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荔枝
徐太醫有些惶恐的站了起來,嘴裏不停的說著,"多謝慶貴妃娘娘。"他輕聲的說著,站在了一旁的古紅色的木桌之上,整個人看起來都顯得特別的惶恐無助。
慶貴妃輕輕一笑,"徐太醫,你根本就不用如此緊張,畢竟,我根本就不會拿你怎麽樣的。"她這樣說著,也就坐在了一旁的貴妃椅子之上。她輕輕淺淺的笑著,看起來特別的溫柔大方。完全就是一個貴妃應該有的禮儀。
"慶貴妃娘娘,眼下這件事情到底應該怎麽辦呢?"徐太醫有些惶恐的問著。若是闕若羽真的調查到了什麽事情,或則把當年的事情給翻了出來,他就真的沒有活路。而他唯一可以祈求的就是麵前這個女子。
慶貴妃輕輕一笑,"你覺得按照闕若羽那個女子的能力,她能夠查出你就是做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嗎?"她輕聲問著,眉宇微微抖動著。
隨著她手中的茶壺輕輕的放下,徐太醫的心裏也微微的抖動了片刻。他嚇得大氣都不敢出,片刻,他認真的說著,"微臣認為,闕若羽是有那個能力,可能在用不了多久,她就可能找到罪證。"
慶貴妃一愣,輕聲的笑著,"徐太醫,不就是一個小小的暮司燈嗎?你至於那麽怕她?再說了,當年的事情你不是做的一點兒馬腳也沒有嗎?她試探性的問著。"
若是徐太醫真的做的一點兒馬腳也沒有,他現在自然是泰然自若站在慶貴妃的麵前,一一如當年的他那般。不過,他從闕若羽種種的表現之中可以看出,闕若羽那個女子好像已經抓住了他的把柄。而他現在,若是真的想要保命,就需要讓慶貴妃保護。
慶貴妃一笑,"徐太醫?你現在在想什麽呢?有什麽話直接說出來就好。"慶貴妃在心裏打著歪主意,若是徐太醫有辦法自救,那麽她就會饒了他。若是,闕若羽查到了他的頭上,並且還掌握了一定的證據,那麽她一定不會保他。
歎氣心裏很清楚徐太醫一定不會出賣他!不過,若是徐太醫活著,她每天都會提心吊膽。況且,若是她真的選擇保住徐太醫,那麽皇上一定會對她有所懷疑。最近這些日子,因為左湘瑩的到來,皇上已經很少在她的寢宮裏麵來了,若是在加上這次的事情,皇上肯定不會常來。
一想到這裏,慶貴妃原本白裏透紅的臉蛋,馬上就變得蒼白。"左湘瑩!你這個女人,本宮一定會讓你過的很慘!居然想著和我爭奪皇上的恩寵,簡直就不想再活了。"
"慶貴妃?"徐太醫看著慶貴妃有些發愣的模樣,下意識的呼喚了一聲。這一呼喚,慶貴妃馬上就回過神來。
"好了,劉太醫你就和我說一說剛才的事情吧。"她輕聲的說著,還特別有閑心的喝了一口桌子旁邊的茶水。她鎮定的看著劉太醫,一雙好看的眼睛裏麵透著一絲算計的光芒。
徐太醫在宮裏待了這麽長的時間,誰的心裏打著什麽主意,他一眼就可以看出。如今,他若是真的想要活下來,就隻能自救。
他低著頭,沉思了片刻,然後對著慶貴妃說著,"娘娘,微臣認為就算是闕若羽真的查到了這件事情,也不可能知道誰是這幕後之人。"
"怎麽說?"慶貴妃優雅的喝著碗中的茶水,輕輕的抬頭,有些狐疑的問著。早知道,一開始這個男人是跑在他身邊來訴苦的,怎麽才一會兒功夫,他就變成這樣了呢?
