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以彼之道
哐當！
瓷器被摔碎的聲音清脆悅耳，但若不是意外，往往則就代表有一些人暗中惱火。
例如說是陰損的計劃失敗了。
“這小丫頭竟然這麽命大，都已經無力回天了，還能夠緩過勁兒來！什麽神跡，我看她是和鬼魂做了交易。”
趙姨娘想盡辦法詆毀，卻不敢真的站在外麵說出自己的想法，否則就會暴露。
此時身邊也隻有幾名值得信任的心腹，萬萬不敢讓其他人聽到一點端倪的。
若說此時趙姨娘最慶幸的是什麽，便是她暗中與人聯手。
這件事查到她頭上的幾率小得很，若有人從野馬處下手，查到的也隻是另一個人罷了。
將一切利弊思考通透，趙姨娘急忙說道：“讓人把我們之前下毒的痕跡全部抹除，既然人死不了，也不能讓人抓住馬腳。”
“至於李如蘭那邊，暫時也幫著掃除一下痕跡吧，畢竟一個名聲壞了的女人，還無法對我的乖女兒造成任何影響。”
趙姨娘身邊的心腹已經有不小的年紀了，但做事沉穩，而且平日裏少言寡語，最是值得信任。
趙姨娘更是知道從她這裏不會泄露出任何口風，這才如此肆意的發泄。
卻在那心腹轉頭離開時，趙姨娘背後窗外一道灰色的影子一閃而過，消失不見。
“這個老阿姨也太過於心狠手辣了吧，竟然對你下那麽狠的手！”顧沉暮止不住的驚訝感慨。
雖然早就有所猜測，顧沉暮還是被古代後宅中的爭鬥嚇了一跳。
要不是她剛好那麽湊巧的拿出抗生素能夠解毒，蘭玉兒可就直接一命嗚呼了。
而這個趙姨娘近幾日的表現卻是處處妥帖，半點馬腳也沒有露出來。
蘭玉兒悄悄的摸過來又悄悄的走，“沒什麽可意外的，她很早就想給我下毒，隻是沒想到防不勝防。”
都已經嚴防緊守，也不知是何時中毒的。
要不是這一次憑空出來一隻野馬襲擊，這毒素隻怕是會隱藏更久的時間，直到悄悄的取人性命也無人能查到。
接受了趙姨娘下毒的事實，顧沉暮對於野馬的事件背後有李如蘭的影子也沒那麽驚訝了。
畢竟人的驚訝是有個限度的。
“下毒的事情看來和她關係不大，不過那一匹野馬和她脫不了幹係了。”
蘭玉兒悄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緊閉門窗，對於看守的小丫鬟隻說是出門散散心。
先前教訓了一個小丫鬟，其他人絲毫不敢多嘴，更不敢做任何不妥之事。
倒是也省去了解釋的環節。
顧沉暮看了一下蘭玉兒的臉色，試探著說道：“不如我們以彼之道，還彼之身？”
蘭玉兒本是在想對策，聽到顧沉暮便忍不住笑了。
“以我現在的狀態？去哪裏找一匹野馬，而且還要掩人耳目，不讓人注意。”
蘭玉兒聽到趙姨娘的話，也就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那李如蘭定然是知道先前丟臉的事情和她脫不了關係。
又或者隻是單純的想要找個發泄對象，便用出了這麽陰損的法子。
隻是時間方麵離得這麽近，看來還是之前的事情，對李如蘭沒有產生太大的影響。
“再用野馬必定會被人注意到。”蘭玉兒準備放棄這個很是誘人的想法。
但顧沉暮卻不假思索的隨口接上，“那就不用野馬，用馬車之類的，反正傷到她，讓她受個教訓就好。”
兩人同時沉默，竟然默契的同時覺得這是個不錯的方法。
以蘭玉兒如今的狀態想要大搖大擺的出去是不可能的，但若是多方打聽，未必不能抓住李如蘭的小辮子。
況且隻是同樣在馬身上做文章，讓人查不出的方法很多。
就例如之前趙姨娘隱晦的下毒方法，對馬下毒無疑更加輕鬆容易。
“那麽現在就隻剩下如何才能找到對李如蘭下手的機會了。”
李如蘭前段時間剛犯了事情，最近一段時間本該老實。
可她鬧出了那麽大的動靜，雖然沒人知道是她做的，仍然活動範圍不小。
想要找到個時機也是容易的很。
蘭玉兒猛的起身，“趙姨娘那邊一定有線索！”
可又猶疑地看了一下外麵的天色，此時實在是不適合再次出去。
況且身體狀況也有些撐不住。
顧沉暮倒是覺得現在他們已經有了方法，就不急於這一時。
俗話說得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雖然她們不是君子，但也絕對不會急於這一天兩天的。
慢慢來再養養傷比較好。
如此又過去了兩天的時間，趙姨娘那邊見到遲遲沒有人來找自己麻煩，便終於安下了心。
自從那日大發雷霆過後，不知是不是各種惡劣的詛咒起了效果，蘭玉兒遲遲沒有病情好轉的消息傳來。
似乎隻是好轉了那麽一兩天的時間之後就不再好轉了，就那麽不上不下的吊著。
這種情況讓趙姨娘又升起了一個不一樣的想法，“或許之前什麽神跡什麽好轉都隻是在詐我！”
這想法一出來趙姨娘自己便忍不住撲哧笑了，不管是或不是，她的消息準是沒錯的。
“既然事情已經塵埃落定，先前的那些證據也沒必要留著了。”
留著要是一不小心被查出來也是個禍患，趙姨娘在自己枕頭下麵摸索了一下，找到了一個機關。
打開後是一個暗格，裏麵放著幾封來往的書信。
“把這些全都拿去處理了吧。”
張婆子把這些書信接過來，揣進懷裏，溜了出去。
剛從後門踏出，便遇到了迎麵而來的蘭玉兒，當即便跪下，恭恭敬敬地將手裏的信件交出去。
蘭玉兒拿過來一看，果真是勾結的證據。
趙姨娘和李如蘭之間的勾當沒有幾個人知曉，都是她們自己書信往來。
簡單幾封信就透露出了觸目驚心的陰謀。
將這幾封信妥善收起，蘭玉兒道：“你孫子的藥已經配好了，這會安然無恙，正睡得很香。”
張婆子低著頭道謝，她之所以背叛舊主，也是因為趙姨娘沒有注意到她的獨孫病危，被蘭玉兒抓住了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