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宋吉吉回來了?!
張銳就眼看著那幾個小頭頭一個一個的揪著自己手底下盤問,弄得人心惶惶,一個個不管有沒有被盤問到,都是忙搖頭。
“人齊了!”
管食堂的雜役頭頭舉起了手。
“人齊了!”
管清潔的雜役頭頭舉起了手。
“人齊了!”
管衣物的雜役頭頭舉起了手。
“差……”
管柴房的雜役緩緩的舉手,卻遠遠沒有那些人那麽堅決與確定。
“差人嗎?”
大管事問道。
“嗯……”
那個頭頭看到周圍人看來的目光,微微低下了頭,點了點。
“差了誰,說!”
大管事厲喝道。
“嗯……”頭頭撓了撓頭,隨後又清點了一遍,最後才說道:“宋……宋吉吉。”
大管事眯起了眼睛:“他人呢?”
“昨天進山砍柴,沒有出來……”
大管事聞言,轉頭看向了宗主,宗主則是道:“他有沒有拿著那把斧子一起離開?”
“沒有……不,不是,我們並沒有留意那把斧子,說起來……貌似就是在宋吉吉走後,那斧子才不見的吧……不敢確認。”
“他昨天一天沒有回來,你怎麽沒有上報,也沒有派人尋找?”宗主問道。
頭頭麵露苦相:“因為宋吉吉一向花心,平日裏總喜歡在砍柴的時候溜出去,或是偷個懶,找找附近的山野農居,喝喝小酒,泡泡妹子什麽的,不回來的時候常有,所以……”
“所以你就沒有在意!?”大管事厲斥,“宗門規矩寫的清清楚楚,不管是內門弟子還是雜役,偷偷出入宗門都是不允許的。你非但沒有舉報,反而包庇,任其發展,現在到了好了,那斧子沒了,你……”
宗主輕咳一聲,攔住了大管事後麵的話。
張銳微微挑眉,宗主這聲咳嗽還是來得晚了。
那斧子之所以不能引起這些雜役足夠的注意,就是因為它隻是一把“斧子”,而非什麽神兵利器,而之前宗主也好,大管事也好,說要找回斧子的理由都是為了肅正門風,不是尋找回斧子,這都是他們在刻意淡化木厄的存在感和重要性,確保木厄的重要不被其他人知道。
而剛才大管事顯然是氣到頭上了,竟然沒有留意,直接開口說斧子如何如何,這無疑是很讓人生疑的。
之前還口口聲聲說要肅正風氣,怎麽又改說斧子?
手下的那些雜役,不對斧子和大管事宗主這次召集他們前來的真正目的起疑才怪了。
雖然宗主止住了大管事的話,但那半截話語卻是更引人遐想,那些雜役們……
張銳挨個看去,果然有幾個精明些的都皺起了眉頭,似乎是想到了什麽,猜到了什麽。
“沒辦法了,隻能掩蓋過去了。”
如果這麽發展下去,斧子的重要毫無疑問會暴露出去,到時候不管木厄斧有沒有找到,這次事件的性質都會改變,對宗門的聲譽影響很不利。
張銳想到這一點,拍了拍手後對雜役們說道:“你們想必也知道,那斧子砍起樹來速度很快,有人說是草木的怨魂附著,沒錯,就是如此。有人可能不認識我,想知道我是幹嘛的,那我直說好了,其實我就有祛除草木怨魂的能力,能夠讓那斧子恢複原狀。”
他輕咳一聲:“宗門之中有些妖邪之物總歸是不吉利的,我隻希望進微薄之力,幫宗門恢複大吉的運勢,結果那斧子卻被別人給拿走。說實話,一點點迷信的運勢,一把斧子,都不是重點,我們關注的,是拿著那被怨魂所附著的斧子的人,現在究竟如何啊!”
“斧子的怨氣很重,我們隻怕那宋吉吉……遭了秧啊!”
這番話張銳說的是令人動容,講道理前世天朝裏那些唧唧歪歪的講座真不是白看的,那些網上的廣告真不是白被安利的,現在這瞎扯隨便忽悠的能力,簡直是滿點了。
而那些雜役聽了張銳的話後,雖然仍有幾個疑惑的,但大部分都還是開始討論起宋吉吉,而非木厄斧子了,倒也是出了成效。
宗主捋了捋胡子,看了張銳一眼,頗為滿意。
張銳自己也是長出口氣,隨後看了眼這群人目前的情緒,朝著大管事使了個眼色。
大管事不愧是大管事,又一次施展出了他強大的鼓舞本事,朗聲道:“兄弟們,斧子算不上什麽,但斧子上的厄運,真的會傷害到我們自家的兄弟。宋吉吉是什麽人咱們清楚,但是他終歸還是我大力宗的人,現在,還請諸位和我一起前往後山,尋找宋吉吉!即便他被厄運……宋吉吉,也要找回來!”