"一是當年的事情已經過了這麽久,就算是她們真的想要調查,也找不到當年服飾過禧妃娘娘的人。既然如此,她們就不能還原當年的真相。第二,死者為安,皇上定是不願意看著宮裏麵起波瀾。單單是從這兩件事情上就可以看出,闕若羽完全就是剃頭挑子一邊熱。"
徐太醫認真的分析了現在的局勢。而且就算是闕若羽真的有心調查這件事情,她也沒有足夠的權力和能力。當年的那一些人,大多數人已經告老還鄉,唯一留在宮裏麵的也是幾個年輕一點兒的宮女。那個時候,依照她們的思維,根本就不明白發生了什麽,隻會天真的認為禧妃娘娘真的是因為患病,所以離開。
慶貴妃一聽,覺得徐太醫說的非常有道理。她輕輕的笑了一聲,"徐太醫,本宮還未曾想到,你居然還有這個能耐。既然如此,你現在就先回去吧。剩下的事情,就全部由本宮來考慮。"
她隨意的一揮手,臉上寫出了困倦。徐太醫自然是精明之人,知道慶貴妃暫時不會對他動手。可是,他心裏還是有些擔心,因為,他剛才對慶貴妃說的這些,其實隻是闕若羽調查這件事情的缺點。若是闕若羽真的想要調查,支持的聲音應該比較大。
一是因為禧妃娘娘是大皇子的生母,他肯定是希望害死他母親的人得到懲罰。二是因為皇上對禧妃娘娘真的特別的寵愛,幾乎是把一個帝王的全部愛意全部給了禧妃。三是,越皇後這些人肯定特別的喜歡落井下石。單單隻是這三點,闕若羽就沒有理由不調查下去。單是想到這裏,徐太醫額頭上麵的汗水就不停的掉下來。
他輕輕的歎了一聲,這件事情慶貴妃早晚都會看明白,到時候,他就隻有死路一條。
今日,他剛剛踏進含雲宮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雨荷手裏麵的東西。若是他沒有猜錯,應該就是一杯毒酒。若是他剛才不那樣說,想必他現在一定是躺在了含雲宮裏麵,還有很快就會被拖在亂石崗裏麵隨便的一扔,他的屍體就會被那些野狗啃食。一想到這裏,他全身上下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他輕輕的歎了一聲,帶著無奈。真沒有想到,若是真的想要在皇宮裏麵生存下去,真的要付出好多好多。
這個時候,雨荷已經進了含雲宮裏麵。
"貴妃娘娘,你怎麽就把徐太醫給放了呢?你要知道他這個人對你可是相當的不利。若是他真的把當年的事情供出來,對娘娘可是相當的不利。"紅嬋手中的毒酒放在一邊,有些訝異的看著慶貴妃。
她躺在貴妃椅子上麵,吃著剛剛進貢上來的荔枝。"本宮猜太他沒有那麽大的膽子,若是他能夠有自保的辦法,就讓他自己去尋找,若是他真的可以從闕若羽的手中逃脫出來,本宮下一次可就真的要好好的重用他了。"她輕輕一笑,一顆白嫩的荔枝就進了她的嘴裏麵。
雨荷也沒有繞著這個話題繼續說下去。
"皇上對慶貴妃娘娘真是上心,偏生生的從南方將荔枝給慶貴妃娘娘給送了過來。我之前聽別的宮女說,單是為了給慶貴妃娘娘送荔枝,就跑死了十多個士兵呢?最後到達的這個士兵,若是荔枝不新鮮還是會被判處死刑,還好,等到了宮中之時,這個荔枝還是新鮮的。"雨荷悠悠的說著。
慶貴妃一聽,徹底的怒了。她手中的荔枝也悉數的掉了下去。
"閉嘴!"她怒吼一聲,雨荷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因為慶貴妃剛才的表情實在是太嚴肅,她趕緊跪了下來。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可是雨荷確實不知道到底做錯了什麽事情。她一臉惶恐的看著慶貴妃。
慶貴妃冷哼了幾聲,"你知道你錯在什麽地方嗎?"她邪魅的眼睛在雨荷的身上上下打量,連同著聲音也變得傲嬌張狂起來。
雨荷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她有些惶恐說著,"慶貴妃娘娘,奴婢…奴婢不知,還請慶貴妃娘娘明示。"她一邊說著,一邊不停的磕頭。她剛才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實話,可是她真的不知道她到底錯在了哪裏,而她身旁的慶貴妃娘娘為什麽會如此的生氣呢?
她有些惶恐的看著,等著。
慶貴妃因為剛才的那一聲暴吼,心情稍微好了一些,不過,餘怒仍有。"你剛才那樣說,莫不是也認為本宮是妖妃,為了區區一點兒的水果,居然不把那些人命放在眼裏?"她冷漠的看著雨荷。
雨荷一驚,立馬明白過來。
"越皇後娘娘,奴婢知錯,奴婢下一次再也不敢了!"她一邊說著,一邊不停的磕頭。最後,朱紅色的地板之上多了很多的血跡,慶貴妃看到了之後,眉頭才稍稍的舒展了一下。
"你要記住,本宮今天這樣對你完全是為了你好。若是你下次再犯這種低級錯誤,那麽含雲宮裏麵的掌事你就不用當了,直接去辛者庫吧!本宮從來都不收一些不聽調教的人。"她冷哼了一聲。
雨荷一聽,立馬說著,"奴婢知錯,奴婢知錯!絕對沒有下一次。"
慶貴妃一聽,沒在說什麽。隔了片刻,她看了看還杵在一旁的雨荷,冷聲的說著,"過來,幫本宮打扇子。"要知道,現在的天氣真的是越來越燥熱。
"也不知道今年皇上會安排我們去哪裏避暑。往年的時候,都已經開始行動了,怎麽今年還沒有任何動靜?"她有些狐疑的說著。
雨荷害怕說錯話,在一旁隻負責打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