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鑄就三萬虎狼師
林蘇走出帳篷，放眼望去，山林之中，盡是宋兵。
丟盔卸甲的他們，或躺或靠，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
三天滴米未進，又一路被追著打。
金人的虎狼之勢，早已讓他們毫無戰意。
若不是這殺熊嶺險峻，山下有神臂弩扼守，這裏也早就淪陷了。
就在林蘇還在思量，如何讓這群毫無鬥誌的士兵重新振作，完顏和尼的聲音傳來。
“你覺得……你還有機會贏嗎？”
被捆在大帳外的他，臉上帶著一種嘲諷的表情。
“你覺得，你們贏定了嗎？”
林蘇目光冰冷。
雖說自己有不錯的統禦值，可奈何這宋兵已經饑餓難耐。
宋朝實行募兵製，招募對象多為災荒饑民，並實行災年招募饑民為兵的養兵製度。
可以說，大部分當兵的，都是沒有活路的老百姓。
縱然是名將手下，已算精兵，可說到底，也不過是為了一口飯。
沒了飯吃，沒有賞銀，直接導致他們士氣大跌。
“我金人，崇拜勇士，而你們宋人，隻愛狗屁不通的文采，所以，金國必勝，宋國必敗，沒有人能改變你們必輸的定數，你若是放了我，再舉兵投降，我可對神明立誓，保你榮華富貴，到時候攻城略地，享萬戶侯的榮耀。”
完顏和尼雖然被俘，依舊是一臉的囂張。
“你口中的萬戶侯，不過是建立在無數漢人的頭頂上罷了！”
林蘇冷哼一聲，重活一世，他怎會為金銀折腰。
“那又如何，難道你效忠的那膽小如鼠的宋朝，不也是依靠壓榨百姓換來的，別以為我金人不知你宋國所作所為，江南花石綱死了多少人？北方饑荒，又死了多少人？他們不也是在百姓頭上作威作福？這種腐朽的國家，本就應該取而代之！”
完顏和尼的話，竟然讓周圍很多宋兵都連連點頭。
一時間，讓本就動搖的軍心，又亂了一份。
“這就是你們沿途燒殺搶掠的理由？就是你們強占我漢女、屠殺我同袍的借口？”
林蘇冷眸掃過周圍的宋軍，此刻若是他言辭稍有不慎，軍心必散。
“兩國相爭，本就是兵戈之戰，各為其主，有何錯在？若是爾等歸降於我，也可享受榮華富貴！”
完顏和尼能做將軍，自是有勇有謀。
眼見宋軍士氣大跌，他還在謀劃，如何掀起一些風浪。
“收起你大言不慚的嘴臉，讓我給金人當狗，做夢，如果你想多活一會，你最好把嘴閉上！”
林蘇邁步走到完顏和尼麵前，從旁邊士兵的手中，奪下一把利刃，頂在他的咽喉。
“你殺我，這三萬人都會成為我的陪葬！”
完顏和尼依舊囂張的笑著，他吃定林蘇不敢殺他。
“好，那今日，我就讓所有將士，來評判你的生死！”
林蘇突然笑了，笑的很邪。
在這一瞬間，完顏和尼感覺，他好像中計了。
“集合！”
一聲怒吼，山林之中，各個小隊的士兵開始匯集。
出了山下的部分守軍，大部分人都聚集在了這山崗上。
中軍帳裏，種師中帶著便將也都走了出來。
他們想要看看，林蘇到底如何，提升士氣。
“兄弟們，首先介紹一下，這是我在兩軍陣前抓來的金國將軍完顏和尼。”
“剛才也有人聽見我倆的對話，讓答應我，隻要咱們投降，他就保證咱們的安全，還能享受榮華富貴！”
“隻要投降，就可以有飯吃，有酒喝，有肉吃！”
林蘇的話，傳遍了所有人。
有的人一臉興奮，有的人一臉彷徨。
倒是種師中以及幾個偏將，頓時淩亂了。
這哪是提升士氣，簡直就是挖牆腳。
對著一群三天沒吃飯的人說美食，還說喝酒吃肉。
種師中的臉色有些發青，看起來他有勇卻無謀。
“當兵拿餉，吃飯喝湯，這不就是咱們拚命的目的嗎？”
“我帶大家，去享福，你們願意嗎？”
林蘇的話，傳遍了所有人，包括完顏和尼都是一臉喜色。
“願意！願意！”
很快，三萬士兵中的絕大多數，就開始高舉兵器。
他們已經顧得不得什麽反叛。
餓肚子的人，要吃飯。
“好，既如此，這事就這麽定了！”
林蘇突然笑了，笑的很狡詐。
這笑容看在完顏和尼的眼中，卻是那麽可怕。
“咱們去給金人當狗，隻要有肉吃，有酒喝，管他誰是主子，老子活一輩子，圖的就是痛快！”
話鋒一轉，給金人當狗四字，有的人已經放下了手中的兵器。
“等咱吃飽喝足，就殺回汴梁，將其他漢人，全部殺光！”
“一路之上，要是路過你們的村子，順手弄死你爹，睡了你妹、你姐、你媽、你老婆，如果有女兒，也一並睡了！”
“你說，你沒爹沒媽沒老婆，那沒關係，咱們就搶別人的，到時候剩下一兒半女，讓他們繼續給金國當狗，讓他們知道，自己的老爹、祖宗，身為漢人，卻隻為自己苟且的活著，讓他們子子孫孫，畢生為奴！”
林蘇的聲音並不洪亮，卻貫穿在每一個士兵心中。
剛才的歡呼聲，瞬間轉化為了悲痛。
有的人，想起家鄉的親人，有的人，想到自己的子女。
更多的人，則想到世世代代被人指指點點的活著。
“兄弟們，告訴我，你們到底是為什麽作戰？為糧餉，為口飯，還是為我們的後世子孫，永不為奴？”
終於，林蘇的聲音，如炸雷般在耳畔響起。
眼中帶淚的士兵們，這一刻，猶如覺醒的獅虎。
“永不為奴！永不為奴！”
士氣瞬間達到了一個製高點。
所有人都高舉著手中武器，大聲的怒吼。
80的統帥力，在這一刻徹底炸裂。
看著一個個如狼似虎的宋兵，完顏和尼突然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危機。
宋人有此猛將，金國危險。
“這一戰，你們會死，我也會，但我要讓後世知道，我宋朝兒郎，不是孬種！”
“兄弟們，衝下山，目標太原城，我為先鋒，誰願隨我血戰沙場！”
林蘇知道，士氣提升的暫時的。
最重要，他們需要用勝利鞏固。
口哨響起，赤兔馬橫衝而來。
“戰！戰！戰！”
精神的刺激，永遠高於物質。
這一刻，三萬士兵齊聲呐喊，如虎似狼。
尤其，林蘇一馬絕塵的表率，讓所有人都衝下山破。
望著林蘇遠去的背影，老將種師中不由驚歎。
“此子，為戰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