奔。”殷澈拽著雪蓮的胳膊道。
“我是要走，隻是在等你的馬車，與車夫。”雪蓮不知道為何殷澈這麽著急。
隻要她在殷智宸來王府之前離開就是了。
“唉喲，我的姑奶奶，這個時候，聯係車夫，你也未必出得了城，得，你先等等，我找個地方，你最好先在城裏躲幾天，等風聲過了再走。”殷澈焦急道。
“王爺，我是光明正大的離開，不是逃犯。”雪蓮哭笑不得的看著殷澈。
有這麽嚴重嗎，她這可是精心計劃好的，當初分離的協議皇上也是答應的，而且他還有皇上的指印。
“不管你是不是光明正大，你的皇後身份就決定了你行為的幼稚，蓮兒，別說皇兄是皇上，就算一般的男人也接受不了被妻子休掉的事實，你呀，還是回宮吧，免得連累了雪尚書一家。”殷澈勸道。
起初他還覺得新鮮，好玩，現在細一想，這可是天大的麻煩。
“王爺，大可放心，皇上與我有協議在先的，不會有事的。”雪蓮笑著安撫道。
雖然殷智宸某些方麵人品不行，但是在言行上還是比較一致的，既然他答應過，這個時候應該不會自打嘴巴的。
“先別說這些，既然你不回去，我先帶你去一個地方，看看風聲再決定。”殷澈果斷道。
這酒樓是不能去，也不能去上官家與步青雲家，那樣抖出來大家都會受牽連的。
“王爺，去哪？”雪蓮被殷澈拽上車了，可是她還不知道要去哪。
“隻有去一個皇上最想不到的地方，蓮兒，你可敢去。”殷澈想來想去，覺得還是先將他放到私宅，等回頭下朝去找步青雲商量一下，他的主意最多。
“王爺，你這宅子亂成這樣，怎麽住人？”青兒一見空空如也的房子即大叫道。
“不是讓你們住，你們先在這等等，我去探探宮裏的消息，我們再作決定。”殷澈緊張道。
“那就有勞王爺了。”雪蓮謝過殷澈。
殷澈很快就走了，雪蓮與青兒雖然沒想過打掃屋子，但是總得收個地方出來坐坐吧。
兩人簡單的收拾了一個房間，將行李放好，即睡下了。
殷澈回到王府後，並未做停留，但是他也不好入宮，怕引起皇上懷疑，因而直接去了步家。
他到步府的時候，正見步青雲要出門，二話不說，他上前一手將人拖入車內。
“喂，喂，王爺，你要打劫，也得找個有錢人，步某很窮的。”被強行拖上車的步青雲哇哇道。
“別廢話，你今天早朝，宮裏有沒有什麽異常？”殷澈首先就問。
“異常，你指的是什麽？”步青雲以試探的目光道。
“你先別管我指的是什麽，宮裏是不是出事了？”見姓步的同他打太極，他隻得說的更明確點。
“王爺果然神通廣大，這才剛發生的事你都知道了，你是不是暗戀、、、”步青雲舉拇指道。
“別廢話，皇上有沒有生氣，憤怒，啊，咆哮之類的事有沒有做過？”
“咦，澈，你傻了不成，貴妃升天，皇上挺多傷心，用得著咆哮嗎？”步青雲不解道。
“什麽？貴妃死了？”殷澈驚道。
“是，早朝的時候宮人哭著報的，說是自盡的。”
“那別的呢？還有別的事嗎？”殷澈也就不再問貴妃的事，反而繼續追問是否還有別的事。
“別的呀，好像今天劉大人說要告老回鄉，好像……”
“停，停，停，我是問你關於皇後的事，今天宮裏有沒有什麽傳言？”殷澈隻得提示道。
“皇後！沒有關於皇後的流言，等等、、、澈，皇後不會真的準備離宮吧？”步青雲驚愕道。
“不是準備，是已經離宮了。”殷澈瞪道。
“天啊，在你府上？”一向淡定的步青雲也驚叫，“你不要命了。”
“廢話，我要命，也不能趕人走，你快想個辦法，人要放哪？”殷澈急道。
“真是頭痛，不過幸好貴妃升天了，要不然這會你的王府隻怕已經是裏三層外三層了。”步青雲搖首道。
“我將她們送到空宅了，現在你趕緊想個法子，要怎麽將人送出城？”殷澈頭痛道。
“要出城也不難，難在如何讓皇上不發現。”步青雲歎道。
“蓮兒易容術不錯，可以易容出城。”
“皇上也不是傻瓜，肯定會想到的，更何況你忘記了，有人比她的易容術更高明，問題的關鍵是皇上現在是什麽態度？”步青雲頭痛道。
“皇上肯定是雷霆大怒，因為蓮兒休了他，讓他成為曆史上第一被皇後休掉的皇上。”殷澈忍著笑道。
“哈哈哈、、、好一個皇後，也真敢做。”原本緊張焦慮的兩人，這會卻哈哈大笑起來。
“有什麽敢不敢的，她都已經做了。”殷澈的笑容立時變做無奈。
“澈，其實有個地方，皇上即使找，也絕對想不到。”步青雲朝殷澈眨眼暗示。
“你家嗎？”
“蘭貴坊，皇上決計不會去那種地方的，也絕不會想到皇後會藏身於青樓。”步青雲很自信道。
“還是算了吧，如果那樣，還不如買間宅子，將他們安置起來。”殷澈怔了下，原來想罵人，但是看步青雲說的了有道理，也就沒罵，但是無論如何是不能讓皇後住進蘭貴坊的。
“那就趕緊出宮，不過現在貴妃升天，再等幾日，貴妃出殯之時，可以混出去，皇上絕對不會想到的。”步青雲再支招道。
“對啊，我怎麽沒想到，到那時可以人多很容易混出城的。”殷澈笑道。
“對，你現在能不能帶我去見見皇後，我實在太崇拜她了，似這般有主見，有膽識，又有頭腦的女人，步某今生僅見。”步青雲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