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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6)前往皇城

  虞夫人聞著虞秀才一身酒氣,便知道他是又落了榜,她和虞秀才是青梅竹馬,時候到了,順理成章的也就成親了,她沒想過原先待她那般好的人,成親了幾年後,會變成這個樣子。


  將家裏的事全交由她打點,她不像是虞秀才的夫人,倒像是丫鬟,虞夫人越想心裏越是冰涼,到底還是有點夫妻情分在這,又已經有了孩子,虞夫人才沒有離開。


  虞夫人整理了一下心情,將虞歡抱起,放到小床上,轉背就拿家裏備用的傷藥,再轉身,虞歡呆滯的望著前方,雙眼無神,虞夫人心疼的不行,對虞歡的愧疚更甚。


  虞夫人抿著嘴一邊小心翼翼的為虞歡的臉上藥,一邊輕聲道,“虞歡乖,你爹……”望見虞歡聽著手瑟縮了一下,虞夫人停頓了一會兒,繼續道,“你爹他不是故意的。”


  虞夫人心裏不管對虞秀才是什麽想法,她都希望虞歡不要對虞秀才有厭惡的情緒,希望虞歡和虞秀才還能保持好的父子關係,虞夫人剛想繼續為虞秀才辯解著什麽,虞歡一句話便讓她哽咽出聲。


  虞歡靜靜的望著虞夫人半晌,像是突然忍不住似的,他顫抖著摸了一下自己疼的火辣辣的臉,帶著哭腔道,“娘,我疼……”


  虞夫人微張著嘴,卻是什麽都說不出來了,紅著眼眶,為虞歡上藥,哄著他入睡。


  次日,虞秀才昏昏沉沉的醒來,頭痛欲裂,手很不舒服,當視線逐漸清晰,他看著自己那隻被凍傷的右手,心頭火又燃了起來,皺著眉頭,陰沉著臉,便想去好好管教一下虞歡。


  虞秀才起來,已是日上三竿了,他巡視了一周,發現屋內沒人,冷哼了一聲,在老地方拿著些銀錢,又出去喝酒去了。


  原是虞夫人怕昨晚的事重演,所以出去幹農活的時候將虞歡帶上了,望著虞歡在樹下麵靜靜看書的模樣,虞夫人莞爾一笑,虞歡這個名字是她取得,她不求虞歡以後能多富貴,隻願虞歡餘生歡。


  接下來的五年內,虞歡和虞夫人雖與虞秀才同住一個屋簷下,但大多都是避著的,卻還是避免不了虞秀才對虞歡的打罵,虞秀才徹底輪回了酒鬼,七天裏最起碼有三四天是醉的,還有幾天是醉的不省人事的,終於,在虞歡十一歲那年,有人發現了不幸跌落在溝裏已經沒有氣息的虞秀才。


  虞秀才死了,縱使這個父親經常對他打罵,虞歡心裏還是難過的,畢竟虞秀才在他小時候還是對他好過的,相比虞歡,虞夫人反而要冷淡的多,將虞秀才埋葬了之後,日子該怎麽過還是怎麽過。


  虞歡與虞夫人相依為命,虞歡很喜歡讀書,虞秀才留下的書籍,都讓他讀了個遍,虞歡算是爭氣的,過了童試,和鄉試,虞歡本想十六就上皇城趕考,卻不想虞夫人得病,就緩了三年。


  虞夫人在虞歡十九時,病逝,虞夫人留下遺願,希望虞歡能完成他父親的遺願,能夠高中。


  料理好虞夫人的身後事,虞歡收拾好包袱,便準備去皇城,不想出村的路上,村裏人都對他指指點點的。


  虞歡生的一副好相貌,即便身穿打補丁的粗布衫,也難掩其絕代風華。


  “哎,看到他沒有,他就是虞家那個鬼胎……”


  “啊?就他,你弄錯了吧,這孩子看著挺好的啊!”


  “千萬別看這些表麵上的,他比他那酒鬼老爹可恐怖多了,簡直就是天煞孤星啊!克死了他那酒鬼老爹,又克死了他娘……”


  ……


  此話一出,虞歡停住了,周圍的人一驚,不由的退後了些許,虞歡淡漠的眉眼,側頭漫不經心的看了剛剛議論的那些人,也不知怎麽地,被盯著的那些人,隻覺得背後湧上一股詭異的寒意,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周圍的人見此,望著他的眼神就像望著凶神一樣,不自覺的退後了好幾步,給虞歡讓出一條路來。


  虞歡見此,緩緩離開,過程中未說一句話,眼底一抹苦澀漸漸潛了下去,如今,娘也走了,這世上怕是再無肯接近他的人了吧,畢竟他也不願再去傷著別的什麽人。


  村裏人見虞歡走了,心中萬分慶幸,以後村子裏算是安寧了。


  虞歡一路上奔波,終是來到了皇城,進皇城時,天色已晚,來不及欣賞皇城的繁華,虞歡得先去找個便宜點的客棧,費了好些時辰,虞歡才在一個角落裏,找到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看的客棧。


  問了問老者,最便宜的房間,虞歡蹙眉,身上的銀兩,也隻夠住上四五日,還是在餐餐喝粥的前提下,看來,他得找些賺錢的夥,不然熬不到會考的時候,他怕是已經被這柴米油鹽給逼瘋了。


  虞歡歎了口氣,先將這幾日住客棧的錢結了,便上了樓休息了。


  第一日,虞歡吃過早飯,便打算去外麵找點事做,逛了一日,卻是無功而返。


  第二日,虞歡亦是如此,客棧的那老者瞧出了些端倪,在虞歡回客棧時,便主動向虞歡打了聲招呼,“公子回來了,今日都逛了城裏哪兒啊?”


