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你有想去的地方麽
一個冷似冰錐的眼神掃射過來，眾禦醫已然站立不穩，沒等跪地開始求饒，便聽到掌握自己生命的聲音喊道：“如果皇子有事，你們都陪葬吧！”
眾禦醫沒來得及逐個診斷過匯總診治結果，華天陵已經焦急的揪著摸過的禦醫衣領怒問了。
“皇上息怒啊，根據老臣的診脈，皇子的脈象紊亂，氣息不穩，血氣上湧……”
“再囉嗦直接拉出去斬了！”
“饒命啊皇上，皇子應是中了毒！”禦醫靠著皇上提著衣領的力道才勉強保持了站立，說出了心中不太敢確定的診斷。
“剛剛不是說休息就好麽，怎麽現在就是中了毒？”
禦醫心道隻能有一個解釋：“回皇上，此毒應是隻有在發作的時候才能診查出來。”
“全是應該，我覺得倒是應該把你們全都斬了，一群庸醫，到底是什麽毒？”
“皇上饒命，老臣實在不知，此毒罕見啊！”
“連毒都認不出來，我留你們何用……”
盤龍袍角的拉扯感讓華天陵一把鬆開了眼前的人，任其癱軟在地，坐回床邊讓華曦找到個相對舒服的姿勢。
“父皇，不是他們的責任，讓他們退下吧！”疼痛的巔峰正在緩慢的退卻，華曦緩了口氣替他們求了請。
“曦兒，你的毒還沒解，怎麽能……”
“父皇，兒臣想休息，讓他們走吧，我不礙的！”悠然說過這不是要人性命的**，這個折磨隻是代價而已，況且這些天天研究著皇室養生問題的禦醫，豈能知道這麽霸道罕見的**。
“都滾出去！”
聽到這大赦的聲音，眾人無不連滾帶爬的出了這差點變成地獄的房間，隻有仍堅持跪在屋內的劍寧。
“曦兒，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自己知道的吧？”
作為執掌一國的人又怎麽會對這其間的問題看不出來，隻是擔心焦急之下的遷怒。
這一波的疼痛隻剩下了餘音，本來就已虛的身體更加的孱弱，稍稍提了提氣道：“父皇，兒臣不會有生命危險的，讓兒臣先休息……休息……”說著已經昏睡了過去。
看著去了一趟黎日國成了這個模樣回來的兒子，不禁對那裏又多了幾分恨。
轉過身看著跪在一旁的劍寧，他肯定會知道的：“說，皇子為什麽會這樣？”
劍寧頭更加的低了下去，自責的道：“皇上，都是屬下沒有照顧好皇子，讓皇子遭受這麽大的折磨，請皇上責罰。”
“現在不是責罰的時候，先說皇子為什麽會中毒？”
坐在床邊一臉仁愛看著病床上的兒子，雖然責問劍寧時威嚴睥睨，但此時眼前的不是一個君王，而是一個憂心兒子的父親。
“回皇上，此次殿下回到黎城，隻正麵接觸了前任黎城主黎峰的女兒，之後在回程的路上，屬下便發現了殿下的痛症，殿下拒絕了診治，屬下不知這前後是否會有關聯。”
“黎峰的女兒？黎峰已經死了，曦兒還去見她幹什麽？”
“殿下說事情還存在疑問，而且殿下是受邀前去的。”
“受邀？皇子怎能還跟仇人的女兒再有牽扯，還其中還能有什麽疑問，皇子一向是個果斷堅毅的人，這次怎麽會這麽猶豫不決，難道曦兒對他的女兒還有其他的心思不成？”知子莫若父。
這次劍寧卻選擇了沉默。
華天陵知道劍寧也隻知道這麽多了，這麽多年他的衷心，和華曦之間的情誼是有目共睹的，便沒有追究責任讓他退下了。
這其中的個中緣由，隻能等華曦醒來之後再細細詢問下再做打算，他知道，自己的兒子一定會讓自己滿意的，從小到大何時有辜負過自己的希望呢。
“來人，將皇子的香爐燃上，就選鎮靜效果的檀香吧！”華曦確實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
眾人一夜無眠，徹夜守在床前的華天陵卻不知道一道安神香便成了催命符。
噬心遇檀香，不是安心，是徹底的不得心安了。
清晨的第一束陽光散散的照射到華曦的臉上，一夜的安眠精氣神已經好轉了許多，隻是手腳還殘存一絲刺痛，相對於噬心的發作可謂是天壤之別了，這一次總算是熬過去了，不知道下一次是什麽時候，華曦想到此微微的苦笑了下。
“父皇，兒臣讓人擔心了。”看到倚在桌子旁的華天陵，華曦一陣的心塞。
看到臉色好了很多的華曦，華天陵可算是露出了些許的笑顏：“好了就好，好了就好。”
“來人，伺候皇子梳洗。”華天陵從床邊退了開來，讓開了幾步，容自己已然成年豐神俊朗的兒子起身。
華曦一陣都是華天陵心中的驕傲，慈愛的打量著自己的兒子，在朝堂上，自己是予奪生殺的君主，下了朝堂，兒子的幸福就是自己的幸福。
