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皇上做人不能太無恥
“你這是在咒朕嗎？”殷智宸不悅道。
“皇上若要這樣想，妾身也無話可說，請皇上讓妾身回宮拿銀針。”雪蓮對殷智宸失望至極，或許種馬比皇上這個身份更適合他。
“小德子，去鳳儀宮幫皇後娘娘拿銀針。”殷智宸微笑道。
“是。”小德子應聲而去。
“你們都起來吧，免得一會有人又要說朕是暴君，昏君，是非不分了。”知道自己即將可以像正常男人一樣，殷智宸一下子將那種不悅忽略。
“謝皇後娘娘。”殷澈與步青雲，心向一致，齊向雪蓮道。
“澈，雲，你們好大的狗膽，竟然當著朕的麵討好皇後。”殷智宸臉一下子又陰了。
他本來已經刻意去忽略了，沒想到他們還當著他的麵垂涎皇後的醜容。
“臣等聽到的是皇上威脅皇後。”殷澈今天真是向天借膽了，一再的與皇上唱反調。
“澈，你這是鐵了心要與朕做對了？還是你看上了朕的女人？”殷智宸眯著眼走至殷澈麵前，看上去像是兄弟要反目。
“臣弟不敢，臣弟隻是尊重事實。”殷澈怒眼相對，與他做了幾十年的兄弟，今天算是見識到了他的無恥了。
“步愛卿，上官愛卿，你們呢？也是尊重事實？”畢竟是弟弟，殷智宸雖然怒，但是並沒有真的要治罪，反而轉向步青雲與上官燁。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做為人臣，臣二人無話可說。”上官燁與步青雲同時道。
“皇上，妾身已經答應你了，你還要胡鬧到幾時。”雪蓮臉色很暗，以前原本以為至少他還是個好皇帝，可是從這兩日的表情看，他除了像孩子似的無理取鬧，真的找不到一絲優點，這個時候，她還真的很慶幸，慶幸沒有成為名至實歸的夫妻。
或許此事了了後，她也是時候離開了。
“一直以來，胡鬧的都是皇後，禦書房抗旨不遵，光明殿上不將朕放在眼裏，又欺君畫春宮，昨日更是一再的刺傷朕，任何一條，都足以將你廢了。”殷智宸見雪蓮愚笨的在臣子麵前踩低她，氣惱道。
“那皇上現在就廢了我吧，正好這皇後位子坐得有些厭倦了。”雪蓮伸出手，五個人向殷智宸要聖旨。
“你放心，朕不會傻的不給太後麵子，但是也別著急，總有那一天的，最主要現在朕發現一件有意思的事，無聊的時候，皇後絕對是件賞心悅目的玩具。”殷智宸當著三位愛臣的麵，無恥的拍著雪蓮的粉臉。
“那皇上可要小心，失去這次機會，今後你將再沒有機會廢我，你就等著我休夫吧。”雪蓮抓住殷智宸的手妖媚的笑道。
要是真當她一般女人那樣，罵不還口，打不還手，那他就大錯特錯了，十七年，她早就練就了一身‘銅皮鐵骨’，正好借這機會好好的磨煉一下，要不將來怎麽出去混呢？
“休夫？哈哈哈……有意思，朕等著。”殷智宸越來越失態，雪蓮那柳眉也蹙在了一起，她真不應該來看這曲笑話。
好在小德子很快就來了，沒有給殷智宸太多表演的機會。
雪蓮接過小德子放在龍案上的醫箱，這個箱子是她自己設計的，也是為了方便攜帶，以前在尚書府的時候，她就經常提著這麽個小箱子走街為無錢醫病的窮人看病。
“請皇上躺下。”雪蓮也不說別的，隻是拿出足有十寸長銀針向殷智宸道。
