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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始作俑者

  十八年後,卻隻是聽到了主子的噩耗,這對迫切歸來的左護衛是份多麽深切的哀傷。


  左護衛從坐地的姿勢反應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求悠然講述城主身死的原因,他不信一向樂觀堅毅的城主會自縊。


  華曦也對當年的事情多有疑慮,沒想到消失了十八年的人,本以為被滅口的左護衛突然出現,還是在黎峰身死之後,也許會從中聽到什麽有用的信息也說不定,便默默站在一旁。


  悠然扶起了看起來比自己都過於悲傷的左護衛,示意之後三人落了座,悠然講述了那天發生的事情。


  “當悠然聽到消息趕到父尊書房的時候,父尊已經懸梁自盡了,具體的事情悠然並不清楚,隻是在父尊書房的桌子上發現了兩封書信。”悠然如見到了久違的親人,滿心的話找到了傾訴,說完望了望旁邊的華曦,其中的複雜隻有她自知。


  悠然倒是十分希望華曦在這裏聽著,也許這會有什麽意想不到的收獲,她堅信父尊是個正直的人,她要讓他知道。


  “城主怎麽會是個選擇自縊身死的人?這怎麽可能,書信上寫著什麽?”左護衛擰緊眉焦急的問道。


  那封書信的內容悠然一輩子也不會忘,一字一句的分毫不差的念了出來。


  “千羽?小姐是在懷疑城主的死跟城主有關,城主愧疚自殺而亡?”這兩封書信在左護衛看來有太多的矛盾。


  悠然低垂了頭,為自己的無力而慚愧:“現在這一切的解釋隻有這個說得通。”


  “那城主為什麽會選擇十八年後自殺呢?”左護衛表示出了對這個猜測明顯的疑問。


  悠然抬眼看了看低著頭看不清表情的華曦,隻有一隻搭在茶幾上的拳頭用力握的死緊,歎了口氣:“這也是悠然懷疑的地方。”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左護衛呼的站立了起來,哀傷的表情此時卻變得憤怒。


  “左叔叔是知道些什麽麽?”


  左護衛在此時卻眼神瞄向了華曦,眼神像是在示意“這個人是誰?”


  “左叔叔您說吧,沒關係。”這談話的內容恰恰是悠然最想讓華曦知道的,她要證明。


  “恩……當年千羽公主逃婚,城主並不在意,可有一天夜裏消失了四年的千羽公主突然出現,城主那時正為了你娘焦頭爛額的時候,根本無心追究這個婚約的問題。”在提到悠然的娘時,左護衛頓了頓,見悠然沒什麽異常便放下了心,也許她都知道了……


  左護衛接著道:“當時千羽公主的目的是來解除婚約的,城主也答應了,前提對要皇上同意,當晚便由我秘密護送了千羽公主去了皇宮,這個事情誰都不知情,公主平安到達時,我便回了城主府,可是隔了幾天便聽到公主的噩耗,這期間我一直在城主的身邊,城主也為了你娘根本無心他事。”當年的事情曆曆在目,那是自己離開城主府前最後辦的差事,怎麽可能不清楚。


  華曦聽到這裏咻的抬起了頭,眼眶已經瞪的微紅,這其中有什麽誤會麽?


  “您的意思是父尊跟公主的死無關?那為什麽父尊會留下這樣的一封書信?”


  “我敢確定沒有一絲關聯,但是當時城主在千羽公主過世時,確實收到了一封書信,原來內容是這樣的,可是城主為什麽留下了這樣一封讓人誤會的書信呢?”


  左護衛也陷入了沉思,這個解釋不通。


  而聽了這一切的華曦卻慢慢推測出了實情,心神巨震,原來這一切真是冤枉了黎峰,伯仁因他而死,他情何以堪,可母妃究竟是為何?。


  “小姐,恕在下先行告退。”華曦選了個最模糊的自謙稱呼,失魂落魄的告辭離開,是自己沒有考慮清楚便妄下斷言,隻需再等幾天的,幾天而已……


  悠然對華曦的態度有太多的意外,雖然證明了父尊的清白,可卻沒有絲毫的輕鬆,心中也是百味雜陳。


  “那左叔叔當年為何離開?”


