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事因
“好冷……”天剛蒙蒙亮，顧沉暮就成功被凍醒了。
迷迷糊糊的扯了一下搭在身上的衣服，看天色還早，就準備再眯一會兒。
眼睛閉上不過三秒，便驚恐的趴在身上的衣服扯了下來，這衣服是什麽時候蓋在身上的？
“到底是我記錯了還是真有人給我蓋上了衣服……”顧沉暮抓了一下本來就有幾分淩亂的頭發，想不清楚怎麽回事。
昨天晚上怎麽睡去都是模模糊糊的，對於身上的衣服更是絲毫沒有印象。
“大概是娘昨晚過來看我了。”一大清早起來，昨晚又沒睡好，讓她忽略了一點。
舒氏若是來了，必然會先關心她的身體，而不是簡單搭一件衣服。
顧沉暮想要洗把臉，卻恍然發現她並不知道去哪裏才能弄來幹淨的水。
索性現在這個時間，也是那幾個尋常伺候的雜役起來的時候了。
一問之下才知道原來這些水往常都是有人送過來的，是從井裏麵打上來的水，平常都放在一個木桶裏麵儲存著。
“原來如此。”顧沉暮有時候老於自己竟然沒怎麽關注過這些常識。
要不是今天沒睡好，起了個大早，或許還沒有注意到自己的生活常識差勁到什麽地步。
這怎麽能行呢，她可不想一直都待在顧家，做一個小透明。
要麽離開，要麽就換另一種身份繼續呆著，總不能一直住在這個地方，說不定還有人頻繁的來找麻煩。
要是一直不會這些生活上的常識，一旦出什麽意外可不好招架，也會白白浪費更多的時間。
“翠環，昨天我不在的時候發生了什麽事情，你仔細和我說一下。”
翠環臉上有些驚訝，“昨天那麽大的事情，小姐您到現在還不知道嗎？那些人實在是欺人太甚了！”
“明明我們家夫人什麽都沒做，甚至都很少踏出這個院子，卻還是被扣上了那麽一頂帽子，要換成別的人肯定就羞憤的投湖自盡了。”
這件事情比她想象之中的還要嚴重，積極追問下去，才弄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或者說是她猜出來了事情的前因。
昨天有另外幾個妾室過來一副好言相勸的樣子，卻是在勸舒氏和一個下人距離遠一點，還說什麽她們不會輕易告訴別人。
在什麽都沒做的情況下，忽然被人扣上了與下人不清不楚的帽子，如何能讓人忍耐。
這幾句話幾乎都能夠奪人性命了。
舒氏自然是不願意認下來的，可一張嘴頂不過別人好幾張嘴，最後氣的直接把人趕出去了。
顧沉暮一聽說那幾個人之中有一個是很受寵，地位一直很穩固的紅娘，就知道還是之前惹出來的禍。
她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況下頂了對方的位置，又不小心出了個不小的風頭。
反倒是讓費盡心思加入到宴會之中的母女二人，完全沒什麽發揮的餘地。
這梁子已經不小了，要是紅娘和顧雪苕心胸狹隘一些，保不齊已經恨上了。
“顧家真是龍潭虎穴，竟然用那麽卑鄙的手段。”顧沉暮並不像舒氏那樣認為，隻是幾句話不會耽誤什麽事情。
想要收買一個人在這宅院裏不是一件最容易的事情嗎？
無論是以佳人作為要挾，又或者是拿金錢作為誘餌，總能夠讓別人為自己辦事的。
昧良心的事情，也不過輕鬆就能做得出來。
萬一真的憑空冒出來了一個與舒氏苟且的下人，那可真是有嘴說不清。
就算勉強辯駁，多少對於舒氏還是不利的。
反倒是下手之人不會受到任何影響，三言兩語就能洗脫幹係，簡直就是一本萬利的好事。
“真是無恥。”顧沉暮握緊拳頭，越聽越是生氣，但還是強忍著怒氣，把整個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聽完了。
就算生氣現在敵人也不在麵前，就算站在對麵也不好，直接對峙，事情鬧大了誰知道紅娘會怎麽反咬一口。
可是就這麽坐以待斃，難道就等著對方隨便下手，而他們一無所知的被動承受？
“誰讓你們和小姐說這些的，難道我之前的意思還沒有足夠明顯嗎？所有人都不要談論這件事情！”
舒氏本以為自己不說這件事情就不會傳到顧沉暮的耳朵裏，誰曾想一早就聽見外麵有說話的聲音，就讓她發現顧沉暮已經知道了。
心中擔憂，可臉上的表情是頭一次那麽難看。
很多人都知道，脾氣越好的人一旦發起火來就越是可怕，因為那種和平時太大的反差感讓人覺得不安。
舒氏就是那樣的一個人，平常好說話，甚至能夠稱得上是包子脾氣了。
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可一旦真的板起臉，發起脾氣來，照樣讓人心驚肉跳。
顧沉暮就像是犯錯了一樣，嗯，往前走兩步低著頭，身體和動作都有些僵硬。
但她可不是那種會拋棄同伴的人，匆忙在背後打了個手勢，就讓丫鬟先走了。
硬著頭皮道：“就是今天我不主動問的話，你還準備瞞我到什麽時候，這麽大的事情你自己能解決嗎？”
舒氏一時間哭笑不得，心情也柔和了許多。
“如果連我都處理不了，你一個半大的孩子怎麽可能處理得了這件事情不讓你知道是為了你好。”
隨後把頭扭到一邊，不想看到那張臉讓自己心軟：“就這樣吧，你不要插手這件事情，我自己會處理的。”
顧沉暮幾次三番的想要反駁卻還是說不出話來，難道要強硬地拒絕？那就像是青春期的小孩子一樣無理取鬧。
真正能夠體現自己成熟的人，隻有去做了什麽事情來證明自己的強大，而不是口頭上作出反駁。
“……好吧。”實際上還是決定自己調查一下。
舒氏知道自從失憶之後，自己的女兒已經性格大變，和平常變得不再一樣，便也同樣轉移話題。
提起了昨天晚上的衣服，被趁著一大清早空氣涼爽，就在外麵修改一下。
這也確實是一件很重要的正事。
顧沉暮剛剛被訓斥幾句，這回乖巧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