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2)前塵往事,後果前因
“我不想要這樣活在世上,不想要這樣不人不鬼的,一哥,一哥,你成全我好不好,好不好?”華裳繼續扯著黑奴的衣袖,那宛若撒嬌的口吻,訴說出的卻是極其殘忍絕望的。
見黑奴隻是傻傻的站著,不為所動的模樣,華裳又笑了,笑的那般天真,他用袖子遮住了那毀掉的半張臉,仿佛他還是那個小男孩,“一哥,你莫不是怕我了?那當初你又何必救我!”
華裳一怒,原本破碎不堪的臉更是猙獰,他狠狠的一爪撓了過去,黑奴下意識地攔住了,華裳眼中煞氣愈發濃鬱。
隻見華裳的頭歪出了一個常人無法歪出的角度,對著黑奴嗤嗤地笑著,“一哥,事到如今,你覺得你自己逃的掉嗎?”
黑奴望著眼前再次開始變異的華裳,背後所拱起的慢慢展開了,那是一對灰色的骨翼,襯得華裳越發妖邪。
黑奴這才恍然知曉,他回憶中的那個靦腆可人的小男孩早已經不在了,而他這次也回錯了地方,這已經不再是當初的那塊故土了,這一切的一切,早就已經隨著回憶被塵封在了時間的漩渦中,失去了,便再也找不回來了。
華裳那半張腐爛的,不,應該說是半個腐爛的身子,開始長出了一塊塊細小的鱗片,墨綠色的,看起來極為令人反感。
黑奴此刻清晰的認識到在他眼前的,是個怎麽樣的怪物。
華裳舔了舔他還沾有些許屍骸的長爪,意味深長的看著黑奴,“一哥,我可還從來沒吃過活的呢。”
華裳說完,便出了手,速度極快,竟跟黑奴不相上下。
又是一招,黑奴堪堪躲過華裳的長爪,卻被他身後的骨翼刺穿了右肩,華裳見狀,退後了幾步,陶醉似的吸允著骨翼上黑奴的血液,“你這半魔的血液,當真是不錯啊,可比那些個屍骨好多了。”
黑奴的臉色開始因為失血變得蒼白,相反的,華裳更是興奮,他很快便再次攻來,像是逗弄黑奴一般的,快一下,慢一下,在黑奴快得手時,又急忙退開來。
黑奴的半隻眼睛開始變紅了,頭上的犄角也顯現出來,還有那龐大的純黑骨翼,他右肩上的傷,也因此慢慢的開始複合。
華裳一點都不意外黑奴的變化,在鬥奴場內,他就不止一次見過,那時的他,真的好羨慕,好羨慕黑奴的強大……
華裳微微苦笑,他真的累了,真的好累好累了,就讓一切都徹底了結了吧!
黑奴凝神,主動攻了過去,眼見就要刺穿華裳的胸膛,華裳竟毫無反擊的動作,黑奴愣住了,手卻已經刺穿了華裳的左胸口。
他的手中正握著華裳的心髒,有溫度的,還有些許跳動的心髒。
華裳不顧及黑奴的手,隻是又往前挪動著,直到擁住黑奴,他才無力的靠在了黑奴的肩膀上,說道,“一哥,我累了,我睡了,就睡一會兒,等一下你就叫醒我吧,不,不然管事的,又要罵你了。”華裳仿佛憶起了往昔他偷懶貪睡,黑奴護住他的模樣。
黑奴感覺臉上濕濕的,有什麽東西流了下來,他沒注意到華裳背後緩緩升起的骨翼,一陣劇痛襲來,黑奴默默地望著穿過他和華裳身體的灰色的骨翼。
華裳小心翼翼的用完好的那半張臉討好的蹭了蹭黑奴的,“一哥,我還是舍不得你,我們還是一起下地獄吧,好不好?”華裳的聲音慢慢變小。
一陣微風拂過,不再動作的華裳便化成了塵埃,悄然落地,沒有支撐的黑奴,“呯”地一聲倒地。
天天慢慢的亮起,那朝霞像極了黑奴走時的樣子,黑奴無力的閉上了眼睛,他,終於,要死了嗎?
“這就是你撿回來的東西?怎麽看著怪眼熟的?”
“你看我這裏什麽東西不眼熟?怎麽?他?你也想要?莫非你有那方麵的……”
“別別別,你饒了我吧,我閉嘴成了吧!”
黑奴醒來,便看到白色的賬頂,半天回不過神來,原來,他又沒死成啊,還真是命大啊,黑奴苦笑,想慢慢坐起身子。
可無奈身子不聽使喚,他一下子又跌回了床上。
“喲,這麽快就醒了?”魔焰走到床邊,便看到了睜著眼睛幹瞪著他的黑奴。
“扶他起來吧!”魔焰身後那人說道。
“你現在身子有點虛,很久沒進食了,所以身體會產生一種無力感,起不來也是很正常的,這幾日,有什麽問題你就找他解決吧,其餘的,等你能起來再說。”那人撂下幾句話就走了,留著黑奴與魔焰繼續幹瞪眼。
魔焰敗陣,為了他的那幾招,不就是照顧人嗎,這簡單,他忍,於是魔焰妥協道,“就是這樣,我就在旁邊,你有什麽事叫我。”
黑奴輕輕的說了一聲“多謝。”
這樣的日子沒持續幾天,黑奴便可以下床了,他剛想著與那人道謝離去,沒想到那人卻先來找他了。
那人問道,“你如今可想好去哪兒?”
黑奴點了點頭,“我想回去,查清楚一些事。”
那人挑眉一笑,“是關於那個跟你在鬥奴場一直玩的很要好的小兄弟的嗎?”
黑奴猛地抬頭看著那人,毫不掩飾他的疑惑和懷疑。
隻見那人手輕輕一拂,一麵半人高的鏡子,便出現在了黑奴的眼前,那人解釋道,“此物名為鏡花水月,你想要的答案就在裏麵。”
說罷,那人在一旁靜靜的品著茶,而黑奴則目不轉睛的盯著那鏡子不放,半晌,黑奴才喃喃道,“原來是這樣,原來竟是這樣!”
小男孩起初回家的幾天,過的日子真的是極好的,直到後來小男孩被家裏人迷暈送到了一位權臣家裏之後,噩夢便從此開始了。
而那位權臣便是黑奴在鬥奴場所踢下去的那位金主的同胞兄長。
鬥奴場的人都知道小男孩與黑奴玩的極好,小男孩也因此開始被權臣日夜折磨,不停逼問黑奴的下落,小男孩從一開始回答“不知道”,不停的掙紮,到後來的默然,甚至麻木。
權臣是出了名的性虐待者,落在他手裏的人,可想而知,直到他膩了,小男孩便被他輪流賞給下屬,直到最後的最後,權臣用小男孩作為試藥人。
試他們所配的喚醒半魔血統純正魔血的藥,千百年來,這種藥都從未成功過,而小男孩僅僅是其中的一個犧牲品罷了。
在一次試藥中,小男孩發生了變異,殺光了權臣那邊的所有人,代替權臣當了“權臣”。
在這沒過多久,黑奴便回來了……之後的之後也就這樣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