  “想必小姐也是知道了,你娘當年在千羽公主死後也去世了,生下了你,城主心係你娘,但卻不知你娘的名字,便派我出去打聽,可是這一打聽卻是十八年,好不容易回來後城主卻……”虎目流淚更添傷感。


  悠然強忍住情緒道:“怎麽會這麽久?”


  “那是因為……”說起了這麽多年的經曆左護衛突然變得自責。


  原來當年離開黎城後,左護衛一路向北,找一個不知道名字的人當然不會那麽容易,可這事黎峰的一個心願。


  終於功夫不負苦心人,左護衛在西連國找到了些微的蛛絲馬跡,找到了當時悠然娘親的家裏,了解到了一切。


  左護衛當時過於高興,對已經耗費了一年的時間打探到的成果興奮不已,便想犒勞一下自己。


  對於一向不拘小節的左護衛來講,一個相對豪華的酒樓就已經很不錯了。


  西連國的民風開放,酒過三巡之後,竟來來了個如花似玉的女子,嬌柔的樣子陪在左護衛的身旁,也不知道這女子是怎麽想的,竟然在酒樓上開了個房間,扶著左護衛住了進去。


  這喝酒誤事,兩人這麽就順理成章的就行了不該行的事情。


  可誰知這個女子竟然是個大戶人家的小妾,因為不滿家裏的腦滿腸肥的人,本是出來打發打發時間,卻不想盯上了左護衛。


  這大戶人家在當地有點勢力,竟然在酒樓裏捉了兩人在床,醒酒的左護衛為這放生的狀況不明就裏,本身身上功夫了得,卻不想失手打殘了這女子的夫君。


  這一判就是十七年,刑滿之後的左護衛便風雨兼程的趕了回來,卻不知道這一誤竟然錯失了那麽多。


  說完這一切的左護衛臉色紅紫,為當年一時興起的念頭深深的惱恨自己。


  悠然也不知該說些什麽,世事總是這麽陰差陽錯,不過父尊的死卻在知道了這麽多後顯得更加的不尋常。


  兩人來到了合葬之後的墓前,左護衛屈膝跪地,一個威武不屈的漢子竟也哭的異常沉痛。


  “左叔叔,我娘叫什麽名字?是時候將這墓碑補全了……”悠然撫摸著身前空白了一般的墓碑,也該讓父尊知道鍾愛一生的女子姓甚名誰。


  “你娘姓葉,名染。葉子的葉,一塵不染的染。”左護衛終於說出了知道了十七年的事實。


  “你娘從藥山那斷崖上跳下,竟然保住了你,也算是個奇跡,城主對素不相識的姑娘竟然也付出了一生……”


  這一句話讓本沉澱了情緒的悠然頓時震毀了剛剛建立起來的心靈壁壘。


  這些話是什麽意思?

  神情落寞的左護衛隻顧著訴說對當年的追憶,卻沒有看見一旁在聽到一切近乎搖搖欲墜的悠然。


  怪不得奶娘在說起往事的時候總會顧左右而言他,總在接近全部事實的時候轉移話題,原來這真相竟然這麽透骨。


  悠然強裝鎮定,她要從左護衛那聽到之前從來聽不到的全部。


  “左叔叔,您對當年的事情一定很了解吧,您再給我講講吧,那時候的父尊和娘是什麽樣子的?”壓覆心中的顫抖,悠然狀似平靜的問了出來。


  “哎,城主和葉姑娘認識也是個偶然。”悠然知道,葉姑娘指的就是自己的娘親,悠然沒有搭話,等著左護衛說下去。


  左護衛跪坐在墳前話起了當年:“那時候臨近夏末,天氣異常的炎熱,我和城主正好因為公事路過黎園,那是城主的老宅,我們也為了避避暑便在黎園小住了幾天,正當臨行的那天,府中的下人說在斷崖那邊發現了一個女子……”說到這裏,左護衛抬頭看了看悠然,當年的震撼依然記得。


