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神秘的婆婆
“大牛肯定知道一些什麽，我得抽空問問大牛才行。”莫夕顏說道。
莫夕顏和離嫿逛了一會，采了好些花，準備拿回去當盆栽，也好為屋子增添幾分生氣。
回去之後，便打算在家裏找找看有沒有適合的瓶瓶罐罐之類的，好拿來裝花。就在莫夕顏和離嫿一個勁地在廚房翻找著瓶瓶罐罐的時候，廚房門口傳來了婦人生氣的聲音。
“你們在幹什麽！”婦人不再是和藹可親地模樣，而且瞪著眼，一臉生氣地看著莫夕顏和離嫿。
見婦人生氣了，離嫿知道肯定是婦人誤會了，便解釋道:“大姐，你看，我們采了好些花，這會想著找個瓶瓶罐罐之類的，好拿來裝這些花。”說罷，將手裏的野花往前遞給婦人看。
婦人看了看離嫿手裏的花，又看了看莫夕顏和離嫿兩人，臉上的慍色這會才有所緩和，走到櫥櫃下麵，找出兩個土色的瓷瓶來，說道:“以後別隨便翻我屋子裏的東西！”
莫夕顏自知是自己和離嫿的行為欠妥，畢竟自己是客人，的確不該隨便翻這屋子裏的東西，即使自己並沒有惡意，但也難免會令人誤會，便點了點頭說道:“大姐，是我們不對，大姐，我們下次不會再這樣了。”
婦人這才恢複了先前和藹可親的模樣，說道:“大姐也是沒有惡意的，隻是我這屋子有些東西，實在是你們碰不得的，好了，快出來吧，我準備午膳給你們吃。”
莫夕顏便和離嫿趕緊出去了，將其中一瓶花放在餐桌上之後，莫夕顏說道:“我將這束花拿到婆婆家去。”
離嫿點點頭道:“好，那我便去幫大姐準備午膳了。”
莫夕顏拿著花走了出去，婆婆的家看起來很是幽暗，看著黑乎乎的門口，完全看不到室內的情況，莫夕顏躊躇了片刻，還是鼓起勇氣走了進去。
莫夕顏走了進去之後，等待了片刻，視線才清晰過來，見婆婆不在，便將花放在了桌子上，又打量了一下屋子裏的擺設。
這個屋子除了一個廳堂，便隻剩下廳堂左右各一個房間了，奇怪的是，這廳堂正對著門口的桌子上，除了擺著十幾個靈牌之外，還擺了不少土色的瓶瓶罐罐。
這應該是骨灰之類的東西吧？莫夕顏想道。
“姑娘，你來了。”婆婆幽靈一般慢悠悠又略帶空蕩地聲音在莫夕顏身後響起。
“呀，婆婆，原來是您啊。”莫夕顏被嚇得趕緊一個轉身，看清楚了來人是婆婆之後，趕緊用手輕輕地扶了扶胸口，著實被嚇得不輕。
“婆婆，我和妹妹早上去看風景，瞧見許多好看的野花，便采了不少的野花，拿來裝飾裝飾家裏，所以我便將花拿來婆婆家了。”莫夕顏指了指桌子上的花笑著說道。
婆婆這才用渾濁的眼睛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野花，接著對莫夕顏說道:“姑娘有心了。”
莫夕顏又看了一眼正對著門口桌子上的靈牌和瓶瓶罐罐，實在是覺得有些毛骨悚然，便小心翼翼地對著婆婆問道:“婆婆，您為何不把這些東西放到別的地方去？看著怪嚇人的。”
婆婆走上前去，細細看著靈牌，最後輕輕地歎了口氣:“這都是作孽啊，隻剩下我這個可憐的老太婆天天懺悔，這都是罪孽。”
聽婆婆這麽說，莫夕顏越發地覺得這一家人奇怪，好像充滿了不為人知的秘密，最後還是被好奇心給打敗了，輕聲地問道:“這些…都是婆婆的親人嗎？”
背對著莫夕顏的婆婆微微地點了點頭，隨即又慢悠悠地問道:“姑娘這是打算到哪裏去？”
莫夕顏想起那天婦人問同樣的問題的時候，白骨回答的是虎頭嶺，便笑了笑，說道:“婆婆，我們是打算到虎頭嶺采藥材的。”
聞言，婆婆轉過了身，與莫夕顏的紅眸對視，蠕動著又幹又皺的嘴唇慢悠悠地說道:“是嗎？姑娘，老太婆我雖然年紀大了，可是一點也不糊塗啊…虎頭嶺可沒有姑娘要找的東西。”
莫夕顏看著婆婆那渾濁卻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睛，竟然忘了自己的紅眸有攝魂的能力，不自覺地與婆婆對視著，聽了婆婆的話，又是楞楞地看著婆婆，待反應過來時，發現已經和婆婆對視有一會時間了，便趕緊移開視線，可是，婆婆好像不受紅眸的影響？
如此一想，莫夕顏又再次看向了婆婆的眼睛，一邊試探著問道:“那婆婆認為，我要找的是什麽？”