“你、、你要用這個刺進朕的身體？”殷智宸看著那亮閃閃的銀針，臉色有些泛白，他怎麽看雪蓮都不想是為他治病，反而像是要謀他的命。
“皇上如果怕，那我就回宮了。”雪蓮說著將銀針放回，一點都不同他廢話。
“你發誓隻是替朕醫治，不是謀害朕？”殷智宸有些膽怯，他總覺得雪蓮答應的太爽快了，那平靜無波的眼神後麵，肯定沒這麽大度。
“皇上放心，我比皇上更怕死，更何況這正德殿還有王爺，步大人，上官大人，還有德公公，我還沒那大的膽量。”雪蓮戲謔道。
“好，朕就信你一次。”殷智宸感受到愛臣疑惑的眼神，咬牙進了內殿。
雪蓮優雅的提起藥箱，很是嚴肅，可是在進入內殿時，卻容易回首向外殿的三個男人眨了一隻眼，那模樣很是俏皮，很勾魂，害的三個男人一時竟忘了呼吸。
“皇上，請更衣。”雪蓮將醫箱放在椅子上，看著躺在床上僵屍般的殷智宸暗笑。
小德子一聽忙上前為皇上更衣，可是還留著裏衣未敢脫。
“上衣全脫了，褲子拉至襠下。”雪蓮冷靜的看著明顯緊張的殷智宸。
他都不知在多少女人麵前祼過了，這會脫衣服，竟然還假裝不好意思，真是有夠丟人的，不過這樣正好，下手的時候，她就不會心軟了。
“皇上若是怕就閉上眼，沒有人敢笑皇上的，另外，請萬歲爺千萬別動，若是我下針時，皇上身體扭動，導致針落錯地方，我可不敢保證，或許就會是一輩子。”雪蓮提前給殷智宸打了個預防針。
“朕知道，動手吧。”殷智宸臉漲得通紅，眼睛惱怒的瞪向雪蓮。
雪蓮並不看他，而是將一根根的銀針紮滿了殷智宸全身。
一旁的小德子數了下，竟然有近百根，太誇張了，他有種感覺，皇後娘娘肯定是故意的，八成在報複萬歲爺。
針剛落下不久，殷智宸即汗如雨下，雪蓮看著他滿身的細汗，心中暗笑，今天我就要看看你能忍多久，嚇不死你，也痛死你。
“皇後，還、要、多、久？”殷智宸咬著虐待一字一句的問。
“這得看皇上的身體善，如果身體好，也就盞茶功夫，但是像皇上這般腎虛，我估計約莫要半個時辰吧。”雪蓮平靜道。
“半個時辰？你、、你是存心的？”殷智宸咬牙切齒道。
全身好像有上萬隻蟲子在啃咬，開始隻覺得難受，可是現在，竟然鑽心的痛，如果要這樣痛半個時辰，還不如一刀紮進他的心窩。
“皇上，我說了，這因人體質而異，我在家裏的時候，曾經給羊做過實驗，很快的。”雪蓮氣定神閑道。
“你、、、啊、、、”殷智宸一連串的尖叫，嚇得雪蓮後退了數步，就連外殿的三人都驚得衝進來了。
“皇兄、”
“皇上、”
三人皆錯愕的看著躺在床上放聲嚎叫的殷智宸，爾後再注意到那遍布全身的銀針。
“皇嫂，這是……”畢竟是斷骨還邊筋的親兄弟，殷澈上前問雪蓮。
“王爺勿須擔憂，不會有事的，皇上這樣吼一吼，氣血反而會更順暢。”雪蓮輕淺的笑道。
“那就好，這麽大的吼聲，隻怕會驚動太後。”殷澈有些擔憂道。
“沒關係的，太後會明白的。”雪蓮說著正色向床上眼睛冒火的殷智宸道：“皇上，你可千萬別動，一會時間到了，我就會進來，小德子，侍候好皇上，千萬別讓皇上動。”
雪蓮說完即向外殿去，殷澈三人也跟著出去了。
“皇嫂，皇兄這是什麽病？”殷澈朝內殿望了眼後繼續問。
“嗬嗬，皇上這是一種‘急色鬼’的病。”雪蓮掩麵輕笑。
