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摸底
“哈哈……,我是覺得您這裏什麽都好,所以才忍不住要買的。”秋歌也不好意思的笑了。
“你不也是本地人嗎?這東西對你還新鮮?”女人又問。
“不瞞您說,我是才回來不久的;小的時候是這裏長大的,可是上學之後就很少回來了,所以對家鄉的事情已經了解不多了,更很少見這樣的好東西了。”
“我看你家老爺子是不是有毛病啊?”
“是,他患了老年癡呆;現在很多事情都忘了。”
“您對他挺好的,我看你照顧他的時候很小心,下車的時候還攙著他走、給他擦嘴,挺細心的啊。”
“嗬嗬嗬,自己父親,正常的做法。”
“可不是這樣,能做到你這樣的不多見,很多人在照顧老人時都很不耐煩,你做的很好。”
女人和秋歌還聊起來了,說的都是照顧老人的事情,她還拿了些自己采的野果給老人和秋歌吃,也是個挺賢惠、溫和的女人。
一個多小時之後,王淼、於超和胡永利他們幾個人回來了,那頭野豬也被肢解成了大塊的肉。
在王淼他們幾個裝車的時候,秋歌和胡永利開始結賬,算上野山雞一共一萬多元,秋歌用微信轉賬給了胡永利了。
“我沒想到你這裏還有手機信號呢。”秋歌說。
“有,離這裏不遠就有一個信號塔;杜老板以後有啥需要的可以給我打電話。”
“那行,以後常聯係,我在淩渡河住。”
兩個人正說著,女人又提過一個袋子,對秋歌說“這是蜂蜜,我這裏就這麽多了,拿回去給老人喝吧。”
“哎喲,謝謝您,多少錢,我再轉給你們。”秋歌說著又拿出手機要轉賬。
“這是送給你的,不要錢。”女人連忙說。
“那哪行啊?你們這也不容易,我怎麽能白拿呢?”
“哎呀,杜老板客氣了,這是我嶽父自己養的蜂子釀的蜜,不是啥值錢的東西,快別提錢的事。”胡永利說著從他媳婦手裏接過袋子直接給放車上了。
秋歌又客氣了幾句,然後和胡永利他們告別,開車向回走,還是兩個多小時才到家;這一路他們忍受著豬肉、豬內髒、野山雞散發出來的味道,別提多難受了,車窗都打開了也不行。
下了車,幾個人都大口的喘氣,隻有老頭不怎麽在意,還對著他們幾個笑呢。
中午,於超就做了野豬肉,讓大家先品嚐了一次;秋歌感覺確實還不錯,他的信心也就增強了,起碼不能把不好的東西給劉錚拿過去吧。
下午王淼又帶著他們去了水庫,在哪裏買到了三四斤重的細鱗魚和六七斤的哲羅魚;秋歌一樣買了十條。
回來後,他們就開始打包;裝了一百斤的野豬肉,三桌宴席應該足夠了;剩下的秋歌分別給王淼、於超劉剛家、老馬頭家分了幾斤;於超沒有拿,他的理由是隻在這吃飯,還拿走幹什麽?秋歌也沒勉強他。
除了豬肉和魚之外,秋歌還準備了元蘑、榛蘑、野生木耳、鬆茸等食材,一並打包裝在運輸蔬菜的車上帶給劉錚;這其中魚是用水桶盛裝的,其他都是真空加保鮮。
盧笛在貨物發走之後,就用微信告訴了劉錚;把劉錚高興壞了,他又可以在父親那裏邀功了。
忙完這件事之後,轉天王淼和於超又去收山貨了;秋歌留在家裏等著上門來的人賣山貨的人。
上午九點多,他正在和兩個來賣貨的人交易,這時門口來了三個人,進了大門,一個女人走上前就問“於超在這裏呢嗎?”
“他不在家,出去了,您找他什麽事?”秋歌也沒抬頭看,就問道。
“我們找到有事,他什麽時候回來?”
“要中午吧。”
“那我們能在這裏等他嗎?”
“啊、可…,是你、你們?”秋歌抬頭一看,自己竟然認識。
“是你?這是你家?”對方也一愣。
來的是秋歌上門去請、而被轟出來的陳永祥和他的老伴、以及那個二十幾歲的女子;現在說話的就是那個女子。
“對,這就是我家,請進、請進。”秋歌站起來客氣的說道。
“我們……、我們還是去外麵等吧?”