  虞歡顯然沒有想到老者會跟他打招呼,呐呐的應了聲,“嗯。”


  老者見此和藹一笑,將手上的掃帚放到一旁,“公子有空嗎?有空的話,就隨老夫來一趟吧!”


  老者說完,也不看虞歡作何反應,便徑自去了後院,虞歡隻好跟上,虞歡跟著老者來到廚房,老者打開了那蒸籠,拿出幾個熱乎乎

  的包子遞給虞歡,“喏,拿著。”


  虞歡麵露尷尬,搖了搖頭,說道,“我又沒替您做過些什麽,怎好拿您的東西。”


  老者聽罷,輕笑了幾聲,道,“你就拿著吧,包子錢就先欠著,等你掙回來再還也不遲,老夫若是沒有猜錯的話,你是來皇城趕考的吧!”


  虞歡聞言點了點頭,老者繼續道,“瞧著你肚子裏就是有墨水的樣,依老夫看,你不如擺攤去賣自己的字畫,或是給人代筆,這活是絕對適合你的,桌椅可以到客棧裏先拿著,你看如何?”


  虞歡的手輕顫,向老者鞠了一躬,老者見此,無奈歎了口氣,將包子用油紙裝好,塞給虞歡,“行了,老夫也就是給你出個主意,沒多大事,年輕人哪,你這好日子可還多的是啊!”


  老者拍了拍虞歡的肩膀,走了出去,虞歡望著老者的方向許久,雙手緊握著熱乎乎的包子,這份恩情,他記下了。


  第三日,虞歡便依老者給他的建議,出去在街上擺了個攤,街上的行人,都不由多看了虞歡幾眼,心裏暗歎,好一個俊美兒郎!

  憑著這幅好相貌,很快便有人上前詢問了,虞歡擺的攤算是開張了。


  沈王府。


  沈尋卿呆坐在院落裏,一切都已準備就緒。


  用了這沈家的身子,有些事自然是要幫忙完成的,就當是消磨一下等待的時光。


  沈尋卿要做的事不少也不多,他想重新將沈家推回首富的位置,讓沈家輝煌如往昔,他想找出沈家滅門的原因,好安安穩穩的跟他的小閻王過日子。


  這些年,因著那醜女人的關係,沈尋卿每過一段時間,都免不了要進宮一趟,煩得很,到最後,實在受不了,就做了個傀儡替他去了,沒想到那醜女人還找到府上來了。


  沈尋卿隻好讓黑奴設了個結界,那醜女人這才安靜消停了一段時日。


  沈尋卿讓黑奴暗地裏用別人的名號重新經營著沈家的生意,並悄悄的將資產轉移,如今想來已經差不多了,雁國的首富,一夜之間便換了人。


  至於沈家被滅門一事,宮裏,宮外,朝堂之上,他也沒少撒網,如今也是時候該收了。


  但是,在沈尋卿心裏,這都不是最重要的,今年,他已經十六了,可以用那個法子來尋找小閻王了,整個沈王府被設下了結界,沈尋卿讓那小天狐,也就是白連,在門口候著,黑奴與他在屋內。


  沈尋卿站在黑奴身前,右手微微泛著點白光,黑奴適時的將處在他命門處的小主人取了出來,沈尋卿謹慎的接過,小光團的光淡了些,卻已經可以窺清一個小娃娃樣的輪廓。


  沈尋卿隻覺得心裏軟軟的,他泛著光的右手,靜靜隔空放在小光團上方,黑奴隻看見,一縷白絲從小光團身上出來,沈尋卿將那白絲緩緩的繞在了追魂穗上。


  小光團還在沉睡著,沈尋卿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便讓黑奴放回了原來的位置,他的孩子正在凝結成形,這段時期,絕對不能出什麽意外,放在黑奴那,算是最安全的了。


  黑奴是他一手教出來的,這世上跟黑奴同一修為的沒幾個,亦或者根本沒有。


  沈尋卿剛剛從小光團身上抽出來的,是小光團身上,僅有的小閻王的氣息,將這氣息融入追魂穗,想找到小閻王也就不那麽難了。


  繞在追魂穗上的白絲慢慢消失不見,沈尋卿靜靜注視著,突然,追魂穗動了一下,沈尋卿微驚,下一刻,追魂穗便衝出了房門,沈尋卿連忙跟著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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