三人恍悟，果然如他們所想的一樣，不過皇上也真是可憐，竟然被折磨的如此嚎叫。
“臣弟今天才知，皇嫂竟然有一身好醫術，佩服，佩服。”殷澈抱拳向雪蓮笑道。
“這隻是皮毛，其實我比較擅長的用毒，這十幾年來，我遍看各種醫書，就是期望能通過外方改變這半張臉，雖然沒有半點起色，但是卻摸索出了一身本領。”許是怕裏麵的人聽見了，雪蓮帶著三人至前院聊起天來。
“小德子，你出去看著他們幾個。”起先還能聽到外麵一點聲音，可是後來聲音都沒了，殷智宸心裏立即不舒服起來。
就好像妻子要出爬牆的丈夫，心裏酸的要命，竟然蓋過那種疼痛。
“萬歲爺，皇後娘娘要奴才侍候著主子，萬一、、、”
“朕自有分寸，你出去盯著他們，將他們說的話如實稟報給朕。”殷智宸眼睛直往門的方向瞟，眼不得衝出去。
“皇上，外麵有奴才在，稍候問他們就是，奴才還是在這侍候皇上好些。”小德子執拗道。
約莫半個時辰後，雪蓮終於走入了內殿。
“朕真的可以了？”殷智宸看著被拔走的銀針，還是不太敢相信。
昨天隻是一支發釵就讓他不行，今天區區幾十根銀針難道就能讓他挺起來？
“皇上不信，直管去試試，經過皇上先前一吼，我保證皇上絕對比以前還神勇，但是照皇上以往的情形看，皇上最終的命運隻有一個。”雪蓮毫不避諱道。
“什麽命運？”
“說好聽點英年早逝，說難聽點叫精盡人亡。”雪蓮收好銀針，提起醫箱就往外走。
“皇後不是應該讓朕驗證一下嗎？”殷智宸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痛，竟然攔住不讓雪蓮離開。
“皇上放心，我已經代皇上傳召了玉妃，宸妃他們，這會應該快到了。”雪蓮淡淡一笑。
“皇後果然想得周到，後宮有皇後在，看來朕都無須費心了，以後朕的房事索性就交給皇後安排。”殷智宸眼裏閃過一把怒火。
“謝皇上信任，隻是我這個下堂妻無法擔當此重任，我已經想好了，今日起將自動搬到落鳳宮。”雪蓮推開殷智宸道。
“你敢搬，試試。”殷智宸惱道。
他這幾天快這個小女人整瘋了，沒錯，之前他是千方百計的想將她趕走，可是現在，一聽他要搬到冷宮，他竟然有些不安，有些惶恐，就好像有什麽重要的東西要丟失一樣，不準，他絕對不準他搬離鳳儀宮。
“皇上，這是威脅妾身嗎？”雪蓮淺笑道。
“就算是威脅吧，總之，朕不準你離開鳳儀宮，這皇後的位子，你暫時留著，待到朕找到更合適的人選後你才準搬離。”殷智宸半是威脅的霸氣道。
雪蓮鳳眼笑成了好看的彎月，“這可是皇上說的，要我留下也可以，皇上要先簽好一份分離協議，我們好聚好散。”
“何為分離協議？”殷智宸眉毛糾結在一起，他感覺自己好像又進了皇後下好的套裏。
“皇上，不管是宮裏還是尋常百姓家，都有所謂的家規，這變小是沒有規矩不成方圓，但是自我入宮後，我發現這宮中的家規全是針對我們這些女人的，沒有一條是針對皇上的，皇上雖然是國君，但在我們這些女人看來，也隻是個普通的男人，丈夫，所以，我認為這家規也應當有針對皇上的。”雪蓮很鎮定的麵對殷智宸。
“皇後的意思，就是也應該有一些束縛朕的條條款款？”殷智宸並沒有太生氣，反而覺得很有意思。
