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桃花穀
“飯團，就是要這麽吃才過癮。”嘴裏包著食物含糊不清地說著話，讓秦陌染看著不禁咂舌。
這個賢王妃，還真是不一般。
“洛神花茶還有嗎？”飯團到底是飯團，吃的時候還是得搭配飲料。秦陌染點了點頭，趕緊將洛神花茶端出來遞給沐歸影。
“秦陌染。要是我們兩個複仇失敗了，就合資開個鋪子吧？我來做飯團，你來做洛神花茶。這兩樣東西搭配在一起，就是一份套餐。”一邊滿足地吃著飯團，一邊盤算著未來的規劃。
可秦陌染聽了這話，卻是再也吃不下了。
“沐小姐，看來你是沒有將我們的複仇大計擺在心上。興許，是在下找錯了人。”她也隻是隨口一說，沒想到秦陌染竟如此較真。
“第一，不是說過別再叫我小姐。第二，我知道你們很忌諱在計劃開始之前論失敗。是我說錯話了，對不起。”知道秦陌染報仇心切，沐歸影為自己剛才的言辭道歉，“來，還有，你吃三個都行。”
“歸影，我想我們是時候該討論討論複仇計劃了。”秦陌染嚴肅地說，“從明天開始，白天我會去搜集情報。”
是啊，也是時候該考慮複仇的事情了。將一個飯團吞下肚，沐歸影覺得舒服多了。她想起了沐秋容得意的臉，內心的火苗“噌”地被點燃。
以前的她，是個任人宰割的呆瓜。而現在，就是她該變身的時候了。
青樓內，夜玄淩一如既往地喝著酒。妓女們圍繞在他的周圍，芊芊玉手在他的身上遊走。
“王爺，你說說你都幾日沒來了？你再不來，我們可都要著急了呢。”近幾日，城內有一股勢力暗暗流動。夜玄淩花了很長時間去查，可還沒有徹底查清楚。另一方麵，沐歸影依舊不知去向，這讓他更為惱火。
可惱火歸惱火，該做的還是要做，該裝的自然是要繼續裝下去。
“怎麽？本王不來，不是還有其他的王公大臣會來喂飽你們嗎？”夜玄淩挑著其中一個妓女的下巴，“來，給本王斟酒。”
“別的人怎麽能跟你比呢？”妓女們一邊倒酒一邊說，“賢王的功夫，那可是一般男人比不了的。”其他妓女也都跟著應和，嘈雜聲音突然讓夜玄淩感到有些心煩。
跟妓女們例行公事地般地做了些床上運動，夜玄淩清理了身體準備離開。
“賢王，這都快打烊了。今晚，就留下來嘛。”妓女們拖著一絲不掛地身體坐在床上，看著正在穿衣的夜玄淩。
“不了，來日方長。”夜玄淩沒多說什麽，自顧自地走出門去。
妓女們麵麵相覷，都覺得賢王越來越奇怪。不過，她們可沒工夫管這些。隻要賢王銀兩給得足，她們自然是服務周到。
夜玄淩四下張望著，好像在找誰似的。
“最近，沐秋儀那裏有什麽新消息嗎？”夜玄淩走向黑暗處，冥嘯正站在那裏等他。
“除了一如既往地放蕩之外，並沒有什麽消息。看來，你找的人似乎不在她手裏。”冥嘯舒展了酸痛的身體，“這種事情，我還有做多久？”
沐秋儀美貌第一，這壓榨人的功夫也是數一數二。再這樣下去，冥嘯覺得自己命不久矣。
“是嗎？”對冥嘯的抱怨並沒有理會，夜玄淩低著頭若有所思。
“怎麽？以前也沒見你對一個女人這麽上心啊。”冥嘯覺得奇怪，“難不成，你夜玄淩愛上她了？”
聽到這話，夜玄淩的臉上的表情並沒有出現什麽變化。他隻是淺淺一笑，抬起星眸看著冥嘯道：“她對我們來說有重要，想必你也很清楚。現在她下落不明，你覺得這是偶然嗎？”
冥嘯不語，似是應允了夜玄淩的話。
“不在沐秋儀處，表示不是夜摩天暗中搗鬼。也就是說，有一股新勢力成心與你我較量？”冥嘯推測到，“你看，要不要我明日去調查清楚。看看這城中，最近有哪些勢力正在浮頭。”
“也好。”夜玄淩應道，“不過，這事未必與夜摩天毫無瓜葛。他大可不必自己動手，不是嗎？”
一想到夜摩天，夜玄淩暗自歎了口氣。倘若要真是那個男人擄走了沐歸影，他可能喪失理智到現在就去找他拚命。
隻是，他的直覺告訴他。沐歸影的消失，也許並不是某個勢力所為。不過，到底會是誰帶走了沐歸影呢？
一想到這裏，夜玄淩覺得頭痛欲裂。
“走吧，此地不宜久留。”冥嘯點頭，一瞬間便消失了影蹤。
桃花穀裏，潺潺的溪水和靜謐祥和的氣氛讓人暫時忘卻了所有煩惱。
