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一將功成萬骨枯
“殺！”
殺熊嶺下，林蘇一騎絕塵。
揮舞手中亮銀槍，率先衝入敵陣。
眸子裏精芒閃爍。
一路之上的見聞，讓他對於金兵的殘忍，恨之入骨。
鮮血噴濺在他早就染紅的錦袍。
他的臉是冷的。
心更是冷的。
殺剮之間，下手無情。
這滔天的戰意，讓他在這一刻，敢於天爭鋒。
主將勇猛，身後三萬虎狼師更是信心大增。
手持盾牌、長矛，他們匯聚於林蘇身後。
如血色洪流，怒吼衝鋒。
前麵的人倒下，身後的人便踩著兄弟的屍體向前。
一個被砍斷左手的長矛兵，衝出隊伍，殺入敵中。
不顧貫穿身體的利刃，將手中長矛刺入對方的戰馬。
一個十多歲的士兵，身上插著五六枚箭矢，可卻依舊死死的抱住一個金兵的馬蹄。
任憑被拖得腸穿肚爛，也不鬆手。
“狗子……黃泉路上等我……”
“回去告訴俺爹……老子不是孬種……”
“金狗，你爺爺……在此！”
“X你姥姥的……我和你們拚了……”
陣陣粗言穢語，在這一刻卻成為絕響。
徹底陷入瘋狂的將士們，義無反顧。
兩萬金國騎兵，竟然開始倉皇而逃。
這在他們眼中，懦弱不堪的宋兵，現在卻猶如洪荒野獸。
再加上，主將被擒，軍心渙散。
一場單方麵的屠殺，在殺熊嶺下展開。
足足半個時辰後，金兵不僅被對方打破了包圍圈，還留下上千匹戰馬和兩千多具屍體。
“停！”
林蘇勒住坐下赤兔寶駒。
眼見著潰敗而逃的金兵，窮寇莫追。
直到此刻，渾身是血的士兵們，這才筋疲力竭的倒在地上。
“狗子……你看見了嘛！”
“兄弟們……我們贏了……”
很多人，或跪或躺，仰天長嘯。
這一戰，他們損失不小，卻將心頭壓抑的痛苦，全部揮發出來。
更多的人，則是放聲大哭。
這種重生的感覺，實在是讓人興奮。
林蘇撥馬走回，所過之處，將士們全都單膝跪地。
這是對於英雄的敬意。
他現在，也成為了所有士兵心中的精神支柱。
當林蘇催馬回到嶺下，老將種師中也不由擦了擦眼角激動的淚花。
他親眼見到了林蘇在萬軍叢中的威猛。
如此猛將，絕世難求。
“林蘇，你沒事吧？”
伸手拉過林蘇的胳膊，渾身被鮮血染紅的他，也不知有沒有受傷。
“種伯伯，我沒事，都是敵人的，現在大家人困馬乏，若是這樣再趕百裏，怕是很多人都撐不住，不如將死去的馬給眾人吃了，起碼果腹，金兵失了首將，一時也組織不了什麽反攻。”
林蘇看著疲憊的士兵，一場苦戰榨幹了他們最後的力量。
一鼓作氣到達太原已是不能，必須要盡快休整才行。
“現在，也隻有如此了！”
種師中自然知道，這場苦戰勝之不易。
一半是剛才嶺上那番鼓舞士氣的話語。
另一半，則是林蘇的身先士卒。
於是，一聲令下，兩萬多宋兵，立刻將死去的戰馬割肉煮食。
至於好的戰馬，則留做己用，畢竟牲畜是不分敵我的。
看著鐵鍋中的肉，三日滴米未盡的士兵，已經等不得熟，便開始搶食。
倒是臨時的中軍帳前，種師中看著手中的地圖，滿麵愁容。
“種伯伯，吃些肉，墊墊肚子吧。”
林蘇端過一盤熟肉，沒有滋味也好過沒有東西吃。
“我實在是吃不下……”
種師中長歎了口氣，放下手中地圖。
“此地雖然距離太原城隻有百裏，卻盡是金兵適合的開闊地帶，我等沒有糧草，又無支援，這段路，難走了！”
花甲之年的種師中食之無味。
整個部隊所有人的生命現在都壓在他的肩頭。
接下來的路，要如何行進，他也不敢妄下判斷。
“種伯伯，你是主帥，若是病倒，大軍才真的麻煩，辦法一定會有的，你先把東西吃了。”
林蘇也知道他的壓力，隻能勸慰道。
“林蘇，你和千柔的婚事，若不是這金兵到來，也就該辦了，我有一私心！”
種師中望著林蘇，眼神之中，盡是喜歡。
現在，就算是戰死沙場，也沒有心願未了了。
“若是真到窮途末路之時，我自當殺身報國，可你還年輕，未來的日子還很長，萬不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回返京城，帶著千柔一起走，千柔的性子剛烈，日後你可多加擔待，若是生個一兒半女，也好繼續報國恩！”
拉著林蘇的手，種師中已經做好犧牲的打算。
可他不希望年輕的林蘇，也跟著自己一起死。
“種伯伯，此戰絕對會勝，你還不曾見過外孫，怎能離開這世間。”
林蘇沒有告訴他，種千柔要將自己趕出種家之事。
一頓安撫後，種師中這才開始吃東西。
至於林蘇，則尋了個借口，走出中軍帳。
“開啟兌換！”
尋了一處無人之地，林蘇開啟係統。
進入兌換界麵，裏麵挑出許多兌換的商品。
林蘇坐下赤兔寶駒便是其中之一。
這裏除了各種頂尖級的駿馬，卻還有很多其他的動物。
在資料上尋找了一番之後，林蘇終於找到了需要的東西。
“兌換赤眼金雕！”
“兌換赤眼金雕，成功！”
金光一閃，一隻金雕便出現在他的肩頭。
林蘇兌換它，可不是為了狩獵，而是用於偵察。
它的作用，類似於無人偵察記。
通過它的雙眼，林蘇可以看到百裏之內所有的一切。
“去吧！”
一抖手，赤眼金雕揮動翅膀騰空而起。
轉瞬間，便鑽入了雲霄之中。
閉上雙眼，就可以看到赤眼金雕所看到的大地。
有了上帝視覺的幫助，林蘇瞬間成為了主宰戰場之神。
山川河流中，那金兵的馬隊，根本躲藏不了。
不多久，他便知道了所有部隊的部署情況，也找到了一條通往太原之路。
“太原，我來了！”
當林蘇再一次睜開眼睛，嘴角劃過一絲微笑。
接下來的戰場，由他主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