婆婆仿佛看穿了莫夕顏的心思一般，笑了一笑，依舊用那般詭異的嗓音語重心長地說道:“姑娘，老太婆我年紀大了，也看破了這世間的種種紅塵，我的靈魂罪孽深重，姑娘的攝魂術對老太婆是沒有作用的，姑娘的攝魂術還是少用為好，畢竟姑娘的眼睛，可已不是從前的眼睛了…”
婆婆這話一出，莫夕顏已經不隻是驚訝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剛才聽到的每一句話，婆婆竟然知道自己在對她使用攝魂術？不僅這樣，婆婆竟然還知道自己的眼睛並非天生是紅色的，對了！早上大牛便說過婆婆有告訴過大牛什麽。
想到這，莫夕顏趕緊問道:“婆婆，你可知道我的紅眸究竟是怎麽回事？”
婆婆卻搖了搖頭，苦澀地笑了笑，罷了罷手，轉過身去看著靈牌，沒有說話。
“婆婆，請您把有關紅眸的事情告訴我好嗎？這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莫夕顏著急地說道，隻要知道了自己的紅眸是怎麽回事，說不定對自己有所幫助。
婆婆又沉默了良久，終究又長長地歎了口氣，看著靈牌說道:“作孽啊，這都是孽，都是命中注定…改變不了啊！”說著便閉上了眼睛，神情看起來是那般的痛苦不堪。
“婆婆…”莫夕顏輕輕地喊了喊，有點擔心婆婆是不是受到了什麽打擊，又擔心婆婆會不告訴自己關於紅眸的事。
婆婆再次轉過身來，對著莫夕顏罷了罷手，說道:“莫問了，莫問了，老太婆我也幫不了你什麽，知道了又如何，都是罪孽！”
說罷便慢悠悠地走進了左邊那個比廳堂更昏暗的房間裏。莫夕顏見婆婆不打算再搭理自己，隻好走了出頭，心裏的疑惑卻加重了許多。
“想什麽呢！快來用午膳吧，我去叫婆婆用午膳。”離嫿見莫夕顏一副心不在焉地模樣，拍了一下莫夕顏的肩膀說道。
莫夕顏笑了笑，便走進了房裏，看見婦人在擺著碗筷，莫夕顏趕緊走上前幫忙。
“我們回來了！”門外傳來了顧北琰的聲音。
莫夕顏趕緊走了出去，看見顧北琰和白骨一同扛著一頭健壯的山羊，驚訝地喊道:“天呐！你們抓到了山羊？實在是太厲害了！”
“對啊，抓了給大姐的，畢竟大姐收留我們，我們總得報答大姐才是。”白骨看了看莫夕顏，又對著同樣一臉驚訝的婦人說道。
婦人這才笑了起來，看著山羊說道:“這可太好了，這下我可以存明年過冬的食物啦，將這山羊醃製後再用煙熏過，可是能保存很久的，真是辛苦你們了。”
“不辛苦不辛苦，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顧北琰擺了擺手說道，一點幽冥殿殿主的架勢都沒有。
“好了好了，你們也累了，快來用午膳吧。”婦人趕緊招呼道。
於是一行人便都進了屋坐了下來，在門外玩耍的大牛和二牛也趕緊走了進來，自個兒找位置坐了下來。
離嫿這時才走進門來，看著婦人說道:“婆婆說讓我們先用午膳，說自己有胃口再吃飯。”
婦人聞言，輕微皺了皺眉頭，卻還是笑了笑道:“沒事，我待會給婆婆送飯過去，來來來，我們快點吃飯吧，菜涼了可就不好吃了。”
離嫿這才坐了下來，眾人有說有笑地用完午膳之後，婦人趕緊拿了飯菜給婆婆送去，一直待到差不多一個時辰才從婆婆家出來，出來之後便是心事重重的模樣。
晚膳時，婆婆依然沒有出來，婦人的目光總是時不時地落在莫夕顏身上，莫夕顏雖然一肚子疑問，卻又不好開口問，便隻好憋著。
一直到了休息的時候，莫夕顏輾轉反側，難以入睡，腦海中不斷地浮現著婆婆蒼老的麵容，以及婆婆所說的話，婆婆說的作孽，究竟是指什麽事呢？這個家裏的人，又發生過什麽事？為何總隱隱約約地感覺與自己有關？而且婆婆竟然知道自己的紅眸的由來，這可不是一個普通的農家人應該知道的事情啊。
感覺到莫夕顏的不對勁，離嫿才微微張開了帶著困意輕聲問道:“夕顏，你怎麽了？在想什麽呢？”
莫夕顏看了看離嫿一臉困意的模樣，便笑了笑說道:“沒有，我隻是還沒有覺得困，你趕緊睡吧，我待會困了就睡。”
離嫿點了點頭，便閉上了眼睛，沒多久，便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莫夕顏知道，離嫿這是睡著了，莫夕顏又聚精會神地聽了聽，房間另一張床，也同樣隻有一個人均勻的呼吸聲，是誰跟自己一樣還沒有睡著？莫夕顏輕輕地轉過了身，看向了另一張床，卻發現顧北琰正對著自己側躺著，而且，還在看著自己呢！