“找回宋吉吉!”
“找回宋吉吉!”
“找回宋吉吉!”
雜役們一陣陣呐喊,張銳接連聽了好幾遍這鬼畜的名字,心中卻放鬆下來。
這下子,如果沒找到宋吉吉,可以說是他帶著木厄斧不知所蹤了,而如果找到了宋吉吉卻沒看到木厄斧,也可以說是木厄斧帶給宋吉吉厄運後被怨魂帶走了,怎麽都好忽悠了。
至少禍水不會引到自己身上來了。
張銳覺得很安逸,非常的安逸。
穩了。
他如此想著,有些小得意的瞥向了一旁的陳晨。
然而這一眼,卻令張銳整個人寒毛倒豎,神經都緊繃了起來。
不是因為他看到了陳晨,而是他看到了陳晨所在的方向的不遠處,緩緩走來的一個人……
一個男人。
張銳覺得自己是看錯了。
一定是看錯了。
他揉了揉眼睛。
又揉了揉。
又揉了揉。
最後,再一次寒毛倒豎。
沒有看錯。
那個人……
就是宋吉吉!
張銳是見到過宋吉吉的,他是找到了宋吉吉之後才被桃魅給抓住的。
不過那時的宋吉吉已經半死不活了。
張銳敢肯定,宋吉吉絕對活不過一天。
但是……
現在站在這裏的是什麽?
是誰?
不是宋吉吉還能是誰!
那張臉,那身形,那半死不活中還帶著的猥瑣的氣質。
張銳心怦怦亂跳,卻感覺自己的血都涼了。
且不管這個宋吉吉是不是真的,是怎麽活下來的,怎麽回來的。
但如果他到了,那麽自己之前的扇動,陷害,就都成了泡影。
而之前說的最多的自己,毫無疑問,會被那群雜役所關注,所懷疑。
陳晨也注意到了張銳的視線,順著看了過去。
她,也愣住了。
大管事一看他們兩個,也朝著那個方向看了過去,卻沒有愣住,而是揮手道:“宋吉吉!你幹嘛呢!”
他,並不知道宋吉吉的事情。
他和其他的雜役一樣,都以為是宋吉吉偷走了木厄斧。
大管事和宗主比其餘的雜役多知道的,隻有那斧子並非隻比普通的斧子砍樹快一點,而是一把貨真價實的五檔玄兵。
除此之外,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大管事這一聲呼喝,引得宗主也好,其他的雜役也好,都紛紛扭頭看向了那個方向,看到了緩緩走來的宋吉吉。
管理柴房的雜役頭頭最為激動,自己手下的兵被懷疑成小偷這毫無疑問是令人感到不爽的,而現在宋吉吉本人出現,他覺得這份不爽應該可以洗去了。
偷東西還會再這麽大搖大擺的出現?
肯定不會。
而宋吉吉大搖大擺的出現意味著什麽?
當然是沒偷嘍。
雜役頭頭心情自然那好。
宗主眯起了眼睛,捋著胡子的手微微一頓,似乎是發現了什麽,卻沒有多做動作。
發愣完的張銳無意識的掃過其他人的情緒,剛巧看到了宗主這個狀態,心中一動。
宗主……是有什麽懷疑的地方?
莫非這個宋吉吉……有問題?
他又暗暗觀察了一下這個宋吉吉,除了走路慢些之外,貌似沒有什麽別的不正常。
不過他畢竟隻見識過半死不活的宋吉吉,真正宋吉吉走路,說話,言行舉止他都是沒見過的,也不好評判。
看來隻能等宗主下定論了。
一定要是假的啊……
張銳暗暗祈禱。
如果這宋吉吉是真的。
那他張銳,就該遭殃了。
至少木厄斧的風波,要久久難以度過了。
“哎呦,你們這麽多人原來都聚在這裏啊,我還說為什麽雜役處沒人呢。”
宋吉吉撓著頭,大搖大擺,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走到了人群之中,之後像是剛看到宗主和大管事一樣,朝著二人行禮:“宗主,大管事!”
“宋吉吉。”
宗主沒有說話,回應的是大管事。
“小的在!”
大管事看著他,問道:“你之前去哪兒了?”
“出去……找了個女人。”
宋吉吉說的大方,沒有絲毫的擔心和不好意思。
“你可知道這是門規不允許的!”
“知道。”
“那你還明知故犯!”
宋吉吉低下了頭:“小的錯了日後不敢。”
他這話說的一點誠意都沒有,顯然並不是出自真心。
大管事心知這次事件的關鍵點並非宋吉吉這個人,而是木厄斧,於是直奔主題:“你之前離開的時候,可有帶走門派的東西?”
宋吉吉抖了抖衣服:“這個?”
又抖了抖儲物玉:“還是這個?”
大管事沉聲道:“我問的,是你有沒有帶走你們柴房的東西,比如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