雖然他沒有那種不分平的感覺，但是一直以來，皇上的話就是聖旨，皇上絕對不會錯這樣的理念讓他有些厭倦，陡然聽雪蓮聽起，甚覺新鮮。
“也不是，律法中也有‘義絕’與‘和離’，我隻是希望天子與庶民同樣受法律約束。”雪蓮淺笑道。
附注：
在古代離婚方式也有好幾種，不僅僅是大家知道的休妻。
古代休妻也不是隨便能休的，女子犯‘七出’，男子才可休妻。
七出：一、不孝順父母;二、無子，所謂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三、是淫，這個很好理解，就是通常意義上的淫亂;四、口舌，在古代，女子不得多言，這其中包括尖酸刻薄;五、盜竊;六、妒忌;七、惡疾。古代女子犯這七條之一，男子即有權休妻。
另外也有三不去，也就是有說在三種情況下，男子不能休妻。
一不去，有所娶無所歸，（指妻子的家族散亡，假如妻子被休則無家可歸）
二不去，與更三年喪，（指妻子曾替丈夫的父母服喪三年）
三不去，前貧賤後富貴（指丈夫娶妻的時候貧賤，但後來發達富貴了）
義絕：這是通過官府來執行的。
和離：這個相當於現代的協議離婚，也叫放妻書，意指夫妻雙方自願解除婚姻關係。
“那皇後所說的分離協議是指什麽？”殷智宸輕點首，他很欣賞雪蓮的勇氣，他後宮女人無數，這是第一次有女人這樣與他說，所以，他願意考慮。
“就像方才皇上所說的，隻要皇上心中有合意的皇後人選，我即讓出皇後之位，但是我決不會進冷宮，當初是皇上用鳳輦將我接進宮的，他日，皇上還要以鳳輦將我送出宮。”雪蓮認真道。
“就這麽簡單？”殷智宸愣了下，皇後說得到也在理，他能接受。
“的確，對皇上來說是簡單了，但是這卻關係著我的一生。”雪蓮聽到殷智宸的話，鬆了口氣，隻要離開皇宮，她就是自由之身，不再受三從約束。
“臣可以答應皇後，但是皇後也得答應朕一個要求，你既然身為皇後，一國之母，自當擔起延續香火的重任。”殷智宸壞笑道。
雪蓮僵住了，皇上還真不是省油的燈，這個時候竟然還想著他的淫欲。
“好啊，隻要皇上能麵對真實的我，隻要皇上能對著這半張鬼臉，能親這張鬼臉，我願意履行夫妻義務。”雪蓮撕下麵具後大方道。
殷智宸驚愕的看著那半張臉，他確實沒有勇氣，習慣了這樣絕色的容顏，咋看到，他甚至覺得反胃，別說親了，如果看著這張臉，他隻怕什麽欲望都沒了。
“好，這事以後再說。”殷智宸挫敗道。
他要問問外麵三位愛臣，他們應該也看過皇後這半張臉，要看看他們有什麽好方法能坦然視之。
“既然如此，那我先告退了。”雪蓮優雅的禮道。
“等等，後宮的女人在朕麵前都得以臣妾相稱，你為何不肯？”
“我不是皇上臣子，也不是皇上的妾，皇上這不是強人所難。”雪蓮理所當然的笑道，如果連這份自我都無法保留，那她還如何求去。
“你、、”
“太後駕到，貴妃娘娘，玉妃娘娘，宸妃娘娘到。”前院那尖細高昂的喚身，讓殷智宸心一淩，這些女人還真是會挑時間來。
“隨朕去迎接母後。”殷智宸摟著雪蓮的腰往外麵去。
雪蓮並沒有掙紮，既然他答應了分離協議，她到是可以給他一點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