“唉。”在屋子裏待了數日，沐歸影拖著下巴沉思著。複仇大計，秦陌染告訴她有很多事情不能操之過急。一旦決定，必須製定好計劃再進行。
“歸影。若是你有想去的地方，在下可以隨你一起。”秦陌染主動請纓，沐歸影自然不會放棄這次機會。
“我想進城。”沐歸影道。一方麵她很懷念那種熱鬧的場景，另一方麵，她抱著僥幸心理。她想看看，是否能打探到關於夜玄淩的消息。
“去城內萬萬不可。”秦陌染搖著頭，“城內太過危險，況且你要隨時注意你的身份。若是暴露，我們的大計便功虧一簣。”
沐歸影覺得很是沒勁。若是真心想隨她出遊，那去什麽地方又有什麽關係呢？
“在下知道有一個地方比較清靜，你可以去看看的。”
沐歸影從未見識過這樣美妙的場景，眼睛裏滿是期待的神色。秦陌染背著手跟在她身後，他突然有些心疼眼前的女子。
經曆過那樣的事情之後，居然還可以綻放笑容。這樣的女子，就不應該再被傷害。秦陌染看著沐歸影的背影，心裏暗暗下了一個決定。
“怎麽了？出來遊玩，幹嘛這麽嚴肅？”沐歸影轉身看著秦陌染，“難得有空，就讓我們暫時忘卻那些恩恩怨怨不好嗎？”嘴上安慰著秦陌染，可沐歸影心裏清楚得很。
如果可以忘記，那她也不必這麽痛苦。
一陣風吹過，溪水泛起漣漪。沐歸影坐在溪邊的石頭上，發現水麵上飄散著點點桃花。香味襲來，讓人心曠神怡。
“每年的這個時候，桃花峽穀裏都會有桃花飄落。如果幸運的話，說不定可以看到桃花雨。”秦陌染走進，站在沐歸影的身邊。
桃花雨？沐歸影隨手拾起一片桃花，放在鼻尖輕輕地嗅著。粉色的花瓣在她的指尖跳動，這場景宛若一副圖畫。
秦陌染看得有些出神，笑意不自覺爬上他的嘴角。
“你終於笑了，這還是我第一次看見你笑。”沐歸影將花瓣重新放入水裏，“你說，我們會不會很幸運地遇見桃花雨呢？”
秦陌染失笑。關於桃花雨的傳說，他也是很久之前聽爹爹說過。據說隻要真心相愛的人在一起，就能夠看見桃花雨。遇見桃花雨，說明兩人能夠真心相愛，隻此一生。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不知為何，秦陌染突然變得有些期待。
沐歸影見秦陌染沒有回答，便識趣地坐在石頭上發呆。她知道，此次出遊完全是因為自己的任性。秦陌染不在狀態，她當然也能理解。
桃花峽穀，自是滿上遍野的桃花。一棵棵桃花樹簇擁著，就像是成群結隊的舞女。沐歸影想，若是放在現代，這些地方早就被無良開發商開發成公園了。
“對了，你是怎麽知道這個地方的？”從秦陌染的宅子走到這裏，也花了四五個時辰。路上，沐歸影叫苦不迭。不過這風景卻美不勝收，一路上的辛苦也算是沒有白費。
“以前，爹爹帶我來過這裏。”秦陌染抬起頭看著空中飛舞的桃花瓣，“那時候爹爹很忙，甚少有時候同我出遊。隻是我從爹爹口中，聽過不止一次這個地方。所以，不管怎樣我都想來看看。”
一說到自己的爹爹，秦陌染總是露出崇拜的神色。沐歸影著實有些羨慕，她都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身在何方。
“那一日，在我的苦苦哀求之下，爹爹終於帶我來到了這裏。”也是在這裏，秦陌染暗暗下定了決心。長大之後，一定要成為和爹爹一樣的神醫。隻是沒想到，爹爹會遭人暗算。自己也因如此，過上了顛沛流離的生活。
“陌兒，人生正如這些在溪水裏沉浮的桃花瓣。倘若你隨波逐流，便可享盡榮華。隻是，你必將到不了自己期望的彼岸。”爹爹說這話時臉上的表情，秦陌染當時並不能夠看明白。
“倘若你獨善其身，必將要做出些犧牲。”爹爹摸了摸秦陌染的頭，“等你長大了，自然會明白我話中的含義。”鳳將桃花瓣送到了秦陌染小小的臉頰上，癢得他壓根沒有聽清楚爹爹的話。
回過神來，秦陌染竟覺得自己參悟了爹爹當時的意思。隻是，爹爹這一輩子，光明磊落卻依然遭人暗算。
“有些事情，不是你我能夠左右的。”沐歸影讀透了秦陌染的表情，溫柔地安慰道，“我們能做的，就是傾其全力，讓那些惡人得到應有的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