“曦兒，你的手？”滿意的看著華曦的華天陵突然發現了一絲異狀。
隻見華曦白皙骨節分明的雙手，十指之間都變成了朱紅色，顏色赤紅，透著強烈的詭異。
華曦也明顯的愣住了，先前隻是覺得手指尖有些刺痛，並沒有在意，現在才知道原因。
“怎麽會這樣？”華天陵也問出了華曦心中的疑問。
“曦兒，有沒有什麽感覺？”
華曦不想讓自己的父皇跟著繼續擔心，便隱瞞了這愈演愈烈的疼痛：“沒事，沒覺得有什麽異常。”
“快，快叫禦醫來看看。”
當魚貫而入的禦醫輪番診治完後，都是眉頭深鎖，卻是一位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年輕禦醫開了口：“皇上，微臣發現殿下的脈象有些奇怪，體內的氣息開始從肢端開始回流，這是人體開始衰敗的表現。”
“大膽！什麽衰敗！”
已然跪下的年輕禦醫卻受到了其他禦醫心裏的感謝，這是他們不敢說出口的問題。
得到其他眾位禦醫顫顫巍巍的認同，華天陵心急如焚，與此時若有所思深情淡然的華曦有了鮮明的對比。
此時，還是年輕的禦醫開口了：“皇上，微臣猜測，殿下的這種症狀應該與之前的痛症有關係，而且這紅似乎有蔓延的趨勢。”
大家這才注意之前華曦這是十指指尖的骨節赤紅，此時竟然赤紅蔓延到第二骨節處。
眾人心中都有一個共識，這種異常繼續蔓延下去必定會有很嚴重的後果……
看到華曦身體的異狀，華天陵卻再此時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揮退了屋裏的眾人。
華天陵仔細觀察著華曦的神色，欲言又止，終是問出了口：“這一切是不是跟黎峰的女兒有關？”
華曦驚詫的猛地抬起了看著指尖的頭，看向了自己的父皇，也了然了，定時劍寧說了在黎城的情況，否則父皇不會有這樣精準的推測。
沉默此時是不知該怎麽回答的默認，否認也打消不了華天陵的猜疑。
“曦兒，他知道黎峰的死跟你有關？”華曦微垂了眼瞼。
那瞬間些微的哀傷逃不過作為父親的眼神。
這順理成章的推測，華曦身上的一切都有了答案：“她好大的膽子，而你堂堂華國的皇子怎可縱容那個女子如此傷害你！”
華曦依然選擇了沉默，他不想說出悠然這樣做的理由，那些仇恨就算是個錯誤也在這裏煙消雲散吧，否者這一切的代價都會變得更加的可笑。
“曦兒，你不會有事的，父皇會派人去黎城的。”
“父皇，不要傷害她，這不是她的錯。”
華天陵看著眼前一瞬間變的卑微的兒子，這個女子跟他的父尊一樣可恨，竟然踐踏了曦兒的真心而且害他到如此境地，他不會放過她的。
華天陵心裏發了狠但嘴上卻道：“父皇隻是要她交出解藥而已。”
華曦知道這個時候是阻止不了自己的父皇的，希望拿到解藥這事能夠順利完美的平息。
隻能蜷縮起手掌，那十指連心針紮的痛仿佛這樣會得到些微的緩解，腳趾在裏處已經疼到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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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前去黎城，要快點拿回解藥，還要讓她知道失去珍惜的人的滋味，解藥為先，不要節外生枝。”對著眼前恭敬的地護衛下達了命令，陰鷙而狠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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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花的花期將至，花葉已經衰落下去，隻待那還是純白的花朵席上滿園的枝頭，悠然坐在娘的墳前，看著滿園的生氣勃勃，卻提不起歡快的情緒。
“小姐，你看，十一放的風箏好看麽？”一路扯著線過來隻為了讓悠然開心一下。
敷衍的瞟了一眼的悠然回道：“好看。”卻沒有起身參與的意向。
“小姐，不要傻坐著了，你整天除了藏書閣就是這裏，咱們也出去走走散散心吧！”十一諂媚的湊到悠然的麵前，手中風箏的線還沒忘記繼續不斷的扯動。
“你有想去的地方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