“哎呀,這都到家了,怎麽還能讓你們在門外等呢?不就是找於超嗎?進來等,我現在就給他打電話。”秋歌說完真的打電話了,催促於超他們快點回來。
“他多久能回來?”看秋歌放下電話女子又問道。
“二三十分鍾吧,他們離這沒多遠;你們進來吧,我給你們倒水。”
“哎,不用、不用,我們不渴;上次的事情對不住啊,我爺爺脾氣不好。”女子小聲的跟秋歌道歉。
“唉,該道歉的是我,真不該去揭你們的傷疤,對不住,請你們原諒啊;讓你爺爺、奶奶進來坐吧,我保證不會再提那件事了。”
“好吧,謝謝您理解。”女子過去把兩位老人領到院子裏擺放的桌子前,坐到了椅子上。
秋歌給倒了水,拿了些水果,然後他又去忙了,不能讓客戶久等啊。
等送走了賣山貨的人,秋歌過來和陳永祥三人說話“不好意思啊,有來賣貨的人,沒有招待幾位。”
“該說不好意思的是我們,上門打擾了;我們還真是沒想到啊,竟然來到你的家裏了,你這人心胸還可以,沒把我們轟出去啊。”陳永祥老爺子說道。
“老人家,上一次是我冒失了,真不該去您家打擾,您原諒吧;今天也是真巧,能讓你們來到我家,我也就借著機會鄭重的給您道歉了,對不起啊。”秋歌給人家鞠躬。
“既然你知道我們家的事情,那你確實錯了;不過你道歉了,那就算了;我們也不計較了。”
“謝謝您啊,我保證不會再去打擾了。”
“年輕人,我們確實遭受過痛苦的經曆,所以你也不要怪我們,我們是真的不想在回憶過去的事情了。”陳永祥的老伴說道。
“我絕對沒有責怪的心,我心裏隻有愧疚、歉意。”
“好了,我們就都不要提這件事了;我問你,於超在你家做什麽?”陳永祥問道。
“哦,我這裏收山貨,還收蔬菜,需要幫手,他現在幫我忙。”
“怎麽年輕人不出去打工呢?”
“老人家,在家門口就能賺到錢,誰還出去打工呢?”
“可我卻聽說他是出了事的,還判了刑啊。”
“你們聽誰說的?我怎麽不知道呢?”秋歌沒說實話,因為他不想把於超的暴露了。
“這十裏八鄉的,誰家的事情還不知道啊?”
“老人家,您是領孫女來相親的吧,這是想摸摸於超的底細啊?是不是有人和你們說於超的壞話了?千萬別信,於超這小夥子絕對是好人,而且還是個有情有義的好人呢;知恩圖報、見義勇為,還有手藝,我這裏都離不開他了。”秋歌真的把陳永祥他們當成相親的了。
“這麽說你對於超的印象不錯啊?”
“當然不錯了,我是打算長期聘請他了,而且待遇優厚。”
“那能給多少錢呢?”女子帶著笑問道。
“這個我不能說,不過保證他滿意。”秋歌不能亂說,萬一再把人家的好事給攪黃了呢。
“那判刑這件事你是不知道了?”陳永祥又問道。
“我不清楚;不過我覺得即使是判刑的,那也應該看看是因為什麽,有很多人犯罪是因為過失,而不是主觀上想的,還有人是幫別人的忙就犯了罪,根本就是稀裏糊塗的,自己可能都不知道。”
“你還挺開明的;年輕人,你一直住這裏嗎?這一帶收山貨的我差不多都認識啊,我怎麽沒見過、也沒聽說過你呢?”
“哦,我是第一年做這一行,而且是新從外地回來的;我父母是這個村子的老戶。”秋歌介紹說。
今天父親在屋裏沒出來,老媽和盧笛也在屋內呢,不知道他們在幹什麽,所以外麵隻有秋歌一個人。
“我說呢,我也是常年跑山,采了山貨就想賣個好價,所以這裏的收購商我都見過;你這裏收夠都什麽價啊?”
“我這裏……”秋歌還沒等介紹呢,院子外麵就開進來一台車,王淼、於超回來了。
“是於超回來了。”女子站起來說道,話語間帶著興奮。
“曉波姐,是你啊?你怎麽來了?”於超跳下車、跑過來問道。
“我、我帶爺爺、奶奶過來感謝你的。”女子說道。
“哎呀,謝什麽啊?我現在沒事了、挺好的。”於超無所謂的說。
“你這因為我都被……”
“於超,這裏也不是招待人的地方啊,你帶著幾位客人上樓去說。”秋歌打斷了女子的話,因為他敢覺這幾個人和於超關係可能特殊,有些話不應該在外麵說。
“哎,二哥、那我們先上去了。”於超就帶著三個人上了新房子上麵的客廳。
進來後,叫曉波的女子就立刻說“於超,你這因為我都不能在城裏打工了,我真是對不起你啊。”
“曉波姐,你不用自責,我做這件事是自願的,當時我也是被氣昏了頭,不然也不能弄傷那幾個人,但是我不後悔,不給他們幾個點教訓,他們還會去禍害別人的。”
“孩子,你救了曉波,我們就要報答你,你說吧,有什麽需要的,我們能做到的都答應你。”陳永祥說。
“陳爺爺,我不要報答,我說了我是自願做的,沒想著要報答。”
“可是我們不能什麽也不做啊,這讓我們心裏很難受。”
“陳爺爺,真的不用,我現在生活的很好,雖然現在是緩刑期間,但是二哥一家對我很好,我在這裏比在城裏打工還好呢。”
“這家人真的很好?為富不仁可是常理,你沒被他們欺負把?”陳永祥盯著於超問道,他想摸摸秋歌的底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