  “當我和城主感到斷崖下的時候,便看到了葉姑娘掛在斷崖上的鬆樹岔上,但是腦袋磕到了崖邊凸起的石頭上,還在淌著血,令我們震驚的是,當時葉姑娘竟然正懷著身孕。”


  “我攀上了樹,從枝椏上救下葉姑娘的時候,葉姑娘依然還有氣息,悠然,你也知道黎園那裏的偏僻程度,在那裏根本救不了葉姑娘。”左護衛歉疚的說道。


  “當即,城主找了輛舒適的馬車,我們便快馬加鞭的趕回黎城,車上隨行了一名大夫,做了些撲通的處理。”


  “期間,葉姑娘好多次醒轉了過來……”左護衛看向了悠然十分神似的臉龐,想起了當年的葉染。


  “你娘真的是很堅強的姑娘,隻不過不知為什麽跳崖,清醒的時候,隻是不斷撫摸著高凸的肚子,那種溫暖讓我們也非常觸動,不過卻從不說跳崖的緣由。當跟城主講起命大的你的胎動時,那種母性的光輝從內散發,那種慈愛的笑容,我想,那就是那時,城主愛上了葉姑娘吧!”


  “城主的的愛真的是無私偉大的,那種情況任誰也應該隻有憐憫的,可是這一路的照顧起居都是城主親自動手,葉姑娘醒轉的間隔時間越來越長。在到達黎城的時候,城主幾乎找遍了全城的醫者,把皇宮的禦醫也動用關係請了過來。”


  “那時候的城主看著真讓人揪心,明明知道葉姑娘沒救了當時仍不放棄,也姑娘也是耽誤了救治的時間,這讓城主十分自責,可是悠然,你應該知道,這不是城主的錯。”講到這裏左護衛向著悠然解釋道,以求得當年城主對心結的原諒。


  “我知道……”聽到這麽多的真切的往事,悠然隻能強忍住哽咽說了三個字而已。


  “剛才也說過,也就是那時候千羽公主來過府中,城主對公主根本沒有感情,說白了,隻是不得不遵從而已,也是皇上的一片盛情,可哪知竟然出了那麽大的事,所以說城主跟千羽公主的死根本不會有任何關係。”


  “你應該知道你出生的過程的,那時候我並不在一切,卻不想,我卻因為自己的自私錯過了這後來的一切,我真是罪該萬死啊……”越來越悲痛的左護衛頭磕抵地,留下了悔恨的熱淚。


  “城主,我終於完成了使命回來了,等屬下把葉姑娘的名字刻上,您也該放下了您心中的牽掛了,小姐我會好好照顧的……”


  已然癱坐在地的悠然已經聽不到其他任何的聲音,她隻知道一個事實,那就是自己竟然不是黎峰的親生女兒,竟然不是她的女兒,之前的所有指責竟然多麽的蒼白,多麽的殘忍。


  父尊隻是愛上了一個瀕死的女子,卻為此付出了一生,付出了全部的青春年華,卻換來了自己這個不孝的女兒,在臨死之前都沒有好好對他笑過,沒有對他感恩過,隻是一味的索取、胡攪蠻纏……


  “啊啊啊……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一切都是我的錯……”悠然決堤而下的淚顯示出了此刻的崩潰。


  “小姐,你不要傷心了,這也許是城主心甘情願的選擇。”其實左護衛並不知道悠然在自責的是什麽,隻是不知道該怎麽安慰。


  突然,悠然想到這件事的所有始作俑者,是的,應該是那個害娘跳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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